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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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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先告退了,儿臣的话,还望母后好好想想,别让儿臣步上您的后路,在漆黑的道路上找不到指引回家的灯。”最后一句话,语重心长,是曜玄靖对敏皇后的怜惜跟不舍,也是对她的不满。

    敏皇后心神乱得很,软软地坐回椅子上,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父皇打算下个月就帮你举办成人礼。”

    所谓的成人礼,是指皇子在大婚前,会选四名宫婢宠幸,算是教导皇子情事,这也代表成人礼后,皇子大婚的日期就会定下来。

    曜玄靖的脚步一顿,还是什么都没说,随即加快脚步离去。

    吴欣蓝才刚醒来,马上就接到太子要举办成人礼的消息,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一桩又一桩的事儿,压得她心口喘不过气,要不是与曜玄靖有约,她早就倒下去了。这一场病,她休养了大半个月才好转。

    自那一天她从皇宫出来后,柳嬷嬷告诉她,太子曾出来见她一面,然后就气冲冲地跑回皇宫,也不知道太子说了什么,只知道自那以后,就没有太子的消息。

    曜玄凰从领地匆匆赶来,正好看到国公府前一堆奴仆正在收拾东西。

    “参见珩王爷。”一群奴才看到他,恭恭敬敬地下跪请安。

    “都起。小姐呢?”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曜玄凰是接到皇兄传来的消息,才日夜的赶回来。

    看样子,父皇跟陈家都想除掉欣蓝。

    雕花的大马车门开了一扇,吴欣蓝的贴身丫头绿衣探出头来“小姐在车上,请珩王爷移驾。”

    曜玄凰急忙上了马车,一上去,就看到满脸苍白的吴欣蓝,吓了一跳“欣蓝,你没事吧?你们现在收拾东西,是打算要去哪?皇兄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马车上的吴欣蓝跟柳嬷嬷、绿衣一时不知从何回答起。

    吴欣蓝揉了揉发晕的脑子“我们打算回玉衡城,你怎么来了?”

    “皇兄派人给我消息,让我快点赶来皇都。皇兄呢?”曜玄凰不懂,欣蓝不是才回来不到两个月,怎么又要走了?

    柳嬷嬷看小姐脸色难看得紧,主动上前插嘴,把这两三天发生的事跟他说“日前太子殿下回宫之后,就没消息了。”她也很担心太子殿下,那一天是主子没瞧见,太子殿下那张脸色阴沉沉的,挺吓人的。

    “你为什么要走?”曜玄凰不解地问道。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等会儿他要进宫探一下情况,皇兄该不会被软禁在宫里了吧?

    吴欣蓝脸色沉了下来“我不走,谷风又怎么能出来?你还看不透吗?”她醒来之后,马上就接到太子要举办成人礼的消息,但是又完全联系不到他的人,那表示什么?有人在阻挠他,而整个辰曦能够阻挠太子殿下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曜玄凰心里一紧“是父皇”她一点,他马上就想通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寒,同时也感到讶异。

    什么时候欣蓝这么懂事了?他定眼打量她,这才发现一件事,不知不觉中,欣蓝身上那天真烂漫的气质全没了,转而一种优雅大气,与过世的师娘隐隐有七分相似。

    “你等会儿要进宫吗?”吴欣蓝没有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她心心念念的只是曜玄靖的安危,她知道,皇上这一步棋,就是在逼她走。

    “嗯,你先不要走,等我进宫探了消息再说。”

    “我会等你的消息。”吴欣蓝颔首,想了又想,眼眶不禁一红,抬眸望着他“你见到他,若是情况好,就什么也别说,情况若是不成,你就告诉他办了成人礼吧。”

    曜玄凰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口气。“我知道了。”话落,他不忍再看到她脸上的失落,转过身下了马车,急急地往皇宫而去。

    “小姐,先进去休息吧。”柳嬷嬷劝道。

    吴欣蓝黯然垂眸,想了想,摇头“柳嬷嬷,吩咐起行吧。”

    柳嬷嬷愕然地看着她“小姐,方才你不是才同珩王爷说等他消息的吗?”

    “就算有消息,我也要离开。”她想清楚了,现在她留在皇都,只会让情况更糟,不如避去玉衡城后再做打算。

    柳嬷嬷想了想,点点头“好,老奴这就去交代几个人留守,待珩王爷回来后通报一声,才不至于让珩王爷白跑一趟。”

    “嗯。”既然主子还是决定要走,搬抬物品的奴仆立刻加快动作,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没等到曜玄凰回来,吴欣蓝想了想,决定起程。

    待出了皇都大门,一路上马车都没有停滞,快速地前往玉衡城。在他们离开之后,缩在皇都门口角落的两个乞丐,互使了眼色,一个飞快地跑向城里的某个地方,另一个则脚步轻快地往城外而去。

    皇都行往玉衡城需要一、两日时间,由于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所以来不及在驿站休息,只能在半路野营了。

    简简单单地吃了干粮跟热汤,吴欣蓝就回到马车上休息,他们这一行人约莫三十人,其中二十名是国公府的护卫,另外就是随行的管事跟丫鬟、嬷嬷。

    吴欣蓝忍受着不适在马车上睡着,突然问,马车晃动了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想转头问绿衣发生什么事,一枝飞箭就穿透了车厢的木板,从她的眼前划过“嘟”地一声,嵌在另一面的木板上!

