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秦始皇 > 第五章小嬴政闯宫遇奸情

第五章小嬴政闯宫遇奸情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公元前50年,又是一个炎热的盛夏,秦孝文王一年服丧期满,按秦王室的规矩,明天就要正式登基即位了。可是,由于秦昭王在位五十多年,这位苦熬了多年的太子安国君,近日竟然也沉湎病榻难以起身。即位大典是不能不办的,孝文王也是不能不出席的。华阳王后急得团团转,她向素以足智多谋的吕不韦问计:“吕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臣有一策,可令大王按时出席庆典。”

    “赶快说来。”

    “将龙椅扎成座辇,将大王抬至大殿之上,大王在辇上接受群臣的朝拜,一切不全都顺理成章吗?”

    “这个办法好,”华阳王后连声赞赏,“还是吕先生胸藏锦绣,腹有韬略,才高八斗啊!”

    吕不韦离开王宫,径直前往太子府,他见到子楚太子,止不住喜上眉梢:“太子,您的时运到了。”

    “先生此话何意?”

    “适才,我奉命去王后处议事,见大王已是病入膏肓,而他还要勉强支撑参加即位大典,照这样折腾,只怕是去日无多了。”

    “吕先生,大王病危,你反倒幸灾乐祸,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息怒,大王若不从病危到病重而致崩逝,那你这太子何时方能即位,难道也要像先王在位五十多年,等到你白了头再即位,你才高兴吗?”

    “这,做子女者,总是希望父母长寿的。”

    “太子,当年我在邯郸时对你的承诺就要实现了,也请太子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才对。”

    “我,我对先生作何承诺,怎么记不起了。”

    “那我就给您提个醒,太子言道,若能承继王位,这江山你我二人共有,此话乃太子亲口所说。”

    “这,江山怎能平分。”子楚倒也爽快,“届时,我对你重加封赏就是。”

    果然不出吕不韦所料,由于孝文王强撑病体参加即位庆典,病情愈发加重,第三天他就一命呜呼了。按惯例,子楚继王位,是为秦庄襄王。他倒是并未食言,即位第一天,即加封吕不韦为相国,还恐对不住吕不韦,又封了个十万户侯,也就是食邑十万户的文信侯。而且挑选最好的地域,把富有的洛阳一带作为吕不韦的封地。同时,在吕不韦的授意下,庄襄王封赵姬为王后,赵政更名父姓,是为嬴政,立为太子。至此,吕不韦当年的政治生意,已是获得了经商难以望其项背的巨大利益,距他实现自己的儿子成为秦王的终极目标,仅仅一步之遥。

    庄襄王继位之后,几乎整日价泡在女人的温柔乡中。因为吕不韦的反对,他没有和花娘再续前缘。但其他女人,吕不韦就不加干预了,只要不是赵高推荐的,庄襄王都可以尽情地偎红倚翠。赵姬虽然貌美又善于卖俏,毕竟没有新人令庄襄王着迷。月上柳梢,和风徐来,王宫内一片静谧。吕不韦匆匆走进宫门,他心里直纳闷儿,王后赵姬降旨宣他进宫,道是有大事商议,实在猜不透是何要事。他抬头看看星月交辉的夜空,觉得入夜进宫与王后见面有些不便。到了赵姬的房门外,他不由得止步徘徊。

    赵姬等不及已然到了门前:“吕大人,为何在宫门外却步,本宫要你来有大事商议呀。”

    “王后,臣觉得天已定更,为臣进入您的寝宫多有不便。”吕不韦干脆提出,“如无急切大事,臣明日早饭后再来拜见王后。”

    “大胆吕不韦,你不过一个相国,官再大也是秦王的官,难道我这个王后就宣召不动你了?”

