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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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你身为天兵天将,应知天宫是禁情之地,但你却私恋嫦娥,以身试法,可知罪?”
“观音大士,此皆因我动情所致,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我无怨无悔。”
“众般苦难皆因情困,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也罢,我就罚你下界去历尽千世情劫,到时你即可体会其中真谛。”
观音手一挥把天蓬打入了人道去历劫,她俯视着那人道入口,眉触紧皱。
天蓬下到凡尘,每一世都会肝肠寸断,被情所苦,如此轮回要经历千世,才能重返天庭。
天上一日,人间已过数十春秋,花儿谢了又开,叶子落了又长,燕子来回飞行环绕。这次,已是天蓬第九百九十九次转世为人。
尚书马谣家又添新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好不惹人怜爱。马谣看了甚是欢喜,取名为文才。
五岁的时候,文才总是喜欢跟在一个叫做祝英台的女孩身后。马家和祝家是世交,祝夫人每次见到文才都会拉着他的手,这个美丽的女子看着五岁的孩童,眼里布满了碎屑的温顺,她迷人地笑看文才,一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等你长大后,就来娶英台做你的妻。
祝英台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并不存在那许多的拘束。
那天,英台牵着文才的手去游园,文才的手被英台紧紧握在掌心里,一阵燥热。这是一双美丽的女孩的手,细滑,白皙,留有桂花的香气,清甜而不腻。天上飘着几朵云,很清透,明净的样子,园中拥簇着数千妖娆生姿的花,让人痴迷。
祝英台看着那一片花海,无比快乐,用拾着竹骨的手指舞来舞去,笑靥如花,美丽不可方物,眼角闪亮着一颗颗透明的冰晶。
她的笑声被冷风撕裂成一片、一片,回荡在空气中,马文才看着这双世界上最干净的眸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相守千年的爱恋。如今,这女子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不会像以前那样贴在自己胸前撒娇,娇笑。
时间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能够轻易地夺去一切,却惟独留下伤痛。可幸的是,她还在身边,至少,她还在身边。
回家后,祝母走过来,微笑地看着文才,温柔而落寂:“文才,明天你带英台去万松书院吧,你们都已长大,该是到读书的时候了。”
“书院不是不收女子的吗?”
“我已经和院长说好,只要英台扮成男妆,不让别人知道就可以了。”
马文才想,如果英台知道自己能进书院,一定会很高兴的。
万松书院是个美丽的地方,四面环山,碧水山清,林中的树枝桠被风吹动,发出折断的声音。偶尔飞过一两只鸟,回头看一眼。银心和浪升跟在我们身后,一个叫着小姐,一个叫着少爷。英台回过身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戳了戳吟心的额头,说:“还叫小姐?”
“不是,不是,应该叫少爷的,对吧,小姐?”
我,英台和浪升同时摇了摇头,随即一起笑了。
我看了看英台,只见她又转向崖巅:“这里真美啊。”
我们到达书院的时候,院长的态度很殷勤,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英台拉着我穿越整个万松书院,脸上弥漫着迷恋。树叶青青,与英台共谱成一曲鹊桥仙。我看着她,一直地那么安静。
英台忽然喊了一句:“文才哥哥,你看那边的花多美啊!”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前冲,我一阵眩晕,不知过了多久,英台忽然停下,身体向我肩上斜着倒下来,面前站着一个相貌清俊的男子,一身淡蓝长衫,一根腰带随风起舞,青丝高高束起。
男子向着英台鞠躬,说:“兄台,没事吧?”然后,仔细地查看,最终呼出了一口气。“还好并无大碍,我是万松的学生梁山伯,请问二位是?”
