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也活该舒良娣倒霉,襄王府大门外,正搁着一盆水,是石头放的,准备待会撒在地上,这是为了防止扫地的时候起灰。

    陈妈奔过去,二话不说,也不用宁九九动手,端着水,对着舒良娣从头淋到脚。

    扔掉盆,陈妈气不一处来,“你不过就是个侍妾,也敢对我家夫人指指点点,你真当自己是太子妃呢?我家夫人是踢了太子府的狗,可你咋不说,这狗差点就咬到我家夫人了,你跑出来,不问我家夫人受伤没有,反倒心疼狗!”

    陈妈转身朝向东方楼蕴,“殿下,夫人跟几位小主子都受惊了,奴婢得回去熬些银耳莲子汤,给夫人压压惊!”

    宁九九在心里给陈妈点了无数个赞,她回来的真及时,说的也很给力。

    瞧瞧唐昊铁青的脸色,以及惊恐尖叫,站在那蹦来蹦去的舒良娣,真是太过瘾了。

    唐昊烦躁的挥手,冲着一旁看热闹的下人吼道:“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良娣扶回去!”

    “是,殿下!”

    舒良娣冻的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脸白的跟纸一样。

    本来穿的就少,已经很冷了,再被泼这一盆冷水,可以说,只差结成冰棍了。再配上那一头被揉乱的头发,湿乎乎的粘在头上,什么风骚,什么妖娆也没了。

    “我不过是向她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粗鲁,本夫人的厉害,她还没见识完,改天再带她见识,太子殿下不会因此生气吧,女人之是打闹,殿下也要出手吗?”宁九九无辜的拍了下手,嫌弃那女人头的发油。

    唐昊死死压着满心的怒火,不怒反笑,“很好,本太子也算见识了襄王妃的厉害,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哼!”

    他的确犯不着为了一个侍妾,一条狗,跟东方楼蕴争执不下。但这账,他记下了。

    东方楼蕴始终是个王爷,他是太子,终有一日,等他登上皇位,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唐昊一走,太子府门前立刻空旷了。

    何安跟栓子已经带着刘烨尘跟烨枫回去了,宁九九去瞧过他俩,说了会话,烨枫便赶着她去清风院。

    太晚了,也该他们俩单独相处了。

    陈妈送来两碗清粥小菜,看着他们吃下,又按着京城的习俗,包了些生饺子,送上一壶酒,一杆称,挂在新房门上。

    沐浴的水,自有人挑着送来。

    哑婆摘了刚开的蔷薇花瓣,送来给夫人沐浴用。

    做好了这些,康伯便打发众人去休息,顺手还将清风院的门合上,不让人去打扰。

    真正的二人世界,真正的洞房时刻。

    等了许久,东方楼蕴反倒不急了,在宁九九沐浴过后,拿了件衣服给她披着。

    摆上两只酒杯,对月酌饮。

    先前发生的事,都左右不了两人的心思。

    宁九九的一颗心,也如同揣着小鹿般,狂跳个不停。

    “过来!”东方楼蕴朝她招手,展颜一笑,这笑竟比满室的烛光还耀眼。

    宁九九头发没干,披散着及腰的长发,坐到他身边。

    可能是东方楼蕴嫌她坐的太远,大手一捞,将她抱在腿上坐着。

    伸手倒了杯酒,递到她唇边,“张嘴!”

    “我自己拿着就好,”宁九九伸手要去夺酒杯。

    东方楼蕴手挪开,避开她的手,“娘子不听话,知道如何惩罚吗?”

    在宁九九呆呆的注视下,他将杯中酒含进嘴里,接着揽紧她的纤腰,唇压上她的唇,唇舌强硬的抵开她的红唇,将温热的酒液渡给了她。

    可是酒渡完了,某人却不舍得离开,依旧辗转吻着,灵巧的舌,滑过她口中每一丝空隙。本是辛辣的酒,可到了她嘴里,就成了甜浓的蜜糖,跟他的气息掺杂在一起,幻化成最诱人的情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东方楼蕴才放开她,望着宁九九酡红的小脸,高大的身躯不由的一怔。

    宁九九觉得心又麻又痒,娇嗔又气愤的捶了他一下,“喝酒而已,你放我下来,我坐到另一边去,这样坐着好别扭!”

