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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利剑出鞘----兰封剑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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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王近山撇下李震找韦杰,边走边在嘴里头嘀咕,还好,十七旅旅长李德生还没有到位,要不然,李德生闹着抢主攻,那就更要闹得不可开交了!

    王近山一脚跨出屋外,一眼就“叼”住了韦杰。韦杰阴着脸,在屋檐下狠命地抽烟。

    王近山对老团长韦杰还是很敬重的。韦杰当过朱德警卫团团长。在太行山时,王近山和韦杰在六八八团一起工作,王近山是副团长,韦杰是团长。这次六纵组建,两个人都是纵队副司令员,王近山多了一个“代”字,而韦杰则兼任十六旅旅长。

    王近山靠近韦杰:“老韦啊,咱们刚要出陇海线,今后要打的仗还不有的是吗?!蒋介石几百个师旅,几百万军队呢?你说是吧!你怎么就找着兰封城区区三千人马不肯撒手呢?”

    韦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嘴里喷出的同时,喷出了一句硬话:“咱六纵打过几个兰封?”

    王近山一愣,如实说:“六纵刚成立,在咱晋冀鲁豫野战军还是小弟弟!”

    “是啊!”韦杰舒了一口气“我们的仗刚刚开始,首战兰封,首战兰封,这是我们六纵首战兰封啊!”韦杰又深吸了一口烟,吐出“首战兰封对我们六纵意味着什么嘛!”

    人们常说,历史是一面镜子。然而,镜子只能简单地照出历史的表面,不能照出身临历史处境之中人们的灵魂!除非他娘的这面镜子是照妖镜!

    聪明人的对话,不需要啰嗦,连着4个“首战兰封”重重地敲打着王近山。王近山明白韦杰的用意。这位不善于言辞、尤其不喜欢夸夸其谈的副司令员,哪里是在为个人争功抢劳呢!

    身经百战的王近山,豁然开朗过来,首战兰封这一仗,非由十六旅打主攻不可!王近山知道,尽管哪个旅主攻都可以攻得下,十八旅行,十七旅照样行,但从情理上说,就应该十六旅去打,最起码十六旅的序列也排在前面嘛!

    王近山试探着问韦杰:“你准备用哪个团打主攻?”

    “当然是唐明春的四十六团!”韦杰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四十六团在十六旅为序列之首。

    王近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继续开会吧!”

    接下来的纵队党委会,气氛仍旧压抑。因为肖永银一言不发。王近山看看这事只能得罪一头了,硬着头皮,和颜悦色地对肖永银说:“老肖啊!你有什么意见?你说话嘛!”

    肖永银用眼角瞅了瞅王近山,知道王近山也是坐在火山口上,再说韦杰也是副司令员嘛,也是自己的上级嘛!按捺住自己肚里的强烈不满和不快,气呼呼地说:“我是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组织决定吧!”

    乖乖,隆地咚!王近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肖永银的表态,其实是等于让步了。王近山很感激地望了一眼肖永银,扭过头去对韦杰说:“那好吧!十六旅准备打吧!”

    1946年8月10日黄昏,六纵悄然插到兰封城外。

    王近山根据地形地貌,部署主攻方向在东面和北面,助攻方向在南面和西面。具体任务是,十六旅主攻,十七旅助攻,三纵八旅负责打援。

    部队各自带开,进入出发地线。王近山最终决定把主攻兰封的任务交给十六旅承担。这是十六旅的荣誉。作为本书作者,能不能写好这份荣誉没有把握,但有把握的是,可以让十六旅的团长、政委们先出场。这是不为过的。谁让他们就要上战场了呢?战场是什么?战场是要死人的啊!如果谁不服,十七旅、十八旅打头阵去啊!只好先写十六旅了。十七旅、十八旅什么时候主攻了,什么时候写。这是公平的。当然,这也是相对的公平嘛!

