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憨凄救凤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深夜,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在栉比鳞次的屋顶上跳跃着,只见那娇小的人影速度飞快,犹如火烧屁股般拼命往前冲;而另一道高瘦的人影则似在庭园散步,潇洒自如地跟着前头那小小的人影。

    但听得那娇小人影不住地回头嚷嚷:“三哥,快点!再不快点天都要亮了,万一真的天亮,那我们又得等一天了。”

    那高瘦人影浅浅一笑“别急,现在才二更天,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

    “可是人家想快点去臭鸡蛋的家,狠狠地吓那臭鸡蛋一下,再拿他个几千万两银子嘛!”娇小的人影抱怨着。

    不消说,这一大一小两道人影,自然就是楚云轩和云岫衣两人了。

    云岫衣一向冲动,什么事都等不了、捺不住,所以她当知道楚云轩要带她夜闯王府教训谢邕那大色鬼后,就急得连晚饭都顾不得吃,七早八早便穿好夜行衣,赖在楚云轩房间里等他。

    偏偏楚云轩是个慢郎中,做什么事情都是慢条斯理,按部就班地慢慢来:明明晚上要去,他大少爷还有空先去市集逛一圈,替自己和云岫衣买了几套新衣服;回来后又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再吃一顿雅致简单的晚膳,还喝了一壶上好的杭州女儿茶。

    这下可把云岫衣急死了,不停地在他身旁团团转,差点又想槌桌子出气。

    因此,当两人好不容易可以出发后,报仇心切又怕自己抢不到银子的云岫衣,自然一马当先奋力向前冲了。

    可是人一急就容易出错,特别是像云岫衣这种性情急躁,功夫却练得三脚猫,力气偏又奇大无比的小丫头,更容易出错。

    只见云岫衣急切地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一片片的屋瓦就这么应声而落;她跳过那间屋子,哪间屋子的屋瓦必定遭殃,尤其是那种老旧失修的房子,更是凄惨无比,在这个无敌神力女的脚下无一幸免。

    于是楚云轩就看到这么一幕:屋瓦破了,而云岫衣则整个人从她踩破的大洞掉进人家屋里,压在一个和周公下棋下得正兴高采烈的倒霉鬼身上。

    乍见云岫衣居然踩破人家的屋顶,还掉进屋里压在人家身上时,楚云轩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会踩破人家屋顶,还压在人家身上的火爆冲动小丫头呢!

    云岫衣气呼呼地从床上爬起来,完全不理那个差点被她压扁的人,抡起小拳头便往楚云轩鼻子挥过去,嘴里大吼:“排行第三的臭小鸟,你是没看过别人摔跤吗?你看别人摔跤很高兴是不是?”

    楚云轩微微一侧身,云岫衣的拳头就这么直直往墙壁击去,霎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墙壁立即破了个大洞,这会儿当真是前堂通后门、左边通右边,两家连成一气,一览无遗了。

    楚云轩笑得更夸张,指着云岫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

    云岫衣更生气了,咚咚咚地街上前“我什么我?告诉你喔,我”

    这时,倒霉的另外一户人家早已被惊醒,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半夜跑到人家屋里吵架的男女。

    楚云轩眼看情势不对,赶忙从怀中摸出一锭小元宝扔在桌子上,然后一把抱起云岫衣往屋顶跳,如蜻蜓点水般三两下便奔得老远。

    云岫衣兀自生气着“你放开我!你会轻功有什么了不起?那还不是因为你大我几岁,比我多练几年,要是我和你一样大,我的轻功一定比你更好,你相不相信?我可是”

    楚云轩连忙捂住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小嘴“别出声,你想让人听见吗?”

    云岫衣这才发觉,原来他们已经来到谢邕的王府屋顶,而底下正有几名侍卫提着灯笼在巡夜。

    楚云轩低声道:“我白天已经来看过,谢邕的库房在东翼厢房的最后一间,有

    两组人马守着,还有两道门锁锁着。我们悄悄从屋顶爬过去,你可得轻一点,别又踩破屋顶掉下去了。”

    她又惊又喜“你、你来看过了?”

    他点头“嗯!做贼的当然得先观察地形、摸清敌我,才能将银子一举到手,对吧?”