    褪去遮掩的冷漠外衣,此刻的宁九九,俨然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东方楼蕴轻笑,并不放开她,转而又倒了一杯酒,“娘子觉得别扭吗?要不……再换一个方式?”他爱极了,她此刻娇羞的小模样,依偎在他怀里,像只乖巧小猫咪。

    不必想,宁九九也能猜到,他说的另一个方式,绝对是要做那些叫人脸红心跳加快的事儿。

    “不……不用了,就在这里喝酒挺好,”宁九九奋力的挣开他的手,伸手夺过他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随后,扔掉酒杯,猛的抱住他。

    胸前挂着静空送给她的镇魂血玉,隔着衣服,贴在两人的心口之间。

    喜袍褪尽,宁九九却一点也不觉着冷,还不是被某人目光看的,只会热,又哪里会冷呢!

    东方楼蕴抱起佳人,一步一步,迈向红罗帐内。

    帐帘落下,掩去满室的浓情柔光。

    不多时,清风院里时而传出,如海浪的低啸声,时而又如情人间的呢喃声,让天上的月儿星辰也害羞的躲了起来。

    一直到天空微明时分,清风院里的热闹,才归于平静……(此处省略四千五百字……)

    **

    这一夜,可不止清风院里不平静,就连住在下人房的两个人,也不平静呢!

    何安在忙完了府里的杂活,回到房间之后,已经很晚,也很累了,闭着眼睛,摸到自己的床,仰面一倒,却感觉不对。

    翻身一看,我草!他床上怎么多了个人。

    小五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坐起来,似乎还没睡醒,瞧见何安坐在床边,还不满的撅嘴滴咕。

    “你怎么才回来,我睡一觉都醒了,洗脚了没?不洗脚,可别上炕,脚那么臭,熏死人了!”

    何安傻呆呆的站在床边,当确定床上的人是小五之后,又气又恼,“你没事睡我炕上干嘛,你自己的炕不是在那吗?吓死小爷了,赶紧下去,回你的炕去,我要睡觉,我不跟你睡一块!”

    小五这会也清醒了,抱着被子,死死赖在炕上,就是不起来,“我不要,我就是要睡你的炕,我哪也不去,你快点上来,下面好冷的!”他傻呢,好不容易捂热了被窝,这会让他下去,死也不干。

    “不下也得下,你又不是个娘们,跟你睡一个被窝,太奇怪了,我不干,”何安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扑上去拉他、拖他、拽他。

    小五却像屁股长钉了,扒着床柱子,不管何安再怎么拉拖拽,就是不下来。

    “都很晚了,别闹了,将就着睡一晚嘛,你看,这被窝我捂的好热乎,不信你过来摸!”

    小五腾出一只手,想拉何安的手。

    他一动,何安才瞅见,这人睡觉怎么不穿衣服,上身光着,浑身上下,只穿个短裤。

    要命咧!

    何安一掌挥开他的手,爆怒,“你睡觉脱那么光干嘛,哎哟,真受不了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你要死赖着我的被窝,那让给你好了,我去你那边睡!”

    “不要,你过来睡,小安子,”小五坐在炕上,看何安走向他睡的床榻,只脱了外衣跟鞋子,便躺下了。

    小五坐在炕上生闷气,越想越觉着不甘心,抱着被子,蹭蹭的奔到何安睡的那张床上。

    不等何安做出反应,一屁股坐了上去,还拱了拱,把何安往里面挤。

    “你又干嘛,我都说了不跟你睡,你有毛病啊,赶快下去,要不你睡这儿,我睡那,反正我不跟你睡一块,”何安再度爆怒。

    如果小五不是非得强调跟他睡一起,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怎么觉着,怎么怪!

    小五欠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行,你走哪,我跟哪,哎呀,不就是睡一个被窝嘛,我又不会把你吃,你那么计较干嘛,赶快躺下,时辰都不早了,你再大声叫嚷,把柱子他们惊醒,他们该跑来问了。”

    小五一边劝他,一边把油灯吹灭了,然后硬是把何安拖睡下了。

    何安一想也是,都这么晚了,只得将就,不过明儿,他一定得跟柱子换个屋睡,再不跟小五睡一个屋了。

    他怀着满心纠结入睡,小五却怀着满心愉悦入睡。

    睡到半夜,何安觉得身上痒痒的,后来是嘴上痒痒的,再后来……他以为是在做梦,这一天下来,也够累的,眼睛一闭上,就不想再睁开。

    直到天蒙蒙的时候,陈妈敲门喊他们起来。

    今天是殿下跟夫人要去老宅拜祭宗祠的日子,他们得先准备起来,吃过早饭就得走了,怕来不及。

    陈妈敲了门,何安便醒了。

    揉揉眼,翻个身,抱着个枕头,想赖会床。

    只是,这枕头,怎么这么大,还这么硬啊!

