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众人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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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问你呐，吴书记。”吴仁想了想，告诉徐仁堂：“不论李赢洲怎么说，哪怕是白纸黑字放在你面前，你都不能承认一个字，要是你本人都顶不住，我有力也用不上了。”
“万一我进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吴仁说：“这要看你自己了，骨头要硬，只有你把我堵在门外，我才能去为你开门。”
“你放心，吴书记，我会为你留足开门的时间的。”吴仁放下手机，就去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穿好衣服，打电话让沈阳过来。
沈阳在跟县市区的党群书记们打牌，接到吴仁的电话，扔下牌就跑回来。吴仁说：“通知大家，十分钟后到我这里开会！”阳看了一下表，二十二点一刻，说：“晚了，有人已经睡了。”
吴仁说：“睡了也得起来。”沈阳受命出去，把大家通知了一遍，又从别的房间搬了些椅凳，十多个人就匆匆赶来，在吴仁住的套间里坐了下来。
吴仁等与会人员到齐后，说：“家来开个三五分钟的短会，市里党代会可能要提前召开，考察活动准备提前结束，南海、番禺、佛山这三个市就不去了，明天就打道回府，大家看怎么样”大都说你吴书记说咋办就咋办，听你吴书记的。
余韵和季雨都说今天晚上能走最好。吴仁说：“从一个极端走到别一个极端，晚上自由活动，大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给大家足够的自由。”
徐仁堂是许峻岭和纪检室主任一起找他谈的话。徐仁堂进门时，调笑道：“许书记想找我聊天哪！”许峻岭很严肃地说：“我想现在这种时候你我聊天都没有雅兴，我和纪检室祝主任代表组织找你谈点正事。”
“你们代表哪一级组织”“既代表市委，也代表市纪委。”徐仁堂说：“向书记在家养病，落马县党政就我一肩挑，要不是你许书记有令，我真的来不了。”许峻岭起身把门关上，说：“我知道做父母官忙，但再忙腐败也得反。”
“许书记，你要是腐败反不过来，我来给你打工。”“不是要你大县长来打工，而是要你配合，希望你实事求是。”徐仁堂发了一圈烟，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许书记要我配合什么，尽管吩咐。”“落马溪边小别墅，到底是谁的”许峻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已经多次向组织说明了。”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是我兄弟的。”“你兄弟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什么职业”“你这不是在审犯人吗哪有这样谈话的。”“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徐县长。”“如果拒绝回答呢”“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李赢洲。”
徐仁堂突然雷霆大怒，吼道：“我是省管干部，要谈也得由省纪委找我，你不要以为你是纪委书记，就为所欲为、越俎代庖了。”
许峻岭冷冷地问：“你谈还是不谈，到省纪委那边你别说当不成县委书记，连县长也当不了，还这样坐着由你抽烟喝茶发脾气吗”纪检室祝主任也说：“冷静一点徐县长，先不说有没有问题，纪委找党员干部谈话不是很正常吗！”
徐仁堂大口大口地喝茶，又大口大口地抽烟，情绪还很激动，他说：“我如果有问题，省纪委可以对我实行双规，我要是没有问题，犯得着被你们当犯人一样审吗”许峻岭说：“我跟你徐县长个人无冤无仇，我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果你心中无私，就坦诚相见，如实相谈，如果心中有鬼，你就不敢把话谈下去。”
“你不要拿话套我，有鬼无鬼我心里亮堂着，我敢。用党性担保，只要我徐仁堂有一点儿贪脏枉法的事，你们枪毙我，我也不会吭半声。”
“按你这么说，共产党员要是有问题，都用党性作担保，这党性成了护身符，成了保护伞了。”徐仁堂站起来说：“我不跟你们纠缠，我看你们是闲着无聊找人开心的，我忙，对不起，告辞了。”
许峻岭坐着没有动，话说得却掷地有声：“脚长在你肚子底下，走不走由你，但派人把你请回来或着请到其它地方去，恐怕徐县长就难看了。”
“我是市人大代表，要剥夺我走路的自由，还得看人大常委会同意不同意呢！”许峻岭拿出一份文件，说：“这用不着你操心，徐县长，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要不要亲自过目一下”徐仁堂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像瘪了气的皮球，软了，他想硬打硬拼是过不了关了，又给大家发了一圈烟，说：“我这人就脾气不好，县里事情又多又烦，你们不要计较啊！”许峻岭说：“还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徐仁堂抽了几口烟，又喝了几口茶，情绪已平静下来，他说：“我弟弟小我三岁，是落马县南岙乡大岭村人，做木材生意，也算是一个商人吧！”“经商几年了”许峻岭又问。“有个三五年了，小本生意。”“年收入有多少”“十万八万吧！”“一年上多少税”“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许峻岭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道：“盖这幢别墅一共要多少钱”“我不知道。”“按照落马县的地价、物价、工钱，你说个大概吧！”“百十来万吧！”“你弟弟有这么多钱吗”“借啊！向朋友借向亲戚借，还向银行贷款。”
