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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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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两声,加上突来的重心偏离,让朵娃在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走了十几步才发现自己右脚鞋跟不翼而飞。

    “什么时候不见的?”她于人群中回头寻找着不知何时遗落的鞋跟。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见那横尸于地上、受到人们踩踏摧残的鞋跟。

    她上前拾起鞋跟,抬起右脚比了比,没错,是她的右鞋跟。

    朵娃本想直接将鞋跟装回去,却发现要徒手将鞋跟装回去不是那么容易,好不容易装回去后,走没两步鞋跟又掉,她又回头捡拾掉落的鞋跟,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朵娃累了。

    于是她闪过几个人,靠于办公大楼的外墙,盯着自己手上的鞋跟,跟着脱下右脚的高跟鞋,神态认真的研究如何徒手将鞋跟装回去。

    可惜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她的举止引来过路人们的侧目,但她习惯受人注视,因而浑然未觉。

    她重新穿上高跟鞋,脱下左脚的鞋,想起有支电视广告里的女孩走在路上,突然鞋跟断掉,她的解决方武是将另一脚的鞋跟也折断,尔后轻快活泼的走离。

    “要不要试试呢?”朵娃轻问,盯着自己的左脚鞋。

    “反正也不会再坏了。”朵娃没想到这双自己于某家店里看中买来的鞋会如此脆弱。

    她不是什么名牌的崇尚者,坚实耐用是她穿衣、穿鞋的唯一要求,却没想到这双看起来很坚固的鞋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象很久没穿这双鞋了,只是因为清理鞋柜时发现它,才兴起穿它的念头,结果鞋跟断掉,也怪不得谁。

    她使劲扳着鞋跟,但无论怎么扳也扳不断,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右鞋跟是怎么断的了。

    “真累。”朵娃甩甩发酸的手,盯着仍是不动如山的鞋跟“我放弃。”

    她将鞋子穿回脚上,继续一拐一拐的走着,岂料走没几步路,左脚鞋跟一个松动拐开,她重心一偏就这么跌倒。

    “啊。”她轻叫一声,一股钝痛自左脚踝传来。

    不不会吧朵娃在心底叫糟,她不会是扭到脚了吧?

    路人们见她跌倒,非但没有上前扶助她,反而绕过她,她也不奢望商业区的冷血精英们对她会有同情心。

    她试图站起来,但发现脚却使下上力,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

    啪嗒两声,紧接着,嗒嗒嗒嗒的声响急下。

    下--雨--了--

    朵娃无处可逃,只能任雨打得她满身,将她淋湿。

    “上帝啊,我招谁惹谁了!”朵娃不禁大叫,但她的声音被雨的声音盖过去,反而吃了一大口雨水。

    她忙低头吐出雨水,环住被斗大的雨打得发疼的双臂,打她自己赚钱开始,可未曾如此无助。

    “这时候为什么没有像奇那样的人出现帮助我?”朵娃自问,然而她很快地否决这个念头。“我凭什么要依赖他人?我自己也可以可以站起来”

    朵娃不允许自己如此的狼狈,于是尝试自己站起来,却只有让自己的脚痛加深的份。

    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朵娃想起她十二岁离家时的情景也正如今天这般的风雨交加“那个人”又惯性的喝了酒,拿了菜刀要砍“她”“她”忙慌中打昏“那个人”带着朵娃离开

    那时她们只能逃,然而逃了之后有幸福与快乐吗?

    没有。“她”“她”

    最后只剩朵娃一个人,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她只剩自己

    愿意的话,借我球棒好吗?脑海里不知为何回绕着水泱奇微笑的面容与温柔的声音。

    为什么?他不过是个怕老鼠的邻居罢了,为何她在此时会想起他?朵娃拚命要自己不想他,他就愈出现。

    到最后,连他的声音都近在咫尺,好象他就近在眼前似的

    “朵娃?”一声轻唤打断她陷入自艾的心绪,将她拉回现实。

    *  *  *  *  *  *  *  *

    水泱奇已经观察那名身材高挑纤长的女子很久了。

    “好面熟。”水泱奇直觉那正为鞋跟脱落所苦的女子背影很眼熟。

    他缓下车速,往女子的方向驶去,幸好现在车流量不多,他的缓慢行驶并不会阻碍交通,到最后,那女子跌倒时,他本想下车帮忙,可回头一想,要是她不领情怎办?

