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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桥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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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段日子心情不算太坏。故地重游是开心的。校园整体上有了很大的改观。校庆的欢乐依旧在。该见的人也见了。想念的小吃也尝了。更加喜爱这片土地。当年,它给了自己许多瑰丽,风光的,得意的,聊以自慰。只是心总在某个角落放不下,想去那里走走。好多年没去了。

    与静雪商量好,在去的路上,什么都不说。想点事情。清冷的桥上,雨水打湿了木板,冰冷的风吹来,眉毛与头发在风中结了冰。从桥头数至桥尾共七百六十七步。这是最真实的距离。各怀着心事走着,细小的步子,有些沉。

    浮桥飘在水面上。长四百米,宽五米,由一百来只木船连成,分成三十多节,历史八百年。撇开它的实用价值不说。上学那阵子,更多的时候把它当成心灵的归宿。是位老朋友。倾听着蓝天碧水风花雪月人生苦短的诉说。有人问为什么单单对它情有独钟,哭了笑了都去那儿。因为天性使然吧。回答是这样的。

    桥上存留有恋人的足迹,空中回荡着恋人的声音。曾经,是那样的有魅力,猎取才子佳人的目光流连。若干年后的今天,提起这座桥,思念这座桥,实实在在的想。想到就疼。

    面向西方,举目望去。隐约可见白塔的魂影。没去过白塔,听人说过它的残酷。白塔坐落于师院分部的江边。传说每年都有痴情男女从塔上往下跳,男往里女往外。没有一年能避得了邪。殉情常常成为校园里的爆炸新闻。人就那么脆弱,难道除了爱就没有其它的吗。寻死寻活的宣誓爱的告白,白白丢掉两条性命。说起白塔,是要带点怜悯的。

    与静雪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着致命的雷同的情感。不能一错再错,再不收步是堕落,灵魂的堕落。话一开口,不堪负荷。这么多天的厮守,该倒的都倒了。只剩下那个一说就疼的话题。不敢去想结局,不是没闹过放手。

    说出来吧。对着江水喊他的名字。放肆一回,就一回。骗不了自己,不承认也得承认,在心中不是把他当作唯一吗?人生难得走一回,过把瘾就死也甘愿。想得发痴,心宁不定。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回忆傻傻的笑。把话说绝了,不再提及。

    行人多了起来。恰逢每天上午九时浮桥开闸的时间。桥启开了,过不了江。只好等待或者回头。是天意吧。想起敏感的细节,只觉的凉。人生的桥,断了又修,老了又建。

    逃也似的离开了。害怕看害怕去想。我们不再提及彼此的心伤。不给自己理由。为对方守口如瓶。不在说起那些虚幻的甜蜜。

    雨越下越大,天愈来愈冷,人已经很累很累了。在冬天里,梦,断了。

    2001/12/12/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