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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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们向来在一件事情上表现得齐心协力、效率极高, 那就是一起谴责无良老板。在这种时候, 哪怕是原本的死对头, 都有可能产生短暂的同仇敌忾。稻草人的boss香水迅速在疗养院中走红，大家争相品闻, 纷纷表示：“是内味儿了！”
但他林挂记小十, 在办公室枯坐一会后实在忍不住, 换了双底儿厚的鞋，打算去龙山看崽崽的情况。刚出了门, 就听见拐弯处有员工窃窃私语：
“是真情的流露！”
“太触动人心了, 呜呜呜, 我哭了。”
“稻草人的调香天赋太高了, 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 就能调配出这么成功的香水！”
但他林不由得停步, 无声听了一会后，笑着上前：“宫廷玫瑰啊？太好了, 之前我闻的时候, 还担心会不会是我的个人感受，看来大家都是很喜欢的。”
鬼员工们：“……啊哈哈对对对，宫廷玫瑰真好闻。”
但他林不疑有他, 他还想去看小十呢，没多说就走了。顺路拿了点小十最爱的刨冰, 但他林踩着法阵传送到龙山边界。
还没跨进龙山地图，就十分热了，像是面前有个大熔炉。幸好他考虑周全, 带着小冰箱来的，不然找到崽崽刨冰就该变温果汁儿了。往里走了一段，他便在一处巨大无比的岩浆池边，瞧见了祖宗龙。
“咦，怎么就你一个。小十呢？”但他林也不敢把小冰箱放下来，怕直接在地上给烫坏了，他现在简直比蒸桑拿还难受呢，“这地上的是啥？”
bruce微微侧过头，尾尖物质化成尖锐的金刚石，在滚烫的地上刻字：【在里面。蜕皮。】
但他林：“蜕皮？？？”首次当龙爸爸的但他林顿时慌乱，“蜕皮在岩浆里蜕？你之前也这么蜕的？我怎么看它不冒头呢？？”
正慌着，冒着泡与浓烟的岩浆池中央，探出一个小脑袋。
雪白雪白的，被岩浆金红色的光照得熠熠生光。白小十划着狗刨式，嘤嘤叫着爬上池边，狗崽子一样一抖身体，残余的岩浆就被甩脱开，溅向但他林的被bruce严实挡住，接着就被自己弟弟摁到地上摩擦了。
小十可怜兮兮：“嘤嘤嘤——”知道错惹，不甩惹。
但他林目瞪口呆：“……”不能啊，早上送出门的还是个煤球宝宝呢，怎么现在就变成雪宝了，岩浆还自带漂色功能吗？
而且两兄弟靠在一块，差距就更大了，不管是颜色还是体型，彻底看不出是一个蛋生的。
小十看到小冰箱，连滚带爬地从bruce爪下扑腾出来，扒着小冰箱扒拉开盖子，迫不及待地埋进冰里，滚烫的鳞片炙铁一般，贴在冰上发出滋的一声。吧嗒吧嗒将刨冰舔干净后，小十舒服地往冰箱里趴成一小团龙饼，没过几秒，洁白如新雪的背上就生出与刨冰同色的结晶，逐渐生长成一簇簇粉色结晶群。
小十甩甩尾巴，剔透的结晶群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正闭眼享受的小十，被叮咚作响的撞击声激得抖了下耳朵，疑惑地睁开眼，顿时发觉自己又被晶石围住了，秒哭：“嘤——嘤——”
奏凯呀讨厌的硬邦邦，不次不次我不次！
但他林惊喜到一半，顿转无语，把哭得巨伤心的崽从粉水晶里抱出来。
这童年阴影也太大了，宝石龙害怕自己产出的宝石可还行？
…………
“这个情况，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巫妖盯着白小十看了半天，一拍大腿。
他转身把古籍翻出来：“据说龙族中，其实有两个分支，一支是日行种，一支是夜行种。之前他们形态差异不大，我就没想到可能是龙种问题。其实这种记载极为罕见，因为这两种分支的出现，并不由基因决定，而是概率。而且是极低的概率，以至于书上也只是一笔带过。就像基因突变一样。”
但他林：“……你可以停止喂我儿子冰沙了吗？”
巫妖睁大眼睛，佯作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嘛！”
趴在巫妖矮桌上的小十，左舔一口玫瑰味儿的蓝色冰沙，又舔一口葡萄味儿的紫色冰沙，一圈绕下来，快落得不知今夕是何年。随着他的舔舐，各色的晶体也纷纷从他背后一簇簇地长出来，抖落。
巫妖看得两眼放光，直到但他林面色不善地将小十拎回怀里，才干咳几声，一边把晶体往自己身边揽，一边说：“看这形态，我估计小十就是日行种了。宝石龙里，日行种该是比较罕见的吧，因为凡有记载的，宝石龙都被描述为攻击性极强、能通过物质化，以自身作为武器的龙种。像小十这种安安静静长蘑菇，没啥攻击性的物质化形式，书里还真没记载过……嗷！”
祖宗龙用尾巴拍开了巫妖的手，冷冷看了巫妖一眼，将晶石往小十身边重新推回去。
巫妖委屈，然而还得继续解释：“夜行种偏攻击性，日行种就偏温和，说得通。看得出来，日行种的攻击力虽然低，产晶石能力却比夜行种高得多。如果是这样，那这龙蛋为什么会被送给你，也能解释得通了。”巫妖伸手捂住了小十的耳朵，“对龙族来说，生存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像小十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在龙蛋里被父母察觉了异样，所以才被遗弃了吧。”
