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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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家畜们也该回栏,下课后的茉影穿着一身牛仔装在农场里赶丰。

    “咩咩咩”她张开双手,学着羊叫,要把羊赶回围栏里,但羊群很皮,往往赶了这几只跑了那几只,还一脸无辜地朝她叫,令她又气又笑。

    她每天下课后的工作就是叫这些小动物回家,虽然耗费体力,但也令她很健康。

    才一年的时间,苍白和瘦弱已经不复在她身上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小麦色的肌肤和开朗的笑靥。

    “快点进去。那边的,不要跑!”她总是边追边笑,整个农场上全是她的笑声。

    “茉影又在赶羊了。”邻家男孩坐在栅栏上看她“你的笑声比羊叫声更响亮。”

    邻家男孩年纪比她小,但长年的农村生活使他看起来很健壮、成熟。

    敖近的男孩、男人都想追求荣影,但都被班森赶跑,替她减少很多困扰。

    “你是嫌我吵是吧?”茉影佯怒的叉起腰来“有本事来帮我赶!”

    “来就来,谁怕谁?”邻家男孩跳过栅栏,跑到她身边来“你赶羊是这个样子的咩咩”

    他学茉影张开双手,嘴里发出羊叫声,身体却极尽夸张之能事的扭腰摆臀,把茉影笑到肚子痛。

    “我哪有这样?”噢,他看起来比较像在跳草裙舞。茉影笑得眼泪都快亲出来。

    “有,你就是这样。”邻家男孩做出更多夸张的动作,连羊群都跟他又扭又跳起来。

    远处有熟悉的汽车声由远而近,大家都知道是班森下课回来了。

    “班森都回来了,快啦,快帮我把羊赶进羊栏。”通常班森下课回来已经很晚,没多久就会开饭,她的手脚要快一点。

    “好啦。”邻家男孩帮着赶羊,但还是被顽皮的羊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班森的汽车开进威廉农场时,他们刚好把羊赶完。

    “班森,你回”茉影一如往常的跑到班森的车前和他打招呼,却发现车后跟了两台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豪华房车。

    车门打开时,西装笔挺、全身散发慑人气势的克罗哲从车内现身。

    那个笨蛋阿新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从医院大厅的录影带中找到和茉影同行的班森,又花了好几个礼拜,才在大学中找到他,然后他用尽方法要他带他到这里来。

    原来她躲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难怪他怎样也找不到她,原来她整个人都变了,难怪他的人找不到她。

    克罗哲茉影怔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

    她很想念他,想念到一见到他就想飘泪狂奔而去,但脑中有另一个声音警告她不可以。

    他对你的杀伤力太大,你千万、绝对不脑瓶近,否则极有可能再次送命!

    她畏惧的打个寒颤。

    可是他是这样住在她的记忆深处,一现身就全面占领她的想念呀!

    不行,你的爱正是他的武器,绝对不能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茉影陷入内心交战,想念他却又伯他。

    “这位爵爷说他认识你,要我带他来找你。”班森解释“茉影,你认识他吗?”他很担忧,她真的认识这位爵爷吗?

    茉影不动,只是看着克罗哲,戒慎恐惧的味道随时间拖长而增加。

    “过来,江茉影。”克罗哲冷冷的命令。

    刚刚车子越过农场外围时,他看见她跟身后那个男孩玩得很开心,那令他着恼谁准她用那种表情对别的男人笑?谁准她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

    她的健康开朗令他生气,那好像在指控他从未好好照顾过她,才令她当时那么苍白瘦弱。

    克罗哲的命令使茉影浑身一颤,班森机伶地伸手护在荣影身前,满脸戒备地看着克罗哲。

    克罗哲的声音就像一把刀割在茉影身上,那么专制、霸道、唯我独尊,好像她是一条狗、一只猫,或一件他的所有物,而不是一个人

    原来如此!所以他可以那么轻易地伤害她,现在又这么轻易地想拥有她。

    她曾经很爱很爱他,爱到几乎为他送命,到一秒钟前,她也仍想念他,但现在她却恨他,恨之入骨!