“你借给他多少”“有一二十万吧！”许峻岭接着往下问道：“如果这幢别墅放到市场上出售，能卖多少钱”“一二百万吧！”“你弟弟怎么能拿到这三亩土地盖别墅呢”“我承认对自己的亲属要求不够严，我是向土管和建设部门打过招呼的。”许峻岭想了想，说：“我问你第二个问题，有个乡长给你送过二万元钱，有没有这回事！”
徐仁堂爽快地答道：“有，有这回事。”“你拿了吗”“拿了，他送到我家里来的，我是让秘书李赢洲还给他的，可李赢洲一直没有还。”
“你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在哪一个地方交给李赢洲的。”徐仁堂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是收到钱的第二天就交给李赢洲，让他去还的。”
“是第二天吗”在许峻岭的步步紧逼下，徐仁堂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嘴上却反复地说：“是第二天让李赢洲到我办公室拿的，我记得很清楚。”“李赢洲说你是第二年还的，不是第二天还的。”“那一定是他记错了，是你们把他关糊涂了。”
“既然你第二天把钱交给李赢洲，为什么那个乡长到第二年出事了还没拿到钱呢！”“这你应该去问李赢洲，是他把事情耽搁了。”
许峻岭笑笑说：“我给你提个醒徐县长，谎言说一万遍也成不了真理，你和李赢洲之间，有一个人在说假话，可李赢洲他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你们认为我徐仁堂在说假话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会搞个水落石出的。”
“我也要求你们纪委把这件事查个清白，不要以为我徐仁堂贪得无厌。”许峻岭问纪检室祝主任，还有什么要谈的。祝主任说请徐县长晚上住在海天，明天再回去。徐仁堂一听，忙问：“有这个必要吗”祝主任说：“你配合我们纪委工作，怎么的也要请你吃顿便饭，大老远的来，不住一宿哪行！”
徐仁堂说：“这饭由我请，住就不住了。”许峻岭说这样也行。祝主任起身告辞说，你们两位再聊聊，我去去就来。祝主任一走，徐仁堂就说：“书记你刚才对我那么凶干吗跟冤家似的。”
许峻岭说：“有句话叫理解万岁，难道你徐县长还不理解我”徐仁堂说：“互相理解互相理解，别人不了解我，你许书记还不了解我，咱们做父母官的，吃吃喝喝，拿点土特产，抽点烟是有的，众人皆醉，不是我一人独醒，但违反党纪国法的事，犯得着吗”许峻岭说：“犯得着犯不着是次要的，关键是看他有没有犯过。”
“我正想问你呐，吴书记。”吴仁想了想，告诉徐仁堂：“不论李赢洲怎么说，哪怕是白纸黑字放在你面前，你都不能承认一个字，要是你本人都顶不住，我有力也用不上了。”
“万一我进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吴仁说：“这要看你自己了，骨头要硬，只有你把我堵在门外，我才能去为你开门。”
“你放心，吴书记，我会为你留足开门的时间的。”吴仁放下手机，就去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穿好衣服，打电话让沈阳过来。
沈阳在跟县市区的党群书记们打牌，接到吴仁的电话，扔下牌就跑回来。吴仁说：“通知大家，十分钟后到我这里开会！”阳看了一下表，二十二点一刻，说：“晚了，有人已经睡了。”
吴仁说：“睡了也得起来。”沈阳受命出去，把大家通知了一遍，又从别的房间搬了些椅凳，十多个人就匆匆赶来，在吴仁住的套间里坐了下来。
吴仁等与会人员到齐后，说：“家来开个三五分钟的短会，市里党代会可能要提前召开，考察活动准备提前结束，南海、番禺、佛山这三个市就不去了，明天就打道回府，大家看怎么样”大都说你吴书记说咋办就咋办，听你吴书记的。
余韵和季雨都说今天晚上能走最好。吴仁说：“从一个极端走到别一个极端，晚上自由活动，大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给大家足够的自由。”
徐仁堂是许峻岭和纪检室主任一起找他谈的话。徐仁堂进门时，调笑道：“许书记想找我聊天哪！”许峻岭很严肃地说：“我想现在这种时候你我聊天都没有雅兴，我和纪检室祝主任代表组织找你谈点正事。”
“你们代表哪一级组织”“既代表市委，也代表市纪委。”徐仁堂说：“向书记在家养病，落马县党政就我一肩挑，要不是你许书记有令，我真的来不了。”许峻岭起身把门关上，说：“我知道做父母官忙，但再忙腐败也得反。”
“许书记，你要是腐败反不过来，我来给你打工。”“不是要你大县长来打工，而是要你配合，希望你实事求是。”徐仁堂发了一圈烟，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许书记要我配合什么，尽管吩咐。”“落马溪边小别墅，到底是谁的”许峻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已经多次向组织说明了。”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是我兄弟的。”“你兄弟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什么职业”“你这不是在审犯人吗哪有这样谈话的。”“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徐县长。”“如果拒绝回答呢”“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李赢洲。”