但他林心里酸了一下。可怜的小十，也是被人遗弃了么？还好遇上他，未来吃香喝……但他林：“小十，再偷吃冰沙打屁屁了哦。”
抻长了脖子也要舔冰沙的小十，灰溜溜地缩回脑袋，嘤地叫了一声，落下一堆碎水晶。
但他林木着脸把水晶碎屑掸开，心想：……原来前人说的话都是真的。金钱多了就会变成粪土……
啊，我真的好有钱啊！
大师又有新商铺啦！鬼粉们争相转告。
克利也算是大师的一枚铁粉了，从鬼屋到农贸超市，他都体验过，尤其是农贸超市，毕竟住得近，来回都很方便。只有武术馆一个，给的名额实在少，他抢不到。
“人家难得和你出来玩，你还看手机，手机比我好看嘛？！”女朋友气愤地踹了克利一脚。
克利：“嗷——不是不是，是大师啊，当初不还是你介绍给我知道的？他又开新店啦！”
女朋友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刚刚还一脸愤怒，此时却乐滋滋地捧起手机：“让我康康……哗，广告片。”
女朋友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克利纳闷：“干嘛，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这种颜值高的广告片嘛？”不是他不吃醋，主要是广告片里有男有女，女朋友看男演员，他也在看女演员，实在没那个立场互相责怪。
非常罕见的，这支广告片大师并没有标注标题，只是很直截的放了视频，说了句“预告片”。
克利一边猜测着到底是什么预告，一边好奇地将视频点开，浪漫而热情的提琴二重奏声将画面拉开帷幕。
怒放的玫瑰花海间，有一道妙曼的身影缓步穿梭，纤长姣好的指尖轻拨花瓣，微风吹过，宛如一场玫瑰色的骤雨，沾着露水的花瓣唯美的飞向花海中的美人，又在她鬓边摩挲过后飞扬上天。
镜头将远景拉近，聚焦在其中一片形状完美、娇丽蜷曲的花瓣上。露珠在飞扬中洒落，娇嫩的花瓣也愈发艳丽。风止后，它悄然落进侍女捣制胭脂的器皿里，随着碾压溢出最美的艳色。喷香的胭脂粉饼被贵妇们欣喜地扑在面颊上，这抹姝色便跟着一道道打扮华丽的身影滑入宴会的舞池，衣鬓裙角舞动间，似有魅惑的芬芳弥散。如若不然，为何她们身边的绅士们，都露出腼腆而倾慕的神色？
小提琴的声音变得优雅而悱恻，拍摄者将色调调得暖黄而暧昧，于是光影与觥筹交错间，所有的一幕都如同油画，如同电影，有中世纪那种优雅与贵族的奢靡浸透而出。
画面愈发迷蒙，缠绵的烟雾逐渐将这华贵的舞会化作烟影中的梦，唯一一声钢琴键音，沉沉的敲响，如同为这场梦划下句点，又有些不舍，于是长久的、怅惘地回荡着。
白蒙蒙一片的雾随着这声琴音颤抖，缭绕着被风吹散。画面由暗转明，大片花圃间，俊美的男女们两两相携，从无数风中为他们的美丽而倾倒的花朵中，携取玫瑰插在伴者的发鬓、耳后。镜头落在每一张放大后都令观众们屏息心跳的面庞上，逐渐推进，最终落在其中一朵玫瑰之上。
【敬请期待】
“敬请期待？？敬请期待？！不能干脆点儿吗？要杀早杀！”女朋友哭号着倒进克利的怀里，悲愤地说，“我已经看透了，这就是大师的套路。这说不定是农贸超市的圣诞节活动预告！”
突然美人在怀、被投怀送抱是很好啦，但是，克利茫然地说：“怎么可能是农贸超市，这一支视频下来，明明很多次提到玫瑰啊，要么是花店，要么就是和玫瑰有关的产品吧！”
女朋友深沉的说：“不，难道你还不清楚大师的为人吗？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评论！”
克利往下翻了翻页面，评论果然炸锅了：
【赌一美金是农贸超市黑五预告】
【我已经看破大师的套路了，呵，我已经吃一堑长一智，这绝不可能是香水广告。大师说罢，是不是花店准备开新铺！】
【也有可能是酬谢新老顾客，圣诞节期间消费多少赠送玫瑰花】
【开盘了开盘了，大师要开的是什么店！】
【等等！！我想到了一个特别绝妙的，我猜会不会是花圈，你们想想，捉鬼师，鬼，死人，花圈，这一溜下来是不是很有逻辑，很顺？】
【妈的好像有点道理哦。不过玫瑰做花圈没这个操作吧？】
【那可能是花店推出的特别业务，为丧偶的人准备的……？毕竟是捉鬼师嘛，这个比较贴近本职啊。】
克利：“……”
…………
“哈哈哈哈哈！”
疗养院，办公室里。
但他林看着评论一阵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花圈是怎么想的……现在大家脑洞这么大吗？”
都是被农贸超市广告伤害过的人，现在都不敢再信了……
约翰汗颜，提醒但他林：“院长，院长！咱们还没定下一支广告该怎么拍呢，就那支boss。”
出于导演的私心，约翰还让夏洛克和欧洛丝也在广告里友情出演了一下。只不过出演的是小提琴……威尔也难得重新碰了钢琴，不过心里的抗拒还没放下，所以就砸了一下琴键。
听到约翰说boss，但他林渐渐笑不出来了。他坐直身体，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不知道是不是我个人的问题，这个boss香我真品不来。让我说灵感，我真的一点灵感没有，唯一一个想法，就是等宫廷玫瑰广受好评之后，把boss打造成调香师的情怀之作，这样包装，说不定会有人吃。”