    “王后息怒,臣怎敢抗旨。”

    “既如此,滚进来!”赵姬动怒了。

    吕不韦没想到赵姬也会摆王后的架子,乖乖进入寝宫。他偷眼打量赵姬,看她是否还在发怒。怎料,他一抬头的工夫,赵姬已将他紧紧抱在了怀中。

    吕不韦意欲挣脱:“王后,这如何使得,快松手。”

    “吕不韦,你把我忘了。”

    “王后,你这是冤枉人,为臣怎么会呢。”

    “而今你不比当年,你贵为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十万户候,家有食客三千,童仆万人,那女人还不是随意玩弄,可称是日日入洞房,夜夜睡新娘,还能想着我。”

    “王后,臣可不是那样的人,臣的心里只有王后的花容月貌,任何人也休想占据您的位置。”吕不韦赶紧掉转话题,“王后紧急召臣进宫,究竟有何要事,还请示下。”

    “还有何要事,”赵姬说来声音哽咽起来,“你看我这寝宫哪有大王的影踪。那个该死的子楚,他已一月有余不到我的房中。”

    “王后,这不也清静吗?”

    “胡说,放屁!我也没老,难道不需要男人的温存了?”

    “王后,其实大王所作所为,正是你我求之不得。”

    “我听不懂你的鬼话。”

    “你以为臣在相府只是日夜寻欢,大错特错矣。”吕不韦有些得意地,“我每天都在密切留意大王的行踪。大王他夜夜作乐,身子几近淘空,如今是靠着春yao支撑,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怎么,你在大王身边有眼线?”

    “舍得花钱,这还不简单。”

    “你身为相国,为何不规劝大王节欲保重。”

    “傻话,我二人早有约定,为了我们的儿子,子楚早日腾出王位才对。”

    “这么说,我们的儿子有望了?”

    “大王他纵欲无度,面色蜡黄,只怕挺不了多久了。”

    “好,让我们庆贺一下,今夜你我二人共入罗帏。”

    “这,万万使不得,大王一旦回来撞见,岂不要了我的命。”

    “他都一月之久不到我这寝宫,时近二更,此刻早已拥着别的美人在床了,你尽管放心快活。”

    吕不韦还在犹豫:“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来吧。”赵姬拉着吕不韦走近床帐。

    吕不韦想起旧情,便没再拒绝。赵姬久旷,吕不韦着意奉承,二人真个是如胶似漆,说不尽的缠绵。

    正在这时,庄襄王兴冲冲跨进赵姬的寝宫,口中不停地呼叫:“孤王的爱后,可想死我了,快出来接驾!”

    值事宫女急忙跑到卧室门前:“王后,大王到了,请您接驾。”

    床上的吕不韦头部嗡的一声,顾不上穿裤子就跳下床,刚刚穿进一条腿,庄襄王已然进到卧房中。一见赵姬裸着上身惊慌失措地坐在床上,而吕不韦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切全都明白了。他气得脸色煞白:“你,你们干得好事,赵姬,你辜负了孤王的一片心。今夜,孤王好不容易摆脱众多美女的纠缠,特意回来看你,想不到你竟和他行此苟且之事,真是气煞我也!”

    “你还有脸说,自你继位就将我弃之一旁,害得我夜夜独眠,日日影单,我和吕相国原有旧情,此时复萌,皆因你的无情。”

    “赵姬,你真是无耻至极。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他扑过去举拳便打,赵姬一闪,庄襄王跌倒在床前,顿时口眼歪斜,说不出话来。

    吕不韦和宫女并赵姬,忙三迭四将庄襄王架到床上。然后,吕不韦退出,赵姬召来宫医,服了几剂药也不见效。庄襄王本已身体极度虚弱,这一摔一病,便致不起,旬月之内,病势沉重,再过几日,就奔上了黄泉路。这位在赵国为质多年的异人公子,在位仅仅三年,便撒手而去。于是,在公元前47年,十三岁的太子嬴政即位,登上了秦王的宝座。赵姬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而吕不韦非但保留相国之位,赵太后还令小秦王嬴政拜吕不韦为仲父。由此整个秦国的军政大权,均系于吕不韦和赵太后之手。历经十三年的不懈努力,吕不韦终于实现了他当初的宏图大志,使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上了秦国的国王。然而事物从来都是两面双刃的,吕不韦的成功,焉知给他带来的都是福分,福兮祸所依,难道成功的背后,没有隐藏着祸事吗?