    踟蹰的当口,一阵唏哩哗啦--下雨了。

    纽约的雨近来总是下得又急又大又快,让人难以防备,带伞时不下雨,可不带伞时却下得让人不知所措。

    这回水泱奇幸运的正好待在车里,没有像上次被淋得满身湿还被人当地毯踩。可是那女子不同,看来像是扭到脚的她,无法撑起自己,只能瘫坐于地淋雨,路人还无一人肯帮助她,只顾着自己躲雨。

    水泱奇边开边找停车位,但女子所在的位置是不能停车的,因此他绕过她到大楼背后的道路,那儿划有停车格,在经过女子时,瞧见她抬起的容颜,心头一震。

    果然他没认错,没想到他竟然能将她准确的认出,想他平时,连住在一起的表妹都可以因为发形改变而认不出她。

    可她却是第一个他看背影就可以认出的人。

    “朵娃。”他喃念她的名字,今天她穿著t恤和牛仔裤,脚踩双高跟鞋,茶色的发披散,脸上未施脂粉,于一片灰黑的商业区中像名迷路的少女。

    停好车,他撑开伞,绕回办公大楼前,见她仍坐在地上,看来格外无助的低着头:心口一缩,忙走到她身边,遮去打在她身上的雨,轻唤:“朵娃?”

    朵娃听闻,抬头,正好迎上水泱奇蹲至与她平高的带笑黑眸。

    “你”怕老鼠的小偷?

    朵娃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遇到水泱奇,可多亏他的出现,才让她从那不愿回想的记忆深渊中脱出。

    “你还好吗?”水泱奇见她泫然欲泣的眼眸,笑容逸去,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覆上她的脸颊,直觉她需要一点拥抱与安慰,即使她面无表情,但那双绿眸却关不住情绪的向他散发求助的讯息。

    “你看我的样子会觉得我很好吗?”朵娃反问,肩膀一挺,背一直,像个高傲的女王。

    “你好狼狈。”水泱奇轻笑,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湿透的发云里。

    “废话。”朵娃低头,这个动作将水泱奇的手甩开,残留颊上的余温久久不散,心一暖,清清喉咙后,一如往常的冷道:“我的左脚踝很痛,右脚的鞋跟掉了,怎么也装不回去,结果跌倒,又遇上下雨,当然狼狈”

    该死,他有心电感应吗?为什么她才想着他,他就出现了?

    “不介意的话,让我瞧瞧可好?”水泱奇轻问,和煦的注视于冰冷的雨中像干暖的衣裳包裹着朵娃。

    朵娃扬睫,幽深冰冷的绿眸凝视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善意有多少,好一会儿才说:“请便。”

    水泱奇闻言笑了,他将手中的伞递给她“请替我拿着。”

    朵娃伸手接过他的伞,在交接之时,微冷的指尖碰触到他温热的手指,她面色一僵,教雨浸得湿冷的脸颊蓦地一热,不由自主的眷恋起他的温热,手覆上伞骨同时也覆上他的手,感受他的体温。

    朵娃扬视,绿眸倒映着水泱奇那双幽深神秘的黑眸,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水泱奇没有拒绝她的握持,觉得她手温微低湿润,知道她在雨中淋了好一会儿,微笑道:“朵娃,我能看你的脚吗?”

    朵娃这才回过神来,她忙抢过伞,低下头,为自己的生理变化感到不可思议,她竟然像个色情狂般直盯着他看又紧握着他的手,即使她再饥渴也不能在大街上发情啊!

