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魔教教主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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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墓穴中出来后，林天恒带着林子晴先行返回林家，林君影则留下带着其手下暗卫接手灵江剑派的各项产业，华家千年的积累终究还是有些底子的。
回到郡城之后，林天恒便开始着手帮助林子晴散功重修，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几日功夫林子晴便重回后天境，由于功法升级，这一次她的修行速度优胜前次。
比林子晴修炼速度还快的，是林天恒突破当日灵川郡城天象异变的消息传播速度。
尽管在林天恒的安排之下，潜伏于郡城中的各方势力的探子早就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当日他突破之时的声势实在太过浩大，就算他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封住郡城内外所有百姓的嘴巴。
所以，这个消息几乎如同飓风一般向着外界传播而去，毕竟多少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这种奇异的现象，总是要跟其他人显摆显摆的。
当消息传到相邻的谷南郡之时，各方探子赶忙向着自家的主子们传信，于是不到十日功夫，各方势力便都知道了灵川郡城天象异常之事。
其他人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可能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大齐皇室、三大宗门和魔教可绝不会轻视此事，因为他们都有天人境老祖在世，一些高层也都知道了那是有武者突破天人境之时才会产生的异象。
于是，一个名字便深深萦绕在他们心头：林天恒。
除了林天恒，他们想不到灵川郡中还有第二个有可能突破天人境的人。
事实上，在此之前，若是谁跟他们说林天恒即将晋入天人，他们也只当是个笑话随便听一听，怎么可能有人仅用一甲子的时间便连破大宗师、天人两境，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平民武者。
甚至直到现在，依然有一些人不认为突破天人境之人乃是林天恒。
北方，魔教总坛。
与刻板印象中阴森恐怖的魔教总坛不同，大齐魔教位于一处雪峰之上，景色甚是优美，放眼望去白雪皑皑，纯净的白色莫名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雪峰的最高处有一处赏雪亭，定然是出自世间最一流的建筑大师之手，不仅巧妙的与雪峰融为一体，在此处更可将山上山下的美景尽收眼底，端的是优雅别致。
赏雪亭不小，足够容纳二十余人栖身，不过现在亭中却并没有这么多人，在场者只有寥寥九人。
尽管身处雪峰之巅，这九人却个个身着单衣，显然是有极精深的修为傍身。
坐于主位的乃是一名身着白衣的黑发男子，他的衣服比雪峰上的积雪还要洁白，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可以落于其上。
白衣男子此刻正闭目抚琴，琴声悠扬动听，甚至不少鸟儿都不畏寒冷地飞上上来聆听。
白衣男子抚琴，其余八人便耐心地等着，等到琴音的尾韵散去，方才有人开口叫道：“教主。”
白衣男子骤然睁开双眼，一股淡淡的威压立刻充斥了整个赏雪亭，原本安静聆听琴音的鸟儿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纷纷振翅飞走。
若是让寻常武林中人见到此人，他们定然要大受震颤，妖魔之名满天下，震慑正道足足六十余载的徐元居然会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似乎还是一名雅士。
这人当然就是名震天下的魔教之主，徐元。
徐元乃是千年以来足可排进前三的超级天才，他的修行速度比玄骏还要快上近一倍，三十岁前就突破了宗师，不到六十便已是大宗师境，所以才能一直保持年轻的面容。
亭中的其他八人个个都是大宗师，其中六人是魔教六道的宗主，还有两人是徐元最忠心的左右手，魔教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想必诸位应该也清楚，今日为何本座要召集诸位前来议事吧。”徐元开口道，他的语气无比淡然，声音却十分好听。
“当然是为了灵川郡林天恒的事情咯。”阴魅道宗主付漪涵笑道，她虽然年逾百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依然风华正茂，一言一行皆带有无尽媚态，风姿绰约，充满令人迷醉的风情。
不过其他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毕竟在场最年轻的徐元也都将近百岁，而且大家都共事数十载了，早就练的一副“铁石心肠”。
“去接触林天恒的正是你宗弟子，想必付宗主应该最为清楚林天恒的情况吧。”一名阴鸷老者开口道，他深陷的双眼中似有两朵鬼火闪烁，看上去骇人之极。
此人乃是魔教六道中幽魂道宗主黄九幽，幽魂道重精神而轻肉身，精神攻击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根据我门下弟子所说，林天恒爽快地答应了跟我教联手之事，甚至还列了张单子，狮子大开口，想必肯定是有所倚仗。如今看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底气所在了吧。”付漪涵轻笑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他遭受过重创，甚至还从我这里拿走了一枚万痊丹，作为与他交易的筹码。”灵蛊道宗主阎航轩道，林天恒拿到的那枚万痊丹正是他的手笔。
