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纵横天下 > 二万里西风旱海沙一

二万里西风旱海沙一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赤木刚宪原欲亲自护送流川他们去童山,但一则担心流川怜,不知她作何打算;二则他奉父命带兵驻留此处,现赤木铁树带兵夜袭名鹏,胜负难料,万一败退,他在此也好有个照应,因此不敢轻易离开。又想听说来者只有一人,若不是她,路上不管有多危险,他派去的几人也能应付。

    为防万一,他又手书一封,系在眷养的白头鹰脚上,让它飞回童山报讯。此种鹰躯体较秃鹫为小,爪尖喙钩,头顶一块雪白羽毛,是他师父安西特意养来传信的。

    此时天色已亮,白头鹰在赤木头顶飞了几圈,向西北方向而去。

    赤木眺望了一会儿,想进流川怜处相商退敌之法,走到帐前,却见一队士兵正在帐内掘土,流川怜一人一椅,孤单单坐在帐中央。连宝儿亦在帐外站着,不敢进去。

    赤木见士兵挖出土块后居然以炸药填入,不禁大骇,随手将两个正填药的士兵摔出,流川怜却尖声道:”赤木小将军,我的坐处之下便有炸药,你若再前进一步,我立刻点燃引线。”说着当真点燃火折,放近身下土中冒出的一段火线旁。

    赤木忙退出帐外,道:”夫人不可冲动。”

    流川怜命士兵快填药,但士兵们望着赤木刚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流川怜急道:”丑时早已过了,神转眼即至,你们不要停手。小将军,烦你带一些人去外面挡着,这计策让那人发现了就不灵了。你们布置好后也给我站得远远的,谁也不许进来。”

    赤木见她眉宇间神情决绝,知她心意已定,最后道:”夫人从此便不管流川小主公了吗?”

    流川怜凄然一笑,道:”这孩子心肠甚硬,便没我在一旁也不碍事。只是以后还请小将军多多照顾,让他不可忘了为父报仇。”

    赤木道:”这是自然。”知道再说无用,命士兵继续,他退出帐篷,待要布置人马守御,忽见远处一条青色人影朝这里奔来。青衣人脚下好快,赤木刚见青影,人已到了身前。

    他又惊又喜。惊的是来人轻功之高,匪夷所思;喜的是她来的如此快法,流川怜布置未及,就不会再用此计轻生了。当下抢身上前拦住,道:”什么人?大胆闯入本营?”

    来人轻轻一笑,在他面前站定,赤木见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子,肤色白腻,容貌温雅,虽不若流川怜秀美,但自有一股脱俗之气,让人见之忘倦,心神一爽。赤木小时侯跟着父亲在流川炎帐下效命,曾见过这人几次,虽隔了十多年,她因内功深厚,容颜并无多大改变,是以赤木一见便认出了,上前一抱拳,道:”神护法,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神随云眼见一帐中士兵不断出来,手提铲子,满头大汗,猜测流川怜必在其内,见一个未曾蒙面的黑小子挡在面前,她哪把他放在眼里,只怕他们挖土与纵横一书有关,也不答话,一掌逼开赤木,就向那座帐篷奔去。

    突觉身后劲风响动,袭向自己背心至阳与命门两穴,认穴精准,稳迅兼备,心下不由一惊,想怎的军营中尚有这等高手?她顺势往前一窜,先消来势,接着一招花横绣闼,从赤木双拳中穿过,以掌拟剑,横削他颈部动脉。赤木见她倏忽来去,心下也自骇异,此时躲闪已自不及,双拳自外向内钩打她双肘曲池穴,她若撤招,危可自解;若不撤招,曲池被打,双臂无力,纵被她拂中要害也不打紧。哪知神随云不退反进,改削为抓。赤木被她抓住单肩,她的双臂也落入赤木掌握之中,两人以硬碰硬较了较内力,各自退开几步。

    赤木只觉内息紊乱,胸口烦闷欲吐,他怕神随云乘机进入流川怜帐中,身子甫离她掌握便行险从她头顶窜过,一边在空中运用师父所教之法调息内气。神随云被赤木内力一逼,初时不觉什么,哪知赤木内力奇特,就在敌人放松警惕之时突然发难,一连三波,一波强似一波,幸好神随云内力远甚于他,见机又快,才没受内伤,但心下惊疑更甚,见他自头顶掠过,一招月上妆楼抓他足踝,满拟一抓必中,哪知他明明已势尽力衰,却陡然间又拔高寸许,脚一收一蹬,一个筋斗,神完气足地落在她面前。

    神随云笑道:”小伙子功夫不错么,敢问白发魔安西先生和阁下如何称呼?”她语言斯文,讲话柔声细气。

    赤木听提到师父,不敢大意,躬身道:”不敢当,正是家师。”