    何安睁开眼睛,突然闯入视线的,是一张放大的脸,不是小五还能是谁呢!

    再低头往下一看,他双手抱着小五,腿压在小五腰上。

    这不是重点,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抱在一起睡,也没什么。

    可是为毛他的衣服是敞开的?小五也没穿上衣,两个男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何安一个激灵,蹭的从炕上跳起来,可身子一歪,竟从床榻上掉到了地上。

    又不对了,他记得昨晚明明睡要里面的,怎么跑到外侧睡了?

    一连窜的疑问还没来得及想,就见着小五动了动。

    何安赶紧抱上衣服,提着鞋子,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赶紧跑路!

    **

    天大亮时,清风院门外,也扒着不少人,一个个都伸着头,想透过门缝,往里面瞅。

    “你别挤了,先让我看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啊,院里没人呢,”烨枫推开何安,很努力的,想让眼睛再贴近门。

    何安被她推开,只能另换地方,“不可能看不见,昨儿的门没修好,凑合着挡着的,漏了好大一个缝呢!”

    陈妈跟哑婆也止不住好奇,在两扇门上,到处找,哪里有洞。

    “你们说,咱家殿下,得有多厉害,按着殿下以前的习惯,这会练功都回来了,今儿……不到中午,怕是起不来,”陈妈唏嘘长叹。

    “呃呃,”哑婆戳了她一下比划着手,做出两个小人的模样。

    陈妈呵呵笑道:“就盼夫人能早日给咱们府上添个小王爷,不然咱俩都没用武之地了,有了小王爷,咱俩的活肯定就多喽!”

    哑婆使劲点头,笑的合不上嘴。

    吴青跟刘烨尘远远的站着,嘴角抽抽的看着门前扒着的几人。

    再看看跟他一同站着,一同看着那几人刘烨尘,“你怎么不去扒门缝看?”

    刘烨尘扭头看他,萌萌的回了三个字,“看什么?”

    吴青哑了,呵呵干笑两声,“不看什么,他们是闲的没事干!”

    “哦,”刘烨尘点点头。

    两人又默不作声,盯着前面几人。

    康伯匆匆走过来,见他们都围着清风院的大门,奇怪道:“你们都在这儿站着干啥呢,要不就敲门,要不就去干活,何安,你没看见院里又掉了好些落叶,还不赶快去扫,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片叶子没扫干净,你自个儿吃了,还有陈妈,你们俩个不去烧早饭,扒着门缝,还瞧出早饭来?”

    也不怪康伯生气,一大早的,前院门人,前厅也没人,厨房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偏院焚烧的那处荒地也没收拾,鸡鸭也没喂。

    太不像话了!

    何安缩着脑袋,灰溜溜的跑走了。

    陈妈笑笑,拖着哑婆,“我们这就去,就是不晓得夫人跟主子早上要吃什么?是下面还是煮稀饭哪?还是直接烧晌午饭呢?再不然我炖个鸡汤?那天挖的竹笋可真好吃,待会我跟哑婆再去挖一些。”

    府中的竹园,每年都出好多竹笋,谁也没想过拿那东西做菜。

    竹笋这东西,能吃的时节很短,就那十几天,过了时节再吃,笋子都老了,口感也不好了。

    康伯直摆手,“你们先去准备着,等夫人起来了,再问!”

    “嗳,那我们先走了,”陈妈拉着哑婆小跑着溜走了。

    吴青转头看着刘烨尘,“咱们去跑步如何?我带你沿着城内跑一圈,敢不敢干!”

    “敢哪,走吧!”刘烨尘上去牵着吴青的手,边走边说,“我跑不动了,你背我!”

    吴青囧,“我没说背你,你若跑不动,我可以拿根绳子牵着你,拉着你走!”

    “绳子牵着的是驴子,我不要当驴子,就要你背我,”刘烨尘才不笨呢。

    “嗳,你们等等我,”烨枫见他们都走了,干笑着绕过康伯,火速追上前面那二人。

    如今大姐跟姐夫正是亲亲热热的好时候,他们俩个,自然是有多远,闪多远,才不去当碍眼的呢!

