笔趣阁 > 莫非坏种 > 第33章 深渊谷托身白刃里33

第33章 深渊谷托身白刃里33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回到镜花谷的时候,上弦带着郁矜跳下剑,他看着郁矜腿似乎站累了,欲跪不跪,在原地走了几步,上弦却站在谷前的石碑上,不再往前走了。

    郁矜不解其意,回头问道:“三师兄?”

    上弦沉默片刻,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告别吧,然后自己来游幽境找我。”

    郁矜:“我不知道游幽境在哪。”

    上弦戴上他在人间买的白色汗巾,扶正戴好,笑道:“不会自己去找,我走了,小葡萄快点来找师兄玩哦。”

    说着,不等郁矜反应,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郁矜:“……”

    原来三师兄能忽然消失,一眨眼就能走掉,那还一路御剑飞行,带着他走好久,难道这种忽然消失的神奇魔术有限制,比如只能自己使用、不能带人之类的。

    以后有机会问一下。

    他转身走回镜花谷内,忽然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他举止极为诡异,左顾右盼,好像唯恐有人发现他。

    ……

    梅彦开很不开心,他前世在地球的时候虽然也经常不开心,但那种不开心是对外,现在他是对内,他从心底里流淌的悲伤就要淹没了他。

    他惹了大魔头、大反派、大boSS岑无蔚,于是他现在各种被岑无蔚拿捏,现在他就去奔赴岑无蔚给他说的一个地方。

    缚仙牢。

    这名字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还是在天庭,天庭的罪犯能得罪吗?能犯错进天牢的神仙能小瞧了吗?他还要对一个罪犯和颜悦色,想想这种低声下气、苟且偷生的生活,他就一肚子气,他还不能发作。

    尤其现在还要偷偷摸摸混出去,梅彦开心里暗骂,晦气!

    他不经意间抬头,忽然看见郁矜正站在谷前石碑处打量着他。

    梅彦开眼皮一跳,心中大喜,他慌慌张张地跑到郁矜面前,看郁矜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嘴唇带着血迹,似乎刚吐过血,浑身衣服凌乱,发丝潦草地耷拉在额头边,整个人似乎惨遭蹂躏,被欺负得不成人样。

    他心里大声唾骂岑无蔚,妈的!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此刻他不知道郁矜是被他三师兄送回来的,心中悲伤不已,但很快振作精神,对郁矜道:“少主,这一路是苦了你了,只要你日后好好修炼,来日定报了这仇!我随时辅佐你,以后要对付岑无蔚,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放心,梅某虽然本事不大,但是会努力赚钱!定把你培养成一个大侠!”

    郁矜不理解他受了什么刺激,以为他是死里逃生,记恨上了岑无蔚,郁矜不禁叹气,问:“你伤好些了吗?那日我见你被刺了一剑。”

    梅彦开念他关心自己,感激道:“不打紧,不打紧,你快些进去吧,他们都很关心你,快和他们报个平安!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郁矜点点头,什么也不问,乖巧巧地踏入了镜花谷。

    梅彦开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心想,这真是一朵不懂人情世故单纯的小白花,这么乖巧的一个好孩子,以后怎么对付得过岑无蔚啊!不行,自己得开始给他找点帮手才行!

    他叹息不已,慢慢地转身,飘向了远方。

    ……

    郁矜回到谷内,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墙壁边,扶着上面的爬山虎,咳嗽不已,胸口一阵阵发疼,那爬山虎的颜色变成了灰蓝色,此刻鲜血浸染,样子凄惨不已。

    郁矜摸着心脏处,一阵阵喘息着,疼得咬紧牙关,脑子里不断闪过前世的片段。

    他以为他忘了的。

    原来他叫岑无蔚,蔚蓝的蔚,三师兄在他身边陪着,又不断让他试毒,他没时间去想他前世和岑无蔚的事情,此刻,一个人独处,那些记忆哗啦啦地流淌,一幕幕,一段段,一片片,拼接而成的记忆似乎和他作对,郁矜不想去回忆,那些早就破碎的过往却偏要浮在脑海,刺痛他的心脏。

    画面一闪而过。

    雷雨夜,夜如昼,在一片被雨水打湿的草坪里,岑无蔚把他摁在地上,不断摩挲着他的头发,逼问他:“谁允许你来的?”

    ……

    像割断的泛黄的照片闪过。

    楼梯口,杂物间,那刀马上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一只带有醒目伤疤的手臂揽过他,那个声音很好听,却又肆意又狂野:“大叔,这是我的人,他成年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管教他?”

    ……

    画面又闪。

    “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岑无蔚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了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别说话。”

    “真的成年了吗?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

    “放松点,你觉得我真的对你感兴趣吗?”

    “……”

    “别哭了,你再哭我就亲你。”

    ……

    画面又闪,凝结的泪珠终于掉落在地。

    “你能不能杀了我!我好痛!我好痛!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白色窗帘在黑夜里染上了阴沉,他跪在地上,泪流不止,不断哀求着一个高挑的少年,少年蹲了下来,忽然抱住了他。

    “不行,我先帮你把那些坏人杀光杀净,我要你欣赏他们痛苦的表情。”

    谁在说话,是谁?

    郁矜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爬山虎,觉得它变成了红色,好烫,他摸着脸,还黏糊糊的……原来是水滴,他在做什么,他在哭吗?

    郁矜撑不住身体涌来的沉重感,顺着墙壁滑在了地上,难过地心想,他忽然不想死了。

    他难道真的忘了自己?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却要记得他,还记到了现在。

    郁矜摸着自己的心脏,忽然觉得自己衣襟里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个手帕,他用力地想了会儿,想起来这是岑无蔚塞进他衣服里的。

    他不禁恼怒了一下,但也仅仅停留在恼怒的层次。

    再也不想遇见他了,郁矜心想,拿着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边的血迹,又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随手把手帕丢在了地上。

    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犹豫片刻,又慢吞吞回去,蹲下来看着染着血迹的手帕,静静地看了它片刻,把它拿起来放在了口袋。

    不行,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了,下次见面了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塞到岑无蔚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