“我们是刚来这里的学生。我叫祝英台,他叫马文才。”英台急急答道,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从没见过英台如此的笑容,它令我很心疼,我知道从今以后,英台再不属于我。
渐渐地,英台和梁山伯走得很近,那天,她高兴地对着我笑,眼神里充斥着碎屑的痴迷。“文才哥哥,我想我喜欢上梁兄了,他所有的一切都令我着迷。”我宠腻地看着她说:“不管怎么样,文才哥哥会永远支持你,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当我说这句话时,似乎有人正拿着刀往我心上一道一道地割着,那么的痛。
——马文才
夜深,天幕是一片幽深的黑,月亮透着些许光华在闪耀。
马文才看着英台眼睑下的一圈黑色,心里一阵疼痛。他说:“英台妹,你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文才哥哥,你先休息吧,我还要给山伯做这件衣裳呢。”祝英台仰头看着屋顶,心里很是甜蜜。文才无奈地退出了房间。英台在屋里一针一线地缝着,她要让山伯穿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衣衫。
那天,马文才看着梁山伯身上那清爽的长衫,心里还是泛过一阵刺痛,虽然他知道那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文才,你来了啊,看,这是英台给我的,想不到他一个男子竟然也这样如女子般细腻。”
继而,他把头转向了祝英台。
“以后啊,要是哪个女子嫁给你,可就有福了。”
梁山伯拍着祝英台的肩膀,打趣道,口中的笑声不断从嘴角溢出来。文才看着英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三人之间突然沉默了起来。山伯的笑如春风,英台的脸红若桃花,文才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俩,心里苦楚难当。
那天,院长说书院放假,大家可以回家休息几日。
离别时,英台泪流满面地和梁山伯道别。
山伯轻轻地为英台拭泪,可英台的泪就那么流着,好像永远也流不完。我看着,心里很难过。
回到祝家的时候,祝夫人很快地迎了过来,拉着英台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然后,把英台拥入自己的怀里。
“文才,谢谢你照顾英台。”她走过来向我说道,眼里充满了温柔。
“这是应该的。”我浅浅笑着向她鞠了一躬。
英台很高兴地拉了拉祝夫人的手;“娘,我有心上人了。”我看见祝夫人马上变了脸色。“谁?”
“他叫梁山伯,是万松书院的学生。”英台甜甜地笑着,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你们不可能的。”她笑着,眉目如画。
英台看向了我,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流着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然后水渍慢慢干燥直至虚无。
我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一阵心疼。祝夫人把英台关在了卧房里,不许出去,英台绝望地踢打着门,最终没了声响。
晚上,我轻轻抠祝夫人的门,随即一个动听温婉的女声想起。“进来吧,文才。”
“伯母,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善良到忍心伤害自己来成全别人。”
“可是,英台真的很爱梁山伯。”
“我知道,可你不是一样爱着英台吗?”祝夫人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华,非云非烟。
回到万松书院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梁山伯,他在我身后看了半天才问我怎么就一个人,问我英台呢?我想起以前,祝夫人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如果只是一味地让步,只会让自己痛苦。”是的,我真的很难过,可我不愿看见英台难过的样子。我向梁山伯说了全部的事情,包括英台的女儿身,包括祝夫人的反对,包括英台的深情一片。
梁山伯听后很吃惊,好一会没有说话,脸颊苍白,身上还穿着英台缝给他的那件长衫。
他说:“你可以带我去见见英台吗?”看得出,从前的朝夕相处已使他对英台也有些心动,我答应了梁山伯。只要英台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纵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是的,只要她的一个笑容,我愿意化为灰烬。
我让梁山伯装扮成浪升的样子跟随在我身后。
领着梁山伯走过了许多个长廊后,终于看见了英台的背影。
“你来干什么?”英台背对着我们,声音里充满了决绝,这令我心刺般的痛。
“英台,是我。”
梁山伯缓缓走上前,说道。
英台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转过身,一看真是梁山伯,便急忙扑到了他的怀里,泪如雨下,梁山伯眼里也满是痛苦。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着,我站在一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自己是个局外人的,可是为什么眼里也有泪水?
就在他俩还紧紧抱在一切时,祝夫人赶了过来,叫人把他们拉开。英台拉着梁山伯的手不肯放,祝夫人就把她的手一根一根扳开,再打了她一个耳光,英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们把这人打二十板,扔出祝府。”
“不——不要,娘,求你了,山伯只是一介书生,二十板怎么会受得了啊!”