    他们都走了,剩下的仆人,自然一哄而散。

    康伯看了看紧闭的两扇门,好笑着甩甩头。主子跟夫人要起床,还早着呢!

    今天的行程,怕是要耽搁了。

    的确如他们所料,宁九九被某人折腾的,整个身子都像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像是被拆开,又重装的,简直比练功还累。

    腰也酸疼的要死,稍微动一下,便像是要撕裂一般,钻心的疼。

    宁九九缩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掐了某人大腿一把。

    可惜,某人身上的肌肉太紧实,没有下手的地方。

    挪啊挪的,竟又挪到了一早就不听话的家伙,真是够了,她累的要死,某人却像不知疲惫似的。

    宁九九猛的睁开眼,凶巴巴的瞪他,“折腾一晚上了,还那么精神!”

    骂完,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往床榻里面缩,以免某个不知满足的家伙,再要再折腾她一次。

    其实东方楼蕴老早就醒了,虽然折腾一晚,可还是精神十足,他一直在观察着小娘子的睡颜。

    宁九九背过身去的时候,扯动了被子,露出布满红色小草莓的后背,东方楼蕴眸光陡然间,变的深沉。轻柔的将她的身子又拉了回来,圈抱在怀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

    东方楼蕴轻柔的吻上她的脖颈,顺着曲线优美的肩,蔓延到白皙的背上。一遍一遍似膜拜,在昨夜的草莓上亲吻着。

    “疼吗?”

    被子里的手,渐渐往下滑,轻缓的揉着她的大腿,“昨晚为夫太粗鲁了,等会上些药吧?我让陈妈再送些温水过来,泡个温水澡,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东方楼蕴现在觉着抱歉,可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一样的粗鲁。

    谁教她的小娘子,昨夜那般的美,美的惊心动魄,令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刹那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心疼有什么用,晚啦,还好意思说,你快些起来,让陈妈多烧些热水,全身都是汗,难受的很,我得赶快洗洗才成,”宁九九虽不想表现出娇羞的一面,可那股子娇羞劲,很自然的流露出。

    至于为何要催他起床,还不是担心这家伙没吃饱,还会再来一次。她这副柔弱的小身板,可再禁不起折腾了。

    东方楼蕴惊喜于她的变化,比起之前冷漠,看谁都不顺眼的小模样,现在的她,可爱多了。

    “那你再睡一会!”东方楼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凌乱的大床上起身。

    “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已翻过身,脸朝着外面,自然看得到他起床的动作,这人被子一掀,竟然一丝不挂。

    东方楼蕴丝毫不觉着难为情,反倒坦然自若的当着她的面穿衣。

    “娘子,对为夫的身材不满意吗?”他笑着调侃。刚起床,声音低沉的似琴音,好听又感性。

    宁九九红着脸,缩进被子里,不理他。

    可被子里也全是他的气息,想躲也躲不开,逃不开。

    房间里,因为一晚上的温存,尽是溺爱过后的气息。

    东方楼蕴拉开破损的房门,看着外面升起的朝阳,心情大好,从里到外都好不能再好了。

    下次再回边关,一定要给边关有家有室的士兵轮休放假,让他们与亲人家眷团聚才成。

    清风院的门打开,院外却一个人都没有,一直走到前院,才看见正扫院子的何安。

    “何安,送几桶热水到清风院,夫人要沐浴,另外让陈妈熬些清粥,送到院里,给夫人用膳,”说完了话,东方楼蕴让发现何安全盯着他,傻傻的看,“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何安扔下扫把,风也似的转身跑了,临跑到拐弯处,还不忘回头偷偷摸的看一眼主子。

    东方楼蕴挑眉,这小子莫名奇妙的盯着他,看什么?才过一夜,便不认得了?

    何安一路小跑着冲进后院的厨房,路上撞到拿着簸箕的哑婆,差点把她撞坏翻倒。

    陈妈看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直嚷道:“你小心着点,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哟!”

    何安奔到陈妈身边,喘着大气,道:“殿……殿下让您烧水,夫人要沐浴,多烧些,待会让他们挑着送去!”

    “不就是烧水嘛,说就说,有啥可急的,”陈妈没太在意,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何安咽了口唾沫,拽着陈妈,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说道:“我不是急,我是看见……看见咱家殿下,脖子上,这里,喏,就是这里。”何安给她比划着。

    “脖子上?殿下脖子咋了?”陈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可话问出口了,她恍然大悟,一巴掌打在何安背上,“臭小子,瞎吵吵个啥,那是夫人跟主子之间的事,你可别出去胡说八道,若是让殿下知道,看他怎么罚你!”