    朵娃羞的只能任心脏狂跳,屏住呼吸,可她的表情仍是一号扑克脸,一脸高深莫测,不知她在想什么。

    水泱奇见朵娃不肯抬头,微偏头瞧见她颊上一抹嫣红,心下已然明了。

    轰隆两声,打雷闪电的同时,风雨更大,雨伞被吹得快要开花,水泱奇当机立断地抱起朵娃,往车子跑去。

    “你鸡你要干什么?”朵娃一手稳住雨伞,一手捉住他的肩膀,发觉他的背被雨淋到,基于公平原则想要拿伞遮去袭击他背后的雨,可一个不小心,伞就飞了。

    “该死!”她嚅嗫一声。

    “没关系,车子快到了,还有,我是奇,不是鸡,在中文里,奇是独特的意思。独特--unique。”水泱奇更正,跑到车旁先让朵娃上车,才绕到架驶座上车。

    “unique?”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为自己正名。朵娃因而放松心情,唇用微卸,却又即刻绷紧。

    “对,unique。来,给你。”他发动车子后,自后座拿出两条大毛巾,递上一条给她。

    “谢谢。”朵娃颊微红地收下大毛巾,将自己包得密实。

    水泱奇因车窗起雾开了冷气“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朵娃楞楞的就要抬脚,却因前座的空间不足抬不起来,水泱奇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朵娃瞪他一眼,很不甘心被笑。

    “你椅子下面有控制杆可以拉开椅子,加大空间。”水泱奇被她一瞪逸去笑声,但唇角的隐忍笑意显著。

    朵娃依言寻找那传说中的控制杆,却沾得一手不明物体,她横眉竖目的举手给水泱奇看,神情冷肃。“这是什么?”

    难不成控制杆会融化?还是他故意捉弄她?

    “你先别动。”水泱奇先抽了张面纸给她,才倾身一手撑在她肩后的椅子,压在她身上,另一手伸向椅下找控制杆。

    一抹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自他身上传出,朵娃嗅了嗅,是木头的香味,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只知道味道不浓不烈,清和朴质的气味与水泱奇散发的气息很相似。

    他身上的热度透过衣物的相触传递到她身上,她略感口干的吞吞口水,颇不自在,绿眸微敛,定在水泱奇的后脑勺,湿润的黑发贴在他的后颈

    天、天啊她她她竟然有股冲动想要亲吻他的后颈。

    朵娃咬住下唇,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才会这样,想想离开上一任男友至今已有三年,这些日子情感空白一片,相对的事业却如日中天,有一得必有一失,这个道理她懂。

    但是这不能解释为何她对水泱奇有感觉啊?!

    “好了。”座椅动了下,两人肢体的接触因而加深,朵娃身子一颤一僵,屏住呼吸,在心底狂念上帝玛莉亚阿门,直到他坐回驾驶座,她才瞪着他直喘气,像经历了一场殊死战,而她侥幸战胜似的。

    “你还好吧?”水泱奇浑然不知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见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不明所以的问。

    “好到不能再好。”朵娃轻哼一声,别开视线,不敢说自己刚刚对他有不明所以的欲望产生。

    一定是她刚刚回想过去,心情特别脆弱的关系,所以一有人对她好,她就自动的粘上去,一定是这样,是这样朵娃拚命说服自己,但愈想说服就愈意识到水泱奇是个男人的事实。

    “好,那你把脚抬上来,我替你看看。”水泱奇没忘记她的左脚踝受伤。

    “嗯。”朵娃仓皇的点头,这回得以方便抬脚,背抵上车门,怀抱着大毛巾盯着水泱奇。

    水泱奇手托着她的小腿肚,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那不自然扭曲的左脚踝“我替你脱鞋,忍忍。”

    “啥?”朵娃才想发声问脱鞋为什么要忍,一股钝痛即自脚踝传来,她皱起眉头,冰冷的容颜更具威严。

    “抱歉,我已经很小心了。”水泱奇看朵娃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忙道歉,即使动作再轻,仍不免会碰到伤处。

    “我知道了。”朵娃点头表示她明白,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怎么跌的?”水泱奇即使亲眼看见朵娃跌倒,也没想到伤势会如此严重。“接下来会很痛,你忍忍。”

    “等等。”朵娃气息微紊,不信任的看着掌握她左脚的男人。“你要干什么?!”

