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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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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太阳阴沉沉的冬日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抑郁,手指永远冰凉的连自己都觉得寒,总是把暖手宝抓在手心紧紧的,肌肉在寒冬绷直不易伸展,连表情亦如是,冬天的时候我不喜大笑,总是内敛的隐藏。所有外在的姿势都蜷缩在厚重的棉衣里,用围巾打结,无从表达足够的温暖。

    每天透过双层玻璃看室外的树木,突兀的枝桠在空中孤单的延伸,枯竭的梧桐树叶稀疏的挂满树梢,在空中无尽的铺开,有时候一阵风吹来,会有几片叶落地,有阳光的时候,透过疏朗的枝叶抬头望天,天际很远很深,我们望不尽天幕望不到温柔。

    眼前的一大排香樟不知何时叶子竟变黄,他们排在一柱石墙的后面,我透过缝隙看他们,黑色的浆果时常会滴落在地上,踩碎了是乌黑的小点,有点脏有点乱。这个四月落叶,开细碎淡黄色花,馥郁的树,我总是表达不出对他们的喜欢,他们是我们的行道树,一年又一年,我在每年的整个四月都默默守候着他们开花换叶,在心里与馥郁的花香缠绵温情,四月的香樟,他的叶子是暗红色,落在斑驳的光影里,很美。

    每天总是习惯的循环播放收藏的那些歌,在歌声里安静的做事,音乐是最温柔最妥帖的陪伴。将昨日未喝尽的茶汁浇花,洗净茶壶,烧一壶沸水,抓一小撮普洱,用飘逸杯泡上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壶里隐藏着温暖和甜蜜,我喜欢看普洱褐色的汤汁,柔泽透明,让人赏心悦目,那种宛如琥珀的透明的红,很适合冬季用来取暖,我泡的普洱,总是不够浓烈厚重,色泽清冽,只因我只要那素淡的色味,放的分量极少的缘由。含一口普洱在口中,屏住呼吸,凝神静气,任他千转百回在舌尖游荡,来感觉茶的陈韵年期。这壶茶陈色有点青不够旧,却是我深爱的淡,后来冲了一壶又一壶,在忙碌的间隙匆忙回味察看,茶色渐渐褪去褐红,变成橘色的红茶的颜色,普洱比红茶耐泡,一壶普洱可以泡了再煮,越煮越香,而红茶,在冲过三、四次水后,已经寡淡如开水,茶的一生,竟像女人的一生。

    白雪几乎化尽,水管亦解冻,只是天未晴,年长的妇人们说,一场雪后天仍未见晴,是雪在等伴。在超市的入口听到,竟嫣然一笑,连雪都这么痴情,在这个冬天的风口等待下一场雪,才让我们重见阳光。我盼着天晴去草莓园拍草莓花,这份盼望从大雪的前一天到如今,已经好几天了。

    昨天在路上,看到一对年迈的夫妻在寒风中搀扶着前行,臃肿的身姿缓慢的在结冰的人行道上漫步,忽然男人停留,将女人的外套拉链拉紧,我看着手指被修剪的很圆滑的指甲,那一刻心很温暖。有些温暖的瞬间,会在不经意间跃出脑帘,在眼前徘徊。

    单位对面的小道上,有位年老的妇人提着黑白芝麻糖片和红薯冻米糖糖耙在卖,篮子里还有小小的土鸡蛋,有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那一刻让我想到年少时候母亲做的红薯冻米糖,如今家家户户都不再用红薯熬糖做冻米糖,都在超市用人民币轻易的可以买到,却永远吃不到母亲的味道。

    想念母亲亲手做的冻米糖的味道,于是我出门买了两斤,放在车里,想念的时候,吃一片,黑白芝麻味道薄薄的切糖真的很甜很香很好吃,吃着吃着,这年味越来越近的岁末,燃爆贴春联穿新衣的儿时童年在心里盘旋。

    最近看的一本书,书目叫你好吗,我很想你,是许多许多年前的老情书。呵,我终于又在纸张和印刷体里找到了安静“愉快把我沉醉了,我醉倒在这浓郁的秋天里,我醉倒在我自己不可支持的情感里”我在他们的情书对话里看尽他们的相思。读他们年少的情事。朝思暮想花前月下的力量深广。在胡兰成和爱玲的对话那段停留很久,胡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可是胡伤爱玲的心太狠,让安然静美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成了一个童话。

    这个冬天看完了廖一梅的悲观主义三部曲,最喜琥珀和恋爱的犀牛,我喜欢所有的剧情都以完美柔软谢幕。假如生活的样子和模式无法更改,那么在剧情里,我们可以读到玻璃那样的女人,她是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她是他温暖的手套,是他冰凉的啤酒,是他有阳光味道的衬衫,是他日复一日的等待。

    在街口的某个转角,人声鼎沸,路上铺满餐馆炒菜漏出的油水,走在上面总是容易打滑,我在去往盲人按摩的路上,隔着车窗你做一个你去的手势,我给你一个清浅的笑,含蓄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