    云岫衣露出一抹佩服的神情“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衣服穿得很漂亮的铁公鸡,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懂得先来探查敌情”

    楚云轩敲敲她的小脑袋瓜“别佩服我了,走吧!再晚一点就真的天亮了。”

    楚云轩率先从屋顶爬过去,云岫衣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爬,生怕被底下的侍卫发现。没多久,两人来到东翼最后一闾房顶,门口果然有七、八名侍卫在守着。

    楚云轩低声对云岫衣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出声。”

    云岫衣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点头“我一定不会出声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绝对不出声!”

    楚云轩轻轻一颔首表示赞许,接着拿出一条黑巾蒙住口鼻,如同一只大老鹰似的无声无息地往下跳,当那些侍卫察觉到有人接近时,早已被楚云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点了穴道,一个个动弹不得。

    云岫衣在屋顶上看得目瞪口呆。哇!瞧不出这个排行老三的臭小鸟居然这么厉害,三两下就点昏了一堆人;这功夫她非学会不可,以后就可以东点一下、西点一下,点昏一堆人,再也不必拔树拆门板或者拿椅子打人了。

    楚云轩对她招招手,她立刻开心地跳下来“三哥,你好厉害,一下子就打赢了呢!这是什么功夫?可不可以数我?”

    他摇头“不成,小笨鬼只要负责吓人就可以,不用学这个。”

    “可是人家想学嘛”云岫衣拉着楚云轩的衣?撒娇。

    可楚云轩不理她,径自伸手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往锁孔钻去,只听得“喀”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接着里头的锁也一样轻轻松松就打开了。看得云岫衣小嘴微开,简直想跪下来求楚云轩收她为徒了。

    好厉害喔!竟然用一根簪子就打开那看起来又笨重又坚固的锁!这招无论如何非得学会不可,这样以后她就不需要再装鬼去骗钱,只要用簪子轻轻一钻,就可以钻出许多钱!

    云岫衣兴奋地抓着楚云轩不放,低声询问:“云哥哥,教我好不好?你把这招开锁的神技教我好不好?”

    楚云轩注意到了,小丫头已经将他从排行第三的臭小鸟升格为三哥,又从三哥升格为云哥哥,看样子他这开锁神技在她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哪!

    他好笑地敲敲她的头“教不得,这可是云哥哥的吃饭绝活,教了你我靠什么吃饭?”

    “什么吃饭绝活?你靠开锁吃饭吗?开锁怎么能吃呢?要怎么吃?”云岫衣天真的问了一串问题。

    楚云轩嘴角浮起一抹迷人的笑,搂着她将她推向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当然是开锁后靠锁后面的金银珠宝吃饭啊!你瞧,现在不就有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在等你吗?”

    云岫衣定眼看去,果然发现满屋子都是宝贝,什么珍珠、玉佩、项链、手镯、古董花瓶堆得到处都是。不过,最吸引云岫衣注意的是一个箱子,里头居然装了满满的金元宝。

    她嚷嚷着:“云哥哥,你看,好多金元宝喔!如果把这箱金元宝搬走,我们就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还可以让谢邕心痛一辈子。云哥哥,我们把这箱金元宝搬走好不好?”

    楚云轩摇头“不成,这些金元宝都是有标记的,不但容易被认出来,也不容易脱手,倒是这些金叶子还可以用。”

    他把一小袋金叶子交给云岫衣,又取了另外两袋金叶子放入怀中,跟着拿了几件看来价值不菲的宝贝,然后拉着云岫衣钻出库房,腰身一挺,一招燕子穿云便潇洒利落地上了屋顶。

    两人一进一出库房已然惊动巡夜的侍卫,是以这回楚云轩决定在前头领路,省得云岫衣又因为认不得路,乱蹦乱跳地掉进屋子里压扁人。

    好不容易离开王府,来到一条街远的地方,楚云轩这才回过头“小岫,这下你可以”

    这一回头让楚云轩大吃一惊,因为他身后根本没有人!那个乱蹦乱跳、想搬走整箱金元宝的云岫衣,不知何时已失去踪影!

    *  *  *  *  *  *  *  *

    其实云岫衣本来是紧紧的跟在楚云轩后面的,可她大小姐走到一半,突然听到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趁着楚云轩不注意之际,跑去看看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不是她心里所想的人。

    她来到一间房间前,听到声音从里头传来,于是偷偷在窗子上戳个洞,眼睛贴近往里头瞧。只见屋子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可她不认识;另一个正是她恨之入骨,每天都要大骂一百遍的大大臭鸡蛋,谢邕!

