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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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阿琼抱着儿子晓文找到柳原家的时候,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虽然有一年没见,但阿琼还是认得他,知道自己没找错了。柳原见到他们,一愣,没等阿琼开口,他就说:“有事和我上车再说。”说完,提起一个密码包,锁上门带着阿琼和孩子上了停在楼下的一辆检查院的高级轿车。

    柳原把密码箱放在后座上,坐上了司机的位置,让阿琼坐在他身边。车在大道上行驶,往城外驶去。阿琼压下满腹的不满,问:“你要带我们上哪去?”柳原说:“我有事要办,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阿琼说:“我希望我们能停下来找个地方谈,我担心你听了会大吃一惊。”柳原一脸平静“说吧,我受得住。”阿琼也冷漠了:“这孩子是你的。”说完,盯着柳原的脸看,只见他眉头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阿琼陷入了回忆。

    “干杯!”在同事家兴的生日酒会上,大家不断的碰杯。阿琼喝下几杯酒后,不胜酒力,推辞不要,但大家不依,没办法只好喝下最后一杯,却再也忍不住想吐了,忙去洗手间去吐了。用水洗了一把脸,拿出包里的纸巾擦干净再出来,却走错了方向,进错了包间。而这个包间里,只有柳原在等着手下叫女人来。见到酒后脸上有如抹了胭脂的阿琼,柳原一把抱住,首先闻到的是她那混着酒气的体香,柳原不由得怀疑,手下明知自己讨厌女人喝酒,每次找来的女人都不敢喝酒,这次怎么会例外呢?阿琼晕晕乎乎,见到一个大帅哥抱住自己,不由得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呀?他们走了么,怎么没人等我?” 柳原笑了:“我叫阿原,他们都走了,有我在就行了。”抱着阿琼,柳原惊讶于她对自己的影响力,不由得吻上她的眼睛,顺势吻上她的红唇。阿琼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事不对劲,却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忘记了身在何地

    第二天早晨阿琼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全身疼痛。转过身来,却碰上了柳原的手臂,想起了昨夜的事,不由得芳心大乱。“醒了?累吗?”身边的柳原搂过她说:“对不起,昨晚是我搞错了,但我不后悔。”因为昨晚当柳原抱着阿琼进入酒店楼上的房间不久,手下带来了一只野鸡,柳原却将错就错,不舍得放走阿琼,打发手下把野鸡带走了。阿琼听到柳原这么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我要走了,就当昨晚是个梦吧。”柳原不放手:“你叫什么名字?今后怎么联系?”不是打听不到,只想听她亲口说。阿琼说:“我不想说,让我走吧,我上班要迟到了。”柳原松开手,下床穿上衣服。阿琼这才看清楚他长得很高大,身形适中,不算英俊却很有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柳原见她盯着自己直看,笑了笑说:“你不会怪我吧?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阿琼听了,脸又一红,毕竟昨晚是她的第一次,会舒服才怪,却不想回答。 柳原也暗恼自己的问题,打电话叫服务生送早餐来。阿琼遮掩着起床找衣服,却发现衣服破了,望向柳原,他笑了笑说:“稍等一会儿,我已经叫人去买了,很快就有衣服送来了,这是我的名片,收好,不许丢了,今后有事可以找我。”阿琼本不想接,见到他脸一冷,自有一种威严,吓得赶紧接过来。这时,有人敲门,柳原开门拿进一个袋子,递给阿琼。阿琼打开一看,是从内到外的新衣服,忙跳下床跑进洗手间穿衣服。

    冲干净身子,压下欲掉的眼泪,阿琼后悔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在酒后糊涂中失去的,但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后悔。收拾心情,穿好衣服出来,柳原已经叫来了早餐,并叫阿琼吃过了再去。阿琼本不想再呆在这里,但肚子确实饿了,就坐下来吃。柳原边吃边盯着她看,害她的脸又变热了,把头低下。柳原暗笑说:“当心吃到鼻子里了,放心,我现在只吃早餐不会吃人。你边吃边听我说,不要插嘴。”接着,柳原告诉琼:这家酒店是他的产业,另外还有一家进出口公司和一个大型网吧。各项产业都有专业人士打理,自己只是处理一些大事。见到阿琼吃饱了放下碗筷,柳原最后说:“我要出差一个星期,一星期后的晚上六点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吃饭。”阿琼抬起头来:“我能拒绝吗?”柳原笑着摇了摇头:“别妄想躲开我,我的手下会把你找出来的,到时我可会狠狠的惩罚你。”阿琼听了,不置可否,拿起坤包离开了房间。

