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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三朝恩怨是非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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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文师兄弟二人开始往着长安方向奔袭离去,留下火光冲天,还在继续燃烧的太乙门。

    陈丰背上绑着一个被多层麻布包裹的陨铁矿石,而钟文身上绑着的,却是一个硕大的包裹。

    包裹之中,基本都是书籍,重量少说也有上百斤了。

    下午申时末,钟文师兄弟这才到达了长安城。

    “九首,我们现在去哪?”

    师兄弟二人从安化门,一进入到长安城之后,陈丰就开口向着钟文问道。

    “陈叔,我们先去长寿坊。”

    钟文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向着陈丰回应道。

    说来,二人如此的装扮,在他们二人从安化门进来之时,就招来不少人的眼光,使得钟文想尽快离开,返回惠来客舍。

    毕竟,自己身上的这个大包袱,确实有些让人侧目了。

    好在钟文二人的装扮皆是道人身份,到也没人上前打问一句,哪怕是看守城门的将士们,也只是带有好奇的眼神看着。

    一刻来钟后,二人回到了长寿坊中的惠来客舍。

    “道长,你回来了!最近这些日子可还好?”

    当钟文师兄弟二人回到惠来客舍之后,徐福就向着钟文紧张的问道。

    “还好还好,这是我陈叔,你先给我陈叔安排一间房间吧,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议。”

    钟文赶紧向着徐福吩咐道,随后,带着陈丰往着自己所在的房间走去。

    是夜,钟文做了好一些饭菜,以此来慰籍陈丰。

    “还是九首你做的饭菜香,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过了。”

    陈丰此时正大快朵颐的吃着饭菜,鼓着腮帮子,嘴里还不忘说上一句。

    “陈叔,你慢点,没人抢你的。”

    钟文看着陈丰如此的吃像,心中甚是难过与愧疚。

    要是自己早些时间把陈丰寻到,也不至于自己的陈叔被太乙门给捉了去,也不用受那暗无天日般的日子。

    第二日,徐福不知道从哪里把金水给喊了回来。

    话说这些日子里,钟文不在惠来客舍,金水就离开了惠来客舍,回到他到公务当中去了。

    至于这些日子里,他到是没有开离过长安,基本都在长安干着他所干的事情。

    而且,经上次宫城之事后,他金水也算是水涨船高,有了自己的官职,也有了自己的勋职。

    不过,他所干的事情,基本也未脱离百骑司,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还是干什么的,唯独有变化的,那只能说是他的俸禄比之以前高了,身份比之以前也高了。

    至于其他的嘛,到是没多大的变化。

    再有一点变化,那就是他的上司,现在见到他还得行礼了,可是,金水依然还在他那上司那公干着。

    真要论品级或勋职来说,他金水可比他的上司要高上半级的,但上,上面也没有另外单独对他金水有所安排,所以,目前只能天天在这长安城中,继续做着他的暗探之事。

    “道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要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要干嘛了。”

    打金水一进到惠来客舍,就开始向着钟文报怨道。

    “你想干嘛就干嘛,我又没拴着你。”

    钟文坐在大堂里,与着陈丰一起煮着茶喝,一边商议着接下来如何如何之时,这金水就随着徐福回来了。

    “道长,你是不知道,你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可是担心死我了,要是你离开了长安,我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与我陈叔还有事要商量,有话待会再说。”

    钟文自认为自己只是离开了些日子而已,对于金水也好,还是徐福也罢,基本也是没有那个管辖的能力的。

    虽说,徐福投入至钟文门下,可自己当时也未完全应承下来,所以,他们二人基本还是属于他们自己,而钟文也无权要求他们什么。

    “那好,道长你们谈事,我和徐福先去买菜去。”

    金水听后,赶忙拉着徐福离开了客舍,往着西市去买菜去了。

    “九首,我觉得我们过些天还是先离开长安吧,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再者,我都出来半年之久了,也不知道师傅和观里的情况如何。”

    陈丰见着金水他们离去之后,开始向着钟文说起话来。

    “陈叔,听你安排。”

    钟文没啥意见,至少,眼下是没啥意见了,论辈份,自己虽说是陈丰的师兄,但论年纪以及自己在龙泉观的这些年,陈丰依然是他的陈叔,这一点,钟文基本是不会改变的。

    打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渐渐的,也开始融入到这个世界,对于龙泉观,也越来越有归属感了。

    至于一年之前,离开了家乡之后,这种归属感越来越强烈,同样,也开始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时过两日后,钟文带着陈丰,往着宫城而去。

    “九首,你带我去见当今的圣上,这是不是有些唐突了?我一个小小的道人,哪有资格去面见当今圣上啊。”

    一路上,陈丰打听钟文说要带他进宫去面圣之后,他的心中就有些不是味,全身显得有些不自然。

    虽说,这天下早已是易了主,而且还是两度更迭。

    而如今,陈丰要去见当今的圣上,心中自然有些不适,毕竟,依着他的身份,本应该是原陈朝的皇子的,而如今,这天下之皇权,却是落入了李氏之手。

    况且,真要论起来,杨广的母亲,与李世民的祖母是同胞的姐妹,细算下来,李世民就是杨广的表侄。

    而这陈朝却是被杨广所灭,可是,当今的圣上,又是杨广的表侄,这就使得陈丰心中很是不得劲。

    至于李道陵的身份,自始自终,陈丰都不曾知晓,真要是知晓了,可就更有得陈丰心中难过了。

    而对于李世民,陈丰没有怨恨,同样,也没有仇恨,只不过,有些不自然罢了。

    朝代更迭,皇权更迭,这不是谁都能阻挡得住的,哪怕他陈丰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当时的陈朝国力已是无力回天了。