    “我又没出去说,这不是就跟您老说了嘛,”何安委屈的缩着肩膀,揉着被打疼的地方,陈妈下手可真重,骨头都打疼了。

    陈妈呵呵的笑,“咱家夫人厉害啊,敢把殿下脖子都抓破了,自从殿下继承家主之位以来,还没哪个人敢抓伤殿下,夫人的胆量,不可小视哟,瞧她昨晚把太子府的舒良娣折腾的,听说昨儿夜里,舒良娣高烧不退,烧了一夜,早上才退的烧。”

    何安呲之以鼻,“她话该,敢放狗出来咬刘烨尘跟烨枫,夫人给他俩看的可重了,你们以后都小心着点产,可千万别惹这两位祖宗,哦对了,还有赵家跟徐家的小子,叫什么来着?”

    陈妈想了下,“一个叫赵天霸,一个叫徐睿,赵天霸的名字是赵王后来给改的,先前的名字好怂,只不过现在他们一家也没能耐到哪去,前些日子不晓得咋了,赵家的生意都亏本,关了好几家,日子大不如前了!”

    这事何安知道,他乐呵呵的道:“这事说起来不怪咱家夫人,要怪就怪赵王家的赵念云,不知好歹,敢绑架刘烨尘小少爷,你说说,这下还得了,夫人下手也狠哪,赵念云惨喽!”

    “绑架?哎哟,那么点大小娃,她如何能下得了手,赵家姑娘何时变的那么狠心了!”

    何巡不屑道:“还不是为了咱们将军,嫉妒夫人呗!”

    陈妈听他说的这些事,只觉得心有余悸,“幸好咱家殿下没有娶那样的女子,虽说是大家闺秀,人长的也漂亮,可再漂亮又管什么用,若是人不好,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一点,何安倒是不否认。虽说宁九九的脾气不怎么好,狠起来的时候,也是挺吓人的。可相比较那些只会惺惺作态的女子,还是好太多了。

    “行了,您赶紧烧水吧,殿下还让您熬些粥,待会给夫人送去!”

    “好,我晓得了,你先去前院忙吧,厨房的事,我跟哑婆马上就弄好,”陈妈冲他进摆手。

    今儿阳光好,晴空万里,又没有粉尘污染,空气格外清新。

    宁九九一直睡到快到晌午时分,才爬起来。

    也因此,没能赶上去老宅的时间。主要原因还是东方楼蕴不舍得喊她起来,累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才睡着,看她睡那么九九,怎么舍得叫醒。

    东方楼蕴不在府中,刚刚接到密报,御林军营中出了状况。

    京城之中有守卫皇城的御林军,总数大约有五万。在南晋,这一部分人,由唐皇一手掌权,他们只认唐皇的玉玺。

    不过御林军其中的不少将领,都是东方楼蕴门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曾在东方楼蕴军队中服役!

    东方楼蕴现任骁骑大将军,挂职于御林军,唐皇是看中他在军中的威望。

    当然,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同让太子担任御林军总统领一职。

    对于朝中之事,宁九九还不想理会,她目前的事业还没捋清呢,哪有功夫管朝中的事。

    现如今,有了她家襄王殿下做后盾,往后生意的路子可就好做多了。

    虽说,她并不想靠关系上位,可有关系,总比没关系强吧!

    唐昊此人不可靠,以她的猜测,唐昊是万不能登上皇位的,无论是东方楼蕴,还是上官澈云,都很认同这一点。

    至于唐皇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昨日喜宴,朝中成年的皇子都来了,除了太子跟上官澈云之外,其余几位皇子相貌平平,很不起眼,只听说,后宫之中还有一位不怎么露面,身子极度不好的四皇子。

