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 第十九章一个人便要她的全部

第十九章一个人便要她的全部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钟笔不敢回家,怕左思等在那儿守株待兔。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公司,那里人多,多多少少有些依靠,左思总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绑架她。刚才一幕有点像警匪片,十分惊险,她到现在还没收回惊,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连带胸口这一块都痛了起来。她极力喘息,脑子里面稀里糊涂,乱成一团。

    她回公司,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惊慌失措,也许是她掩饰的太好。也没有人上来问她怎么了,众人低着头各自忙碌,一派祥和,什么事都没有。她站在过道里,东张西望,觉得刚才像做梦。她定了定神,决定给张说电话。走到洗手间,声音平静,可是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张说——”

    张说跟华意的杨总说话正说到要紧处,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在震动,很有几分不耐烦,正想关机,瞄了一眼见是钟笔,只好对杨总抱歉一笑,来到走廊尽头。他一听钟笔的声音就不对劲,劈头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钟笔终于忍不住大声啜泣,刚才她真是吓坏了“左思派人抓我——”声音哽咽,带着极力压抑的害怕和无措。张说经历多年的磨炼,处理过无数棘手难题,遇事镇定,反应敏捷,确定她没事后,立即问:“左学呢?”钟笔这才想起来,心顿时慌了“不知道应该还没放学”

    张说十分了解自己的敌人,明白左思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由得双眉紧蹙,安慰她:“不要担心。”

    她很快镇定下来,迅速往回赶,路上给左学打电话,沉着冷静。可是当左思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她的心窃己,蜷缩在地上,黑暗渐渐将她笼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幽灵。

    张说很快赶回来,敲门没有回应,冲下楼便看见她头埋在腿上,整个人“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然后又听的左学在那边大喊“妈妈——”声音又急又惊,随即电话挂断了。

    她犹不死心,跑去学校,老师十分惊诧,说左学半下午就被他父亲接走了,疑惑地看着她,带着探究好奇的神情。钟笔一激灵,忙说她忘了,还笑了笑,编了个得体的借口,十分镇定的替左学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家丑不可外扬。

    浑身虚脱坐在楼梯口,连门也不开,双手环住自己,蜷缩在地上,黑暗渐渐将她笼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幽灵。

    张说很快赶回来,敲门没有回应,冲下楼便看见她头埋在腿上,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被全世界遗弃了。他真真切切感到心悸了一下,然后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蹲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仍是那句话“不要担心。”

    言简意赅,没有华丽空洞的言语。很多话他不说,但是他做。

    钟笔点头“我知道。”左思不会拿左学怎么样的,还得派人好生照顾他。虎毒不食子。可是她十分无力,夫妻之间,何以到今天这个地步?竟然使用强权、暴力、威胁、逼迫。这更加坚定了她离婚的决心。

    张说抱她起来,往楼下走“今晚你睡我这儿。你只要叫一声,我便会过来。”是啊,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不能再拖了。

    对簿公堂,这是最糟糕的办法。所有人都抱着一丝和平解决的希望,可是幻想在此刻彻底破灭。

    第二天钟笔如常上班,她没有回香港的打算。她不习惯左学不在身边,可是并不担心他。谁敢给左氏集团未来太子爷苦头吃?

    张说在联系香港那边的律师,收集证据,准备提起离婚诉讼。可是这场官司不好打,越听律师解释眉皱的越深,左思在香港人脉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左学的抚养权,对钟笔极为不利。

    钟笔誓死不会放弃左学的抚养权。他爱她,当然也不会。

    钟笔誓死不会放弃左学的抚养权。他爱她,当然也不会。

    张说对工作以外的事情表现的十分迟钝,他的天才只用在他擅长的领域,其他的连普通人的一半都不如,尤其是感情,甚至称得上不解风情。但是他既然认定了钟笔,便不会退却,不管前面有多困难,哪怕是龙潭虎穴。他做事向来勇往直前,所向披靡。他因为在某些方面心思实在不够灵敏,所以才能够完全不在乎某些事情,比如——左学是左思的儿子。他只记得,左学是钟笔的儿子。

    钟笔这几日住在张说家,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其实还是很惶恐。俩人吃完晚饭,张说回书房继续工作,钟笔在客厅打游戏。等他出来一看,攻城游戏定格在某个画面,没有半点声音,连窝在沙发上的人也是静止的,眸光空洞,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说倒了杯热水给她“要是累了,便去睡觉。”钟笔喝了一口,抬头看他,轻轻叫了一声“阿悦”张说心蓦地一软,犹如注入一股温泉,拥着她坐下,淡淡应了一声。钟笔又叫了一声“阿悦”鼻头发酸,眼角湿润,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一丝哽咽。张说拥住她的手紧了紧,吻了吻她的额头。

    钟笔反手抱紧他“我一生中最好的事情,便是遇见你。”他为她做的一切,从来没有说过,可是她全都知道。声音顿了顿,叹息:“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张说神情一愣,随即说:“不要紧,等一等,时机总会来的。”