    但听得那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道:“王爷,这是下官用了十几种珍贵药材,花了无数工夫才提炼出来的药,请王爷看看。”

    谢邕拿起一粒药丸看了看,那药丸约莫小指般大小,颜色有点接近紫色,凑近一闻,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大喜过望“这药如何服用?”

    “王爷想用就可以用,只是切记不得连吃三天,以免过度伤身。”那中年人恭敬地说着。

    “如果用在女子身上呢?”

    “不论是何种贞洁烈女,都会乖乖臣服在王爷脚下,任由王爷差遣。”

    “当真?”谢邕一脸邪笑。

    “下官焉敢欺骗王爷?”

    谢邕拿起药丸左看看右瞧瞧,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下看宇文凝月那臭婆娘还敢不敢放肆?每次她看到我总是不假辞色,仗着有王后撑腰净逞威风,现在有了这药丸,就不怕她不就范了”

    谢邕说着,脸上泛出一丝阴险。

    云岫衣听了,气得小脸涨红,浑身颤抖。

    这个臭鸡蛋还是一样好色,看到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想据为已有,现在歪主意居然打到吴王后的侄女宇文凝月身上了。

    好!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也看在宇文凝月曾经帮过她的份上,她就把那颗什么鬼药丸偷过来,然后踩碎、碾碎、压碎、打碎,再丢进粪坑里喂蛆,看谢邕这臭鸡蛋怎么害人?

    原来当初谢邕派人到云家想抓云岫衣时,凑巧宇文凝月经过,见谢邕以王爷之尊欺负一个弱女子,于是仗义执言说了他几句;也就是这么几句话,让宇文凝月得罪了谢邕,但也因为她这几句话,让云岫衣有了脱逃的机会与时间。

    现在宇文凝月遇上麻烦,受她一言之恩的她能不帮忙吗?再说对方可是谢邕哪!他害死她二姊姊,气死她娘亲,逼得她到处流浪,就算他什么都没做,她也不会放过他!

    想着,云岫衣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看准了目标,使尽吃奶的力气往谢邕头上扔过去,只听得谢邕发出如预期中的惨叫声后,她立刻朝着外头大喊:“有刺客,大家快来抓刺客!”

    果然这声“刺客”一出口,整个王府顿时如炸了火药般沸腾起来,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举着火把,全赶到谢邕的房里来。

    “王爷,您不要紧吧?”

    谢邕满头满脸都是血,怒气冲天“什么要不要紧,还不去抓刺客!难道你们要等到我被刺客给宰了才要抓人吗?”

    “是,王爷。那刺客可能还在附近,请您避避。”

    谢邕手捣着伤口,边骂边走了出去。

    一群人就在屋里屋外到处搜查,可云岫衣早躲到屋顶上去了,她大小姐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谢邕狼狈的样子,高兴得差点摔下屋顶。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打到他了,早知道就搬大一点的石头,一口气砸死他替天下除害,也省得他再去害其它人。

    云岫衣趴在屋顶上看着一群群侍卫来来去去,一直等到人都散了以后,她才跳下来,大大方方地从窗子溜进屋,一把抓起桌上的药瓶准备溜之大吉。

    这时,早该疗伤去的谢邕突然站在门口,堵住云岫衣的去路,身后还跟了一群侍卫“果然是你这鬼丫头在捣乱!”

    云岫衣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从你的声音认出来的啊,你的声音跟你大姊楚凤衣几乎一模一样,柔、媚、娇、甜,真是销魂蚀骨,听过一次就永生难忘,我怎么可能不认得?”

    岫衣登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笨笨笨!用石头砸他就算了,何必再嚷嚷什么刺客呢?这臭鸡蛋如此贪生怕死,被砸了自然会叫侍卫,哪需要自己多此一举替他喊什么有刺客?真是笨,笨到姥姥家了!

    “你想做什么?”云岫衣一面盯着谢邕,一面寻找逃脱的方法,她可不想帮人不成,反倒让自己落入他手里,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谢邕一眼便看穿她的企图“做什么?刚刚用石头砸我的就是你吧?既然你敢用石头砸我,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来人啊,把这个逆贼抓起来!”

    “是!”一声令下,几名侍卫登时上前围住云岫衣。

    云岫衣可不怕这些侍卫,以前之所以打输马万群手下那些笨蛋,并不是她技不如人,也不是她力气比人家小,而是怕奶娘被害死。现在奶娘既然已经真的死翘翘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当然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努力、拼命打了!