    因为身子不好,长年在城外休养,不怎么理朝中之事,也时常称病,不来早朝,不与官员来往,不与进城内。

    如果唐昊终究要被废掉,新太子便要在他们中间选出来。

    要废唐昊,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

    宁九九琢磨着,她家夫君肯定早已有了打算,所以才早早的断了与上官澈云的生意往来。

    将银子套现,以筹备军队。

    养军队是很费钱,这一点,宁九九深有体会。

    哎呀,这样一想,她也该培养自己的势力才是,否则关键时刻,能调动的人手都没有。

    吃过陈妈送来的清粥,觉着身子好些了,宁九九便出了清风院。

    跑上遇着柱子,令他把破损的厢房加紧时间修好。

    到了前厅,遇上清点完贺礼的康伯,他手里拿着小册子,想必就是贺礼单子了。

    见着宁九九,康伯忙将册子递给她过目,“夫人,昨儿的贺礼单子,老奴上午对完了,这里是报上来的数,跟实际数目对比,您瞧瞧。”

    宁九九接过来,只几眼便看完了性。

    但是看完之后,有几件让她啼笑皆非的事。

    指着册上的名字,她问道:“康伯,赵王送来的贺礼,真的是两双鞋,跟一把伞吗?”

    “是……确真无疑,”康伯也挺生气的。

    新婚的喜宴,送新人鞋跟伞,这不是咒着新人撞邪,跟早日散伙吗?这赵王什么时候变的没眼力见,明知不能得罪襄王,还敢如此。

    “还有哪家也送了特别的礼物,回头咱们一并回大礼。”

    “有,宁家大公子,送了一个大物件,老奴不认得是什么东西,可就是觉着哪里不对劲,那东西还是会动的,里面有三根小根,慢慢的挪着,从送来到现在,就一直没停过。”

    “哦?还有这样的东西,你让人搬来,给我瞧瞧!”

    按着她的猜测,十有*是一口落地钟,古代的确有这玩意,是从西方引进来的,只不过在数量稀少,一旦损坏也无人修理。

    “老奴这就叫他们搬来,”康伯走出门去,不一会就有两个下人抬着足有一人高的大口摆钟进来了。

    “夫人,您瞧瞧,老奴也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宁大少的家人讲,这是漂洋过海运来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呢,想不到宁大少还挺大方的,这样的贵重物件不送给皇上,倒送给咱殿下了。”

    宁九九围着那口钟转了两圈,忽然站住,“去叫人拿纸笔来,我把这东西的用法写下来,贴在墙上,日后你们都能照着它看时辰,不用在估摸着到什么时辰,这玩意可比沙漏好用多了。”

    宁清扬敢送,她就敢用。再说了,她还没回礼呢,看她回礼的时候,如何叫他们俩有口难言,打碎牙往肚里咽。

    康伯虽然还不太明白夫人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依着她的吩咐,拿了纸笔,“夫人,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自然是有用的了,回头我还得好好谢谢宁大少跟赵王呢,等下你按着我的吩咐,给他们送去回礼,”宁九九执笔,将十二个时辰与时钟上的时辰对照表写了下来。

    没具体写分秒,只写了二十四个时辰。

    写完了,拿起来吹干,递给康伯,小五送了笔墨进来,也没走,便一起听了。

    “康伯,往后府里看时辰,就按着这上面的来,如何对应的,我都写下来了,咱们的一个时辰,是这上面的两大格,拆开了看,比如咱们的子时,就是这上面的深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中间的还有个十二点,以此类推,一个时辰,便是这钟上两个小时,短针走一大格。”

    “这个……”康伯探着头,对着那张纸跟钟摆看了又看,最后叹息着摇头,“夫人,老奴还是觉着,看它不如看天,估摸着啥时辰了,也挺准的,不麻烦呢!”

    “夫人,我倒觉得挺有意思,我能不能抄一份你这个表,拿回去看,”小五毕竟是年轻人,接受能力快。

    宁九九点头,“行啊,那这个任务你交给你了,你负责教会府里所有人看钟,康伯,你去找宁家的打听打听,看看在哪还能买到钟,咱们多备些,这东西大有作用呢!”

    古代人不会看钟,沙漏的时间也不准确。

    像农家人,大都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基本就将一天的时间,划分成两大半,有时耽搁了,连晌午饭都忘记烧,直接烧了晚饭吃。

    若是有太阳倒太还好,能看着太阳,估摸着时间,没有太阳的话,只能凭着感觉。

    康伯想起一事来,“夫人,京城有间杂货铺子,也摆了个这样的钟,比这小点,他们也不会用,就是坏了,不走了,他们当摆件,留着看,您要不要?”

    “自然是要了,你找人去将它买回来,在外面别说太多,对了,还有一事,咱们府上有没有好的宁匠,要手艺活好的那种。”

    “有,陈妈家儿子,学了好几年的宁匠活,就是没钱开宁匠作坊,也没钱置办,另外咱府上的杂役林虎,也会些宁匠活,我刚叫他去修清风院的门了,夫人,您要打家具吗?”