“是吗?那你就答应我断绝与他的往来,和文才成亲。”
我看着英台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格外疼痛。
“好,好,我嫁给马文才,只要你放了山伯,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放了他吧。”
“好,你们送梁公子回家吧。”
祝夫人脸上扯出一丝温顺而妖娆的笑容。
——马文才
祝夫人仍然把祝英台囚禁在卧房里,有时,马文才会去看她,她却是呆呆的样子,有时还说胡话。
文才听后,心都会被牵扯得很疼。每次他去看梁山伯时,梁山伯也总是郁郁寡欢的,最后一次去,他看到的是梁山伯的牌位与满堂的缟素。
“少爷他得了肺痨,昨天去世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哭泣的四九从腰间拿出了一块手帕。文才打开,上面画了一双彩蝶翩翩而飞。
马文才把它交给了祝英台,她大声哭着,三千青丝胡乱飞舞着。
第二天,是文才和英台成亲的日子,英台身戴凤冠霞披,脸上檫了很厚的一层胭脂。马文才始终坚持陪在她的身边。
经过梁山伯的坟前时,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会儿就变得乌云密布,下起大雨。忽然,祝英台飞快地从轿子里知奔向梁山伯的坟墓,然后,坟裂开了,英台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马文才甚至都来不及阻止。他看着坟中飞出的双蝶,哭了。最后,文才从袖中抽出一柄刀,飞快地刺向自己的腹中,他笑了,那样凄绝美丽。
马文才来到了天庭,看见了祝英台和梁山伯相偎在一起,还有高坐在莲花宝座上的观音。
“天蓬,此次历劫,你是否已想通?嫦娥在凡世终究爱的还是吴刚,不是你,而你纵使痴情,已然流逝。”
“观音大士,我已明白,所谓爱情也只是镜花水月,我又何必再去执迷不悟呢?”
“你想通了甚好,下一世,我会让你和孙悟空,沙悟净,龙王三太子一起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修成正果之时,也就是你重返天庭之时。”
“是。”
于是,天蓬再一次下界,迎接他的最后一世。
“天蓬,你身为天兵天将,应知天宫是禁情之地,但你却私恋嫦娥,以身试法,可知罪?”
“观音大士,此皆因我动情所致,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我无怨无悔。”
“众般苦难皆因情困,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也罢,我就罚你下界去历尽千世情劫,到时你即可体会其中真谛。”
观音手一挥把天蓬打入了人道去历劫,她俯视着那人道入口,眉触紧皱。
天蓬下到凡尘,每一世都会肝肠寸断,被情所苦,如此轮回要经历千世,才能重返天庭。
天上一日,人间已过数十春秋,花儿谢了又开,叶子落了又长,燕子来回飞行环绕。这次,已是天蓬第九百九十九次转世为人。
尚书马谣家又添新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好不惹人怜爱。马谣看了甚是欢喜,取名为文才。
五岁的时候,文才总是喜欢跟在一个叫做祝英台的女孩身后。马家和祝家是世交,祝夫人每次见到文才都会拉着他的手,这个美丽的女子看着五岁的孩童,眼里布满了碎屑的温顺,她迷人地笑看文才,一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等你长大后,就来娶英台做你的妻。
祝英台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并不存在那许多的拘束。
那天,英台牵着文才的手去游园,文才的手被英台紧紧握在掌心里,一阵燥热。这是一双美丽的女孩的手,细滑,白皙,留有桂花的香气,清甜而不腻。天上飘着几朵云,很清透,明净的样子,园中拥簇着数千妖娆生姿的花,让人痴迷。
祝英台看着那一片花海,无比快乐,用拾着竹骨的手指舞来舞去,笑靥如花,美丽不可方物,眼角闪亮着一颗颗透明的冰晶。
她的笑声被冷风撕裂成一片、一片,回荡在空气中,马文才看着这双世界上最干净的眸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相守千年的爱恋。如今,这女子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再不会像以前那样贴在自己胸前撒娇,娇笑。
时间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能够轻易地夺去一切,却惟独留下伤痛。可幸的是,她还在身边,至少,她还在身边。
回家后,祝母走过来,微笑地看着文才,温柔而落寂:“文才,明天你带英台去万松书院吧,你们都已长大,该是到读书的时候了。”
“书院不是不收女子的吗?”