    没有了庄襄王,赵太后孀居独处,日里还可消磨时光,一到夜间分外难熬。她正值虎狼之年,没有男人的日子实在难过。只要吕不韦一到她的住处,赵太后就不轻易放其再离去。而有些国事,吕不韦还必得同赵太后商议,想回避也办不到。而且他几日不来,赵太后就派宫女太监传懿旨,召吕不韦进宫。起初吕不韦还在应付,但赵太后反而是越饮水越加干渴,以至于发展到了一夜无吕不韦相伴也不能入睡的程度。

    这一日的早晨,由于夜里二人两度缠绵过于劳累,天色大亮二人还在锦帐内相拥睡熟。而此时已到了嬴政早晨为母亲请安的时间。嬴政进入寝宫,执事太监急忙上前拦挡:“大王留步,太后尚未起床,容奴才通禀。”

    嬴政想了想,有些不理解:“太后莫非染病不成?”

    “未曾。”

    “这都日上三竿了,为何还不起床,往昔可不是这个样子。”

    “也许是劳累困乏,故而未醒。”

    嬴政显出不耐烦:“你别在这儿只说不动啊,快去通禀呀。”

    执事太监自然明白吕不韦留宿了,他哪敢闯进太后的寝室,就支支吾吾地:“奴才想,少时太后自会醒来,奴才最好不要惊扰太后的好梦。”

    嬴政不觉起了疑心:“你这是搞啥名堂?”

    太监不敢正视嬴政的眼神,躲躲闪闪:“奴才没有名堂。”

    嬴政愈发感到其中大有文章,他径向太后的卧房走去:“待孤王亲自去唤醒母后便了。”执事太监上前阻拦:“大王,不可造次。”

    “你闪开吧!”嬴政推开太监,大步进入了卧室中。

    吕不韦已然听到了动静,急切从床上起身,但还未及下床,嬴政已进到室内。他甚觉难堪,不由得低下头去。

    嬴政目睹面前的情景,虽说是十三岁的少年,但情窍已通,明白了一切。他手指吕不韦气咻咻地:“你,你,干的好事。”

    赵太后面对儿子,依然摆出太后的威仪:“王儿,你是如何对仲父讲话,还不与我退出去。”

    嬴政的嘴张合几下,面对生养自己的母亲,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可是他狠狠地瞪了吕不韦一眼,转身出房。也不理睬执事太监的追问,一口气出了赵太后寝宫。

    他漫无目的地信步走进了花园,心中还在回忆着适才的情景。没想到母亲和吕不韦竟有这种关系,这简直是秦王室的奇耻大辱。难怪太后时常在他面前说吕不韦的好话,并让自己尊其为仲父。这该怎么办呢,但太后是生身母亲,怎好启齿责罚,也无甚办法,只能隐忍不发。

    这时耳畔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转移了嬴政的注意力,女孩子的声音圆润甜美,听着令人心神愉悦:和风吹来哟百花开,彩蝶翻飞呀蜜蜂来。

    细雨初停啊挂虹彩,雀跃枝头哎喜开怀。

    嬴政循声而去,垂柳掩映着一座八宝琉璃亭,内中一名少女正在忘情地展放歌喉。到了她的身后,嬴政少年的习性显露,此时抛弃了国王的身份,不觉在后面跺脚又复“嘿”了一声。

    女孩吓得猛一激灵,转身怒斥:“何人大胆,这般无礼,真是缺少家教,都要吓死人了。”

    “哼!”嬴政板起面孔,“你系何人,竟然教训孤王。”

    那少女闻听此言,再注目细看,慌忙跪倒在地:“杏娟不知大王驾临,多有冲撞,乞请治罪。”

    “杏娟,你是杏娟!”嬴政捧着她的脸端详起来,“怎么会是你,你变了,变得更好看了。”

    “大王取笑奴家。”

    “快快起来说话。”嬴政将杏娟拉起,“有三四年光景我们没见面了,你这一向藏身何处?”