但他林顿了顿，又问约翰的意见：“小草给你闻过没？你觉得怎么样？”
约翰深深看了但他林一眼：“真挚感人。麦克罗夫特和格雷格（雷斯垂德）也非常喜欢，说是‘直击灵魂’。”
但他林：“……？？”
什么鬼，难道真是我个人的问题，这个香其实很优秀？但他林忍不住都要自我怀疑了：“那……那是不是也增加点产量——”
“倒也不必。不过既然是小草的情怀，咱们还是要尊重一下。说实话，其实我已经有了灵感，只是需要院长你配合。”约翰说着，把摄影机拿出来。
但他林：“……干嘛？”
约翰十分诚恳：“要说boss，咱院里，最本色演出的，不就是院长您么？”
但他林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他真没预料到。院里那么多boss呢！各种品类应有尽有，怎么也轮不着他啊。
刚当上院长那会儿，但他林还怀念过演员这一行，现在早已放下，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有机会上镜，顿时有些许慌乱：“那，那我要做什么？我不行吧，要说boss，不还是托尼啊，哈利啊，阿罗啊……他们比较好吗？”
约翰摇头：“他们不行，只有您行。”
但他林都有点受宠若惊了：“那怎么拍？”
约翰：“您就照常工作就行了，我简单拍拍，反正不是主推的，拢共也就几十瓶，不需要大制作。”
但他林：“……？”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将信将疑地低下头，照着约翰要求的，继续批改公文。
啥啊……但他林纳闷地想。boss不应该是体现一下那种杀伐果决、雷霆手段的一面吗？他现在体现的不是社畜？
……稻草人的品味真的好难懂。
圣诞节前夕，鬼粉们一直期待的预告片终于揭开谜底。谜底揭晓的一小时后，两款香水的预购渠道也同时打开。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毕竟是自己的作品，稻草人捧着联络器蹲守了预售的情况，颤抖着手点开约翰拍的广告。企鹅人和杀手鳄也在，三个人凑在一起，同看那一支boss广告。
看似清爽明亮的色调中，熟悉的小院长，在熟悉的办公室，用熟悉的姿势批改熟悉的文件。boss几个字，伴随着但他林批改文件的刷刷声，渐渐氤氲而出。
下面的评论各有各的懵逼：
【？？？？我瞎了吗，诸位鬼友，麻烦告诉我，这真是香水广告？】
【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但真的是香水广告。】
【大师就是走套路都走得特别出人意料。】
【哈哈哈哈哈之前还有猜花圈的，绝了】
【我抢到惹！理查三世宫廷玫瑰，是不是就是之前，大师拍卖会被砸的那三个亿……不是，三盆玫瑰？】
【？？？你怎么抢到的，我不信，为什么我又没抢到，楼上是不是托？？】
【哈哈哈哈……我没抢到宫廷玫瑰，但我抢到boss惹！……不过这香的名字和广告氛围好不搭哦。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艹，狂吸楼上欧气！看广告了吗，boss据说是调香师的情怀之作，只发售30瓶！】
办公室里，但他林也是心虚不已：“我以为会再有其他什么剧情呢！没想到就这么放上去了。这也太糊弄了吧，而且真的很直击人心吗？万一拿到香的人，和我一样品鉴不来，会不会坏了口碑啊？”但他林絮絮叨叨地忧虑道，“之前不也有那种，喜欢的人惊为天人，不喜欢的人一点儿接受不来，口碑两极化的香水吗？”
说话间，小十从门外蹿进来，灵巧而利索地几下跳跃，便挤进了但他林手里，一瘫，躺尸了。
从巫妖塔回来后，为崽操心的老父亲但他林就和bruce商量好，不能再溺爱小十，得训练他的自保能力。
虽然小十的物质化形式不具攻击性，但谁说攻击就只能靠蛮力了？bruce以自己这段时间身体力行总结出的方法训练小十，果然不出一周，便小有成效。毕竟是龙族，其身体素质的强横是与生俱来、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的。
约翰低头：“还行吧，有‘调香师的情怀’在那儿摆着，估计拿到香的人，轻易不敢随便评价。托尼、小红、小斯……院里有工资卡的，基本都订了，走的内部渠道。剩下其实也没多少，零星几瓶……未来口碑早晚会回来的。”约翰很笃定的安慰道。
毕竟，虽然目前院里有钱的人都买了，但这不还有没进院的吗？约翰都已经能预料到了，说不准未来进院的人再出去，就会高价回购boss香，那口碑肯定能掰回来了。就是可能得拉个长期战线。
指不定有一天，他们的拍卖会场还会高价拍卖boss香呢！
…………
“哇……克利，你真厉害，居然两瓶都抢到了！”
“还好还好，来闻闻看？”克利被女朋友夸脸红了，把香水包装拆开，“这宫廷玫瑰盒子这么长，不会是有附赠品吧。”
知道女朋友喜欢，克利就一直蹲着香水的预售渠道呢，特地开了两台电脑。没想到这次走狗屎运，两边一起抢到了，简直是天降鸿运啊。
捉鬼师的商品快递，一向以快速送达著称，克利又住的近，估计是第一个拿到香水的人，第一时间就和女朋友分享了。
“哇……”盒子一拆开，女朋友看到宫廷玫瑰香水的本体，一双猫儿眼顿时就发亮了。
没有女人能抗拒美丽的东西。