“我已经和院长说好,只要英台扮成男妆,不让别人知道就可以了。”
马文才想,如果英台知道自己能进书院,一定会很高兴的。
万松书院是个美丽的地方,四面环山,碧水山清,林中的树枝桠被风吹动,发出折断的声音。偶尔飞过一两只鸟,回头看一眼。银心和浪升跟在我们身后,一个叫着小姐,一个叫着少爷。英台回过身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戳了戳吟心的额头,说:“还叫小姐?”
“不是,不是,应该叫少爷的,对吧,小姐?”
我,英台和浪升同时摇了摇头,随即一起笑了。
我看了看英台,只见她又转向崖巅:“这里真美啊。”
我们到达书院的时候,院长的态度很殷勤,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英台拉着我穿越整个万松书院,脸上弥漫着迷恋。树叶青青,与英台共谱成一曲鹊桥仙。我看着她,一直地那么安静。
英台忽然喊了一句:“文才哥哥,你看那边的花多美啊!”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前冲,我一阵眩晕,不知过了多久,英台忽然停下,身体向我肩上斜着倒下来,面前站着一个相貌清俊的男子,一身淡蓝长衫,一根腰带随风起舞,青丝高高束起。
男子向着英台鞠躬,说:“兄台,没事吧?”然后,仔细地查看,最终呼出了一口气。“还好并无大碍,我是万松的学生梁山伯,请问二位是?”
“我们是刚来这里的学生。我叫祝英台,他叫马文才。”英台急急答道,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从没见过英台如此的笑容,它令我很心疼,我知道从今以后,英台再不属于我。
渐渐地,英台和梁山伯走得很近,那天,她高兴地对着我笑,眼神里充斥着碎屑的痴迷。“文才哥哥,我想我喜欢上梁兄了,他所有的一切都令我着迷。”我宠腻地看着她说:“不管怎么样,文才哥哥会永远支持你,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当我说这句话时,似乎有人正拿着刀往我心上一道一道地割着,那么的痛。
——马文才
夜深,天幕是一片幽深的黑,月亮透着些许光华在闪耀。
马文才看着英台眼睑下的一圈黑色,心里一阵疼痛。他说:“英台妹,你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文才哥哥,你先休息吧,我还要给山伯做这件衣裳呢。”祝英台仰头看着屋顶,心里很是甜蜜。文才无奈地退出了房间。英台在屋里一针一线地缝着,她要让山伯穿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衣衫。
那天,马文才看着梁山伯身上那清爽的长衫,心里还是泛过一阵刺痛,虽然他知道那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文才,你来了啊,看,这是英台给我的,想不到他一个男子竟然也这样如女子般细腻。”
继而,他把头转向了祝英台。
“以后啊,要是哪个女子嫁给你,可就有福了。”
梁山伯拍着祝英台的肩膀,打趣道,口中的笑声不断从嘴角溢出来。文才看着英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三人之间突然沉默了起来。山伯的笑如春风,英台的脸红若桃花,文才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俩,心里苦楚难当。
那天,院长说书院放假,大家可以回家休息几日。
离别时,英台泪流满面地和梁山伯道别。
山伯轻轻地为英台拭泪,可英台的泪就那么流着,好像永远也流不完。我看着,心里很难过。
回到祝家的时候,祝夫人很快地迎了过来,拉着英台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然后,把英台拥入自己的怀里。
“文才,谢谢你照顾英台。”她走过来向我说道,眼里充满了温柔。
“这是应该的。”我浅浅笑着向她鞠了一躬。
英台很高兴地拉了拉祝夫人的手;“娘,我有心上人了。”我看见祝夫人马上变了脸色。“谁?”