    “啊!”车厢外传来惨叫声,听得她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接着马车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吴欣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车内的柳嬷嬷跟绿衣早乱成一团。

    柳嬷嬷拉开车厢的木栓子,门一开,车内三个人就清楚地看到车厢外的情景——四周的树林里冒出了一批批的黑衣人,手上的刀子,藉着月色的反射特别刺眼。

    “快走!”侍卫们快速地分成两拨,一拨人马挡着那些冲上来的黑衣人,另一拨人马则护着马车开始狂奔。

    “小姐!现在离皇都不远,只要五里距离就能赶到皇都驻军附近,到时候就能求救了!”刘侍卫边骑在马上边吼着,后边不时有零散的飞箭射发,他挥剑一一击落。

    “我懂,快走,别多说了。”吴欣蓝应了声,拉着绿衣跟柳嬷嬷缩在马车厢的一角,马车颠簸得越来越剧烈,晃得人心惶惶。

    柳嬷嬷想了想,咬咬牙“绿衣,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小姐,你也是。”

    吴欣蓝愣了一下,抓住柳嬷嬷伸过来的手“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嬷嬷挥开她的手“小姐,老奴是从那脏地方出来的,你别说依你的聪慧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这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换了衣裳,还能挡一挡,不换,老奴怕你的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一边说还一边飞快地褪下她的外衣。

    绿衣也不迟疑,柳嬷嬷的话一说完,她就立刻将衣服给褪下。

    吴欣蓝摇着头,扯着衣裳不肯放手“嬷嬷,不行!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绿衣替我去送死?”她当然心里有数,只不过她怎么可能看着从小到大陪着她的丫鬟代替她冒险。

    “小姐,绿衣有幸能陪在你身边,是绿衣三辈子烧来的好香,要不是小姐,绿衣早不知被人贩子卖去什么脏地方,如今能替小姐免去一难,也是应当的。”绿衣跪了下来哭诉。

    吴欣蓝一人架不住两人,硬是被柳嬷嬷跟绿衣给换了衣裳,就连头上的珠花都拔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阵子她病了,脸色反不及绿衣的红润,衣服一换,虽说那骨子里的气质换不了,但猛一看,还是没办法马上分出来到底谁是小姐。绿衣从小也是在国公府里长大,通身的气派不输给小门子出来的大家千金,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迷惑敌人。

    “小姐,你听老奴讲,若是赶得及,咱们是用不上这些手段,若是赶不及教那些贼人给追上了,小姐你要记得,跟老奴还有绿衣分开来跑,你就装作忠心的丫发要引开敌人,单独地跑另一边,嘴里要记得喊小姐快逃。”柳嬷嬷泪流满面,心疼不舍地抱着吴欣蓝的身子道。

    “嬷嬷”吴欣蓝缩在她怀中,双手紧紧拉着她的衣领。

    马车外的吵杂声越来越大,刀剑交击声、箭羽飞射的声响、打杀中的惨叫、马儿的嘶鸣,一阵又一阵地传进她们三人的耳朵里。

    突然间,马车一个剧烈的晃动,整个偏斜地扬起,吴欣蓝三人也忍不住放声尖叫,然后整个马车翻覆了!

    在马车里被抛来抛去的,吴欣蓝撞上了车厢的木板、柜子,最后撞上马车厢的木门,整个门被撞开来,她也被抛出车厢外。

    “小姐!”刘侍卫跟王侍卫冲了过来。

    吴欣蓝忍着全身的剧痛,踉跄地在他们的搀扶之下爬起来,一睁眼,她就看见柳嬷嬷正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双眼大睁,脖子呈诡异的角度弯折。

    “嬷嬷——”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袭来,她痛哭着奔上去。

    “快走!人越来越多了!”

    刘侍卫拉着她,不让她过去,王侍卫则拉起同样摔得头破血流的绿衣。

    绿衣看了小姐一眼,含泪咬牙,拎着裙摆,对着小姐的方向喊一句“绿衣!快点走!”然后转过身顺着王侍卫的力气往另一边的林地里奔走。

    二十名侍卫早死得剩下七、八个人,还有四、五个黑衣人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刘侍卫随即意会到这是声东击西之法,马上拉着吴欣蓝往另一边跑去。

    “小姐!快点大喊!快啊!”刘侍卫把吴欣蓝挟在腋下在草丛中奔跑着。

    吴欣蓝哭得抽不过气来,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红嫩的唇早被咬破,狠狠地烙上牙印,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哭着大喊“小姐,你快逃!”喊完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果然!她这一喊,把人引向绿衣那个方向,原本追在她身后的三个人又去了两个。刘侍卫拉着她在林中乱窜,他们背后追来的黑衣人,掏出怀里的暗器,射向他们。

    “唔!”刘侍卫听到了不寻常的破空声,连忙以身挡住了射向吴欣蓝的暗器,他整个身躯颤动了下,脚步一顿,摔倒在地上。

    挟在他怀里的吴欣蓝也被抛了出去,正巧他们摔倒的地方是一个小落坡,落坡下是一条小河,两个人快速地滚落。

    吴欣蓝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撞到了河边的一块凸石上,剧痛袭来,刹那间就昏了过去,落入小河中,无声无息。

    那黑衣人上前补了刘侍卫一刀,本来想再上去补她一刀,可是看到她面朝水里,想来她必死无疑,便转身追向另一方向。

    曜玄凰急急忙忙地入宫,第一时间就赶去跟皇上请安,皇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晾着他在御书房的角落站着。

    他急着要见到皇兄,但见皇上的态度如此,也只能按下浮动的心思,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吭声。

    这一站,可就从天亮站到了天黑,直到快用晚膳了,才听到皇上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去找皇兄一起用膳。

    两条腿已经站得发麻了,曜玄凰痛苦地移动蹒跚的脚步,慢吞吞地要离开御书房,此时皇上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凰儿,父皇希望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曜玄凰抿了抿唇,回过身恭敬地朝皇上行礼“是,儿臣知晓。”话落,这才走出御书房,缓了口气后,他急急忙忙地往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