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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车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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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说这事是真的,有人信么?

    ——题记

    “如果没事,我可以早走一会儿么?”

    “你今天怎么神情恍惚。”

    “你要是再迟到,我们就分手!”

    “不行,你得给我修车!”

    “咚。”

    雪在空气中飘散着,悠闲地着落于地上。一夜的时间足以让大地变色,的确,上苍有这个能力。

    一些如小华一样凡人,在这个世界上不计其数。他们每天都在固定是时间做着固定的事情,又在用同样一种新奇与疲惫的心理去应对着一些突发的事件。

    生活如是说。

    开车行进在路上时,小华拼命地往玻璃上喷着水,雨刷在快速地摇晃着。可雪还是不止地向着玻璃上飘,前路越渐模糊。

    说实话,小华根本没想到会撞车。

    不过,也应该想到了,路上有雪,天上也有雪。

    可小华那时只有一个心思,想快点见到女朋友。女朋友叫小敏,人如其名,伶俐而可人。漂亮女孩的资本就是可以随时撒娇,随时地说“no”

    因为美丽。

    知道怎么去追女人么?软磨硬泡。有“舍得一身寡,敢把皇上拉下马”的劲头。哈哈,别笑,这还不行。这都是书本上的套路,套路只适合于表演,并不适合“真刀真枪”万事随缘,随机应变。一个重要的词是人格的魅力。青春不能常在,个人魅力的人却能常谈永新。

    有很多美丽的女孩,而他们的对象都是相貌平常。可别这么看,憨厚的相貌能给人信任感。这就是为什么很帅气的人,反而不太好接近,而相貌普通的人却是那么平易近人。

    小华是个天性浪漫的人,对于女人,这种人天性不可靠。三年的光阴,小华用细腻与浪漫还原了一个个朴实的故事。

    下雨时,谁会记得你怎么回家。刮风时,谁会在你肩膀披上大衣。你的生日他每年都记得么?你知道她生日最想要的礼物么?她爱听谁的歌,爱看谁演的电影,喜欢吃哪家餐厅的炒饭。还有她到底喜欢你么?

    但现在,小华有点疲惫了。压力在身体上使劲。知道么?一个有责任的男人是最幸福的,也是最辛苦的。结婚要有房子,还要有车,有家电,有这个那个别人有自己也得必须有的东西。男人要现实,要有钱,没钱,什么都会飞的。

    小华从单位提前了一个小时,不是大事,只是为了见见小敏。女人有时总怕身边男人不见了,总要时不时地查一岗。小华也有感觉,他也怕小敏没有了。

    朋友告诉他,情侣时间长了,也就有亲情。结婚有时是没有的爱情,只是觉得应该到时候了。

    小华想,我越来越爱小敏了。但这爱只有小华自己知道,没有了蜜的味道,有的如同淡淡的清水。

    天下都在我脚下又有什么,我没有在我最好的那几年和我最爱的女人在一起,又有什么用。让小华想起这话时,小敏生气地挂断电话:“你要是再说工作忙失约,我们就彻底掰了。记得,这是第二次。我不想有第三次。”

    “科长,今天如果不忙”

    “怎么,有话说,有事说事。”

    “如果没事,我可以早走一会儿么?”

    “是不是要会女朋友去啊?”

    “也不是啦。”小华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神情恍惚。”

    “你说谁的责任?”

    “雪天路滑么?”

    “我在那停着你也撞?!”

    “不是还打着转向呢?”

    “你说怎么办?”

    “你得给我修车。”

    “那我车呢?”

    “我怎么知道!”

    小华本来不想下了车的,但不管谁的责任,都要看看有没有伤到人。这一下车才知道,走不了了。

    那个开车的是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目光很陈旧,一看就是与光阴相隔很久的人了。那下车也没看自己的车被撞成了什么样,只是在说:“撞我车,你就得陪。”

    “那我车也坏了。”小华边说边焦急的看着手边。距离约会小敏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小华在继续盘算着应该走什么路线最为适合。

    这下可好,车都动不了了。

    那个中年女人结结实实地站在车的前面。她幼小的身体在雪花飘舞中显得有些刚毅。这一切都是小华所料未及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小华真有些焦急了。时间在分秒必争地流失着。小华用力地抓着头发。“大姐,也好,大姨,也好,算我小,不行么,我今天真的有急事。你看,你的车也没有怎么严重,大家自己回去找人修就算了吧。”小华的语气及近哀求。

    也就是事情之后小华才知道,中国人都这个x脾气:蹬鼻子上脸。

    “那不行,是你撞的我,你得给我修。”中年妇女面部表情如铁,没有什么血色。

    “哎呀,我不是说了么。你打转向,正往这里拐呢,都是误会,雪天路滑。”小华又用手狠狠地梳了一下头,接着就是个看表的动作:“行了,我说不过你。今天我有急事,这五十元钱你拿着,我不对,我赔你的。行了吧。”时间确实要来不急了,如果马上走,还能赶得上约会。所以,小华只得委屈求全。

    人都是这样,你着低头不抬起来,也没有人会想看你的脸。

    “不行,五十太少。”

    “你说多少?”