“众所周知，林天恒和我郁师姐有段过往，所以我宗才比诸位更清楚一些他的情况，只不过消息虚虚实实，谁又能说得准呢。再说了，近二十年间林天恒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谁又能知道，他究竟实在韬光养晦，还是在闭门养伤呢？”付漪涵道。
“如今看来，应当是第一种情况了，好个韬光养晦的林天恒啊。”一名体型壮硕的彪形大汉道，他是邪血道宗主牛胜奎。
邪血道与幽魂道正好相反，走的是强壮气血、肌肉的横炼路子，其中个个都是壮汉，是魔教中最为强大的战力。
“恐怕这也说不准吧，万一情报有误，突破天人境的并不是林天恒呢？”鬼影道宗主邢无影阴恻恻地说道，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当真宛如一条鬼影。
鬼影道修习的是暗杀之术，历代宗主都是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
“本座收到绝密线报，天象异变就出现在林天恒栖身的林家老宅正上方，想必突破之人可以不作他想了。”徐元开口，一锤定音道。
林家虽然成功控制住了许多探子，但是终究不可能一网打尽，毕竟有些人不是林天恒发迹后才前往灵川郡当密探，而是几代之前就已经被埋在了灵川郡当钉子，这就是魔教这种顶级势力的恐怖之处。
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普通商贩，往上三辈都是良民，可是谁又能知道五代之前，他家便是魔教派来的暗桩呢，魔教志在天下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早早布局自是并不稀奇。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安抚好林天恒，让他继续和我们统一战线吧。”付漪涵美目白了阎航轩一眼。
“付漪涵，若非你口口声声说林天恒身受重创，老夫又怎么可能派人前去试探。”阎航轩吹胡子瞪眼道，吴魁正是受了他的命令前去灵川郡对付林天恒的。
“我看你是在那万痊丹中又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蛊毒，想要逼林天恒服下，然后让他为你所用吧。”付漪涵反唇相讥道。
魔教六道的理念各有不同，付漪涵还是主张以感情笼络林天恒，但是阎航轩则是想以蛊毒控制林天恒，如今弄巧成拙，付漪涵当然会责怪阎航轩。
“你！”阎航轩一时语塞，只能通过近乎喷火的双眸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一次，损失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阎航轩，不仅没有逼迫林天恒服下万痊丹，还损失了一个好不容易才用灵蛊控制的吴魁，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吴魁咬紧牙关不松口，倒也不是因为他体内被种下了难以发现且威力奇大的灵蛊，而是他吴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阎航轩的手上，虽然他对魔教一贯的作风心知肚明，但终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至死也没将阎航轩供出。
“够了！”眼见付漪涵和阎航轩越闹越厉害，徐元赶忙低喝一声。
亭中立刻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甚至整片天地都为之一肃。
“本座不管你们之前出了什么样的昏招，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本座现在要的是你们的解决方案！”徐元眸中寒芒一闪，阎航轩和付漪涵赶忙双双低下头去。
一尊天人境强者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即便是实力强大的魔教也不会轻易交恶，尤其是在魔教即将起事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林天恒忽然倒向大齐朝廷，那么他们可就真的有麻烦了。
即便魔教确实可以出动天人境跟林天恒硬拼，但是造成的损失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毕竟造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稍有闪失很可能就会为他人做了嫁衣，特别是和他们暗中达成协议的三大宗门。
若是有三大宗门相助，三个魔教也无法动摇大齐的统治地位，所以起事之前，魔教必然是率先跟三大宗门通过气的，不说争取到他们的鼎力支持，至少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才行。
三大宗门显然不是什么大齐的忠义之臣，要不然也不可能各自雄霸十郡之地，建成国中之国，有此扩张地盘的好机会，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尤其是有魔教在前打头阵，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即便魔教失利，他们甚至也不会遭受任何损失，到时候只要调转风向支持大齐，难道大齐朝廷还能秋后算账不成？大齐本就是没法子奈何他们的，若不是他们三家人心不齐，说不定这次造反之事就轮不到魔教了。