徐仁堂突然雷霆大怒，吼道：“我是省管干部，要谈也得由省纪委找我，你不要以为你是纪委书记，就为所欲为、越俎代庖了。”
许峻岭冷冷地问：“你谈还是不谈，到省纪委那边你别说当不成县委书记，连县长也当不了，还这样坐着由你抽烟喝茶发脾气吗”纪检室祝主任也说：“冷静一点徐县长，先不说有没有问题，纪委找党员干部谈话不是很正常吗！”
徐仁堂大口大口地喝茶，又大口大口地抽烟，情绪还很激动，他说：“我如果有问题，省纪委可以对我实行双规，我要是没有问题，犯得着被你们当犯人一样审吗”许峻岭说：“我跟你徐县长个人无冤无仇，我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果你心中无私，就坦诚相见，如实相谈，如果心中有鬼，你就不敢把话谈下去。”
“你不要拿话套我，有鬼无鬼我心里亮堂着，我敢。用党性担保，只要我徐仁堂有一点儿贪脏枉法的事，你们枪毙我，我也不会吭半声。”
“按你这么说，共产党员要是有问题，都用党性作担保，这党性成了护身符，成了保护伞了。”徐仁堂站起来说：“我不跟你们纠缠，我看你们是闲着无聊找人开心的，我忙，对不起，告辞了。”
许峻岭坐着没有动，话说得却掷地有声：“脚长在你肚子底下，走不走由你，但派人把你请回来或着请到其它地方去，恐怕徐县长就难看了。”
“我是市人大代表，要剥夺我走路的自由，还得看人大常委会同意不同意呢！”许峻岭拿出一份文件，说：“这用不着你操心，徐县长，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要不要亲自过目一下”徐仁堂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像瘪了气的皮球，软了，他想硬打硬拼是过不了关了，又给大家发了一圈烟，说：“我这人就脾气不好，县里事情又多又烦，你们不要计较啊！”许峻岭说：“还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徐仁堂抽了几口烟，又喝了几口茶，情绪已平静下来，他说：“我弟弟小我三岁，是落马县南岙乡大岭村人，做木材生意，也算是一个商人吧！”“经商几年了”许峻岭又问。“有个三五年了，小本生意。”“年收入有多少”“十万八万吧！”“一年上多少税”“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许峻岭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道：“盖这幢别墅一共要多少钱”“我不知道。”“按照落马县的地价、物价、工钱，你说个大概吧！”“百十来万吧！”“你弟弟有这么多钱吗”“借啊！向朋友借向亲戚借，还向银行贷款。”
“你借给他多少”“有一二十万吧！”许峻岭接着往下问道：“如果这幢别墅放到市场上出售，能卖多少钱”“一二百万吧！”“你弟弟怎么能拿到这三亩土地盖别墅呢”“我承认对自己的亲属要求不够严，我是向土管和建设部门打过招呼的。”许峻岭想了想，说：“我问你第二个问题，有个乡长给你送过二万元钱，有没有这回事！”
徐仁堂爽快地答道：“有，有这回事。”“你拿了吗”“拿了，他送到我家里来的，我是让秘书李赢洲还给他的，可李赢洲一直没有还。”
“你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在哪一个地方交给李赢洲的。”徐仁堂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是收到钱的第二天就交给李赢洲，让他去还的。”
“是第二天吗”在许峻岭的步步紧逼下，徐仁堂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嘴上却反复地说：“是第二天让李赢洲到我办公室拿的，我记得很清楚。”“李赢洲说你是第二年还的，不是第二天还的。”“那一定是他记错了，是你们把他关糊涂了。”
“既然你第二天把钱交给李赢洲，为什么那个乡长到第二年出事了还没拿到钱呢！”“这你应该去问李赢洲，是他把事情耽搁了。”
许峻岭笑笑说：“我给你提个醒徐县长，谎言说一万遍也成不了真理，你和李赢洲之间，有一个人在说假话，可李赢洲他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你们认为我徐仁堂在说假话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会搞个水落石出的。”
“我也要求你们纪委把这件事查个清白，不要以为我徐仁堂贪得无厌。”许峻岭问纪检室祝主任，还有什么要谈的。祝主任说请徐县长晚上住在海天，明天再回去。徐仁堂一听，忙问：“有这个必要吗”祝主任说：“你配合我们纪委工作，怎么的也要请你吃顿便饭，大老远的来，不住一宿哪行！”
徐仁堂说：“这饭由我请，住就不住了。”许峻岭说这样也行。祝主任起身告辞说，你们两位再聊聊，我去去就来。祝主任一走，徐仁堂就说：“书记你刚才对我那么凶干吗跟冤家似的。”
许峻岭说：“有句话叫理解万岁，难道你徐县长还不理解我”徐仁堂说：“互相理解互相理解，别人不了解我，你许书记还不了解我，咱们做父母官的，吃吃喝喝，拿点土特产，抽点烟是有的，众人皆醉，不是我一人独醒，但违反党纪国法的事，犯得着吗”许峻岭说：“犯得着犯不着是次要的，关键是看他有没有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