    “过来,江茉影!”克罗哲更不悦地再次命令。

    她该乖乖地到他身边来,而不是站在班森的身后。

    茉影又打个寒颤。她必须先作好心理准备才敢与他交锋。

    “你说你跟她是朋友,我才带你来的。”班森壮着胆子说。克罗哲的气势让他必须壮起瞻才敢说话。

    “你走开。”克罗哲沉稳的命令班森。

    “不,你说你和茉影是朋友,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她,才带你来的,如果你想伤害她,我就有保护她的责任。”虽然被克罗哲强大的气势逼得节节败退,班森仍挺起了胸膛,=逗里是我家,是私人产业,爵爷如果没事,请回。”

    “你好大的胆子。”克罗哲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令人不寒而栗,方才从车上下来的黑衣人已蠢蠢欲动。

    要对付任何人,对克罗哲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是你跟我的事,不要把别人卷进来。”茉影深吸一口气,采取最简洁的方式表明立场。

    茉影沉稳有力的声音令克罗哲惊讶。

    她几时练就这种成熟的嗓音?几时健康到声如洪钟?几时有这么独立的想法?几时又培养了这种独当一面的自信?

    而且,她说“你”的时候,说得这么用力,这么恨。

    一阵痛楚涌上克罗哲的心窝,为什么她恨他?他是这么为她吃睡不能、牵肠挂肚呀。

    “只要你过来,就跟别人无关。”他说。以一种谈判的冷肃口吻。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必须用这种口吻与她交谈。记忆中,她永远只会对他撒娇

    茉影从班森身后走出来,黑眸坚定的看着克罗哲,决定无论如何都不退缩和改变,即使不管是爱或恨,他都令她心痛。

    “我不认为我们认识,爵爷,您请回,不送。”她的态度冷漠、口吻生疏而果决。

    不够狠,必须说得更狠、断得更干净、表现得更绝情,才脑扑制住心里那份不争气的爱。

    “你”克罗哲心中一愕。

    他永远想不到她有天会对他说这种话,在他的计画中,她应该乖巧地等着他,随时朝他露出甜美的笑颜。

    难道她不再是他所豢养宠物?不想再被他宠爱?这个可能性令他心惊,再看看她身边的班森和另一个男孩,独占欲在他心底狂烧。

    他不准她离开,不准她有别的男人,不准她一切都不准!

    “你别无选择!”他激狂地亲自动手将她扯过来,蛮横地扯进车里。

    黑衣人挡住了所有想追上去的人,阿新负责解释和安抚,嘴里说得安全:心里却只有一大串糟糕。

    爵爷不顾形象风度的发狂了,糟糕、很糟糕!

    “放我下车,克罗哲!”茉影在车里不断的拳打脚踢又猛咬,都挣脱不了克罗哲那双强健的手。

    她必须离开他逃到安全地带,否则又会被他所软化:心里的爱会全面苏醒,让她受到不可预料的伤害。

    “不可能!”克罗哲想制服她,但一年来的农村生活,使她力量变大,他的任务不易达成。

    “那我就跳车。”她用力踢车门,一有机会也猛撞,相信只要车门变形,她就有机会。

    “车速这么快,跳下去不死也残。”克罗哲故意吓她。印象中她很胆小,相信这起码能吓吓她。

    “死了省事。”与其再回头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心残梦碎,还不如死了干净。

    克罗哲再次惊愕。不胆小、不怕生、不撒娇她变成他不认识的人了人了!

    “闭嘴!你再敢动,我就叫人放火烧了那农场!”他冷峻地警告。

    既然她完完全全都变了,他就不该再期待她有过去的乖顺,也就不必再用以前的温和态度对待她。

    但是他想要她,不管她变得怎样,想要她的意志不会改变分毫。

    “你叫人烧了那里,我也会跑进火场里。”威廉一家是她的再杂邝人,如果她害他们受难,她以命相抵也不为过。

    “该死的!”克罗哲制不住她,气得火冒三丈,干脆拿领带把她的双手绑住,再用西装外套把她的双脚牢牢捆在一起。

    “克罗哲,你该放我走,而不是做这些蠢事!”茉影使劲挣扎。

    他们既然不认识,他做这些事又有何意义?

    “这不是蠢事!你该守在我身边,而不是到哪个野男人那里!”一想起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他就气得五脏六腑俱焚。

    “你以为你是谁?他们陪伴我,照顾我,你呢?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宁愿跟他们一起晒太阳,也不愿被你囚禁在阴暗的牢笼里。”

    被了、够了,别再逼她想起那愚蠢的过往了。

    “我跟你不是不相干!”克罗哲暴跳如雷,她为什么变得这么犀利烈性?