魔教这边当然也知道三大宗派很有可能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哪怕风险很大，因为做了才有可能成功，若是只知道瞻前顾后畏惧不前，那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许就只有展示我们的诚意了。”付漪涵道。
“付宗主的意思是要破财免灾咯。”魔教六道最后一道妖财道宗主钱万通笑眯眯地说道，他是个富态的胖子，一副富家翁的模样。
妖财道乃是魔教六道中人数最多的一道，因为这一道中不仅有武者，还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这些普通人近乎遍布大齐的每个角落，行商的同时不停打探情报，甚至于随便一个行脚商人都有可能是妖财道的在编人员。
魔教的进项和情报大多都要依靠妖财道，钱万通这个胖子虽然貌不惊人，武道实力更是在场垫底，但是在魔教中的话语权隐隐还在其他五位宗主之上。
“不错。”付漪涵轻点臻首道，“既然林天恒有要求，不如索性一次性满足他，以示我教的无限诚意。”
“林天恒列出的清单我也看过了，这雪山中的雪狮王都没有这么大的血盆大口，付宗主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手里也没有余粮啊。”钱万通苦着脸道。
“钱宗主说的是，莫说现在我们难以凑出这么多物资，即便是有，在现在这个当口，也绝不能送给外人。”阎航轩赞同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付漪涵摊手道，“反正事情是你阎宗主惹出来的，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付宗主这话说的就太没道理了吧，这一切的起因可都是因为你的错误情报！”见付漪涵一副无赖模样，阎航轩立刻出言反驳道，不过他似乎忘记了，魔教从来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而且最为愚蠢的是他要跟一个妖精般的老女人讲道理。
“东西还是要给的，但是不能给这么多，再附上本座的一封亲笔信，想必林天恒也会卖本座几分薄面的。”徐元见这两个属下实在是指望不上，只能亲自裁决道。
若是林天恒尚未突破天人，魔教只会将他列出的清单当垃圾一般扔掉，但是面对一尊天人境强者，即便是徐元也只能一定程度地做出妥协，这就是天人境核武器般的威慑效果！
“好了，尔等去吧。”说罢，徐元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挥退了众人。
六位宗主在一种互相嫌弃的气氛中各自离开了，徐元的心腹两人则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八人走后，徐元揉了揉眉心，一副十分心累的模样。
‘若非转生在这块荒芜之地，我又何至于迟迟凝聚不出道胎，而且没有海图根本无法回归天中大陆！已经快一百年了，算算时间来接我的船队也应该进了迷雾了，希望这块大陆上的人道龙气波动，可以稍稍为他们指明方向吧。’
徐元的面朝西方，他幽邃的目光似乎看到了死亡海上的迷雾，又似乎透过迷雾看到了遥远的天中大陆。
自墓穴中出来后，林天恒带着林子晴先行返回林家，林君影则留下带着其手下暗卫接手灵江剑派的各项产业，华家千年的积累终究还是有些底子的。
回到郡城之后，林天恒便开始着手帮助林子晴散功重修，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几日功夫林子晴便重回后天境，由于功法升级，这一次她的修行速度优胜前次。
比林子晴修炼速度还快的，是林天恒突破当日灵川郡城天象异变的消息传播速度。
尽管在林天恒的安排之下，潜伏于郡城中的各方势力的探子早就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当日他突破之时的声势实在太过浩大，就算他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封住郡城内外所有百姓的嘴巴。
所以，这个消息几乎如同飓风一般向着外界传播而去，毕竟多少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这种奇异的现象，总是要跟其他人显摆显摆的。
当消息传到相邻的谷南郡之时，各方探子赶忙向着自家的主子们传信，于是不到十日功夫，各方势力便都知道了灵川郡城天象异常之事。
其他人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可能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大齐皇室、三大宗门和魔教可绝不会轻视此事，因为他们都有天人境老祖在世，一些高层也都知道了那是有武者突破天人境之时才会产生的异象。
于是，一个名字便深深萦绕在他们心头：林天恒。
除了林天恒，他们想不到灵川郡中还有第二个有可能突破天人境的人。
事实上，在此之前，若是谁跟他们说林天恒即将晋入天人，他们也只当是个笑话随便听一听，怎么可能有人仅用一甲子的时间便连破大宗师、天人两境，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平民武者。
甚至直到现在，依然有一些人不认为突破天人境之人乃是林天恒。
北方，魔教总坛。
与刻板印象中阴森恐怖的魔教总坛不同，大齐魔教位于一处雪峰之上，景色甚是优美，放眼望去白雪皑皑，纯净的白色莫名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雪峰的最高处有一处赏雪亭，定然是出自世间最一流的建筑大师之手，不仅巧妙的与雪峰融为一体，在此处更可将山上山下的美景尽收眼底，端的是优雅别致。
赏雪亭不小，足够容纳二十余人栖身，不过现在亭中却并没有这么多人，在场者只有寥寥九人。
尽管身处雪峰之巅，这九人却个个身着单衣，显然是有极精深的修为傍身。