“他叫梁山伯,是万松书院的学生。”英台甜甜地笑着,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你们不可能的。”她笑着,眉目如画。
英台看向了我,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流着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然后水渍慢慢干燥直至虚无。
我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一阵心疼。祝夫人把英台关在了卧房里,不许出去,英台绝望地踢打着门,最终没了声响。
晚上,我轻轻抠祝夫人的门,随即一个动听温婉的女声想起。“进来吧,文才。”
“伯母,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善良到忍心伤害自己来成全别人。”
“可是,英台真的很爱梁山伯。”
“我知道,可你不是一样爱着英台吗?”祝夫人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华,非云非烟。
回到万松书院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梁山伯,他在我身后看了半天才问我怎么就一个人,问我英台呢?我想起以前,祝夫人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如果只是一味地让步,只会让自己痛苦。”是的,我真的很难过,可我不愿看见英台难过的样子。我向梁山伯说了全部的事情,包括英台的女儿身,包括祝夫人的反对,包括英台的深情一片。
梁山伯听后很吃惊,好一会没有说话,脸颊苍白,身上还穿着英台缝给他的那件长衫。
他说:“你可以带我去见见英台吗?”看得出,从前的朝夕相处已使他对英台也有些心动,我答应了梁山伯。只要英台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纵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是的,只要她的一个笑容,我愿意化为灰烬。
我让梁山伯装扮成浪升的样子跟随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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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英台背对着我们,声音里充满了决绝,这令我心刺般的痛。
“英台,是我。”
梁山伯缓缓走上前,说道。
英台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转过身,一看真是梁山伯,便急忙扑到了他的怀里,泪如雨下,梁山伯眼里也满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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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娘,求你了,山伯只是一介书生,二十板怎么会受得了啊!”
“是吗?那你就答应我断绝与他的往来,和文才成亲。”
我看着英台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格外疼痛。
“好,好,我嫁给马文才,只要你放了山伯,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放了他吧。”
“好,你们送梁公子回家吧。”
祝夫人脸上扯出一丝温顺而妖娆的笑容。
——马文才
祝夫人仍然把祝英台囚禁在卧房里,有时,马文才会去看她,她却是呆呆的样子,有时还说胡话。
文才听后,心都会被牵扯得很疼。每次他去看梁山伯时,梁山伯也总是郁郁寡欢的,最后一次去,他看到的是梁山伯的牌位与满堂的缟素。
“少爷他得了肺痨,昨天去世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哭泣的四九从腰间拿出了一块手帕。文才打开,上面画了一双彩蝶翩翩而飞。
马文才把它交给了祝英台,她大声哭着,三千青丝胡乱飞舞着。
第二天,是文才和英台成亲的日子,英台身戴凤冠霞披,脸上檫了很厚的一层胭脂。马文才始终坚持陪在她的身边。
经过梁山伯的坟前时,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会儿就变得乌云密布,下起大雨。忽然,祝英台飞快地从轿子里知奔向梁山伯的坟墓,然后,坟裂开了,英台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马文才甚至都来不及阻止。他看着坟中飞出的双蝶,哭了。最后,文才从袖中抽出一柄刀,飞快地刺向自己的腹中,他笑了,那样凄绝美丽。
马文才来到了天庭,看见了祝英台和梁山伯相偎在一起,还有高坐在莲花宝座上的观音。
“天蓬,此次历劫,你是否已想通?嫦娥在凡世终究爱的还是吴刚,不是你,而你纵使痴情,已然流逝。”
“观音大士,我已明白,所谓爱情也只是镜花水月,我又何必再去执迷不悟呢?”
“你想通了甚好,下一世,我会让你和孙悟空,沙悟净,龙王三太子一起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修成正果之时,也就是你重返天庭之时。”
“是。”
于是,天蓬再一次下界,迎接他的最后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