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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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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她时,我因长楼盛宴而被召回宫中。

    她是并肩侯的女儿,眼里却丝毫没有恃宠而骄的傲慢,倒是那些父亲官位不上不下的宦家小姐,显得那么不可一世。她们刁难着她,让她当着长楼宴上所有的人表演。

    直到现在,我都对那日她所唱的歌记忆犹新。虽然曲调很不入流,但词赋却惊艳了四座。那时的她粉嘟嘟的小脸,微撅的嘴唇,水灵的眼睛一转,便开口唱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明明是个九岁的幼稚孩童,却唱出了如此深挚缠绵的歌词。身为女儿身的她,唱词却是以一个男子的口气唱了出来。这足以见她与其它的女子不同,甚至可以说那些人,都比不上她。

    “她是谁?”我侧身问身边的宫人。

    那宫人急忙低下身,唯唯诺诺道:“回十一皇子的话。那小女孩,是并肩侯的独女。闺名荣华,但与她要好的都爱唤她小名——猫儿。”

    “猫儿……”我长吟着她的小名,心里忍不住想要发笑,着实是与她的性格相配。

    再见她时,她提着一盏明亮的宫灯,仰着头与人说些什么。光晕下,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变成金色,可爱得让人想要放在手上把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却看到了那自小身子羸弱却气质超尘的九哥执剑立在亭上。她竟痴痴地问他是哪里来的神仙,一脸的仰慕尽入我的眼底。

    我时常在想,若是那天夜里我走了出去,往后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大不一样。而那日我却转身走开,寻找着与她相貌或是品行几分相似的人,不论男女,我只想要得到慰籍。她常来宫里找九哥,总是跟在九哥的身后,我只觉得扎眼,便离开了皇宫,继续着我游历山水的自由日子。是的,我退却了,因为我心知肚明,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抢夺自己想要拥有的。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我一心想着再过几年,待她长成,便回宫请求父皇赐婚。可在我成人后没几日,太子大婚的消息便如同清水里的一滴墨渍,迅速在大周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我如失珍宝般心神落拓,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大婚却已结束多日。这么多年,我心心念念的人,却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别人,这是何等的让人失魂落魄的事。

    “陈青,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男的对我欲罢不能?”那日我独自在假山里放空,竟听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问了如此一句话。我心中冷哼,难道你就这么想要爬上他的床么?

    “皇子。”苏轩应约出现,他胆怯地往四周望了望,眼里闪耀的纯洁如那人一般。

    我翻身起来,便将他按在石壁之上。苏轩是在我出宫之前宠爱过的一名禁卫,每每看着他的眼,我就会幻想着在看她。

    原本是想与他温纯一番,不想竟被她看到我与苏轩偷情,我不能让她看到苏轩的眼,害怕她知道一直孤独地爱着她。因为苏轩不是我的猫儿,所以我便心狠手辣地将他杀掉。

    我是如此渴望得到她,不惜,对她下毒。她的唇很柔软,只是轻轻摩擦便让我差点按捺不住想要抱她。如此如花美眷在身旁,真怕在我之前九哥就提前抱了她。

    “阿墨,她是你的皇嫂。”九哥来找我,是在我的计划之内的。看着他那让猫儿迷醉的眉眼蹙起,我心里却畅快不少。

    “那又怎样?在我眼里,她是我最渴望的东西。若是我得不到她,你也别痴心妄想。千迷是我特意为她调配的,也只有我有解药。”

    “你要我怎样,才肯拿出解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南惜风向人低头示弱,他爱她,比我少。

    “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玩偶。”若是她知道自己最爱的人竟在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她会怎么看你?亦或是放弃你?

    “好。”

    我有些诧异,其实这要求在我看来也是很荒谬的,这毕竟是要出卖身体。而他也总是自视清高。既然是这样,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爱她多,还是她爱你多。或者,你们更爱自己多一点。

    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漂亮的脸全都僵住了。九哥在我身下像我要求的那样满脸的不在乎,可他的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着。

    终于,我让她看到了南惜风不堪的一面,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地讨厌我?对我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的温柔?

    “这世上有太多地方不曾去过,却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地方让我热切盼望。我想走到你心里,住一生。”

    我看着她捧着九哥的脸,说出如此深情的话。就像被万箭穿心一般,我嫉妒,我嫉妒地发狂。凭什么他南惜风就可以享受着她的所有温柔,而我却总是承受着她的冷眼。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她。

    那晚同床而睡,我忍不住想要抱她。南惜风病重时我也差点就占有了她。尽管每次都被九哥阻止,但我还是谢谢九哥。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要伤害猫儿,而让她恨我,我很渴望猫儿的爱,到了自己都不能抑制的地步。为了不伤害她,我再一次退却了,又一次走向了山水之间,想要寻一点安稳。

    再次回宫时,我做了一个一辈子都不后悔的决定,在马不停蹄地赶但崇明殿。快到寝殿时,猫儿与我正面相遇,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喜欢我?”听到她这么问,我也不想再否认这一切。但听到我的爱意,却看到她盈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我环住她的手微微松开,她就趁机狠狠地踩了我的脚。其实脚上的疼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疼痛,我故作痛苦的样子蹲下,让她逃之夭夭。

    “好久不见了,九哥。”我推门而入,满天风雪闯进屋中。他的气色好了很多,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是猫儿为他辛苦求的药,才救了他的命。真是幸福,有这么一个女人掏心掏肺地对待着。

    “我知道,你总会回来。”九哥的语气充满了杀气。

    “那你也知道我回来,是干嘛的吧?”我将门关上,却没有走近他。看他此刻所散发的杀气,若是我离他太近,怕是凭他的功力,一招就可以让我毙命。

    “不许你再动她!”九哥的面上神色更是紧张。也只有谈及猫儿,才能让他如此失了从容。

    抢夺猫儿是势在必行的,已不想与他多费唇舌,我打开来门想要走。却看到蹲在那里哭成泪人的猫儿。她是那样娇小,那样惹人怜爱,真想将她放进我的衣襟里,随时带着,爱抚着。

    “我这就回去,替你打造你的金笼。”

    ——秋裤专访间——

    问题一

    秋裤:说话说得好,人贵有理想。请问你们都有什么理想呢?

    猫儿(踏椅子):扑倒阿风!给他生孩子!

    南惜风(将她拉到怀里):待会专访结束,回去任你处置。

    猫儿(蹭胸膛):我要生十个!

    南墨(环腰抱过):我想她替我生孩子。

    南惜风(抢过猫儿,扛在肩上):现在就回家。

    秋裤: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南惜风(不见人只闻声):让她给我生孩子。

    秋裤(欲哭无泪):为什么我们要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说来说去。我问的是人生理想啊~

    问题二

    秋裤: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呢?

    南惜风(面无表情):她问我是哪里来的神仙的时候。

    猫儿:第一眼就喜欢了。(捂脸害羞)长得很帅嘛

    南墨(环胸偏头作傲娇状):……

    猫儿(讨好揉腿):小墨墨,这做采访呢。给点面子好不好啊?

    南墨(一脚踢开):除非把猫儿写成跟我在一起。

    秋裤(捂着屁股):这……这这这……

    南惜风(一把扛起猫儿):我们回家。

    猫儿(诧异):回家干嘛?

    南惜风(面不改色):生孩子。

    秋裤(害羞):大庭广众之下呢,不要这么开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