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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消失的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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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客船船头的张仪看到波纹般晃动的秦兵与战舰,见他们即将消失于这江面上,不加思索,双足点在甲板上,带着武庸向秦军战舰飞了过去,二人在风雨中仿佛两只雨燕,紧紧贴着波涛起伏的江面飞翔。

    由于秦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位金刀客身上,并没有发现另外有两个身影在飞速地靠近过来。

    张仪趁着夜晚波涛泛滥,将身影隐藏在水面上,常人根本没法发现,一路上气息收敛,衣袍展开,完全凭借着风力飞行,即使金刀客也没有留意到张仪的存在。张仪与武庸没有受到任何拦截,直接进入到舰队之中,轻轻落在其中一艘战舰外侧的挂梯上。

    武烨比张仪起步虽晚,但他精力尽出,没有隐藏身形,巨大的桅杆被几乎被他蹬斜,凭借桅杆的反弹力量,武烨甚至比张仪的速度还快上几分,眼看就快要贴上张仪,距离不过三丈,但张仪先一步触到船体。

    在张仪触到船体的那一刻,整只舰队全部由内而外发出淡淡朦胧光华,漳河上空仿佛有所感受,也开始飘下繁密的光点,二者光亮一丝接触,骤然间光芒内敛,归于黑暗。江面重新风平浪静,几艘战舰这样凭空消失了。

    金刀客毁天灭地的一刀砸空,落在河面上激起百丈巨浪,河底清晰可见,漳河的水流硬生生被截成两段,直到刀气消失,才缓缓续在一起,重新流动起来。

    武烨跟在张仪身后,却未能闯到光幕之中,只能跌落入漳河,被金刀客的一刀激起的百丈水墙推到一侧。

    武烨在水中辗转回旋之际,瞥见金刀客立在一块断板之上,金刀在水面轻轻一划,身后一道水龙惊起,水龙呼啸向后滚去,又是百丈之长,凭借巨大的推力,金刀客整个人就这样飘然而去。

    高人!

    万幸客船离整个战场尚远,变故之中未有损坏,不过也还是有不少人被掀落水中,在船员与乘客的帮助下,终于被救回了岸,船夫不放心又来回清点了一下人数,除去跟随着舰队一起消失的张仪、武庸、曾静,竟然还多出五个人。

    武烨一直站在船老大身边,听他与这多出的五个人对话,交谈之间才发现这五人竟然是泾河上的渔夫,夜宿江面时突然天降大水,几艘战舰与一个怪人凭空出现在江面之上,杀的天摇地动,巨浪滔天,他们的小渔船正好在战舰中央,被怪人的刀气直接解体,五人全部落入水中,后来当战舰再次消失时,他们也被糊里糊涂地带到了漳河。

    武烨站在船头,江风吹来,湿透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望着起伏的江面,他不竟想起当日在鸿水城小院内兄弟二人与曾静谈天论地的情景,此时的风更加寒冷几分。船老大走过来拍拍武烨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不要难过,我猜你的家人朋友可能跟这五人一样,只是被带到附近的水域了,你跟着我的船,到下一个码头换一个方向的船去找寻一下,应该会有收获。”

    武烨轻声谢过船老大,眼神落寞地投向水面,漳河缓缓流动让月亮的倒影时面分离,时而聚合。

    分分合合,总有聚散时。

    这样晕晕沉沉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一道强烈的光芒射入眼睛,武庸双眼被刺痛的热泪盈眶,却没有一丝力气伸手去遮挡阳光。刀尖在他身上来回试探了几下,确定了没有反抗能力,一群盔甲上带着尖刺的士兵很快围了过来,两人将武庸双手缚在背后,再系上一根粗绳,就这样将他拖回了营地。武庸在朦胧中看到地面似乎是白色的,很坚硬,也很寒冷,或许是将死的错觉吧。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武庸渐渐回复意识,用了很长时间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个昏黄的小囚室,只有一边墙壁上生着的火炉给整个囚室提供光明与温暖,自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依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想扭动一下也非常困难,没有一扇窗户,挟持自己的张仪也不见去向,那几艘战舰更是不知到哪里去了,武庸此时此刻感到自己像一个等待发落的俘虏,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那种奇怪的身体修复能力并没有丧失,拼命地降低身体热量来修复肌肉与腑脏破损的地方,无奈太过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持,火炉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出的热量覆盖在身上能带来微弱的补充,只是这种补充方式实在是太微弱,根本弥补不了武庸身体的消耗。

    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未持续太久就被开门声给打断了,两个身穿白色厚袄的人带着风雪进了屋,武庸从窄窄的门缝中看到外面竟然是大雪纷飞,心想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武庸,另一个人站在椅后,地位明显低一些。坐着的人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武庸无力地回答:“我...叫武庸,晋国...人”

    坐着的人挥手示意给武庸点食物,一口热汤下肚后,武庸感到全身像一个慢慢充气的球一样在缓缓恢复。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裴炬,是燕国北墙的指挥使,你必须把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清楚,如果有一点隐瞒或说谎,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武庸勉强撑住脖子看着裴炬,心想这里竟然是燕国的北方,这么说秦国的战舰横跨了整个燕国来到这里!

    “那些战船呢?”武庸问。

    裴炬身后的人一听战船,立刻怒道:“还敢提船,你们从天而降,砸坏了数十里的城墙,还没拿你们治罪呢?”

    武庸心想莫不是秦军出了差错,才会传到相距千里之外燕国北境,另一个更坏的念头袭上心头,如果秦军一道传送过来,为什么裴炬只来询问自己一个人,难道没有其他人一道过来还是...他们都死了。

    “那其他人呢?”武庸又问。

    裴炬并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盯着武庸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他所要的答案,过了一会他说道:“给他解开吧,带他去看看。”

    裴炬身后之人虽然满腔愤怒,但对指挥使的命令还是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