    “奴家自随大王来到秦国,就一直在太后宫院的一处小院安身,明明是大王将奴家忘到九霄云外,怎么反倒怪起奴家。”

    “说得是,”嬴政不住点头,“自返国后,整日里忙着习学礼义典章,又赶上两位先王相继病逝,接着就是即位,还真一直不得清闲,这实在该怨孤王,让你受冷落了。”

    “大王且莫自责,奴家可不敢承担。”杏娟心头掠过一丝欣慰,说明嬴政并未忘记她。

    嬴政拉她在亭子的栏杆上坐下,认真仔细地盯着杏娟打量。看得杏娟难为情地扭转脸:“干吗这么不错眼珠地看。”

    嬴政将她的脸扳转过来:“你好看嘛,孤王爱看嘛。”

    杏娟再次扭过脸:“大王别这样。”

    嬴政固执地又扳过她的脸,摆出了国王的威风:“你敢不听我的,我是国王,一国之主。”

    杏娟挣了几下,没能挣脱。

    “孤王,我,我。”嬴政猛地将杏娟拥抱起来,在她的脸上唇上额头上狂热地亲吻。直亲得咂咂有声,可见嬴政的动情。杏娟也不再推拒,任凭嬴政对她施以爱抚。此刻,嬴政眼前不时呈现吕不韦和母亲赵太后在床帏里的情景,他有了第一次和女人的亲昵。

    赵太后的寝宫中,吕不韦已是惊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嬴政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走。

    赵太后上前拉住他:“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不打招呼就走。”

    “我的太后,你没看大王的样子,只怕我的祸事到了。”

    “什么大王,他是咱们的政儿。”

    “政儿,”吕不韦摇摇头,“他可是人小心不小。”

    “他心大又能怎样,还不是我们的儿子。”

    “你我认他,他也认你,但未必认我。”吕不韦叹口气,“明明是自己儿子,却不能姓吕,而令他姓嬴。”

    “这你怪谁,是你借助子楚的力量,让儿子登上秦王的宝座。如今你夙愿得偿,理应高兴,怎么反倒叹气?”

    “我还高兴?但愿我躲过此劫,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我的吕相国,你为何这般没骨气,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你怎就如此心虚。他不认你,还敢不认我吗?我毕竟是他的亲妈。”

    “看嬴政的架势,只怕日后他也不会听你的。”吕不韦说出自己的担心,“太后,今日已被撞见,以后我不可再与你来往。”

    “怎么,你想甩我?”

    “太后怎可这样理解,臣固然愿和太后琴瑟和鸣长相聚守,可是不能不顾及大王的脸面,不能不顾及太后的名声。因此,臣只能减少同太后的来往。”

    “办不到!”赵太后斩钉截铁一口回绝,“吕不韦,你今后必须日日来,夜夜来,如果政儿责难,干脆将事情挑明,让他知道你不是仲父,而是他的亲爹。”

    “太后,万万不可。大王是要脸面的,那只会增加他对我的仇恨。”吕不韦同赵太后也论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勉强应承虚以委蛇地答应继续保持来往,这才得以离开。

    咸阳城的涵碧池是全城最大的洗浴场所,它按贵族和平民分为三六九等,吕不韦心情不好,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这里。涵碧池的老板一见当朝相国来到,趋前跑后地张罗,引领吕不韦进入最高档的浴室。在穿堂过室中,两位浴客的对话引起了吕不韦的注意。

    “哎,那个叫嫪毐的小子真是个彪形大汉,太棒了。”

    “他那**出奇的大,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呢。”

    “什么男人,他纯粹是头驴。”

    吕不韦默默无语,到浴室中坐下,也不脱衣,对老板发话:“把那个叫嫪毐的给我叫过来。”少时,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跟老板进屋,只见他流里流气,长得倒还白净。他已听老板介绍了吕不韦的身份,跪地纳头便拜:“相爷呼唤小人,不知有何吩咐?”