    “好吧,过去我曾是你心情好时唤来拍拍;心情不好时冷落在旁的宠物,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对,我忘了感谢你放我自由如果你现在放我走,我会更感激您,仁慈的爵爷。”她加重那个称谓,极尽所能的冷嘲热讽。

    激怒他,只要激怒他,自己就能自由!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变得这样”她变得牙尖嘴利,令他一时无法招架。

    “是奉送给您的礼物,爵爷,很少有人收得到这种大礼。”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会呆呆等他、傻傻爱他的江茉影了。

    她必须把自己武装得尖锐苛刻又强悍,以免被他软化,重蹈覆辙。

    她现在对他只有恨而已,一点都不留恋他过去的温柔,更不渴望重返旧曰时光:心中的爱也一点都不想复苏!她拚命告诉自己。

    “茉影”克罗哲非常难以适应,他从来没想过要用激烈的手段或强硬的态度对待她,但她现在却在逼他。

    “好了,该谢的也谢过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荣影故意露出吊儿郎当的神情。

    乐团的经历,对她的伪装和展露烈性很有帮助。

    “那实在很抱歉,这世上的选择权从来就没落在你手上过。”他换上特属于贵族的威凛表情“守在我身边,就是你唯一的路。”

    茉影心中一窒,全力撑出来的自信和强悍在他严厉的话中崩溃,无劝和绝望全面笼罩她。

    她敌不过这个男人,再十个她也敌不过!

    “我要你像过去一样等着我、看着我、对我笑。”够清楚吧?这件事他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不要!”茉影失控的大喊“我不要守着那个华丽的金丝笼干枯而死,我不要再去受你无情的伤害!”

    热泪终于飘出眼眶,不是因为想念,而是因为害怕和不甘。

    他不爱她,一点都不爱她!

    他不在意之前的行径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不过问她为什么离开茉莉小屋、不关心她这一年怎么过!

    他只是像小孩恣意玩弄一件玩具,一点都不关心那玩具是不是少了螺丝、缺了脚、要不要上油、会不会坏!

    “闭嘴!给你吃、给你住、给你人人称羡的优渥生活,你别不知好歹!”她哭得他心烦意乱,那声声指责都令他恼怒。

    他对她够好了,不然她去看看别人怎么生活!

    “这些我都不要!”她怎么会这么傻,去爱上这个不爱她的男人?

    “不准再吵!”烦死了、烦死了!她可不可以闭嘴,然后像以前那么可爱、惹人疼?

    他连她要什么都不在意!茉影扭开头,不再吵,也不愿看他。她会找机会逃的,只要有机会,一定逃!

    “心情别太激动,只是恢复以往的生活而已。”克罗哲安抚她。

    对付女人的学分他从中学修到大学,成绩都是优等,茉影的那些三脚猫招式,他可以轻易地四两拨千金。

    终于把她逮回来了,相信他的心也会安定下来,他又可以去完成他的人生目标。克罗哲安心的计画着下一步,却不知道茉影的心已经远离,远到超乎他所能想像了。

    ------

    茉影又回到茉莉小屋,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乖乖地任寂寞啃噬、任孤单淹没,克罗哲第二天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着溜出大门。

    “小姐,请问要去哪里?”才踏出两步,阿新就迎面走来。

    “出去玩。”她猛吸一口气回答。他躲在屋角,是存心吓死她吗?

    “爵爷希望您在家里待着就好。”阿新恭敬的说,并做出“请回屋”的动作。

    为了江小姐,他已经因工作不力被刮了整整一年,若再不小心被她跑掉,他的下场恐怕不只是挨刮而已,极有可能直接丢掉小命。

    “不要。”茉影往反方向跑。

    她以为克罗哲会笃信她跑不掉而轻匆大意,想不到居然派人在附近埋伏。

    “江小姐,请回屋。”

    茉影跑得很快,阿新动作更快,他挡在她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你们想非法拘禁我?”茉影板着脸。

    “不,小的是“请”小姐回屋。”

    阿新虽然态度恭敬地弯着腰,却还是挡在面前,摆明了不给她走。

    “本小姐拒绝。”他们吃了秤砣铁了心,难道她就不会硬来?