    十六旅下辖3个团。番号是第四十六团、第四十七团和第四十八团。四十六团团长唐明春,政委钟良树;四十七团团长李民,政委蔡鼎金;四十八团团长政委均未配,就由王富清副团长和苏长远副政委指挥。

    纵队党委会结束后,韦杰立即回到十六旅,把团长政委们召集到旅部,召开旅党委会。韦杰尽管在旅里开会,但他的身份显然还是双重的,既是纵队副司令员,又是十六旅旅长。不过,韦杰始终把自己看作是十六旅的旅长。韦杰觉得在旅里开会自然多了,在纵队开会总是别扭的很。军人嘛,讲究的是简练干脆;如何简练干脆呢?简单,当主官!最好是一人兼任军政主官!

    韦杰坐在会议室中央,扫视了一下各团主官,目光又从副旅长尤太忠、参谋长赖光勋、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邵子言脸上掠过,最后停在了旅政委张国传脸上:“老张,我们开始吧!”

    张国传点头。

    “打兰封的任务是我争来了。但,这任务不是为我个人争的,是为我们十六旅争的。张政委知道,为这,人家十八旅意见大着呢!”韦杰手一挥,随着手势挥出了这句话:“啰嗦话不多说了,一句话,接下来就看我们十六旅打得怎么样。”

    “没问题,韦副司令员,你放一百个心吧!”副旅长尤太忠首先表态。

    “我们十六旅不是歪种,打不下兰封城,我提头来见韦副司令员!”参谋长赖光勋也是一条汉子,表态从不玩花样,实实在在。

    “十六旅是排头嘛,轮也应该轮我们打第一仗嘛!”邵子言说。

    旅领导一个个表明态度,下面几位团领导也拍着胸脯。韦杰摆了摆手,不要这个,他说:“小小兰封不是打不打下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要打好。什么叫打好呢?那就是打得漂亮。什么叫漂亮?我的标准是,登城要快,突破要快,穿插分割要快,不能拖泥带水。”

    团长们睁大了眼睛,等待韦杰说下去。

    韦杰继续道:“看看我们十六旅的兵,都是从太行山老区出来的兵,个顶个的棒,今后到哪找这么棒的兵?记住了,我和王副司令员说过,这是我们六纵出陇海打的第一仗,自古就有慎重初战的说法,谁也不敢马虎。下面讨论一下主攻问题。关于主攻部队,我的意见是交给四十六团。”

    韦杰的话,没让唐明春惊喜,因为,在唐明春看来,本该如此。

    旅党委会最后决定,韦杰亲自坐镇四十六团,参谋长赖光勋带领四十七团。

    韦杰在十六旅召开党委会的时候,十八旅旅长肖永银和政委李震回到了自己的旅部。

    呼啦一下,早在旅部焦急等待的团长政委们,见到肖旅长李政委,立马回了上来,嚷嚷道:“快交代任务吧。”“主攻给我们团吧!”

    肖永银在去纵队开会的路上,就通知各团团长政委到旅部等待开会,研究攻打兰封的事宜。肖永银觉得,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嘛,王近山司令员私下允诺过的,此去开会,形式而已!让肖永银意料不到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打兰封让十六旅抢了去,便窝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团长政委们一个个还不设相,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肖永银的一肚子火,张嘴就喷了出来:“下次叫你们打仗,都给我打好,必须打好,大活人不能趴着,死也要站着死!不要让人家看轻了我们!”

    团长政委们如丈二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脑,全愣住了。这时,他们才发现,肖旅长的脸,铁青铁青的。团长政委们不敢多嘴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拉李震的袖子。

    李震摆了摆手,使了一个眼色,捂住嘴巴,小声告诉团长政委们:“别撩他火!”

    1946年8月9日傍晚,李德生策马赶到十七旅报到任职。李德生是从三纵十九团团长调任六纵十七旅长当旅长的。此时,离攻兰封城仅剩24小时。

    王近山决定,将兰封城东北角作为主攻方向,十六旅由城东、城北攻击;十七旅助攻城西、城南;十八旅以两个团向考城警戒和扫除曹庄、红庙的守军,五十二团为纵队预备队。配属给六纵作战的三纵八旅以两个团攻击罗王车站和曲兴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