克利拆盒时，以为是有附赠品，所以盒子才那么长，其实不是。整支宫廷玫瑰香水，瓶子就是做成了一支水晶玫瑰的模样。而且花瓣还雕刻的十分细致，从茎叶到花瓣，内里都流淌着澄澈的玫瑰色香水，美的女朋友一下就倾心了：“就算不好闻，冲着颜值也得珍藏啊！”
更何况，怎么可能不好闻。
情侣俩在前调中惊喜，中调中沉醉，嗅着玫瑰的芬芳，女朋友想起香水简介中的内容，感伤地说：“理查三世那么隐晦的爱，也就热烈了那么短暂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位被爱的人在收到玫瑰宫殿的时候，知不知道国王陛下的情谊呢？”
女朋友说着说着，又摇头：“唉……还是不要知道了吧，理查三世最后的下场很惨的。这段爱肯定也是无疾而终，一直被带入地下了。而且，后世的人想要再现这段浪漫的过往，还遭逢不测，世上仅存三盆的宫廷玫瑰都被毁了……”
恰好这时，克利接到了来自父母的视频通话。
他与父母并不住在一起，原本一家都是住在哥谭的。克利靠自己的努力来到了纽约打拼，平时少有回家，只能通过视频联系，因此双方都很珍惜与对方视频的机会，借此缓解想念。
等他带着女朋友与父母唠了会嗑，切断联系时，香水已进入了后调。
两人闻着那慵懒颓废的烟草味，再配上背景故事，那种怅惘、盛极而衰的伤感便蔓延开来。
眼看着女友就要自我脑补得感动落泪了，克利赶紧把另一个盒子拆开：“还有一支呢！”
其实看广告时，克利就觉得，这应该是一直淡雅、清爽的男香，走的该是极简风。没想到，拆开盒子后，本体竟是一簇黑色的水晶的样子。
女友感动到一半懵逼：“？这什么风格，好骚包啊。”
是真的骚包，瓶底居然还有金银做装饰，再配上夸张的水晶造型，就很纸醉金迷的样子。
克利也是狐疑：“这个boss，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指大师吧？大师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吗？我看广告，就很清爽、邻家啊。不说还真想不到他是捉鬼师。”
女友吐槽：“这也想不到捉鬼师吧……闻闻，什么味儿？”
有宫廷玫瑰的珠玉在前，克利很大胆地猛喷了两下。
女友：“嗯…………？？咳咳咳咳咳！”
克利也是不抽烟的人，更没想到后调来的这么快这么冲，前调明明就很温和干净啊，突然杀出来个回马枪。
情侣俩猝不及防，双双猛咳。咳完了女友痛苦地抹了抹眼泪：“这味儿……我天，太出乎意料了。跟大师那个农贸广告一样一样的。”
克利也受不了了，赶紧把窗户打开：“咳！咳咳！不是说，是调香师的情怀吗？”
女友安静了一会，在这一刻突然勘破了真相：“可能……调香师也时常品味，这种被大师呛到的感觉吧。”
…………
【理查三世宫廷玫瑰真的太好闻了，三调之间那种转换……我不是专业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一闻就有故事。】
【很少有某种香，是前中后三调我都不踩雷的。但这一款真的惊艳到我了，几乎希望每一调都能单独出一款香来，这样就能持久的保持任一一种香味……我觉得怎么都闻不腻】
【捉鬼师……为啥还调香呢？】
【那么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就应该做调香这么高雅的活啊！什么农贸超市、捉鬼，才是浪费了颜值好吧！】
【啊啊啊啊啊还有复刻吗？还有第二批吗？求复刻！】
【哈哈哈哈我抢到了典藏款！！】
【颤颤巍巍地抬手，有人抢到了boss那支香吗……】
【抢到了……心情复杂.jpg】
【我也……差点死在突然杀出来的后调上】
【“杀出来”这个词，用的真是……太他妈有灵魂了！】
【？？？没卖到的人好奇】
【我来形容一下吧，有个特别鲜活的例子。就好像当初我们看那支农贸超市的广告一样，原本还唯美精致着，猝不及防就卖菜了。】
【这香……我就当收藏吧，还蛮纸醉金迷的，又是限量款，装装逼没问题】
午休的时候，但他林蹲在小广场，刷着评论，心里咯噔咯噔的：“我之前就担心会有这种情况！”
约翰特别淡然：“院长，别刷了，卖都卖完了。日后这支boss也不会再复刻，不用担心，说不定哪天就翻身了。”
但他林摇头，他是没指望了：“算了，也算是圆小草一个情怀。”他低头往下一刷，“咦。”
只见众多评论中，一条评论横空出世，炸开了评论区的鱼塘：【托尼·斯塔克：感触颇深，触动灵魂。】
【？？？暴舔爸爸！吸走爸爸财气！】
【呸，我就不一样了，我不馋钢铁侠的钱，我馋他的身子……羞涩.jpg】
【不是，怎么就触动灵魂了，难道，这是只有真boss之间才能懂得的意境？】
【斯塔克先生……我开始动摇了，难道，是我不懂品鉴？】
但他林都不好意思了，冲着不远处刷着推特的托尼直摆手：“没必要，没必要……”
托尼却说：“真情实感，是我自己想发的。”
但他林挠挠脸：“你也觉得好闻啊？行吧。”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拍拍手，“大家注意下！”
员工们纷纷投来视线。
但他林：“离圣诞没几天了。圣诞连元旦，咱们院里放假一周。并且在这一周中，所有员工都可以享受，高级员工的权利。”
话说到这里，许多人眼中都是一亮。
但他林继续道：“按照院里的规定呢，院长需要前往每一个回家过节的员工家中，做拜访，体察、关怀员工家庭情况。”