    “替你做简单的推拿,放心,我学过,用过的人都说好。”水泱奇不由分说的,展开一个灿烂异常的笑容,手不知怎么推弄,朵娃只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自脚踝传来,想抽回脚却因疼痛而力气全消。

    “天呜好痛好痛鸡真的很痛”朵娃痛到眼睛泛起泪雾,额上冒出点点薄汗,叫到声音都哑了,水泱奇才肯放过她“你在搞什么鬼嗅呜”

    “好了。”水泱奇放开朵娃“回去我替你包药膏。”

    “药膏?”那是什么东西?朵娃一脸惊恐的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水泱奇--原本也没多熟,对他的印象仅止于是一名怕老鼠的男人。

    可现下现下她怎么觉得他像是个诡异的男巫。

    “那是什么?”

    “中国人持有的东西,你放心,很快就会好的,扭伤只是小case。”水泱奇拿下身上披着的大毛巾,包住她的左脚,将她的左脚放回助手座前的踏板上,吩咐她扣上安全带。“先别动,等回去包完药膏再说。”

    “等等等你你你”朵娃即使仍僵着一张容颜,可绿眸与话语问的慌乱已显露她的心绪。

    “我我我?对了,我叫奇,不是鸡。”水泱奇徐缓驶动车子。

    雨仍在下,但雨势小很多,车内温度也回升不少。

    “我可以自己回去。”朵娃很想直接跳下车,她开始觉得水泱奇很危险。

    “你家就在我家隔壁,我回家不等于你回家吗?”水泱奇给她一个微笑,边注意路况。“何况你的脚也不允许你再多走路,让我送你一程可好?”

    朵娃瞠大绿眸,别开脸不再说话。

    “朵娃小姐,你放心,我是一位绅士。”水泱奇看出她的不安躁动,因而出言安抚。

    “绅士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朵娃撇撇红唇,不可否认经过水泱奇那劳什子的推拿,她的左脚确实没有刚刚那么痛了。

    “哈哈哈。”水泱奇闻言笑出声“至少绅士会披着羊皮啊。”

    “怎么说都是你对。”朵娃横他一眼,也盯着前方的路况。“你怎么会那么巧遇到我?”

    “我在附近上班。”u的办公室就离朵娃跌倒的地方不远。“你呢?你也在那边上班吗?”

    他瞥眼朵娃的穿著,觉得自己问了废话。

    “我去送货。”骨董店卖出骨董,她充当送货员。

    “送货?”

    “嗯,我在一家骨董店工作,有家公司买了我店里的骨董,我送来给他们。”

    “骨董店?”这个名词触动了水泱奇心底某处的记忆。

    那天也是下着雨,他自办公大楼的工地出来,在一家以前从未发觉的骨董店i刚避雨

    “对。”朵娃不想再谈下去“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外派人员,本来在台湾做事,后来被调派到这儿来。”

    “台湾?”朵娃的地理没有及格过,她只知道台湾在亚洲,很会做计算机,但对它一无所知。

    “在日本下面一点、中国大陆东南方的小岛。”水泱奇已习以为常的解说。

    “我去过东京,还有莫斯科。”走秀时去过,但没有时间好好的逛。

    “莫斯科如何?好玩吗?”水泱奇对东京还算熟,之前有商业来往。

    朵娃身子一僵,后悔自己跟水泱奇扯这个话题。

    “我觉得东京不错,交通很方便,就是物价高了点。”水泱奇瞧出朵娃的不对劲,主动转开话题。

    “可是人口密度很大,我听说他们住的房子很小。”朵娃看眼水泱奇又转开,但两人刚才视线相触之时,水泱奇看到她眼里的一丝感激。

    “你的表情好少。”水泱奇发现朵娃的表情几乎不变,但眼眸很灵活。“可是眼睛像会说话似的。”