    回到公司上班时,同事们都问她昨晚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提早走了,阿琼告诉大家说有朋友打来电话,事情急来不及招呼就走了。同事们起哄说:“是男朋友吧?”阿琼脸一红,大家更是笑个不停。

    下班后,回到宿舍,阿琼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希望自己能尽快忘记昨晚的一切。可是睡在床上,眼前总是出现柳原的笑脸,耳边也总是响起他的话语:“别妄想躲开我”感觉有点甜蜜又有点不服气: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拿我怎么办?就不知他生气了会如何对付自己。翻来复去睡不着,顶着熊猫眼去上班。到了约会那一天,阿琼心神不宁,还是无法定下要不要去,却接到家里的电话:母病速归。阿琼立即请假,收拾东西赶往火车站搭车回家。

    阿琼的妈妈是税务局的干部,父亲早亡,现在的父亲是后父,阿琼觉得和后父之间没有话说,所以毕业后就离开家乡b城到南方a城打工。妈妈是阿琼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妈妈病了,阿琼心里特别着急。好不容易车到站,阿琼回到家中才知道妈妈得的是肾病,正在医院住院治疗。阿琼询问医生,知道这病治好的机会低,大多捱不过半年去,心中悲伤,抱着妈妈大哭。妈妈安慰她说:“人总是要死的,你别哭,趁我现在还活着,你快找个男朋友嫁个好丈夫吧。我很知足的,我好在有单位负责医疗费,你看那个病人因为没有单位,所以无钱医治而要中断治疗。妈妈是不是比她强呢?”阿琼止住眼泪说:“妈妈你会好的,会有希望的,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呢?”妈妈摇了摇头说:“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别为我担心了,医生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趁我还活着,我要把你安排好了才能走得安心。”妈妈问她在南方a城可找了男朋友。阿琼想起了柳原,就安慰妈妈说已经找了一个,这次回来得匆忙也没和他说。妈妈叫阿琼快打电话给他,让他有时间的话来一次,让妈妈见见。阿琼无奈,只好找出名片打柳原的手机。手机联系不上,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到他的公司,秘书小姐说他出差了。阿琼原本也只是应付妈妈,见找不到人心里虽有不快,但却也没放在心上,只告诉妈妈说他现在忙,过几天才能确定有没有时间来。

    这天,妈妈又说:“你男朋友现在还在忙吗?都快一个月了,你们还没有联系吗?”阿琼说:“我忘记打电话了,你等等,我这就打。”阿琼用手机按下号码,但两个电话都无法接通,阿琼觉得奇怪,就把电话打到酒店服务处,问柳原的消息。服务小姐告诉阿琼说柳原已经把酒店卖了,他的人不知在何处,也无法联系。阿琼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心里又有点为柳原担心,这边妈妈看到她脸上的神色不对就说:“怎么了?没找到人?”阿琼安慰妈妈说:“他还没回来,出差,你也知道他是做生意的,找不到人也不奇怪。”“不骗妈妈?手机也打不通?”阿琼强笑说:“估计是掉了手机才会打不通的。”妈妈还是有点不相信,阿琼说:“妈妈你放心,他对我很好,只要我回去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妈妈长叹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阿琼真正心慌是发现自己怀孕了,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妈妈的病又越来越严重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阿琼日夜陪伴在妈妈的病床前,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事。妈妈日日晕迷,日日抢救,拖了一段时间,终于过世了。阿琼想到这世上只剩下自己孤苦一人,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如何处理,更是伤心,哭晕了几次。等到料理完母亲的后事,税务局通知说阿琼可以顶职进去工作。在b城,税务局是很吃香的单位,所以阿琼就在考虑是留在这里工作还是回南方a城。因为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柳原,所以决定留下来。