员工们：“……”
员工们：“…………”
小广场骤然寂静。
你等会的，这是做拜访呢，还是去为捞鱼踩点呢？？
员工们向来在一件事情上表现得齐心协力、效率极高, 那就是一起谴责无良老板。在这种时候, 哪怕是原本的死对头, 都有可能产生短暂的同仇敌忾。稻草人的boss香水迅速在疗养院中走红，大家争相品闻, 纷纷表示：“是内味儿了！”
但他林挂记小十, 在办公室枯坐一会后实在忍不住, 换了双底儿厚的鞋，打算去龙山看崽崽的情况。刚出了门, 就听见拐弯处有员工窃窃私语：
“是真情的流露！”
“太触动人心了, 呜呜呜, 我哭了。”
“稻草人的调香天赋太高了, 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 就能调配出这么成功的香水！”
但他林不由得停步, 无声听了一会后，笑着上前：“宫廷玫瑰啊？太好了, 之前我闻的时候, 还担心会不会是我的个人感受，看来大家都是很喜欢的。”
鬼员工们：“……啊哈哈对对对，宫廷玫瑰真好闻。”
但他林不疑有他, 他还想去看小十呢，没多说就走了。顺路拿了点小十最爱的刨冰, 但他林踩着法阵传送到龙山边界。
还没跨进龙山地图，就十分热了，像是面前有个大熔炉。幸好他考虑周全, 带着小冰箱来的，不然找到崽崽刨冰就该变温果汁儿了。往里走了一段，他便在一处巨大无比的岩浆池边，瞧见了祖宗龙。
“咦，怎么就你一个。小十呢？”但他林也不敢把小冰箱放下来，怕直接在地上给烫坏了，他现在简直比蒸桑拿还难受呢，“这地上的是啥？”
bruce微微侧过头，尾尖物质化成尖锐的金刚石，在滚烫的地上刻字：【在里面。蜕皮。】
但他林：“蜕皮？？？”首次当龙爸爸的但他林顿时慌乱，“蜕皮在岩浆里蜕？你之前也这么蜕的？我怎么看它不冒头呢？？”
正慌着，冒着泡与浓烟的岩浆池中央，探出一个小脑袋。
雪白雪白的，被岩浆金红色的光照得熠熠生光。白小十划着狗刨式，嘤嘤叫着爬上池边，狗崽子一样一抖身体，残余的岩浆就被甩脱开，溅向但他林的被bruce严实挡住，接着就被自己弟弟摁到地上摩擦了。
小十可怜兮兮：“嘤嘤嘤——”知道错惹，不甩惹。
但他林目瞪口呆：“……”不能啊，早上送出门的还是个煤球宝宝呢，怎么现在就变成雪宝了，岩浆还自带漂色功能吗？
而且两兄弟靠在一块，差距就更大了，不管是颜色还是体型，彻底看不出是一个蛋生的。
小十看到小冰箱，连滚带爬地从bruce爪下扑腾出来，扒着小冰箱扒拉开盖子，迫不及待地埋进冰里，滚烫的鳞片炙铁一般，贴在冰上发出滋的一声。吧嗒吧嗒将刨冰舔干净后，小十舒服地往冰箱里趴成一小团龙饼，没过几秒，洁白如新雪的背上就生出与刨冰同色的结晶，逐渐生长成一簇簇粉色结晶群。
小十甩甩尾巴，剔透的结晶群便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正闭眼享受的小十，被叮咚作响的撞击声激得抖了下耳朵，疑惑地睁开眼，顿时发觉自己又被晶石围住了，秒哭：“嘤——嘤——”
奏凯呀讨厌的硬邦邦，不次不次我不次！
但他林惊喜到一半，顿转无语，把哭得巨伤心的崽从粉水晶里抱出来。
这童年阴影也太大了，宝石龙害怕自己产出的宝石可还行？
…………
“这个情况，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巫妖盯着白小十看了半天，一拍大腿。
他转身把古籍翻出来：“据说龙族中，其实有两个分支，一支是日行种，一支是夜行种。之前他们形态差异不大，我就没想到可能是龙种问题。其实这种记载极为罕见，因为这两种分支的出现，并不由基因决定，而是概率。而且是极低的概率，以至于书上也只是一笔带过。就像基因突变一样。”
但他林：“……你可以停止喂我儿子冰沙了吗？”
巫妖睁大眼睛，佯作无辜：“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嘛！”
趴在巫妖矮桌上的小十，左舔一口玫瑰味儿的蓝色冰沙，又舔一口葡萄味儿的紫色冰沙，一圈绕下来，快落得不知今夕是何年。随着他的舔舐，各色的晶体也纷纷从他背后一簇簇地长出来，抖落。
巫妖看得两眼放光，直到但他林面色不善地将小十拎回怀里，才干咳几声，一边把晶体往自己身边揽，一边说：“看这形态，我估计小十就是日行种了。宝石龙里，日行种该是比较罕见的吧，因为凡有记载的，宝石龙都被描述为攻击性极强、能通过物质化，以自身作为武器的龙种。像小十这种安安静静长蘑菇，没啥攻击性的物质化形式，书里还真没记载过……嗷！”
祖宗龙用尾巴拍开了巫妖的手，冷冷看了巫妖一眼，将晶石往小十身边重新推回去。
巫妖委屈，然而还得继续解释：“夜行种偏攻击性，日行种就偏温和，说得通。看得出来，日行种的攻击力虽然低，产晶石能力却比夜行种高得多。如果是这样，那这龙蛋为什么会被送给你，也能解释得通了。”巫妖伸手捂住了小十的耳朵，“对龙族来说，生存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像小十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在龙蛋里被父母察觉了异样，所以才被遗弃了吧。”
但他林心里酸了一下。可怜的小十，也是被人遗弃了么？还好遇上他，未来吃香喝……但他林：“小十，再偷吃冰沙打屁屁了哦。”