    神随云道:”难怪,你的凌霄功耍的不错,只是波心九道还差火候。”

    凌霄功和波心九道是昔年白发魔震惊江湖的两大绝技,前者是轻功提纵术,后者却是内功心法,所谓波心九道,是在将内力逼入敌身后,波浪叠至,一波高过一波,接连九道,而且每一道内力或刚猛、或霸气、或阴毒,无论敌人武功是什么路子,都须着了道儿,端的是厉害无比。赤木适才的内力却只有三道功势,且都以雄浑之力为主,所以神随云说他还差火候。

    赤木想这女魔头昔年位居朝阳教护法,果非一时侥幸,他和她交手不过数招,她已把他的武功家数及缺点摸得一清二楚,如此打下去有败无胜,但为了保护流川怜,说不得也只好一拼,当下朗声道:”在下入门不久,且俗事缠身,于师父的本事十成中也没学到一成,本来不敢贸然向前辈动手,但神护法乃是叛我主公的大敌,今日又来骚扰夫人,赤木虽不才,也要冒死挡一挡。”

    神随云脸一沉,道:”流川炎对我不仁,我便也对他不义,这中间的种种是非又岂是你能明白的。我早非朝阳教护法,今日来一为取书,一为收债,我看在你是白发魔门下,饶你一命,快闪开。”

    忽听帐中流川怜道:”赤木将军,你让她进来,我的命和纵横都在这里,有本事让她自己来拿。”

    神随云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火往上冲,脸上却笑得更甜,道:”好妹子,想试试你姊姊的本事么?”闪身要进。

    赤木道:”夫人不可自暴自弃,我拼死也会保护夫人。”说着施展开师门绝学天地风云掌,挡住神的去路。

    神初时还疑帐中有诈,此时见赤木一力维护,不怒反喜,嗲声道:”你干么这么拼命?难道是看上她了?哎哟,你还说我背叛流川炎,你给他戴绿帽子便不是背叛他了吗?”

    她见赤木手下坚固,守得极紧,自己无论如何出招相诱他都不上当,自己又不愿当真打伤了他和那个以心狠手辣闻名江湖的白发魔为敌,是以言语相激,要他恼羞成怒之下露出破绽,同时又想引流川怜出来。

    赤木果然大怒,气道:”亏你还是前辈,说这种话不——不羞么?”他气愤下拳势散乱,神接连几招杀手将他逼得手忙脚乱,一边咯咯笑道:”偏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么?”

    赤木怒道:”闭嘴。”

    流川怜的声音冷冷地传出来:”小将军和她生什么气?这女人水性扬花,什么不要脸的话说不出?炎哥早知他本性,所以当初才不要她。”

    神随云被她揭起这个旧疤,登时涌起一股杀意:”你道他很喜欢你么,若你不是陵南的公主,他会娶你才怪。”

    流川怜道:”反正被他始乱终弃的人可不是我。”

    神随云原是海南贵族之女,从小聘给太子的,但她生性刁钻,与父亲一言不和便离家出走。她曾听人说炎王武功了得,自负幼时曾得高人传授武艺,在海南少逢敌手,便前往湘北,于暗夜挑战流川炎,想胜过他后回去夸嘴羞羞父亲。哪知流川炎技高一筹,反将她擒住。她见流川炎相貌英俊,芳心可可,居然恋上了他,更抛弃海南,留下当了他的护法。她原想凭自己的美貌与武功,流川炎哪会不娶她?哪知流川炎为了一统天下,竟去娶了陵南公主,弃她如履,这口气让她如何能忍?便在他兵攻海南时,将军情秘泄给海南王,致使他兵败如山倒。此后她嫁给海南太子,享尽荣华富贵,却始终无法忘记流川炎。她此来夺书倒也并非为了书中的绝世武功,实是想练成后,借着自身体念流川炎之故。被流川怜几次三番羞辱后,她再也忍不住,施展开绝招劈樱剑,对赤木连下杀手。

    赤木的天地风云掌故也是武林一绝,讲求示之以虚,诱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的十六字心诀,但毕竟赤木功力有限,在神随云凌厉绝伦的手剑风下,左支右绌,颇为狼狈。

    斗到激处,赤木使招千手观音,以攻为守,神随云以漫天花溅血架开,这是她苦练十余年的绝招,有守有攻,手不再作剑形,勾、挑、点、打,诸般齐上。赤木本已熟悉了她手剑路子,哪知她突然变招,登时应付不暇,还是被她在身上打了两拳,脸上戳了一下,青影晃处,直奔流川怜帐篷。

    赤木急令士兵阻挡,却被她随拎随扔,眼见她就要冲入帐中,忽听身后一人叫道:”贼贱人,我儿子在何处?”

