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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事情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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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了一下,又说“但是呢,也不能绝对,不能满眼都是腐败,看不到成就!就拿我们西阳来说吧,腐败问题很严重,成就也不小,一片片高楼总是起来了嘛,经济总是上去了嘛,人民生活水平总是提高了嘛!

    干部队伍呢,从总体上看也还是好的,包括你许峻岭,还是能押上身家性命搞改革的,历史贡献不小,老百姓基本上也还是满意的!这是一个基本判断,对这个基本判断,华诚同志和省委也是认同的!”

    许峻岭的揣摩得到了初步验证,心里一热,连连应道:“是的,是的,余老,西阳的辉煌成就明摆在那里,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只要讲点辩证法,就不可能做出其他的判断嘛!”

    余基涛离开湖岸,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就算有些人别有用心也不必怕,公道自在人心嘛,老百姓心中有杆秤嘛!我们这些同志二十二年来搞得怎么样,老百姓会给我们公道的评价,历史会给我们公道的评价!”

    突然掉转了话题“家辉啊,九年前到西阳视察时,我讲过一次话,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哦,提示一下,就是耿致远同志去世后不久的那次讲话。”

    许峻岭带着深情地回忆说道:“余老,这我哪敢忘啊?你在西阳全市党政干部大会上说了:允许犯错误,不允许不改革!

    你说,耿致远尽管犯了严重错误,可仍是个好同志!你还说,改革就是探索,探索就不可能没有失误,有了失误必须纠正,必须处理,也就是说,做出失误决策的领导者,必须做出个人牺牲,还必须正确对待。

    过去战争年代,我们掩埋了同志的尸体,踏着同志的血迹前进,今天的改革开放,也还要有这种大无畏的精神!”

    余基涛看着许峻岭,语重心长:“家辉啊,九年前是耿致远,今天轮到你了,我的态度没变,仍然是九年前的观点:允许犯错误,不允许不改革!

    西阳出了这么大的腐败案子,你许峻岭作为市委书记,错误不小,责任不小,该认账要认账,该检查要检查,不要再和华诚同志顶牛了!

    你不要有情绪,不要以为自己经济上没问题,就理直气壮,就意气用事,这不是负责任的态度,也不是一个市委书记应有的态度!

    不论处境多难,西阳的工作不能放松,该负的责任还要负,只要省委一天不调动你的工作,你就要坚持一天,就得擦干心头的血迹继续前进!”

    许峻岭热血一下子涌到头顶:“老书记,我我向您保证!”余基涛也动了感情,拉着许峻岭的手,讷讷道:“就是倒下了,也要像耿致远啊!

    改革开放可是我们这代共产党人最成功的作品啊,凝聚了凝聚了我们民族的心血和梦想啊!”许峻岭眼圈红了:“余老,我我明白了,先向省委做检查,争取早点回西阳工作。”

    余基涛欣慰地笑了,轻轻拍打着许峻岭的手背说:“你这个同志心里有数得很嘛,我看也是很讲政治的嘛,这就对了!我也很严肃地和华诚同志说了,如果有确凿证据证明你和西阳腐败案有直接关系,就别客气,对你实行双规。

    如果没有,就让你尽快回西阳工作,不要吊在这里了。吊在这里算什么呢?啊?你既没法好好休息,又产生抵触情绪,还影响西阳的工作。”许峻岭愤闷地说道:“再说,中组部、中纪委也没有这种强制休息的规定!”

    余基涛不悦地看了许峻岭一眼:“看看,抵触情绪又上来了’吧?就不能往好处想啊?我看这是省委和华诚同志对你的一种特殊保护措施,太客气了!如果是我,先把你规了再说!”许峻岭怔了一下,不敢做声了,这老爷子当权时没准真会这么做。

    余基涛又按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入关就在眼前了,前些日子我在北京开全国人大常委会时得知,今年年底入关已成定局。

    西阳走向世界的步伐不能停下来,更不能乱。华诚同志和徐省长说,要以你们西阳四大名牌服装为龙头,先在服装纺织这块和个大满贯,我举双手赞成,要给它摇旗呐喊哩。

    汽车工业要有大动作,要整合,小而全不行了,全省五家汽车制造企业最多保留一家,你们那个造新欣小汽车的新欣集团能不能保留下来啊?要争取。新欣毕竟是我省头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嘛,整车生产线落成时,我去剪过彩,当年很辉煌嘛!”

    许峻岭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只怕难了,新欣集团现在被郭建设这帮蛀虫掏空了。”余基涛手一挥:“那就放弃,让省内其他汽车制造企业来兼并,不许搞地方保护主义。总之一句话,要抓住w110这个机会,尽快转换政府职能,努力实现新世纪的二次腾飞!

    西阳基础好,还是要走在全省、全国的前面!华诚同志也是这个意思,也代表省委答应了,说是尽快做出决定,让你回去工作。”许峻岭点点头:“好,好,老书记,那我就等省委和华诚同志的通知了!”

    余基涛于不经意中,再次调转了话题,语气忧郁:“家辉啊,现在你不轻松,维峰同志也不轻松啊,七年前的旧账怎么又翻腾出来了?

    啊?而且在这时候翻出来了?都是怎么回事啊?你让华诚同志怎么想啊?家辉,今天在我面前,请你说实话:这事你事先知道不知道啊?”

    许峻岭不禁一怔:“余老,你咋这样问?是不是华诚同志让你来问我的?”余基涛摇摇头:“与华诚同志无关,是我老头子特别关心你!

    你和维峰那些矛盾,没有谁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说吧,实事求是地说,这是我们私人之间的谈话,你就别耍花招了!”

    许峻岭作色道:“余老,我不和你耍花招,实事求是地说,这事我真不知道是怎么闹起来的,更不可能去搞什么名堂。如果华诚同志请你这样问,就说明华诚同志对我有偏见!”

    余基涛再次否认:“你不要提华诚同志,这和他无关,是我老头子不太放心你!”’许峻岭想了想:“那您也和我说点实话好不好?您是不是和华诚同志达成什么妥协了?”

    余基涛脸一拉,很不客气地责问道:“家辉同志,你想到哪里去了?啊?妥协什么?如果你和维峰同志真在经济上有问题,谁敢做这个妥协?是我还是华诚同志?你什么意思呀?!”

    许峻岭赔着小心道:“余老,请您说清楚:华诚同志和省委是不是一定要保姜维峰?”余基涛很严肃:“你这个同志又想歪了吧?今天我可以明白告诉你:维峰的问题被翻出来以后,华诚同志和省委都是很重视的,也是认真对待的,据我所知,没有任何袒护!

    但是,目前的调查进行得不太顺利。当年那位被判了刑的总经理两年前已病死狱中了,主持办案的市纪委书记又得了老年痴呆症,能讲清这个问题的我看也只有你了。

    我现在不要你立即回答,请你好好想几天,把事实回忆清楚,主动给华诚同志和省委写个翔实的书面汇报,好不好呢?”许峻岭应付道:“好吧,我先回忆清楚再说吧!这么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住?!”

    余基涛白了许峻岭一眼:“怎么?好像不太情愿嘛?家辉啊,你不要搞错了,不要以为七年前我和省委支持的是你,就会无原则地处处支持你,事事支持你!

    今天,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了:当年研究西阳班子的时候,我也考虑过把你调走,让维峰同志做西阳市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