抻长了脖子也要舔冰沙的小十，灰溜溜地缩回脑袋，嘤地叫了一声，落下一堆碎水晶。
但他林木着脸把水晶碎屑掸开，心想：……原来前人说的话都是真的。金钱多了就会变成粪土……
啊，我真的好有钱啊！
大师又有新商铺啦！鬼粉们争相转告。
克利也算是大师的一枚铁粉了，从鬼屋到农贸超市，他都体验过，尤其是农贸超市，毕竟住得近，来回都很方便。只有武术馆一个，给的名额实在少，他抢不到。
“人家难得和你出来玩，你还看手机，手机比我好看嘛？！”女朋友气愤地踹了克利一脚。
克利：“嗷——不是不是，是大师啊，当初不还是你介绍给我知道的？他又开新店啦！”
女朋友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刚刚还一脸愤怒，此时却乐滋滋地捧起手机：“让我康康……哗，广告片。”
女朋友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克利纳闷：“干嘛，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这种颜值高的广告片嘛？”不是他不吃醋，主要是广告片里有男有女，女朋友看男演员，他也在看女演员，实在没那个立场互相责怪。
非常罕见的，这支广告片大师并没有标注标题，只是很直截的放了视频，说了句“预告片”。
克利一边猜测着到底是什么预告，一边好奇地将视频点开，浪漫而热情的提琴二重奏声将画面拉开帷幕。
怒放的玫瑰花海间，有一道妙曼的身影缓步穿梭，纤长姣好的指尖轻拨花瓣，微风吹过，宛如一场玫瑰色的骤雨，沾着露水的花瓣唯美的飞向花海中的美人，又在她鬓边摩挲过后飞扬上天。
镜头将远景拉近，聚焦在其中一片形状完美、娇丽蜷曲的花瓣上。露珠在飞扬中洒落，娇嫩的花瓣也愈发艳丽。风止后，它悄然落进侍女捣制胭脂的器皿里，随着碾压溢出最美的艳色。喷香的胭脂粉饼被贵妇们欣喜地扑在面颊上，这抹姝色便跟着一道道打扮华丽的身影滑入宴会的舞池，衣鬓裙角舞动间，似有魅惑的芬芳弥散。如若不然，为何她们身边的绅士们，都露出腼腆而倾慕的神色？
小提琴的声音变得优雅而悱恻，拍摄者将色调调得暖黄而暧昧，于是光影与觥筹交错间，所有的一幕都如同油画，如同电影，有中世纪那种优雅与贵族的奢靡浸透而出。
画面愈发迷蒙，缠绵的烟雾逐渐将这华贵的舞会化作烟影中的梦，唯一一声钢琴键音，沉沉的敲响，如同为这场梦划下句点，又有些不舍，于是长久的、怅惘地回荡着。
白蒙蒙一片的雾随着这声琴音颤抖，缭绕着被风吹散。画面由暗转明，大片花圃间，俊美的男女们两两相携，从无数风中为他们的美丽而倾倒的花朵中，携取玫瑰插在伴者的发鬓、耳后。镜头落在每一张放大后都令观众们屏息心跳的面庞上，逐渐推进，最终落在其中一朵玫瑰之上。
【敬请期待】
“敬请期待？？敬请期待？！不能干脆点儿吗？要杀早杀！”女朋友哭号着倒进克利的怀里，悲愤地说，“我已经看透了，这就是大师的套路。这说不定是农贸超市的圣诞节活动预告！”
突然美人在怀、被投怀送抱是很好啦，但是，克利茫然地说：“怎么可能是农贸超市，这一支视频下来，明明很多次提到玫瑰啊，要么是花店，要么就是和玫瑰有关的产品吧！”
女朋友深沉的说：“不，难道你还不清楚大师的为人吗？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评论！”
克利往下翻了翻页面，评论果然炸锅了：
【赌一美金是农贸超市黑五预告】
【我已经看破大师的套路了，呵，我已经吃一堑长一智，这绝不可能是香水广告。大师说罢，是不是花店准备开新铺！】
【也有可能是酬谢新老顾客，圣诞节期间消费多少赠送玫瑰花】
【开盘了开盘了，大师要开的是什么店！】
【等等！！我想到了一个特别绝妙的，我猜会不会是花圈，你们想想，捉鬼师，鬼，死人，花圈，这一溜下来是不是很有逻辑，很顺？】
【妈的好像有点道理哦。不过玫瑰做花圈没这个操作吧？】
【那可能是花店推出的特别业务，为丧偶的人准备的……？毕竟是捉鬼师嘛，这个比较贴近本职啊。】
克利：“……”
…………
“哈哈哈哈哈！”
疗养院，办公室里。
但他林看着评论一阵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花圈是怎么想的……现在大家脑洞这么大吗？”
都是被农贸超市广告伤害过的人，现在都不敢再信了……
约翰汗颜，提醒但他林：“院长，院长！咱们还没定下一支广告该怎么拍呢，就那支boss。”
出于导演的私心，约翰还让夏洛克和欧洛丝也在广告里友情出演了一下。只不过出演的是小提琴……威尔也难得重新碰了钢琴，不过心里的抗拒还没放下，所以就砸了一下琴键。
听到约翰说boss，但他林渐渐笑不出来了。他坐直身体，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不知道是不是我个人的问题，这个boss香我真品不来。让我说灵感，我真的一点灵感没有，唯一一个想法，就是等宫廷玫瑰广受好评之后，把boss打造成调香师的情怀之作，这样包装，说不定会有人吃。”
但他林顿了顿，又问约翰的意见：“小草给你闻过没？你觉得怎么样？”
约翰深深看了但他林一眼：“真挚感人。麦克罗夫特和格雷格（雷斯垂德）也非常喜欢，说是‘直击灵魂’。”
但他林：“……？？”