    趁着没这么早上班,阿琼去看医生,想把孩子打下来。医生说孩子长得很正常,三个月了,已经吸不下来了,而要打胎却要等到五个月的时候才能打。阿琼听后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只有等到那时候才能动手术了。但到那时候肚子怕会显出来,还是应该回a城去处理这事。阿琼打电话到a城的公司,家兴告诉她说有个叫柳原的人经常打电话来找她,见她不在好象很不开心,但也没有留下联系电话。阿琼听到有柳原的消息,决定停薪留职回a城工作,顺便找柳原,问问他应该如何处理这孩子。

    回到公司,告诉同事们说已经在家结婚,大家也不以为意。好在南方工作中大家都不会追问这么多,阿琼盼望着柳原的电话,却再也没有接到,打名片上的手机还是停机,到酒店里去问,也没有消息。她欲哭无泪,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想到自己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就再也舍不得把孩子打掉。八个月时,阿琼提前辞职,租了间房子待产。

    “哇”随着一声啼哭,产床上的阿琼听到护士小姐说:“恭喜你,是个儿子。”阿琼虚弱的脸上显出了笑意。护士说:“孩子的爸爸呢?怎么没来,没人照顾你么?”阿琼听了,泪珠流了下来:“他们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护士小姐同情的说:“真是辛苦你了,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帮忙。”阿琼谢过护士小姐,抱着孩子看了看,心里想:我总算又有亲人了,柳原,你在哪里?出院以后,房东太太热心的帮忙照料,阿琼才恢复过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去工作,只在家带孩子。这日,抱着孩子出来买奶粉,在商场里看到柳原出门,追出来时见到柳原已经上车走了,忙打的士追赶。这才找到柳原。

    在车上,阿琼含泪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柳原,并问他有什么打算。柳原静静的听完后才对她说:“对不起,我的手机掉了,所以才会和你断了联系。因为那天你回去的时候,我的手下跟着你到了公司,所以我知道你的情况。约会你没来,我派人到你公司找你,得知你回家乡b城了,总想着你很快会回来,所以经常打电话到你的公司询问,却再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失望之下就没有再问了。后来因为别的投资酒店也卖了,所以才会阴差阳错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到了今天,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我是捞偏门的,绰号“诸葛原”我所有的产业全是来历不明的钱漂白的。最近严打,我的一个手下被抓后供出了我,所以我偷了这辆检查院的车子开出来就是为了方便逃亡。这位车主出差了,暂时没有人会发现丢车,所以开着不用担心,而且路上这种车子也不会拦下来检查。我这里有点钱,你拿着带孩子重新生活吧,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就要吃很多苦头,也没有好日子过。”阿琼听了,思绪混乱,从表面看怎么也看不出柳原居然会是个黑社会老大。正在这时候,孩子醒了,饿了,阿琼解开胸衣喂孩子吃奶,柳原怕孩子呛着,把车停在路边。    阿琼低头看了看孩子,再抬头看着柳原说:“你去自首吧,我等你。”柳原深深的看着阿琼:“不,我有命案在身,自首只有死路一条。”阿琼吃了一惊,柳原安慰她说:“好在我已经有了儿子,你要跟着我也行,带着他嫁人也行。”阿琼一时拿不定主意,孩子吃饱了,睁大眼睛看着柳原,柳原抱过来亲了亲他的脸说:“长得很象你,他叫什么名字?”阿琼回答说:“叫柳文”柳原看了看阿琼说“跟我几天好么?我想一家人好好过几天。”阿琼定下心神,仔细观察着柳原,见他丝毫没有逃亡的慌乱,沉稳中带着笑意望着自己,不由得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早晨,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脸上又泛上了红光,不觉点点头。柳原见了,喜上心头,用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抱住她说:“人伦之乐就是说的这个吧?”阿琼心中也觉得甜蜜,原来一直爱着他,只是自己不知道,不然为何他只是拥抱着自己,就会觉得幸福呢。