    赤木只觉身旁一阵风掠过,一人已和神随云斗在一处。

    这人浓眉大眼,身子粗壮,正是樱木俊人。他久等儿子不归,想起流川炎当年的毒辣,不禁为自己的儿子担心。

    原来他也是流川炎旧部,隶属赤木铁树部下,曾跟随他们打入海南的。流川炎在打下海南入口处重镇骈城后,命赤木铁树带兵把守,他率军继续进攻。哪知海南外援不知从何处登陆,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当时城内弹尽粮绝,救兵一时来不及到达,军心浮动,便有人要开城投敌。赤木铁树为了安抚军心,杀了自己爱妾做成肉食鼓励大家,部下受他感染,也尽数杀了自己带的女人小孩填肚子。樱木俊人自来与妻子融洽,两人结婚后就不曾分开过,这时她刚生孩子没多久,身子虚弱,他自是绝不肯杀了她来吃的。他对赤木铁树千般恳求,哪知他命手下绑了他,仍是杀了他妻子吃了。幸好流川炎及时派人来救,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花道才得以逃脱一命。但他自围城解后,便带着樱木花道和自己一族的人奔回湘北,从此过着狩猎生活。后来流川炎兵败,自也没人再追究他临阵脱逃之罪。

    往事历历在目,他怕儿子吃亏,也不叫醒族人,单身一人星夜赶往这边。当时花道与流川一骑,飞云脚力甚快,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他没来得及出声相唤,他们已去得远了。

    他正想追,却遇到神随云脚不沾地般从后赶来,似在追赶前面那骑。他自妻子死后,受刺激过重,常常神智糊涂,这时他也不管情势,冲上去拦住神随云道:”你干么追我儿子?”

    神随云急于追流川,哪去理他,一掌推开了他。樱木俊人胁下受掌,痛入骨髓,更认定这女人必是对他儿子不怀好意,这才做贼心虚,见了自己面便要杀自己,冲上去一阵乱打。他武功虽不甚高,挨打的本事却高。神随云费了些功夫才将他打昏。

    因这么一耽搁,神随云到达赤木营时,流川固是早已离去,流川怜也能抽出时间布置下炸药。

    樱木俊人醒转后不见了神随云,猜她是到了赤木营,也随后跟来。他轻功远逊神随云,是以这时方到。

    神随云见到是他,暗暗一皱眉,想好没来由地惹上了这个浑人。忽的灵机一动,轻声道:”你净缠着我干么?你儿子被人抓了,就关在这帐篷里。”

    樱木俊人一震,道:”当真?”话未说完,人已一溜烟般抢先蹿了进去。神随云刚想跟进,见赤木远远地站着不动,神色哀伤,颇觉奇怪。

    樱木俊人掀开帐帘,只见中央一个俏生生的女子正晃火折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见了他却一楞。

    他只道儿子已被她抓住,上前一把握住她手,道:”我儿子呢?”

    流川怜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握,手一松,火折落在地上,正好点燃了地上的炸药引线。

    神随云鼻中闻到一股硫磺味道已知不好,她武功高极,在炸药爆炸的一瞬间挥双袖护住头脸,蒙古包内以柳枝编排固定,她双脚在柳枝上一蹬,气冲顶门,横着身子冲出。

    几个士兵被她撞倒,立刻吐血身亡。但她本人也被炸药余威带到,觉得浑身刺痛,她急于检查自身伤势,又怕流川怜还安排下什么诡计,回身就走。赤木跑来拦截,她硬接他一掌,趁势飞出,落在一匹马上,策马落荒而逃。

    赤木呆呆地望着炸得粉碎的流川怜帐篷,虎目中也不禁落下眼泪。

    一旁的宝儿却道:”小将军别难过了,夫人自炎王死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的,现在她仇虽未报成,但终于又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她一定——一定开心得很。”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流川等三人在赤木刚宪特选的几名精锐部下的护送下,一路向西北童山进发。四匹马脚力均速,不到半日便将赤木营远远抛开。

    流川自上车后就一直倚着车壁睡觉,樱木坐在他身边,与对面的晴子谈得极为投机。其实基本上是樱木一个人在说,讲述自己和流川的相遇经过,当然将自己大大夸奖了一番,把流川说成了使奸弄诈的小人,反正他学会了克制他的武功,也不怕他发难。他还巴不得他先对自己动手,好寻个因头臭打他一番,在那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面前表现一下,但流川只是闷头大睡,倒也让他无法可想。

    赤木晴子听他胡说八道也不在意,她温柔乖巧,随口恭维他几句,便令樱木欣喜若狂,愈加口沫横飞,讲起自己以前随父狩猎时的种种糗事。

    他先讲得起劲没注意到,但渐渐发觉晴子的目光时不时地去瞥一下身旁的流川,一触即收,仿佛很不好意思似的。他虽然性格暴躁,却非蠢人,隐隐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对那只”狐狸”实是大有好感,便忿忿不平起来,有心要流川出几个丑,便伸手去推他。