    越过阿新,荣影照样可以走。

    “小的为了遵从爵爷的命令,只好冒犯了。”说着,阿新俐落地拦腰抱起她,迅速地把她带回屋内。

    “我会告诉克罗哲。”茉影气呼呼的喊。

    “小姐请息怒,是爵爷吩咐的。”阿新把腰弯得更低。要是让爵爷知道他激怒小姐,他纵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要我不生气可以,让我离开这里。”她不愿意见到那个无法爱她,却想把她困在这里的恶人。

    “请小姐不要为难小的。”阿新紧张的说,只差没俯在地上请求。

    “唉。”茉影叹口气,她与克罗哲的战争实在不该牵连无辜。

    “小姐可以看杂志、看电视”阿新打开电视电源,不料电视正报导着和克罗哲有关的消息。

    “记者现在正在芙卡裘柏的记者会现场,芙卡小姐此次召开记者会,是要说明她和克罗哲公爵的感情有显著进展。”一群记者围着芙卡,和她手指上的钻戒。

    “请问芙卡小姐,这戒指是克罗哲爵爷送您的?”

    “是的,爵爷方才用这十克拉的钻戒将我套牢,也表明了他的心意。”芙卡裘柏娇笑不休。

    克罗哲才刚送她,她就迫不及待地召开记者会,向全世界所有情敌宣告自己的胜利,也炫耀自己的成就麻雀变凤凰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啊!

    相信经过这个记者会,就不会再有女人和克罗哲纠缠不休,他也没理由再和别的女人鬼混了!

    “那爵爷为什么没在现场呢?”记者问。

    “克罗哲公爵有一堆会议要开,所以忙碌于事业去了,爵爷是个有事业心的好男人,我应该成全他的抱负。”这说词多贤淑温柔啊!

    十克拉的钻戒在萤光幕上发出慑人的光芒,夸耀着主人的野心和企图,同时也夸耀一个终身盟约。

    茉影完全无法动弹,面对那颗不断折射出粲亮光芒的钻戒,她的心连仅有的碎片都灰飞烟灭。

    为什么?为什么克罗哲硬把她绑回来,却马上给她看这一幕?

    她要走,她绝对要走,否则她就要崩溃,心痛而死了!

    如果在农场看到这消息,她也许还能忍住心痛一笑置之,但现在

    她拔腿以最快、最猛的力量往大门冲。

    “小姐!”阿新拦住她。

    “走开,我要离开这里,让我离开这里!”她拚命想推开挡路的阿斩,阿新则更拚命拦住她。

    “小姐,请别激动,请别为难小的!”阿斩见茉影那么执拗,连忙整个人俯在地上央求。

    “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茉影心痛的呐喊。

    她不为难他,就为难了自己啊!难道要放自己再死一次吗?

    “没有小姐,我们这些小的都要遭殃,请小姐陪在爵爷身边。”阿新央求,他已经做错一次,绝不能错第二次。

    “他需要的不是我,你应该去求电视上那个人。”茉影哭嚷,他们应该放她走,每个人都该放她走!

    “不,小的确定您对爵爷很重要。”他们不能过问爵爷的作为,但这点是肯定的。

    “很重要吗?我对他很重要?克罗哲喜欢的是她,你们该去找她才对!”茉影根本无法相信这句话。

    最冷漠无情的事都做尽了,她对他重要在哪里?

    “请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爵爷不会放您走的。”阿新只能这么劝。

    全怪他打开电视,如果不开电视,小姐就不会看见这一幕。

    “他呢?他在哪里?叫他来说清楚,否则我马上离开这里!”不听,她什么话都不听,叫克罗哲来跟她讲!

    这是最后的困兽之斗了!

    阿新说得没错,克罗哲不会放她走,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敌不过他,但她不能轻易妥协,她绝对要更强悍。

    反正他做的事让她恨透了!

    “爵爷爵爷”阿新不敢打电话请爵爷过来,因为他才刚离开。

    “你不打?很好,那我走。”说着,茉影气愤地举步离开。

    “小姐!”阿新拉住她。

    这时克罗哲正打电话来质问,阿新为什么迟迟不回去工作。

    “爵爷”阿斩拿着手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快滚回来!”克罗哲在电话那端吼。茉影抢走阿新的手机。

    “你放我走。”她深吸一口气,简洁且坚定的说。

    “茉影”听见电话那头突然变成茉影的声音,克罗哲很惊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是她来接电话?

    “我要离开这里。”茉影坚定的重复一遍。

    “在那里待着,我马上过来。”

    克罗哲切断电话,马上以极快的速度赶往茉莉小屋。

    那个阿新在干什么?一个茉影也搞不定吗?饭桶、大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