    车一路开过,果然没有人拦车检查,柳原带着阿琼到商场里添置了一应物品。晚上,柳原用假身份证在大酒店里开了间套房。安置好孩子,柳原把阿琼搂过来说:“你知道这一年我想你想得多苦,找不到你,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上天可怜我,在这个时候还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以慰我的相思之苦。”阿琼没有说话,只是用吻来回答他的深情。柳原热烈的回应着她

    激情过后,阿琼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柳原的怀里,问他:“你有没有决定到哪去?要不要去我的家乡b城?”柳原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在福建沿海有一套房子,本想到那里去。现在,你要喜欢就回b城,不喜欢就跟着我上福建也行。”阿琼握住他的手说:“夫唱妇随,你上哪我也上哪,你决定吧。”柳原听了,笑意无限:“好夫人,可惜我无法给你一本证明,不然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阿琼深情的看着他说:“那只是一张纸,我要的是真情,真实的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短短的几天,我也觉得幸福。”柳原紧紧的搂着她:“为什么我们会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为什么我们不能早日重逢?现在,不知我们还能共同生活多久,过去,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会计划好。今天,我怕,我怕我们很快会分离,怕给你和孩子带来麻烦。可我却不舍得让你们离开我,我该怎么办?”阿琼听后,心里一酸,落下泪来:“我要和你在一起,能过几天是几天,如果不幸你出了事,我从此终身不嫁,把晓文带大扶养成人。”柳原爱怜的替她擦干眼泪:“我不会让你陷入绝境,你要相信我,我是无所不能的‘诸葛原’。我要作好准备,让我能得以活命继续陪伴着你。你先睡吧,让我安静的想一想。明天,我就会重新安排一切。”阿琼顺从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继续上路,柳原决定到阿琼的家乡b城去生活,因为阿琼在b城有工作有住处,不容易引起怀疑。车到银行门口,柳原把密码箱拿过来,打开来取出一笑钱,叫阿琼开一个银行户头,办了一张银行借记卡,把钱存进去。路过一个自动柜员机处,又存入一笔,车子一路开过一路存款,户头内已经有了一笔可观的款子。柳原说:“就算我出事了,你和孩子今生也无忧了。”阿琼哭着说:“我不要你出事,你不会出事的,再多的钱也不能让你活着,我要这些钱何用。你是无所不能的柳原,怎么可能出事呢?”柳原劝她:“我会想尽办法和你在一起,但是,命运不在我的手中,人算不如天算,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活着,任何事都要有最坏的打算。”阿琼听了,擦干净眼泪,抱紧孩子,依着柳原坐着,望着开车的柳原,心中主意已定,自己应该坚强,应该相信他能把一切处理好。车进入另一个省后不久,来到一个火车枢纽站时,柳原就把这车丢在路边,两人在路边拦了辆卧铺客车上去,坐车回到了阿琼的家乡b城。    回到阿琼的家里,见到空无一人的屋子还算干净,知道继父经常会回来打扫,心里略有安慰。安顿好一切,才打电话告诉继父已经回来了,请他来吃个便饭,见见女婿和外孙。在饭桌上,柳原编了一套说词,告诉他两人已经结婚了,现在打算回来生活,希望他不要见怪,常来走动,并送给他一份厚礼。继父脸上有了笑容说:“我现在已经回到了儿子身边生活,柳原你可要好好照顾阿琼。她妈妈去世后心情不好,现在只有你这做丈夫的能给他安慰了。”继父又对阿琼说:“过去因为你已经长大了,为了避嫌,我不敢和你多亲近,所以我们的关系总是淡淡的,现在,你已经结婚了,我也可以对你妈妈有个交待了。”柳原和阿琼听了连声象继父道谢。第二天,他们一起来到了阿琼妈妈的墓前,告诉她阿琼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以慰她在天之灵。