    他完全不在乎,不担心,不徘徊,不犹豫。

    钟笔被他的话感动了,震撼人心的往往是最质朴的语言,哽咽道:“我以前把事情弄的很糟糕,很坏,很不负责任。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对不起你。”

    张说想起往事,过了会儿才说:“以前很生气,生气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甚至用最恶毒的话诅咒过你永远不幸福。可是等过了好几年再想起的时候,我才惊觉,我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体谅你的心情。我的钟笔只不过是一个最最无辜的小女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却那么坚强我竟然和你分手!以至于后来每想起一次,我就自责后悔一次。”

    等到他终于受不了的时候,他通过“天上人间”告诉她,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只是要让她知道而已。从此他们俩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缘起缘灭,世事变幻,也许只在一念之间。

    钟笔脸埋在他胸前“我为我的错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罪也该赎清了吧?”所有人都有错,不能全怪在左思头上。

    张说正欲说些什么,钟笔的手机响起来,还是那首轻快抒情的“希望我爱的人健康个性很善良,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他第一次听见,感情一向迟钝的他却立刻发觉了钟笔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电话是左学打来的,但是钟笔知道左思一定就在旁边。“妈妈我生病了咳咳”声音暗哑,有气无力,一句话还没说完已咳了四声。钟笔很着急“要不要紧?怎么会生病?”左学垂着脑袋,咳了声说:“不知道。”钟笔忙问:“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看医生?”

    左思一手拿过“他现在在医院。”

    “医院?”钟笔惊叫出声。左家一般都是上门看诊,若非重大疾病,一般不会送去医院。“左学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照顾孩子的?”她急怒攻心,语气严厉,忍不住谴责起左思来。

    左思无奈道:“低烧不退,医生怕是非典,留院观察。”钟笔心里“噔”的一下,明知他有夸大事实之嫌疑,不过是为了骗她心甘情愿回香港,于是咬住牙没有出声。但是十分害怕,早已急得坐立不安,非典——

    左学病的奄奄一息,浑身发烫,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妈妈,我很难受,你怎么还不来——”他病得忘了母亲此时并不在香港。

    钟笔流下泪来,无声无息,随即抬手抹去了“好,我马上来。”左学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生病的时候需要母亲。其他的,她不管了。

    张说在一边听了,紧了紧她的手“你上去收拾一下,我这就送你去机场。”钟笔回头看他,迟疑地说:“张说,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张说一口打断:“人都在医院隔离起来了,你还不快去?”她不急他都急了。

    钟笔瞪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脑子构造一定有问题,故意刺激他:“我要回香港,我要去见左思!”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不嫉妒?

    张说一边穿外套,一边瞟了她一眼“你还有空说这个,万一真是非典呢?”张说当年身处重灾区,每天听到多少多少人死亡,尸体一具一具抬出来,一听“非典”二字,至今触耳惊心,完全是条件反射。

    钟笔脸色一黯,她根本不能想象。张说搂住她的肩,安抚道:“便是非典也不要紧,现在治得了。”钟笔推了他一把,没好气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俩人连夜来到机场,所幸头等舱的票总是卖不完。钟笔十分唏嘘,她曾暗暗发誓永不回香港,现在还是要回去了。可见事情的发展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离愁别绪涌上心头,她抱住张说“我要走了——”胸口酸疼,很是难受。

    张说见她竟然满脸是泪,十分不解“只不过回香港,又不是去地狱,哭什么?”抬手帮她拭去了。随即想到她大概是在担心左学,便说:“放心,没事的,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钟笔横了他一眼,跺脚说:“我要走了,我要走了!”她伤心成这样,他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非典,非典你个头!她才不相信左学是非典呢,顶多是肺炎。也许不过是普通的流行感冒,打个几天针就好了。

    张说不咸不淡“嗯”了一声。钟笔气道:“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张说看了她一眼“随便。”心想,总要等左学完全好了吧。钟笔大怒“也许我再也不回来了呢?”

    张说不能理解她由悲转怒的速度,刚才哭的,现在气的——变脸比变天还快,愣了半天才问:“哦,为什么?”又不是天涯海角,为什么再也不回来?她都快要离婚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不能跟生气的女人理论,息事宁人说:“那我去香港好了,反正也就几个小时的飞机,快得很。”

    钟笔快要被他气晕了,这个人神经一定比电线杆还粗,她要走了,还是去情敌那儿,他却一点都不担心——总算最后还说了一句人话。她挥了挥手,不耐烦说:“行了,行了,我走了,等左学好了,立马带他一起回来。”

    张说挑眉,应了一声。你看,你看,刚才还说再也不回来,现在又是立马回来,自相矛盾,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但是他是男人,不能跟女人一般计较。

    一下飞机,钟笔便赶往医院。

    左思在病房外面等着,看见她娇小瘦弱的身影匆匆忙忙走来,身后是雪白、狭长、空寂的走廊,不知为何,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时间与空间反倒模糊起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中,他想起俩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医院。

    可是钟笔完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