坐于主位的乃是一名身着白衣的黑发男子，他的衣服比雪峰上的积雪还要洁白，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可以落于其上。
白衣男子此刻正闭目抚琴，琴声悠扬动听，甚至不少鸟儿都不畏寒冷地飞上上来聆听。
白衣男子抚琴，其余八人便耐心地等着，等到琴音的尾韵散去，方才有人开口叫道：“教主。”
白衣男子骤然睁开双眼，一股淡淡的威压立刻充斥了整个赏雪亭，原本安静聆听琴音的鸟儿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纷纷振翅飞走。
若是让寻常武林中人见到此人，他们定然要大受震颤，妖魔之名满天下，震慑正道足足六十余载的徐元居然会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似乎还是一名雅士。
这人当然就是名震天下的魔教之主，徐元。
徐元乃是千年以来足可排进前三的超级天才，他的修行速度比玄骏还要快上近一倍，三十岁前就突破了宗师，不到六十便已是大宗师境，所以才能一直保持年轻的面容。
亭中的其他八人个个都是大宗师，其中六人是魔教六道的宗主，还有两人是徐元最忠心的左右手，魔教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想必诸位应该也清楚，今日为何本座要召集诸位前来议事吧。”徐元开口道，他的语气无比淡然，声音却十分好听。
“当然是为了灵川郡林天恒的事情咯。”阴魅道宗主付漪涵笑道，她虽然年逾百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依然风华正茂，一言一行皆带有无尽媚态，风姿绰约，充满令人迷醉的风情。
不过其他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毕竟在场最年轻的徐元也都将近百岁，而且大家都共事数十载了，早就练的一副“铁石心肠”。
“去接触林天恒的正是你宗弟子，想必付宗主应该最为清楚林天恒的情况吧。”一名阴鸷老者开口道，他深陷的双眼中似有两朵鬼火闪烁，看上去骇人之极。
此人乃是魔教六道中幽魂道宗主黄九幽，幽魂道重精神而轻肉身，精神攻击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根据我门下弟子所说，林天恒爽快地答应了跟我教联手之事，甚至还列了张单子，狮子大开口，想必肯定是有所倚仗。如今看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底气所在了吧。”付漪涵轻笑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他遭受过重创，甚至还从我这里拿走了一枚万痊丹，作为与他交易的筹码。”灵蛊道宗主阎航轩道，林天恒拿到的那枚万痊丹正是他的手笔。
“众所周知，林天恒和我郁师姐有段过往，所以我宗才比诸位更清楚一些他的情况，只不过消息虚虚实实，谁又能说得准呢。再说了，近二十年间林天恒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谁又能知道，他究竟实在韬光养晦，还是在闭门养伤呢？”付漪涵道。
“如今看来，应当是第一种情况了，好个韬光养晦的林天恒啊。”一名体型壮硕的彪形大汉道，他是邪血道宗主牛胜奎。
邪血道与幽魂道正好相反，走的是强壮气血、肌肉的横炼路子，其中个个都是壮汉，是魔教中最为强大的战力。
“恐怕这也说不准吧，万一情报有误，突破天人境的并不是林天恒呢？”鬼影道宗主邢无影阴恻恻地说道，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当真宛如一条鬼影。
鬼影道修习的是暗杀之术，历代宗主都是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
“本座收到绝密线报，天象异变就出现在林天恒栖身的林家老宅正上方，想必突破之人可以不作他想了。”徐元开口，一锤定音道。
林家虽然成功控制住了许多探子，但是终究不可能一网打尽，毕竟有些人不是林天恒发迹后才前往灵川郡当密探，而是几代之前就已经被埋在了灵川郡当钉子，这就是魔教这种顶级势力的恐怖之处。
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普通商贩，往上三辈都是良民，可是谁又能知道五代之前，他家便是魔教派来的暗桩呢，魔教志在天下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早早布局自是并不稀奇。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安抚好林天恒，让他继续和我们统一战线吧。”付漪涵美目白了阎航轩一眼。
“付漪涵，若非你口口声声说林天恒身受重创，老夫又怎么可能派人前去试探。”阎航轩吹胡子瞪眼道，吴魁正是受了他的命令前去灵川郡对付林天恒的。
“我看你是在那万痊丹中又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蛊毒，想要逼林天恒服下，然后让他为你所用吧。”付漪涵反唇相讥道。
魔教六道的理念各有不同，付漪涵还是主张以感情笼络林天恒，但是阎航轩则是想以蛊毒控制林天恒，如今弄巧成拙，付漪涵当然会责怪阎航轩。
“你！”阎航轩一时语塞，只能通过近乎喷火的双眸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一次，损失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阎航轩，不仅没有逼迫林天恒服下万痊丹，还损失了一个好不容易才用灵蛊控制的吴魁，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吴魁咬紧牙关不松口，倒也不是因为他体内被种下了难以发现且威力奇大的灵蛊，而是他吴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阎航轩的手上，虽然他对魔教一贯的作风心知肚明，但终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至死也没将阎航轩供出。