    吕不韦眯着双眼:“嫪毐,你家中还有何人?”

    “小的两岁丧父,七岁丧母,自幼一人街头流浪,再无一个亲人。”

    “看你怪可怜的,我欲收你到相府做个跟班,你意下如何?”

    “小人那是一步登天了,对相爷感恩不尽,愿效犬马之劳,便肝脑涂地,亦心甘情愿。”

    “我有食客万人,也不多你一个,那就跟我走吧。”吕不韦也不洗浴了,起身便走。

    嫪毐心里纳闷儿,不知道为何吕不韦看中他。进入相府,但见重重朱门,连栋楼宇,把他都走蒙了,也记不清过了几进院子,吕不韦将他带进一个小客厅中:“你在这房中等候,我去去就来。”

    嫪毐见吕不韦走了,自己在屋内发傻,越琢磨越是猜不透这位相爷为何相中他做跟班。正在瞎猜乱想,吕不韦回来了,而且跟进两个人。

    吕不韦也不多说,对那二人发话:“将他的胡须拔掉。”

    二人上前不由分说将嫪毐按住,其中一人便动手薅他的胡须。

    嫪毐疼得直叫:“相爷,饶了小人吧,我并未对相爷不恭,却为何如此折磨小人?”

    吕不韦一脸严肃:“做本相的食客,一切都得听本相的安排,包括必要时献出性命,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拔胡子的进程加快了,嫪毐下巴已是血迹斑斑。

    “痛煞我也!”嫪毐强忍剧痛,两个人将他死死按住,想挣扎也办不到,直到胡须被拔净。

    “相爷,干吗薅小人的胡子?”

    “休要多问,本相自有道理。”吕不韦又发话说,“按本相的叮嘱,给他除阳净身。”

    “什么?”嫪毐感到情况不妙,“是不是要劁我?相爷,千万手下留情,小人尚未成亲,还不知女人的滋味。”

    “动手。”吕不韦下达命令。

    嫪毐被那两人架起,送到里间的暗房中,绑在了条凳上。其中一人手拿一把杀猪尖刀,对他的同伴说:“兄弟,对不住了。”

    ……看着家人与食客血淋淋的样子,吕不韦绷着面孔威胁警告说:“本相已交代账房,准备好了两百金,你们每人一百,拿到手后远远离开咸阳,找个乡下地方过日子去吧,这笔钱足够你们吃喝一生不愁了。不过要记住,不许将这秘密透露出去,如敢走漏风声,那你们全家都别想活命。”

    他二人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么多钱财,叩头谢恩退下。

    嫪毐从暗室出来,站在屋地上有些发蒙:“相爷,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小人越发糊涂了。”

    “糊涂要比明白好,现在你已经是净过身的太监了,我要送你去赵太后宫中当差。”

    “我是太监了,去赵太后宫中?”