    晴子一直在赤木营中,虽然平时甚少与流川接触,多半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儿,但于他的一些习性却知道的甚为清楚,知他睡觉时最不喜人打扰,正要阻拦樱木,为时已晚,砰的一响,樱木鼻部中拳,身子飞了起来,在对面车壁上一撞,落到车椅上。

    晴子又惊又怕,流川揉揉眼睛,兀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樱木觉得鼻子剧痛,伸手一摸,满手是血,登时大怒,向流川扑过去。流川尚未睡醒,车中地方又小,被他压在身下,昏昏沉沉中觉得一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上下摇晃,呼吸困难起来。

    晴子正要去拉樱木,车子忽然一停,流川与樱木便落在椅下,流川反在樱木之上。

    樱木大吵大嚷:”快让开,你压死我了!”

    流川一拍他肩,怒道:”别吵。”

    这时前面驾马的一人向车中伸了伸脑袋,道:”乞禀小主公,前面好像有大批兵马打杀的声音,我们是冲过去还是折返走?”

    流川侧耳倾听,果然前方传来隐隐的兵马相交之声。他是个小小孩童,平日一直跟在母亲身边,这次是第一次远行,虽然聪明,却疏少江湖经验,依他的性子,自是想一路冲过去,免得再绕道耽误行程,但知这一决定牵涉到好几人的性命,不敢擅作主张,又见询问之人目光镇定,显是已有计较,便道:”你们看着办吧。”

    那人一犹豫,道:”看情形多半是赤木将军带着我们的人在和名鹏打,大军混战中难保不出事,属下不敢以小主公的性命冒险,然则退回去绕道又太麻烦。前面不远是大牯子岭,我看今晚先在那儿宿一宿,明日天一亮捡小道走好么?”

    流川点头答应。车子当下斜行数里,不多久就到了大牯子岭。

    大牯子岭说是岭其实不过一个小山坡,错落有几间竹棚站在黄沙之中。此处地势荒凉,又经常遭受各部族兵患,竹棚中早已无人居住,竹棚之间的几口井中也仅有尺许积水,且黄如泥浆。

    随流川而来的四名护卫抢先进入一个最大的竹棚,将桌椅抹干净了,请流川他们进去。然米饭面食,一应俱无。众人只好将自己带着的干粮拿出来吃了。四名护卫都是当地居民,知再过去不远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因此只让三个小孩饮带来的清水,自己去喝井里的泥水。

    流川受惯别人服侍也不在意,樱木却看不下去了,站起身道:”喂,你们别喝那水,脏,我这里有水给你们喝吧。”

    一个头戴红帽之人笑着摇头道:”哪有大人占小孩的先。”

    樱木气道:”大人又怎么样,好了不起么?我可是天才,不怕渴的。”

    那人仍是摇头,樱木见他们执意不肯,也就罢了。

    过了会儿,那些人将屋子角落中一堆干草拉出来抖干净了灰,铺在地上,服侍流川就寝。樱木见流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流川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也没理他。

    几人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火光照醒。流川迷糊中只觉满耳都是厮杀喊打、哭爹叫娘的声音,加之兵仞撞击声、畜生的悲嚎声,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那四个护卫也已醒了,一人道:”不好,多半是名鹏军败了后想从这里逃走。”

    流川忙道:”保护水和食物。”

    护卫一听甚是,急忙去后面车上取水和食物,然而退兵来势如潮,一名护卫刚来得及将两袋水扔给屋内的樱木,身侧的人流已将他连人带车卷出很远。退兵见了几匹骏马,立即便砍绳夺马。那四个护卫虽说武功高强,却又怎么敌得过这千军万马?马一被夺,车子便瘫了下来,后面的马匹从上跨过,将其踩得稀烂。

    护卫们只得重回小屋中保护流川等三人,有几个士兵冲进来,俱被他们打出屋去。

    几人本想退兵来得快退得也该快,哪知名鹏士兵竟不退走,似打算以这几个小山坡作阵地再打死几个敌兵,追回点战利品。

    四护卫见敌人虽不再进攻这所小屋,但四下里密密麻麻地排列的到处都是,不竟暗暗叫苦。流川脸上倒是淡淡的,一如往常。樱木从没见过打仗,初时见了大喊大杀的场面已觉刺激,此时名鹏军队草率布置后伏在各处,不发一声,这份寂静中的危险更是让他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也身为其中一员,上场厮杀。晴子本来甚为害怕,但见他二人如此,心中也镇静下来,偷偷去抓了流川的衣襟一角,流川本能地一挣,没挣脱,便任由她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