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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先生的后代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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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入粪坑是意外,遭难不料得外财;

    一身臭粪救他命,竟成财主大员外。

    救乞丐命为消灾,不料乞丐比狼坏;

    没完没了诈银两,还不尽的无头债。

    善恶有报无例外,法网处处都撒开;

    铺天盖地处处是,南哥难逃法网外。

    老天神眼处处在,破财岂能消了灾;

    恶人遭惩合天理,没有谁能逃出来。

    我儿时听故事,就爱听有头有尾的,还特喜欢听大团圆结局的。哥哥给讲完故事,我就没完没了的追问“后来呢,后来呢?”没头没尾的故事我不爱听。有头有尾是中国古老传统的欣赏习惯吧。

    有人比我还爱没完没了的追问呢。儿子儿时就这样,不讲结尾他就不肯罢休。嘻嘻,也许有人笑话:“不就是你的遗传基因嘛。”

    东郭先生的故事,他就曾经不断追问“后来怎么了”“又后来怎么了”经不住他纠缠便只好编“西郭先生”“南郭先生”“北郭先生”编东郭先生的后代。

    东郭先生的后代是哪朝哪代吗?那时儿子还小,没有“朝代”的概念,三言两语哄哄罢了,不管哪个朝代。写博文当然不能糊弄,说不出朝代却得讲清来龙去脉、合情合理又好听。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东郭先生后代流浪在南方,连名字也没有,只知是个破落户、穷光蛋、好吃懒做,住在废墟的遮风避雨处。一次不慎落入粪坑,爬出后跌跌撞撞“回家”才到废墟就昏了过去。

    有两人走近踢了他一脚,看他没有动静,还闻一股臭气,以为是腐烂尸体就走开了。他们不知道那臭气冲天是他身上的粪便。可恰恰是身上的粪臭救了他的命,改变他的命运,成了员外爷呢。

    那两人过去把杂草掰开、石块挪去,露出一小小洞穴,进洞里抬出许多东西来,然后把杂草和石块堵回去。

    穷光蛋都看在了眼里。两人才走他就翻身起来,掀开杂草、挪开石块,进了洞里。啊!惊得他目瞪口呆,洞里竟堆许多金银财宝。他高兴极了,出来后把杂草和石块恢复原状,一样东西都没拿。

    从此他每天在远处守候。有一天终于远远的看见那两人来了,他尾随着,趁他们搬东西出洞口时,猛一石块就砸死一个,再一个出来就又被他猛一石块砸死。

    从此穷光蛋变成大富翁,去一远处买房子住下,邻居们称他员外爷。

    暴发户很不踏实,常忐忑不安,一想到自己杀过人就心惊肉跳,怕遭报。还一次次去寺庙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可几次求签都是下下签,是“逆水行舟却无路、上天入地亦无门”“雾霾灰飞云蔽日、山崩地裂水断流”等等,于是仍然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一天在庙门外遇一修行人,那人见他印堂灰暗,便指点了一番。他豁然顿悟,再几次提了香火去求败拜,还捐了一大笔灯油香火钱给庙里。

    再次求签时他得了中上签“山穷水尽疑无路、放下屠刀求成佛”于是转忧为喜,渐渐宽下心来,从此常常放生和救济穷人,捐钱修桥补路,还开荒地种菜。

    有一北人,因偷盗被家乡人赶出,成了流浪乞丐。这北人缺衣少食,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饥寒交迫中路过暴发户南人的家门前。

    南人见他身材高大、粗声粗气,还有些不好意思要饭,看来像个憨厚之人。想到自己孤独寂寞缺个帮衬。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于是打定主意收留他,有个人帮助栽菜,又救助了危难之人。

    半年后,他们焚香八拜,认作金兰之好,指天指地发誓言“海枯石烂不变心。”

    乞丐十分感恩,勤勤恳恳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尊称他为“南哥”南哥也亲热的叫他“北老弟”他们亲如兄弟、情同手足。一次南哥的生日,酒酣耳热之际取出一宝物把玩,得意忘形中泄露了自己幸遇的故事。

    日久天长,南哥对北老弟的印象渐渐不好。北老弟变得不再很听他的话,有时还跑神,心不在焉。南

    哥不禁想:会不会如同老东郭先生遇到的中山狼,救了他的命,养了他,花了银钱为他疗病养伤,却忘恩负义,会不会要了我的命呢?

    南哥记起来了,自那次泄露自己的幸遇,北老弟就常常心事重重,而且形迹可疑,像是有什么心事,还多次打探他的财产去处。

    北老弟自从知道南哥得的是不义之财,便也变了,不再对南哥千恩万谢、言听计从,觉得白吃白喝的是不义之财,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南哥开始多了个心眼。一次有意的装醉。北老弟以为他真醉,竟赤裸裸的套他的话,打探金银财宝的藏处。南哥当然就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发现是个有心计的人,从此更慎重,常找机会察言观色和摸他的心思。

    南哥也是个刁钻之人,何况有过老祖宗东郭先生的历史教训和告诫。一次,他把一更值钱的宝物取出耍玩,从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北老弟贪婪的眼神,和馋涎欲滴的状态都被他看出来了,嘿嘿,准不是省油的灯。有一次还他还听见他的梦话是那样的凶神恶煞。

    于是南哥越来越不放心了,他后悔自己粗心大意,引狼入室了,感到处境危险,这要饭的万一翻脸不认人,捅他一刀谋财害命,或官府告发领赏,自己岂不完蛋。

    从此,哥俩常常互相窥伺、明争暗斗。南哥想,这流浪乞丐打探他的金银财宝一定是心怀鬼胎。北老弟则想,总留在他家岂不成了仆人,那是不义之财,得了算不得不仁不义。

    南哥想打发北老弟走,但已经来不及。听锣听声、听话听音,他隐约听出北老弟的威胁,还迫不及待,想对半分他的财宝。他知道,与狼一样狠的人比狼还狠不好对付,怕夜长梦多,一次晚饭后,忽然挑破了窗户纸:

    “老弟呀,你的病也好彻底了,身体也利索了,还越来越壮实了,是不是该出去走动走动呀。”

    “嘿嘿!”

    “啊!我一定会打点,给北老弟足够的盘缠和安家费。”

    “没那么简单吧!”

    “做人不能背信弃义,不能不讲良心呵。”

    “天上掉下来的,哪能一人独吞!”

    “你要多少?”

    “哥哥看嘛!”

    “加倍给你盘缠和安家费呢。”

    “哼哼!”流浪汉默不吭声,不言不语。几招较量后,两人不得不摊牌,定下条件。南哥先赠给北老弟万金,今后还继续关心和支援。这才勉强连哄带骗把这乞丐打发走了。表面上还称兄道弟,实际上已经反目。

    乞丐回北方后,招精兵买良马成了草头王,打家劫舍与抄家分浮财的勾当得了不少,可还一次次要挟,如果不照数给,便以武力威胁,弄得暴发户日以继夜的惴惴不安,食不甘味、坐卧不宁。

    他好后悔呵。不得不搬去更偏远的地方,可难说人家找不着自己呀。他怕被没完没了讹诈,发一声长叹:“这无头债何时才能还清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