    “告诉你嫪毐,我要送你一份天大的富贵,这是你平生做梦也想不到的。不过,得势之后,可不能忘了我这个举荐人。”

    “相爷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视相爷为亲生父母,立下牌位,逐日焚香祷告,祝相爷福寿绵长。”

    吕不韦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只怕到时你就言不由衷了,不过本相也不怕你背信弃义,本相能够举荐你,也就能够除掉你。”

    “相爷,小的绝非负义之辈。”

    “好了,本相不再听你表白。”吕不韦站起身,“速去沐浴更衣,之后本相送你进宫。”

    “遵命。”嫪毐至今也不明白,送他去赵太后宫中当太监,为何假净身。他带着满腹疑团,去木桶里洗澡去了。

    一盏油灯忽明忽灭,狭小的房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花娘染病一年有余,昔日鲜花般的美人,如今已是枯萎的黄草。三岁的女儿花妹趴在她的身边,用那稚嫩的小手,不时拭去妈妈眼角的泪珠。花娘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向赵高交代后事:“赵公公,如今父母视我已如累赘,这个私生女儿他们也不会善待,我死后万望公公发慈悲之心,照看一下花妹,使她能够成人。”

    赵高自从推介花娘去秦王宫未成,就觉得对花娘有负债之感。而花娘高攀不成又低门不就,耐不住春心荡漾,竟至与人私通,且又生下花妹,父母怎能不气,几近与其断绝关系。赵高获悉其病重,特地赶来看望。目睹花娘的惨状,他心中无限凄楚:“姑娘放心,我赵高向你表白,令尊令堂若狠心遗弃花妹,我必定将她抚养成人。”

    花娘感激地点点头,她几乎没有了气力,再也说不出话来。但是她打着手势,很难看出它的含意。

    赵高大概是出于争气,他向花娘表白:“你放心,这孩子虽小,但已显现出是个美人坯子,你没能成为秦王室的内眷,我发誓要将你的未竟之愿,在花妹的身上实现。”

    花娘嘴角现出一丝苦笑,她双眼慢慢闭上,摸着女儿的手也垂落下来。

    赵太后在室内大发无名火,吓得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人们战战兢兢低眉垂手。屋里的物品被她扬得遍地都是,被褥全丢到地上,用脚狠劲踩着还不解气,又端起铜盆将其中的冷水用力扬过去。

    恰巧吕不韦一步迈进房来,那盆冷水兜头淋了他一身,浇得他简直像只落汤鸡。吕不韦用手抹把脸:“太后,你这是搞什么恶作剧,为臣可是受苦了。”

    “你活该!”赵太后见到他气更大了,“没良心的,你算算,有多少时日不来我这里了?”

    “臣实在是太忙了。”

    “忙,忙着偎红倚翠吧。你早把我给忘了,该死的。”

    “太后可是冤枉臣了,臣近日忙碌着给您找一个活宝来。”

    “活宝,什么活宝?”

    吕不韦对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嫪毐战战兢兢进房,站在吕不韦身边:“相爷。”

    “还不跪倒拜见太后。”

    嫪毐屈身跪倒,纳头便拜:“小人给太后叩头,愿太后千岁千千岁。”

    “吕不韦,他是何人。”

    “此人名唤嫪毐,是为臣给太后选的一位近侍太监。”

    “我这宫中又不缺少太监,你这岂非画蛇添足。”

    “太后,我举荐的这个太监与众不同。”吕不韦吩咐,“嫪毐,你抬起头来,让太后过目。”

    嫪毐这才敢抬头,一见赵太后妩媚动人,虽称为太后,其实正在成熟之年,体态丰盈,面容艳丽,不愧为一国之母,真正是国色,他竟看得发呆。

    赵太后这也才正眼打量面前的太监,见嫪毐二十出头年纪,长得白白净净,相貌堂堂,有些不经意地说:“这个嫪毐虽然仪表非俗,也不过是个好看的太监,难道让我每天看他不成。”

    “太后,他不只好看,而且还管用。”

    赵太后糊涂了:“吕不韦,你搞什么名堂?”

    “太后,恕臣失礼,请附耳过来。”

    “你有话就说嘛。”

    “太后,明说未免不雅。”吕不韦凑过去,将嘴贴在赵太后耳部,嘁嘁喳喳说了一番。

    眼见得赵太后的脸上泛起红潮,她似乎有些难为情:“你所说是真?”

