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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当年派人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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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翼道:“时间配合最是关键,图总管下毒时,我们必须同时褫夺许商的都卫兵权,如此才既可使图总管和他的家人亲信能安然离城,又不虞吕老贼可逃出我们的掌心之外。”

    肖月潭叹道:“这正是麻药之计不尽完美的地方,此药药性很强,服后不到一刻就会发作,为了能使更多人被毒倒,只好在晚膳前下毒,但至于有多少人会中毒,却难以肯定。”荆俊道:“只要我们暗中把仲父府重重包围,便不怕吕不韦逃掉。”项少龙道:“图总管知否仲父府地下秘道的出入口呢?”

    肖月潭道:“老贼建仲父府时,是图公最不得意的一段时间,只负责买办材料的事,所以半点都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项少龙道:“既是如此,我们只好另外派人在城外设置哨站。唉!

    除非我们有储君的王令在手,否则就不能禁止他离城。都骑的将领更会因此生出疑心,所以只好由我们自己去追杀他了。”

    转向琴清道:“清姐现在可由陶公陪伴回府,看看该带那些人随行,其他人则与以遣散,然后立即赶赴牧场,静候我们的佳音。”琴清受到那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项少龙心中一片怜惜时,纪嫣然问滕翼道:“附近可有见到敌踪?”众人明白她说的“敌人”指的是尉僚的四万大军,目光都集中到滕翼身上。滕翼疑惑地道:“我也为此事奇怪,因为一点都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肖月潭道:“现在我们是与时间比赛,照我看尉僚的大军该驻紮在上游某处,正等候嬴政的指示,随时可在短时间内开抵咸阳,只要我们行动迅快,就可在尉僚抵达之前安然远离。”

    项少龙抛开一切,奋然道:“行动的时间到了。”众人轰然应诺。项少龙仍以乌果的外貌进城,到了都骑官署,才回复原本的面目,同时召来留驻的禁军和都骑大小将领百余人,出示虎符,声言奉了储君之命,回来统领都城三军,以防有人叛乱造反。

    众将领对吕、嫪两党勾结一事早有所闻,兼之项少龙一向为储君的心腹大将,本身声望又高,加上出示虎符,那疑有他,无不表示誓死效命。

    一切布置妥当,项少龙等立即朝都卫官署赶去,这时刚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城内一片昇平,一点不觉有异平时。项少龙先命禁卫和都骑军把官署重重包围,这才率亲随与滕翼、荆俊、纪嫣然、肖月潭等直入官署。

    大门的守卫未及通传,已给他们制服,此时许商正和一众都卫将领在主堂议事,骤然看见项少龙硬闯过来,来不及反应,已给数十把弩弓威胁得动弹不得。

    许商和手下一齐色变。这有上蔡第一剑手之称的高手,腰际佩剑连出鞘的机会都没有,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尤其项少龙理该仍在雍都。许商仍能保持冷静,沉声道:“上将军这算什么意思?”

    项少龙待手下缴去了各人武器后,才出示虎符道:“本帅奉有王令,都卫军由此刻开始,由本帅全权接管,谁敢不服。”

    许商见到虎符,立知大势已去,回天乏术,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项少龙见已控制全局,下令道:“其他人给本帅押入牢房,只留许统领一人在此。”

    当只剩下许商时,项少龙登上主座,命许商在一旁坐下。滕翼和荆俊则在取得许商的统领军符后,赶去接收都卫军。许商苦笑道:“你赢了!”

    项少龙语带双关地淡淡道:“这是注定了的历史,我项少龙只是负责执行吧!由吕不韦毒杀先王那一刻开始,吕贼就注定了要悲惨收场,问题是许兄是否关心自己的结局。”

    许商眼中掠过希望,沉声道:“上将军肯放过我吗?”项少龙微笑道:“许兄该知我不是残忍好杀的人。连管中邪和三小姐我都放了他们走。现在他们该已安抵楚境,故眼下我只想知道许兄的心意。”闻得管中邪都失败和得被释放逃走了。

    许商崩溃下来,叹道:“上将军果是无敌神将,你究竟想我怎样做?”项少龙道:“只要许兄告诉我吕不韦紧急时的逃生路向,我便可立时送许兄和家小离城。”许商仍在沉吟犹豫时,项少龙道:“许兄若还想欣赏杨豫的仙曲,就要立下决定。”

    纪嫣然柔声道:“吕不韦纵能逃出城外,最后仍是不得不死,许兄莫要失去时机。”肖月潭淡淡道:“本人肖月潭,许兄该听过我的名字吧!”许商骇然瞧往肖月潭道:“你不是早死了吗?”

    肖月潭狠狠道:“若不诈死,吕不韦焉肯放过我?你以为吕不韦真的器重你吗?谁当上吕不韦的手下,都只是他的棋子,随时可弃之杀之,你明白吗?”