    于是就看到云岫衣嘴里乱七八糟地嚷嚷着,抓起房里的东西胡丢乱扔,一下子是唐代珍贵的三彩陶被当成石头砸碎了,一下子又是宋代烧制的美女耸肩瓶被扔了,再一转眼,连谢邕花了几千两银子买回来的黄花梨木大插屏都被拿来当棍子要,她左一下右一下地乱挥乱打,搞得大家鸡飞狗跳,纵使那几名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一旁的谢邕看得着急不已,一面气自己的侍卫居然制伏不了一个小丫头,一面着急自己的宝贝就这么毁在她手里。那些可都是他花了不少工夫才得到的,再这么下去,那些宝贝可全都要成为小丫头打架的武器了。

    谢邕气得大喊:“你们这些饭桶在做什么,居然奈何不了一个黄毛小丫头?再不把她拿下,当心我把你们的脑袋全给砍了!”

    云岫衣边打边扮鬼脸“喂!你这王八臭鸡蛋,再叫更多人来也无所谓,反正姑娘我砸的都是你的宝贝,打的都是你的笨侍卫,痛的是你的心,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还要”

    云岫衣正得意地嚷嚷着,突然觉得颈子一痛,她也不以为意,拿着插屏继续东挥西打,见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可不知怎地,她觉得视线逐渐模糊,连手里的插屏都渐渐变重,重得她几乎要拿不起来了。

    奇怪,是她花了太多力气,所以才拿不动插屏吗?不然怎么会

    一名侍卫见机不可失,拿棍子便使劲往她头上一敲,云岫衣登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  *  *  *  *  *  *  *

    当云岫衣醒过来时,只觉得头好痛,痛得她整个人都几乎要炸开似的。她忍不住呻吟:“好痛喔!”

    这时,一个她最讨厌的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可醒了,我的宝贝小美人。”

    听到这声音,云岫衣浑身一颤。

    是谢邕那个臭鸡蛋!她忙睁开眼睛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你你这个王八臭鸡蛋,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动?”云岫衣急得直嚷嚷,拼命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谢邕一面笑一面来到床前,伸手往她脸上一摸“我什么也没做,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不能动是因为你中了软筋散,谁教你这丫头虽然长得漂亮,力气却大得吓人,我只好出此下策,否则真不知该怎样抓到你呢!”

    云岫衣用力地想别过脸去,避开谢邕那讨厌的狼爪,偏偏现在的她动弹不得,气得她满脸通红“别碰我,你再碰我,我要咬你了喔!”

    谢邕故意露出一抹害怕的神情“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被你这凶巴巴的小女鬼咬喔!”

    “你、你怎么知道我扮成鬼?是不是马万群告诉你的?”云岫衣惊道。

    “没错,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你在黄粱梦镇呢!”谢邕笑着回答。

    “那他呢?他在哪里?”云岫衣瞪着谢邕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样子。

    “你找他做什么?”谢邕挑眉看着云岫衣。

    “他害死我奶娘,我要找他报仇!”云岫衣恨恨地说着。

    “报仇?”谢邕哈哈一笑“小美人,不必了,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再也不必怕他会欺负你,叫你去扮女鬼吓人了。”

    “什么意思?你杀了他?”

    谢邕毫不在意地点头“那当然,谁教他自不量力,居然也想抢九凤块?我当然不能让这种背叛我的人活下去。至于你”

    云岫衣睁大眼睛,壮起胆子威胁:“我怎样?告诉你喔,我凤姊姊可是敦煌九凤的头儿,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凤姊姊还有云哥哥,以及其它七只凤凰都会来找你算帐的!”

    提起楚凤衣,谢邕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我当然知道楚凤衣是敦煌九凤的头儿,也知道她是你的亲姊姊,否则我这么大费周章找你做什么?”

    “你想利用我去威胁凤姊姊?”云岫衣仰头瞪着谢邕。

    谢邕凑近,看着她精致娇艳的可爱脸庞“也对也不对。你知道我原本喜欢的是你姊姊,可是她不但背弃我,还偷走王室的镇国之宝九凤块,我自然不能善罢罢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叫楚凤衣把九块九凤块交出来,我不仅可以既往不咎,还会奏请父王加封你云氏一门,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云岫衣简直想吐了,她想也不想,一口痰便往谢邕脸上吐去“呸!你这王八乌龟臭鸡蛋,凭你也想娶我?你已经有十七个老婆了耶,居然还想娶我?而且我凤姊姊可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也只不过见了几次面,谈什么背叛?