    “是吗?”朵娃被水泱奇成功转移注意力,有些自嘲的抿直唇角“大家都叫我ice girl,因为我天生扑克脸。”

    就连“她”在不如意时看到朵娃的脸,也会

    “很好啊,总比我天生一脸善人相,人人都以为我没脾气。”水决奇于公寓前的停车位停下车子。

    朵娃无言,凝望着他,想从他笑容可掬的脸上探出些许内在,却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我们下车吧。”水泱奇先行下车,打开助手座的车门,朝她伸手。

    “谢谢。”朵娃环住他的脖子,让他抱自己下车。

    “水先生?莫克小姐?”同一栋公寓的邻居看见他们两人,不由得讶异的叫着。

    “史密斯太太。”水泱奇笑着打招呼,而朵娃则冷着容颜,不发一语。

    “你们”史密斯太太看两人亲密的抱在一起,瞠目结舌。

    “哦,朵娃脚扭到了,我顺道送她回来。”水泱奇主动解说。

    “哎呀,这怎么得了,看医生没啊!”史密斯太太闻言,尖声道。

    朵娃抢在水泱奇说话之前说话:“我累了,很想休息。”

    “哦。”

    “噢,可怜的孩子,快上去休息吧!”史密斯太太夸张而怜悯的神情让朵娃低头,在她低头的瞬间,水泱奇看见她翻白眼,不由得嗤笑出声。

    这声笑,换来她一个白眼。

    “好的,再见。”水泱奇怕自己当场狂笑,因而结束话题,赶紧进公寓的玄关。

    当水泱奇将朵娃送回家,再回自己家翻出药膏贴布和绷带到她家替她包扎时,朵娃很正经的看着他。

    “怎么了?”水泱奇感受到她的目光,于是抬头笑问。

    “你不该跟她扯这么多的。”朵娃严肃的说,决定好心的报恩。

    “跟谁?”

    “史密斯太太。”朵娃垂下嘴角,样子更加的拘谨严肃。“她是有名的大嘴婆,你不想一大早出门就被邻居指指点点,最好什么都别跟她说。”

    “哦?”水泱奇不以为意的扬眉,熟练的包好她的脚踝。

    “喂,你最好小心她,不然你会生不如死。”朵娃亲身经历过,托史密斯太太的福,这栋公寓的住户都知道他们有个邻人会对人“动手动脚”天知道那时她不过是与路人擦身而过,而那位路人自己没站好跌倒,被史密斯太太“亲眼目睹”隔天全数邻人都知道她对路人“动手动脚”

    这回被她撞见水泱奇抱她回来,明天又不知道会被渲染成什么样。

    “是是是。”水泱奇拿着固定绷带的小钉将之固定好。“难得你会这么好心警告我。”

    “奇!”朵娃皱起眉头,忍不住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正视她。

    “嗯?”水泱奇双手撑上她身边的沙发,避免自己压到她。

    “你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朵娃的绿眸因含怒而闪现点点金芒,水泱奇惊喜地发现这样的她,整个人都像笼上一层光芒似的发亮。

    一时间,他发了怔,心头有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动。

    “我有啊。”水泱奇柔柔一笑,抬手覆上她的脸颊,感受那柔软的触感。

    “你才没有,你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朵娃觉得自己有责任告知新来的邻居一旦被史密斯太太“亲眼见证”到的事物,隔天立刻会变样。“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才不会跟你扯这么多!”

    “我知道。”水泱奇眸色一暗,流转着不知名的情绪。“惨了。”

    他突然好想吻朵娃,她说个不停的小嘴简直在诱惑他快点吻住她。

    理智跟他说不行,可情感欲望凌驾其上,水泱奇毫无意外的败下阵来,她的唇,看起来好象甜美的蛋糕,让他好想吃下去。

    完了!完了!他是君子,他要有自制力,他是训练有素的君子,是君子啊愈是这么想,朵娃的存在就愈形诱人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了

    “你知道个呜”朵娃开合不停的唇教水泱奇吻住,她睁大绿眸,要说的话全数被吞没,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