    “你先把他俩找来,再从外面找两人可靠的宁匠,两个可能不够,再找四个吧,找来了咱们再细说!”

    她也是看见门坏了,才忽然想起,之前说的带转盘的桌子可以开工做了。

    它的销售对象不是平民百姓,所以价钱上,不必客气,只往贵了要。还得限量做,一月固定出货量,不能泛滥了。

    所以这工人的数量,暂时还不用太多。

    至于转盘需要的滚珠轴承,就得依靠东方楼蕴军中的能人。外面的工匠,即便做出来了,也没有军中的工匠做的细致。

    康伯见夫人不肯细说,便也不敢多问,“老奴下午就叫陈妈把她家儿子找来,再去宁工作坊找几个人,那工具要买吗?”

    “当然要买,宁匠需要什么,都给他们备齐了,都得备最好的,宁材也要存一些,你让人在府里腾出几间屋子,给他们当作坊用,”宁九九交待道。

    康伯听她这意思,是又要有大动作了,“夫人,那您的制衣厂还做吗?”

    这事动作可就大了,也得需要很多的本钱,但是她不想动用东方楼蕴的银子,若是动了,即使赚了银子,也没什么意思。

    “制衣厂是肯定要盖的,不过得先等等,等到本夫人淘到第一笔金,再盖也不迟,”她还得回玉河村一趟,九九肠作坊那边的活,到了天暖和时,就不能做了,皮蛋却可以。

    刘烨尘跟烨枫从外面跑进来,疯了一早上,这才刚回来,吴青跟着也进来了。

    严忠跟严一,都跟着东方楼蕴去了军营。

    吴青现在专职负责,襄王府的安全,所以哪也去不了。

    刘烨尘一眼就看见那口大钟了,一脸新奇的扒在玻璃让上看,“这是个啥东西,啥老是不停的摆,它怎么停下来呢?”

    烨枫也扒在那瞧,“是不是后面有东西推着,不然它哪来的劲。”

    她转到钟摆后面,却啥也没看到。

    宁九九把他俩擒过来,“这个东西叫钟,我刚给康伯写了时辰的对照表,限你俩一天之内,把这个学会。”

    “时辰对照表?是这个吗?一点,两点……”刘烨尘看的认真。

    宁九九又给他俩讲解了一遍,烨枫学的最快,刘烨尘虽然学的慢些,但懵懵懂懂的,大致也懂了。

    赵王送的鞋子跟伞也拿来了,虽说鞋子做工都很漂亮,可这些东西的寓意却一点都不好。

    鞋子是送邪的意思,至于伞嘛,则是祝福新人,早日散伙的意思。

    赵王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多,不过也有可能,这些东西是赵念云选的,听说赵家人正给她选夫婿,想把她早日嫁出去。

    但是断掉一条腿的女娃,人家要么就是看上赵家的势力,要么就是看上赵家的钱,有几个是真心想娶赵念云的呢!

    “夫人,那这回礼该如何是好呢?”康伯看着摆在那的鞋跟伞,虽说并不清楚这钟摆的含义,可这两样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宁九九微微一笑,“这还不好办吗?你差人准备十顶绿帽子,送到宁大少府上,记得要叮嘱送货的人,一定得亲手送到宁大少手里,看着他亲眼拆开,最好是在他店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明白了吗?”

    一想到宁清扬着许多人的面,看见十顶绿帽子时的脸色,她便觉着痛快。

    至于赵王,“赵王爷家,送十面镜子去,他自会明白!”

    康伯惊喜了,“这个办法好,还是夫人有办法,老奴这就去叫人准备,下午就回礼,那还有其他家的回礼,便按着正经的路子走,送喜饼跟几坛喜酒吗?”

    “成,这些事,你差人去办就好了,另外,这小册子上的东西,值钱的拿去卖掉,不值钱的,放在库房里,以作日后送礼之用。”

    “卖掉?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哪有把贺礼都卖掉的,不都是存在库房里,搁着,放着的吗?

    宁九九笑着拍拍他老人家的肩膀,“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与其把死物放在那吃灰,倒不如把他们变成有用的银子,听我的,快去吧!”

    康伯心里其实还是不太赞同的,但既然是夫人的吩咐,他也不便说什么,反正东西都是属于主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