什么鬼，难道真是我个人的问题，这个香其实很优秀？但他林忍不住都要自我怀疑了：“那……那是不是也增加点产量——”
“倒也不必。不过既然是小草的情怀，咱们还是要尊重一下。说实话，其实我已经有了灵感，只是需要院长你配合。”约翰说着，把摄影机拿出来。
但他林：“……干嘛？”
约翰十分诚恳：“要说boss，咱院里，最本色演出的，不就是院长您么？”
但他林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他真没预料到。院里那么多boss呢！各种品类应有尽有，怎么也轮不着他啊。
刚当上院长那会儿，但他林还怀念过演员这一行，现在早已放下，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有机会上镜，顿时有些许慌乱：“那，那我要做什么？我不行吧，要说boss，不还是托尼啊，哈利啊，阿罗啊……他们比较好吗？”
约翰摇头：“他们不行，只有您行。”
但他林都有点受宠若惊了：“那怎么拍？”
约翰：“您就照常工作就行了，我简单拍拍，反正不是主推的，拢共也就几十瓶，不需要大制作。”
但他林：“……？”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将信将疑地低下头，照着约翰要求的，继续批改公文。
啥啊……但他林纳闷地想。boss不应该是体现一下那种杀伐果决、雷霆手段的一面吗？他现在体现的不是社畜？
……稻草人的品味真的好难懂。
圣诞节前夕，鬼粉们一直期待的预告片终于揭开谜底。谜底揭晓的一小时后，两款香水的预购渠道也同时打开。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毕竟是自己的作品，稻草人捧着联络器蹲守了预售的情况，颤抖着手点开约翰拍的广告。企鹅人和杀手鳄也在，三个人凑在一起，同看那一支boss广告。
看似清爽明亮的色调中，熟悉的小院长，在熟悉的办公室，用熟悉的姿势批改熟悉的文件。boss几个字，伴随着但他林批改文件的刷刷声，渐渐氤氲而出。
下面的评论各有各的懵逼：
【？？？？我瞎了吗，诸位鬼友，麻烦告诉我，这真是香水广告？】
【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但真的是香水广告。】
【大师就是走套路都走得特别出人意料。】
【哈哈哈哈哈之前还有猜花圈的，绝了】
【我抢到惹！理查三世宫廷玫瑰，是不是就是之前，大师拍卖会被砸的那三个亿……不是，三盆玫瑰？】
【？？？你怎么抢到的，我不信，为什么我又没抢到，楼上是不是托？？】
【哈哈哈哈……我没抢到宫廷玫瑰，但我抢到boss惹！……不过这香的名字和广告氛围好不搭哦。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艹，狂吸楼上欧气！看广告了吗，boss据说是调香师的情怀之作，只发售30瓶！】
办公室里，但他林也是心虚不已：“我以为会再有其他什么剧情呢！没想到就这么放上去了。这也太糊弄了吧，而且真的很直击人心吗？万一拿到香的人，和我一样品鉴不来，会不会坏了口碑啊？”但他林絮絮叨叨地忧虑道，“之前不也有那种，喜欢的人惊为天人，不喜欢的人一点儿接受不来，口碑两极化的香水吗？”
说话间，小十从门外蹿进来，灵巧而利索地几下跳跃，便挤进了但他林手里，一瘫，躺尸了。
从巫妖塔回来后，为崽操心的老父亲但他林就和bruce商量好，不能再溺爱小十，得训练他的自保能力。
虽然小十的物质化形式不具攻击性，但谁说攻击就只能靠蛮力了？bruce以自己这段时间身体力行总结出的方法训练小十，果然不出一周，便小有成效。毕竟是龙族，其身体素质的强横是与生俱来、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的。
约翰低头：“还行吧，有‘调香师的情怀’在那儿摆着，估计拿到香的人，轻易不敢随便评价。托尼、小红、小斯……院里有工资卡的，基本都订了，走的内部渠道。剩下其实也没多少，零星几瓶……未来口碑早晚会回来的。”约翰很笃定的安慰道。
毕竟，虽然目前院里有钱的人都买了，但这不还有没进院的吗？约翰都已经能预料到了，说不准未来进院的人再出去，就会高价回购boss香，那口碑肯定能掰回来了。就是可能得拉个长期战线。
指不定有一天，他们的拍卖会场还会高价拍卖boss香呢！
…………
“哇……克利，你真厉害，居然两瓶都抢到了！”
“还好还好，来闻闻看？”克利被女朋友夸脸红了，把香水包装拆开，“这宫廷玫瑰盒子这么长，不会是有附赠品吧。”
知道女朋友喜欢，克利就一直蹲着香水的预售渠道呢，特地开了两台电脑。没想到这次走狗屎运，两边一起抢到了，简直是天降鸿运啊。
捉鬼师的商品快递，一向以快速送达著称，克利又住的近，估计是第一个拿到香水的人，第一时间就和女朋友分享了。
“哇……”盒子一拆开，女朋友看到宫廷玫瑰香水的本体，一双猫儿眼顿时就发亮了。
没有女人能抗拒美丽的东西。
克利拆盒时，以为是有附赠品，所以盒子才那么长，其实不是。整支宫廷玫瑰香水，瓶子就是做成了一支水晶玫瑰的模样。而且花瓣还雕刻的十分细致，从茎叶到花瓣，内里都流淌着澄澈的玫瑰色香水，美的女朋友一下就倾心了：“就算不好闻，冲着颜值也得珍藏啊！”
