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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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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时,我和班上几个男女同学组成了一个小团伙,放学经常结伴去金沙江边玩耍。那个年代的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还很纯洁,我们亲密无间,却连手都不敢碰一下。现在想来真不可思议,就这么傻乎乎地玩,都想不起当初是怎么玩过来的了。我们甚至幻想,初中毕业以后就不上学了,开个餐馆,有人当厨师,有人当服务员,有人管帐,我们自己养活自己,永远不分开。

    有一次,我们租了一艘小渔船到江对岸去。那天,有个叫童玲的胖乎乎的女孩加了进来。也不知她是怎么加进来的,她的性格很开朗,对我尤其热情。

    等船的时候,我们坐在江边的草地上,看着江水徐徐流过,一股莫名的幸福感充盈着我们心胸。晚风轻柔地从江面上吹过,岸边种满了豌豆苗,豆苗花白里透紫,素素静静地开放。

    童玲蹦蹦跳跳地过来挨着我坐下,俯身摘下一片豆苗叶子,指甲沿叶片儿边缘划一道口子,手指轻轻分开一条缝,嘟嘴一吹,叶片儿便如气球一般胀了起来。她把吹得鼓鼓的叶子递给我,问我喜不喜欢,歪着脑袋,一脸开心和满足的样子。

    我们上了船,她坐在我身边,对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傻傻地应着,她便呵呵地笑。

    江流很急,小船摇摇摆摆,缓缓地驶入江心。童玲似乎也说累了,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哼起了歌曲。一会儿,又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啊!

    我的意识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推开她,又怕伤害她;听之任之,又觉得很不好。

    我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就坐在船头,脸上显出不自然的表情,却又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把头转向别处。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蜘蛛网粘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停滞了就这么昏头昏脑地靠了岸,总算松了口气。

    几天后,外班有个流里流气的男同学跑过来,凑到我身边,阴阳怪气地说:“喂,听说你在和那个童玲耍朋友哦!”我血气上冲,当即给了他一拳,把他的鼻血都打出来了。他呜呜大叫着还击,两人扭做一团,直到好多同学过来把我俩拉开。他一边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一边冲我大喊大叫:“老子就是要说,你和童玲耍朋友!噢噢!耍朋友!噢噢!”

    我感到无比屈辱,以后童玲和我打招呼也故意不予理睬了,童玲再没进入我们的圈子。对此,我一直深感内疚。然而,小船上的那段经历,却永远成为一生难忘的回忆。

    那年我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