    幸福的生活过得很快,转眼半年过去了,阿琼已经回到税务局上班,柳原用阿琼的名字开了一家网吧,也请了人来看着,自己只是没事时去看看。这天,阿琼下班回家,柳原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逗阿文玩,阿琼看着这一对父子,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柳原见了说:“阿琼,你看这孩子越来越可爱了,已经会叫爸爸了。”阿琼笑着回答:“哪有啊,晓文叫来听听。”晓文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叫出声。阿琼哈哈大笑,柳原也笑了。晚上,睡在床上,阿琼依在柳原的怀里,柳原和阿琼商量说:“我想到福建看看那套房子查封了没有,如果没事的话就把房子卖了。”阿琼不舍,说:“我们又不缺这点钱,不用去管了吧,我怕你出事,别去好么?”柳原笑笑说:“没事的,你看这段时间不是一直没事么?我很快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阿琼心里还是不安:“我怕你出去有危险,这半年来我们平安无事,但出去我就不放心。”柳原亲了亲她的脸,说:“我一定早去早回,你别担心,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说完,抱着阿琼,亲吻着她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但房子空在那里也不好,处理好我就会回来的。”恩爱了一晚,第二天,阿琼依依不舍的送他上了车。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柳原的消息,阿琼坐立不安,又不知找谁商量此事,越想越害怕,梦见柳原被抓,更是哭着到天亮。又过了几天,总算等到了柳原的电话,他告诉阿琼书桌那有一封信,让她看信,并叫她好好保重,他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也不会再出现在阿琼的面前了。说完不等阿琼说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阿琼面如死灰,忙找出信,含泪读信。

    亲爱的琼:

    半年的幸福生活使我更爱你了,我要感谢上天把你和孩子送到我的身边,你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依恋。我从小是个孤儿,付出一切打拼出了自己一片天下,但转眼就失去了。虽然你陪伴我半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当然,如果情况允许,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离开孩子的。可是,我必需离开你们,我亲爱的妻子和孩子,因为那天我在网上看到了公安部的网上追逃名单,上面有我的名字,我已经不能再躲在你这里,这会给你们带来无穷的麻烦。阿琼,我爱你,我怎么忍心让自己成为你的包袱,为你带来噩运呢?如果我和你生活时被抓,那我给你的钱就会被没收,今后你和孩子靠什么生活呢?考虑良久,我唯有离开你们,才能让你们的生活安宁。听我的,告诉别人我已经回南方a城创业了,你也离开b城吧,去a城的好景公寓买套房子好好过日子,我留给你的钱应该可以维持你们今后的生活。以后,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再想我了,碰上合适的人就嫁了吧,我会祝福你的。保重,亲爱的,吻别了。柳原泪字。

    阿琼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叫着:柳原,我不要什么金钱,我要的是你啊,就算你会被抓走,也好过现在的生离。半年,我们在一起难道只有这半年的恩爱么?晓文不知出了何事,看到妈妈哭,他也跟着哭,阿琼抱过孩子,泪珠成串的流下说:“晓文,你爸爸再也不会来了,晓文,你再也见不到你爸爸了。”孩子小嘴叫着:“爸、爸”阿琼听了更伤心:“ 柳原,孩子会叫爸爸了,你在哪?你听到了没有”

    为了柳原的安全,阿琼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告诉大家他已经回南方a城了,自己也要过去。转让了网吧,抱着孩子,收拾行装,告别继父,再次南下。因为她知道,虽然他说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只要他还自由着,就一定不会离开自己太远,一定会在暗处关注自己,只有照着他说的做,住在a城的好景公寓里,好好生活,才能让他没有牵挂,才能让他安心。说不定风平浪静后他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琼搬进公寓后的一天晚上,电视新闻中传来柳原被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的消息,电视中的柳原依然是阿琼记忆中的柳原,他一脸平静的看着镜头。阿琼看着电视中的他,含泪唱起了过去他最爱唱给自己听的歌:

    在爱的幸福国度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爱的就是你,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我珍惜你,

    伤越痛就是爱越深,我不相信,

    你和我总是停止呼吸

    每一次我们靠近,你让我忘了困惑,忘了所有烦心

    我把你轻轻拥入怀里,哄你在我手心,

    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

    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我把你当做我的空气,如此行影不离

    我大声说我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幸福国度,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爱的就是你,我真的爱的就是你,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