更何况，怎么可能不好闻。
情侣俩在前调中惊喜，中调中沉醉，嗅着玫瑰的芬芳，女朋友想起香水简介中的内容，感伤地说：“理查三世那么隐晦的爱，也就热烈了那么短暂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位被爱的人在收到玫瑰宫殿的时候，知不知道国王陛下的情谊呢？”
女朋友说着说着，又摇头：“唉……还是不要知道了吧，理查三世最后的下场很惨的。这段爱肯定也是无疾而终，一直被带入地下了。而且，后世的人想要再现这段浪漫的过往，还遭逢不测，世上仅存三盆的宫廷玫瑰都被毁了……”
恰好这时，克利接到了来自父母的视频通话。
他与父母并不住在一起，原本一家都是住在哥谭的。克利靠自己的努力来到了纽约打拼，平时少有回家，只能通过视频联系，因此双方都很珍惜与对方视频的机会，借此缓解想念。
等他带着女朋友与父母唠了会嗑，切断联系时，香水已进入了后调。
两人闻着那慵懒颓废的烟草味，再配上背景故事，那种怅惘、盛极而衰的伤感便蔓延开来。
眼看着女友就要自我脑补得感动落泪了，克利赶紧把另一个盒子拆开：“还有一支呢！”
其实看广告时，克利就觉得，这应该是一直淡雅、清爽的男香，走的该是极简风。没想到，拆开盒子后，本体竟是一簇黑色的水晶的样子。
女友感动到一半懵逼：“？这什么风格，好骚包啊。”
是真的骚包，瓶底居然还有金银做装饰，再配上夸张的水晶造型，就很纸醉金迷的样子。
克利也是狐疑：“这个boss，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指大师吧？大师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吗？我看广告，就很清爽、邻家啊。不说还真想不到他是捉鬼师。”
女友吐槽：“这也想不到捉鬼师吧……闻闻，什么味儿？”
有宫廷玫瑰的珠玉在前，克利很大胆地猛喷了两下。
女友：“嗯…………？？咳咳咳咳咳！”
克利也是不抽烟的人，更没想到后调来的这么快这么冲，前调明明就很温和干净啊，突然杀出来个回马枪。
情侣俩猝不及防，双双猛咳。咳完了女友痛苦地抹了抹眼泪：“这味儿……我天，太出乎意料了。跟大师那个农贸广告一样一样的。”
克利也受不了了，赶紧把窗户打开：“咳！咳咳！不是说，是调香师的情怀吗？”
女友安静了一会，在这一刻突然勘破了真相：“可能……调香师也时常品味，这种被大师呛到的感觉吧。”
…………
【理查三世宫廷玫瑰真的太好闻了，三调之间那种转换……我不是专业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一闻就有故事。】
【很少有某种香，是前中后三调我都不踩雷的。但这一款真的惊艳到我了，几乎希望每一调都能单独出一款香来，这样就能持久的保持任一一种香味……我觉得怎么都闻不腻】
【捉鬼师……为啥还调香呢？】
【那么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就应该做调香这么高雅的活啊！什么农贸超市、捉鬼，才是浪费了颜值好吧！】
【啊啊啊啊啊还有复刻吗？还有第二批吗？求复刻！】
【哈哈哈哈我抢到了典藏款！！】
【颤颤巍巍地抬手，有人抢到了boss那支香吗……】
【抢到了……心情复杂.jpg】
【我也……差点死在突然杀出来的后调上】
【“杀出来”这个词，用的真是……太他妈有灵魂了！】
【？？？没卖到的人好奇】
【我来形容一下吧，有个特别鲜活的例子。就好像当初我们看那支农贸超市的广告一样，原本还唯美精致着，猝不及防就卖菜了。】
【这香……我就当收藏吧，还蛮纸醉金迷的，又是限量款，装装逼没问题】
午休的时候，但他林蹲在小广场，刷着评论，心里咯噔咯噔的：“我之前就担心会有这种情况！”
约翰特别淡然：“院长，别刷了，卖都卖完了。日后这支boss也不会再复刻，不用担心，说不定哪天就翻身了。”
但他林摇头，他是没指望了：“算了，也算是圆小草一个情怀。”他低头往下一刷，“咦。”
只见众多评论中，一条评论横空出世，炸开了评论区的鱼塘：【托尼·斯塔克：感触颇深，触动灵魂。】
【？？？暴舔爸爸！吸走爸爸财气！】
【呸，我就不一样了，我不馋钢铁侠的钱，我馋他的身子……羞涩.jpg】
【不是，怎么就触动灵魂了，难道，这是只有真boss之间才能懂得的意境？】
【斯塔克先生……我开始动摇了，难道，是我不懂品鉴？】
但他林都不好意思了，冲着不远处刷着推特的托尼直摆手：“没必要，没必要……”
托尼却说：“真情实感，是我自己想发的。”
但他林挠挠脸：“你也觉得好闻啊？行吧。”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拍拍手，“大家注意下！”
员工们纷纷投来视线。
但他林：“离圣诞没几天了。圣诞连元旦，咱们院里放假一周。并且在这一周中，所有员工都可以享受，高级员工的权利。”
话说到这里，许多人眼中都是一亮。
但他林继续道：“按照院里的规定呢，院长需要前往每一个回家过节的员工家中，做拜访，体察、关怀员工家庭情况。”
员工们：“……”
员工们：“…………”
小广场骤然寂静。
你等会的，这是做拜访呢，还是去为捞鱼踩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