    再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九凤块是朱雀天女所有,原本就属于敦煌凤宫,从未离开敦煌凤宫一步,怎么可能会是你那什么鬼王室的镇国之宝?分明是你自己狼子野心,看我凤姊姊美貌,又听说她有九凤块,所以想据为已有对不对?”云岫衣不屑地嗤了声。

    谢邕原是笑容满面的,可云岫衣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般戳进他胸口,戳破他的野心与贪念,听得他不禁恼羞成怒“对又如何?我说九凤块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什么事实?你连九凤块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还敢说九凤块是你的?不要脸的大坏鬼、没有廉耻心的臭鸡蛋!我看你的脸皮比墙壁还厚,说的谎话比粪坑的大便更臭!”云岫衣瞪大眼骂着。

    谢邕怒极了,一巴掌甩在云岫衣脸上“你这臭丫头,你”

    云岫衣仍不怕死地嚷着:“你打死我好了,你最好把我打死,要是你打不死我,我一定叫凤姊姊和云哥哥把你的臭王府夷为平地,再把你丢进粪坑里淹死!”

    “你这臭丫头,你再讲、再讲啊!我看你有几张嘴巴可以讲!”谢邕扑上前,抬手左右不停地甩她巴掌,将她打得双颊红肿,嘴角流血。

    云岫衣大眼圆瞠,很有骨气地瞪着他“我就是要讲、就是要骂!你这王八乌龟臭鸡蛋,你这不自量力、满嘴谎话的骗子!什么王爷?我瞧你连粪坑里的蛆都还不如,你禽兽不如、昆虫不如、连蛆都不如!”

    谢邕怒极反笑“我连蛆都不如?好你个云岫衣,好你张小嘴,果真和宇文凝月一样厉害至极,凭一句话就可以骂死人。不过我倒想看看你吃下这九转合和丹后,你的嘴巴是不是还这么厉害?”

    云岫衣开始有些惊慌了“什么九转合和丹?”

    谢邕拿起他从云岫衣身上夺回的药瓶晃了晃“这就是九转合和丹,原本是为宇文凝月准备的,而她也在隔壁等很久了,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这药丸先用在你身上,看你吃了药以后,这张嘴巴是不是还这么厉害!”

    云岫衣大吃一惊“你、你把宇文凝月抓来了?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能抓她?谁得罪我、对不起我,我就找谁算帐,管她身分是什么!就像你,当初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谁教你要逃,还一张嘴巴说个不停,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着,谢邕倒出几粒药丸塞进云岫衣嘴里。

    云岫衣下意识地想吐掉,奈何她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吐掉。因此,那要命的臭药丸就这么硬生生顺着喉咙吞进肚子里。

    谢邕高兴极了,他满怀期待又带着几分淫邪与狰狞地看着云岫衣“小美人,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尤其你长得和你大姊一模一样,跟你在一起就像跟她在一起一样,彷佛一次拥有两个人。十年,我等这天整整等了十年,现在终于可以一圆美梦了。”

    云岫衣拼命挣扎“梦你的大头鬼!我才不要跟你圆什么美梦呢!你自己抱着枕头去圆梦好了。我”

    话没说完,云岫衣便觉得肚子里有一股热气缓缓升了上来,意识也开始模糊,她知道大事不妙,药效开始发作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落在这个王八臭鸡蛋手里,要嫁人,起码也得嫁像云哥哥那样长得好看、功夫好、脾气好,有钱又聪明潇洒的男人,绝对不能嫁给这种连蛆都比不上的人!

    想到楚云轩,云岫衣忍不住放开喉咙,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云哥哥救我,云哥哥,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云哥哥、云哥哥!”

    谢邕哈哈大笑,边脱衣服边往大床走来“什么云哥哥?一会儿我不仅会让你叫哥哥,还会让你叫个不停呢!”

    他的手伸向云岫衣,正想解开她的衣服扣子时,一锭金元宝不偏不倚凌空飞来,打在他的脑袋瓜上,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谁?是谁?”谢邕惊恐地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

    一个男子好听又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

    话声刚落,两样东西同时飞进屋内,一样是一锭打向谢邕的金元宝,另一样是一枚黄澄澄的金叶子。

    那金元宝不仅将谢邕打晕了过去,还打得他头破血流,恐怕得肿上好几天;至于金叶子,则打灭了屋里的烛火,然后一道潇洒倜傥的身影飘了进来,一把抱起云岫衣窜出屋子,在众多侍卫的喧喝声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