    而如今,大一统之后,陈丰对于自己的身份,反而开始淡忘了去了,以道士身份,隐于龙泉观之中,潜心修道,这也是命之所归而已。

    “陈叔,当今圣上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我带你去只是见一见而已,反正过几日之后,我们也该离开长安城,返回龙泉观了。况且,我又受了朝廷的封赏,要是离开长安之前不去见上一见,这显得我九首好像不懂礼数一般。”

    钟文一边行走,一边向着陈丰解释道,对于陈丰的表情什么的,也未及时注意。

    “那行吧,见一见就见一见吧。”

    陈丰心中无奈,只得同意。

    随后,师兄弟二人行至宫城门口之后,李山瞧着钟文他们二人之后,寒暄了一会儿,随既放行,由着禁卫带着他们两人,往着宫城里行去。

    “九首,你可算是回来了,如何?这位就是陈丰道长吗?”

    当禁卫把钟文二人带至一座宫殿之后,李世民瞧着这师兄弟二人之时,心中甚喜。

    至少,钟文上次不辞而别,使得他心中有些不喜,但事出有因,到也没有计较什么。

    而如今,钟文所寻之人已是找到,这到使得李世民安下了心来。

    “圣上,这就是我陈叔。”

    钟文并未说及其他事情,只是向李世民回禀了一句。

    而此时,李世民却是紧盯着陈丰,心中却在思索着。

    “此人据李山所查,好像是陈朝陈氏遗孤,可是又为何隐于龙泉观中呢?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不可言之事吗?”

    李世民早已在钟文让百骑司帮忙寻找陈丰之时,就让李山着手调查陈丰去了。

    而就在前两日,李山向着李世民回报了关于陈丰身份之事,就连龙泉观所属的基他道人具体身份,也基本都向李世民回报了。

    而这其中,论身份之尊贵,那自然是李道陵了,第二,那可就是陈丰了,毕竟,他是陈朝遗孤,而且,据李山所查,陈丰原名并非叫陈丰,至于叫什么,李山所言查不到。

    不过,依着李世民所猜测,眼前的这个叫陈丰的,估计就是陈朝后主陈叔宝的一个儿子或侄子什么的,至于真实姓名叫什么,估计也只有陈丰自己知道了。

    李世民对于陈朝之事,基本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况且,如今他的手底之下,还有着陈叔宝的其他儿子在长安以及各地任职呢。

    只不过,陈朝皇室中人,基本都在他李世民的掌控之中,反到是眼前的这位陈丰,到是唯一是他原本不知情之人。

    “陈丰,陈朝陈氏遗孤,陈丰之名应该是假名吧,真名估计只有你自己知道吧?原名是何名?不知可否相告?”

    李世民盯着陈丰看了许久之后,突然转言向着陈丰问道。

    “圣上,陈朝之事已过去几十年了,贫道只是一个在龙泉观当中修行的道人而已,至于原名,早已忘却了,圣上难道还对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道人,还怀有戒心不成吗?”

    当李世民所问之话,使得陈丰不得不面对此事的来临。

    他到不是害怕,他陈丰所经历之事,早已是没有害怕之心了,而如今,李世民直言其身份,他也没有觉得李世民查不到他的身份,陈丰他到是也不再隐瞒什么的,反正,他已是一个道人了,陈朝之事,早已是烟消云散了。

    反观站在一边的钟文,听着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细想之后,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陈叔,曾经还是一位皇子。

    “道人自有道人的规矩,我到是希望你从今以后是一名真正的道人。”

    李世民自有他的想法,紧盯着陈丰说道。

    而站于一边的钟文,已是听出,李世民所出之言,这是一句警告,同时,也是一句定语。

    “圣上放心,九首是贫道的师兄,我身为师弟自然是一个道人,所以,圣上也无须对我有戒心。”

    “那就好。”

    不管如何,李世民不希望有什么前朝还是陈朝的皇室之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怕眼前的这位陈丰,他也希望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而陈丰所言,已是表明了自己没有什么野心,更是抬出钟文出来,以示自己就是一位道人,而且,用着钟文来保证,他陈丰绝非什么野心之徒。

    陈朝也好,隋朝也罢,过去的已是过去,陈丰的仇人早已是死去多年了,陈丰也无心去报什么仇,复什么国。

    更何况,他并非什么太子,只不过是一个陈氏王子罢了,真要有什么野心的话,早在隋末之年,估计就开始拉人打天下了。

    唐国已是建立几十年了,陈朝也已是消亡了多少年去了,哪怕他有这个心,也是无这个力了。

    自己的兄弟们,要么早就身死了,要么投身于隋,再要么纳入于如今的唐了。

    真要细论的话,当下算来,他还真就是一位陈朝的太子了,毕竟,投效于隋的陈氏兄弟们,已是无那资格成为太子了,只有投身于反隋大业之人,或隐于野的陈朝王子才有资格成为太子的。

    而如今,一切皆为云烟,几句话就已释怀了这其中的一切,三朝之事,是非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