    “二百。”

    “天哪,你就是个小奥拓,也就保险杠歪了,那用的怎么多。”

    “你耽误我时间了。”

    “时间。那你知道你耽误我多大的事了么?”小华真的急了。头也不回地回到车上。上车就打开了空调。你不是耗我么?看谁耗过谁。你在外面,冰天雪地。我在车了,温暖如春。

    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小华的车前,一动不动地矗立着。就那份孤胆英雄的劲头就值得人钦佩。

    二十分钟转瞬流失。在那老女人撑不住上到小华车上之前,小华接到了一个电话,打出了两个。

    也可能就是这个几个电话改变了以后的事态。

    第一个打过来是个叫老柴的哥们,那人一点也不老。叫一声老柴,也算是人物的尊重。老柴头一句话就是:“最近过的好么?兄弟。”

    听到这话时,小华差点没哭出来。谁又能想到会在飘雪的黄昏与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耗在了一起。

    小华把经过跟老柴一说,老柴很机灵地出了个主意。

    接着小华拨出了两个电话。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小敏。小敏很镇定地说:“又迟到了吧。”

    “你听我说,我撞”还没等小华说完,电话那边就已经“嘟嘟”地响了。

    电话挂断了,感情在一场风雪的事故中消散了。

    需要解释么?

    需要么?

    不需要么?

    四十岁的女人上了小华的车。那女人看来是冻得差不多了。那女人表情上有种妥协的味道。

    “你赢了,给我五十元钱。”

    “现在晚了!”这时的小华底气十足。

    “那你说怎么解决?”

    “解决,就耗这吧。”小华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你知道你耽误我多大事么?”

    “那你借我电话用用?”

    “自己用自己的。”

    “我打个电话给122。”

    “自己打。”

    “我不是说了么,我手机没电了。”

    “那你等什么?”女人焦急地问。

    “等你给我赔钱,我车也坏了。”小华很自信地道。

    那个奥迪停在路边时,小华和那个女人已经僵持了近四十分钟了。

    从a6里走出来的男的,劲头十足。一看就是吃包了不知道怎么去溜达的那种人。这样的人最爱管闲事。

    “我转了两圈,发现你们还在这停着。”

    听到了么,没事开着车转马路。小少爷级别的。

    “我就知道,你们撞上了。”

    废话,车不是都坏了么?

    当然这话小华和那女的都没说出口。因为这个男的太有些高贵了。在这样的人面前,人多少都有些自卑。

    “知道是谁的责任么?”那个高贵的男人开口了。

    这时小华和那个女人全都站在了他的身后。必恭必敬的。

    “学过交通规则么。”那男人回头看了眼那个妇女。“拐弯让直行,知道么?你拐弯,就应该让他直行的。”

    “可我在路边停着他就撞我。”妇女解释道。

    “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是你家停车场,说停就停。”说着,那男的笑了。这笑让人觉得有些幼稚。接着拿出手机,对那个女的说:“我打个电话给交通队,看看到底是谁的责任。”又看了看四十多岁的女人道:“要不,咱们打赌,是你赔他,还是他赔你。”

    “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个妇女有些焦急。

    “大哥,过来看看我车。”这时小华来了兴趣。

    那个高贵的男的走到小华车边,又转了一圈。点点头道:“那个女的没走就对了,她是要给你赔呢?你看多严重啊!”这时小华也真的拿出了电话,同时拨出了112。

    “看看,正常怎么处理。我说的没错的。大姐,一看你都这么大了,连点规则也不明白。”高贵的男人又叹了口气。

    “是交通队么,我们撞车了,在”

    还没等小华说完,那四十多岁的妇人就发动车走了。

    那个高贵的男人对小华笑了笑说:“人都走了还叹什么气?”

    “我和小敏吹了。”小华的眼神有些郁郁的:“不过还得谢谢你,表哥。”

    “哈哈。”那个高贵的男的道:“过几天找你嫂子去解释,今天哥哥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当时速多少?”

    “也就40吧。”

    “什么,那就幸亏那女的走了。冰雪道路行车不能超过20,你不知道么?”

    小华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