“够了！”眼见付漪涵和阎航轩越闹越厉害，徐元赶忙低喝一声。
亭中立刻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甚至整片天地都为之一肃。
“本座不管你们之前出了什么样的昏招，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本座现在要的是你们的解决方案！”徐元眸中寒芒一闪，阎航轩和付漪涵赶忙双双低下头去。
一尊天人境强者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即便是实力强大的魔教也不会轻易交恶，尤其是在魔教即将起事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林天恒忽然倒向大齐朝廷，那么他们可就真的有麻烦了。
即便魔教确实可以出动天人境跟林天恒硬拼，但是造成的损失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毕竟造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稍有闪失很可能就会为他人做了嫁衣，特别是和他们暗中达成协议的三大宗门。
若是有三大宗门相助，三个魔教也无法动摇大齐的统治地位，所以起事之前，魔教必然是率先跟三大宗门通过气的，不说争取到他们的鼎力支持，至少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才行。
三大宗门显然不是什么大齐的忠义之臣，要不然也不可能各自雄霸十郡之地，建成国中之国，有此扩张地盘的好机会，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尤其是有魔教在前打头阵，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即便魔教失利，他们甚至也不会遭受任何损失，到时候只要调转风向支持大齐，难道大齐朝廷还能秋后算账不成？大齐本就是没法子奈何他们的，若不是他们三家人心不齐，说不定这次造反之事就轮不到魔教了。
魔教这边当然也知道三大宗派很有可能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哪怕风险很大，因为做了才有可能成功，若是只知道瞻前顾后畏惧不前，那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许就只有展示我们的诚意了。”付漪涵道。
“付宗主的意思是要破财免灾咯。”魔教六道最后一道妖财道宗主钱万通笑眯眯地说道，他是个富态的胖子，一副富家翁的模样。
妖财道乃是魔教六道中人数最多的一道，因为这一道中不仅有武者，还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这些普通人近乎遍布大齐的每个角落，行商的同时不停打探情报，甚至于随便一个行脚商人都有可能是妖财道的在编人员。
魔教的进项和情报大多都要依靠妖财道，钱万通这个胖子虽然貌不惊人，武道实力更是在场垫底，但是在魔教中的话语权隐隐还在其他五位宗主之上。
“不错。”付漪涵轻点臻首道，“既然林天恒有要求，不如索性一次性满足他，以示我教的无限诚意。”
“林天恒列出的清单我也看过了，这雪山中的雪狮王都没有这么大的血盆大口，付宗主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手里也没有余粮啊。”钱万通苦着脸道。
“钱宗主说的是，莫说现在我们难以凑出这么多物资，即便是有，在现在这个当口，也绝不能送给外人。”阎航轩赞同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付漪涵摊手道，“反正事情是你阎宗主惹出来的，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付宗主这话说的就太没道理了吧，这一切的起因可都是因为你的错误情报！”见付漪涵一副无赖模样，阎航轩立刻出言反驳道，不过他似乎忘记了，魔教从来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而且最为愚蠢的是他要跟一个妖精般的老女人讲道理。
“东西还是要给的，但是不能给这么多，再附上本座的一封亲笔信，想必林天恒也会卖本座几分薄面的。”徐元见这两个属下实在是指望不上，只能亲自裁决道。
若是林天恒尚未突破天人，魔教只会将他列出的清单当垃圾一般扔掉，但是面对一尊天人境强者，即便是徐元也只能一定程度地做出妥协，这就是天人境核武器般的威慑效果！
“好了，尔等去吧。”说罢，徐元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挥退了众人。
六位宗主在一种互相嫌弃的气氛中各自离开了，徐元的心腹两人则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八人走后，徐元揉了揉眉心，一副十分心累的模样。
‘若非转生在这块荒芜之地，我又何至于迟迟凝聚不出道胎，而且没有海图根本无法回归天中大陆！已经快一百年了，算算时间来接我的船队也应该进了迷雾了，希望这块大陆上的人道龙气波动，可以稍稍为他们指明方向吧。’
徐元的面朝西方，他幽邃的目光似乎看到了死亡海上的迷雾，又似乎透过迷雾看到了遥远的天中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