    许商终于屈服,道:“仲父在卧房中有条秘道入口,可通在城南‘百通街’一所大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项少龙奋然起立,斩杀吕不韦这大仇人的时机,在苦候了近十年后,终于来临。

    项少龙等围绕在秘道出口处,无不大惑不解。图先两个时辰前领着荆俊、滕翼等人冲入仲父府时,中了麻醉药的人倒满府内,独是找不到吕不韦,自然是从秘道逃走了。

    问题是到现在仍未接到有关吕不韦离城的任何报告,难道他仍敢躲在城内?这实在是于理不合。荆俊道:“我们就搜查全城,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图先道:“我们不如先搜查此空宅,若我所料不差,此宅必是另有秘道,可通往城墙附近的住宅或仓库,在那处该再有出城的秘道。”

    滕翼挥手示意,众手下忙展开行动。纪嫣然叹道:“若是如此,这趟我们可说棋差一着,皆因布在城外的哨岗,只留心几个城门的出入要道。”

    肖月潭道:“吕贼必舍不得珠宝财物,走地道更远比不上走在路面上快,不如我们就赌他一把,赌他是已离开地道,从陆路逃往边境去,因为咸阳的水路交通已被我们控制在手心处。”

    项少龙断然下令道:“不用搜了,我们立即出城。”项少龙一众人等,偕同乌家二百多战士,轻骑全速离城。

    望赵境方向驰去,不片晌在离城里许外,发现了脚印遗痕,其中一些痕印特别深刻,显是负了重物。众人大为兴奋。荆俊却皱眉道:“只看脚印,对方人数超过二千,实力远胜过我们。”

    滕翼笑道:“逃走之兵,何足言勇,且其中必有妇人孺子,何须惧怕。”项少龙正容道:“吕府家将,不乏高手,假若我们衔尾追去,他们可闻蹄声而测知我们虚实,必会回头一拼,我们虽未必会败,但伤亡难免,故非上策。”

    纪嫣然道:“假设我们能预估吕贼逃走的路线,凭轻骑马快先一步在前头埋伏,便可予吕贼来个迎头痛击,又不虞被对方知道我们人少,那就有把握多了。”

    图先最清楚吕不韦的情况,道:“照足印的方向,他们该是逃往下游的大镇梧昌,那处的镇守是他的心腹,到了那里就可乘船顺水东去,否则凭脚力能逃得多远呢?”

    滕翼大喜道:“到梧昌途中有个叫狂风峡的地方,乃往该处的必经之路,凭马力就算绕道而行,顶多两个时辰可抵该地,我们不若就在那里恭候仲父爷的大驾吧!”

    项少龙哈哈大笑道:“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这趟若非有图爷照拂吕老贼,我等势将功亏一篑。”图先笑道:“那里那里,滕将军请领军先行。”

    士气昂扬下,二百多骑旋风般去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一队长长的约三千人的队伍,静静进入狂风峡,只凭几个火把照明前路。

    单看队形,便知这大批亡命的人个个心慌意乱,不但七零八落的断成多截,首尾不相顾,妇孺更远远落在大后方,跌倒者也无人理会。众人虽痛恨吕不韦,目睹此情此景,也无不感到恻然。

    项少龙道:“我只想要吕老贼的命,有没有办法把吕不韦从这许多人中辨认出来呢?”肖月潭冷笑道:“以吕老贼自私自利的性格,必会走在最前头。”

    又指着队头道:“那是仅有的几辆手推车,其中之一坐的必是吕老贼。”项少龙道:“那就待前队那百多人过去后,便以木石把出口截断,我们再从容动手擒人吧!除吕老贼外,其他人要走便任得他们走好了!”

    吕不韦的逃亡队伍前一组约百多人,刚出了峡口,上方崖顶忽地滚下数十条树干和无数大石块,一时尘屑漫天,轰轰震耳,声势惊人之极。推下的木石立时把队伍无情地截断,两边的人都乱成一团,哭喊震天下,分别往相反方向逃命。

    跌倒的跌倒,互相践踏的互相践踏,那情景仿如世界末日。出了峡谷的人四散奔逃时,蓦地火把光四处亮起,二百名乌家战士策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放过其他背负重物的人,只向给十多个亲卫护卫着亡命奔跑的吕不韦围拢过去。霎时间,吕不韦给重重包围,陷进绝境里。吕不韦在家将圆形阵势的核心处,脸色苍白如死人,不断大口喘息。

    项少龙偕图先、肖月潭、滕翼、荆俊、纪嫣然等排众而出,高坐马上,大喝道:“吕不韦,当年你派人偷袭我们,伤我家人,杀我手下,可曾想到有今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