    “臣怎敢欺骗太后。”吕不韦有几分打趣地,“太后,明日晨时臣来讨教您的感受。”

    “讨厌!”赵太后高兴地骂了一句。

    这一夜,嫪毐可是如同游仙窟一般。他本是市井无赖,穷得连媳妇也讨不上,做梦也没想到竟和秦王的母亲同床共枕,而且还是个标致的美人。他拿出全身本事,极尽奉承之能事。赵太后正是风月情长的年岁,近年来由于庄襄王体弱多病,几乎无暇顾及她,可说是真正的旷妇,久渴的土地。即或时有与吕不韦的偷情,也总是心不落底难以尽兴。没想到嫪毐这般健壮,可说是金枪不倒,彻夜盘桓依然如初,赵太后畅快得欲仙欲死。直到天明时分,赵太后才罢战休兵,二人交颈缠股,相拥沉沉睡去。

    日上三等时候,吕不韦来到赵太后的寝宫。见太后仍未起床,吕不韦不由得心中发烦。他闯入卧房,强忍着怒气撩起帐幔:“太阳都照屁股了,你们还在酣睡,真是不知羞耻!”

    赵太后被惊醒,躺着未动:“吕相国,你太过分了,闯到床前教训人,须知我是太后。”

    “太后,正因为你是太后,方须格外检点,臣费尽心机为你送来嫪毐,也当暗中接触,要防他人闲话。”

    “我是太后,除了你谁敢论我的短长。”赵太后把嫪毐搂得更紧些。

    吕不韦不敢对太后如何,他只得对嫪毐发威:“嫪毐,你须自重些,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早该起床。”

    嫪毐还有些怯愕:“相爷,不是小人贪睡,是太后不令起身。”他试着要爬起来。

    赵太后将他按住:“别听他的,本后不叫你起床,你就只管安睡,什么狗屁相爷,看他能奈你何。”

    “太后,你,怎能这样。”吕不韦命令嫪毐,“快些滚起来,到另外房间去盥洗。”

    “不用理他。”赵太后将嫪毐按定。

    嫪毐有了仗势:“相爷,小人对不住了。”

    吕不韦急得跳脚:“我的太后啊,听我良言相劝,要与嫪毐暗中来往,如此方能长久。像这样明目张胆,一旦传到大王耳中,不止为臣要受连累而获罪,就是嫪毐也难保活命。太后只图眼前快乐,也就失去了长久快乐。”

    “你不要对我危言耸听,政儿还小,敢对他的亲娘怎样。”赵太后说来引发伤感,“你和子楚回到秦国,将我们母子丢在赵国不顾。你二人夜夜有美人相伴,而我整整九年孤衾独眠,青春全已虚度,而今我要补偿回来。”

    “太后啊,我讲的道理你怎么就听不进。”吕不韦看着嫪毐蜷缩在赵太后的腋窝里偷偷发笑,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伸进手去,将嫪毐一把薅起来,“你还想在太后的卵翼下待多久?”

    嫪毐竟赤条条给丢在地上,哭丧着脸对赵太后诉苦:“太后,这叫小人没法儿活了,太丢人现眼了。”

    “吕不韦,你太放肆了,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多少年来,赵太后从未直呼其名,看来这次是真的动怒大发雷霆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愿再见到你!”

    “太后,你!”

    赵太后不容吕不韦解释,依然是怒不可遏:“我不想再听你的话,给我快滚,滚!滚!”

    吕不韦一见此刻已难挽回,他跺了跺脚,长叹一声:“这是我引狼入室,自作自受啊,说不定我的命就坏在这个嫪毐身上,大错特错矣。”

    “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滚哪。”赵太后将嫪毐拉上床。

    嫪毐得意地在赵太后脸腮狠狠地吻了一下,像是对吕不韦示威。

    吕不韦无可奈何地退出了卧房,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