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舂日满藤 > 六十七章

六十七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头好痛,陈鸳鸯觉得头疼地要死。刚想用手去摸摸头时,才发现双手被缚,身体也被黑色的尼龙绳捆在一条凳子上,嘴里还塞了一块白色毛巾。

    愣了几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的手不断挣扎,嘴不断呼喊,结果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说出的话,最后只变成了一串嘟哝。

    无尽的恐慌让她全身发抖,置身陌生地域的害怕,加上求生的本能,让她全身迸发出从前从未有过的力量。

    手脚因为不断挣扎,在粗糙尼龙绳的摩擦下,已经生疼地磨出了血。整个地方黑麻麻的,夹杂着说不清的味道。陈鸳鸯细细闻去,闻出那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海腥味。

    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困住她的,这个不像普通房间的地方,忽然晃荡起来。这个变故,让没控制好重心的她,立刻摔到了地上。

    她努力在地上匍匐着,下巴够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前方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阵不小的风立刻吹来,夹杂着浓浓的腥味,吹在陈鸳鸯鼻尖,胃里立刻不适起来。她剧烈地咳嗽着,眼泪也哗哗直流。

    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粗壮男人映入眼帘,他的脸色堆满色眯眯的笑。他一步步往前走来,受本能驱使,陈鸳鸯不断往后挪去。

    只是后面就是墙壁,根本无路可躲。

    男人肥胖的手指重重往陈鸳鸯脸上抹去,眼里射出满满的**,另一只手,慢慢往陈鸳鸯胸前袭来。

    陈鸳鸯立刻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鸣,满脸都是泪,不断闪躲着男人肮脏的手,眼里都是哀求。

    男人却没看见,他单膝跪地,油腻的嘴立刻在陈鸳鸯面前放大,

    陈鸳鸯一阵哀鸣,左腿曲起,立刻往他肚子上踢去。

    只听得见一声闷痛,男人往后退了几步。他摸着生疼的肚子,缓缓站起,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他甚至摸了摸嘴,笑道:“没细瞧,原来小姐们长得这么美!还知道踢我,性格够烈!我喜欢!”

    他已经抽掉了皮带,满脸都是**驱使的灼灼目光,盯在陈鸳鸯脸上,就像两条毒蛇:“小美妞,你放心,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陈鸳鸯不断摇着头,眼中的惊恐不断放大。

    男人过来扯她的衣服时,她的手已经磨出了大片血。可她顾上不上疼,一直躲避着男人的嘴,心中的恐惧像一个无底洞,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是无尽的悲伤。

    男人的手顿了顿,似乎被她悲怆的神情震住。但不过三秒,他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就在他即将成功撕开陈鸳鸯内衣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阿木,住手,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住,他对叫住自己的男人,很是听从。他恨恨地从地上捡起皮带,贪婪的目光一直在陈鸳鸯脸上穿梭,缓缓往外走去。

    陈鸳鸯尽量缩在角落,害怕的心依旧澎湃。只听一阵脚步声,有手放在了她肩上。

    陈鸳鸯肩膀一阵颤抖,条件反射弹开了那只手。

    手的主人并未就此停手,只听得见一阵稀稀松松的声响,一件还带有体温的外套搭在了陈鸳鸯身上。

    “我兄弟终年在海上打渔,很多个月没碰过女人。陈小姐你多担待些,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我保证。”男人的声音很普通,却带着一丝安慰的味道。他又扶起陈鸳鸯坐回凳子上,将外套盖紧了些。

    见陈鸳鸯的身体依旧排斥,男人立刻放开了手。陈鸳鸯忍住屈辱的泪水,缓缓抬头,这才看清男人的脸。

    跟他的声音一样,男人的长相也很普通。1米8开外的个子,身材很匀称。是扔在人海里,看一眼就忘的路人甲。但一双眼睛,显露出忠厚的模样。

    陈鸳鸯却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那若隐若现的油漆味,跟绑架昏迷前,掳走自己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没之前那么重,但她依旧闻了出来。

    刚才因为太害怕,他的手刚搭在肩时,她并未注意。现在因为心中的惧怕慢慢削减,这才注意到这细节来。

    陈鸳鸯刚升起的一丝感激,也因为这个发现,立刻被愤怒代替。

    见陈鸳鸯眼里腾起愤怒,男人居然笑了笑,他拉了张凳子坐在一侧,像是对陈鸳鸯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你也瞧见了我的脸,我就对你说实话了。绑架你不是我的主意,我是受人所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知道你恨我,要恨就恨吧,我也是逼不得己。”

    “我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她才四岁,人生还没开始。我知道绑架犯法,可我没有办法。医院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我就缺最后一笔钱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再过几个小时,我会放了你我会去自首,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你也是人家的女儿,受这份罪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也看到了,我们在渔船上。阿木是我的兄弟,他也需要钱,我就拉他一起干了你好好听我们的话,等事情了了,你就自由了”男人忽然停住声音,接着高声喊道:“阿木,饭好了没有?”

    男人拔掉陈鸳鸯嘴里的白毛巾,她深呼了几口气,立刻问道:“是谁收买了你?再过几个小时,过什么?”

    男人却转开了头,陈鸳鸯继续追问,他也不回答。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回答:“我女儿已经住院,手术一个小时前已经进行。我拿了别人的钱,我女儿也快活过来了。那人我是打死也不会告诉你,对我来说,他虽然让我做犯法的事,可他又是我的恩人。我妈从小教育我,要知恩图报。你要恨,恨我一个人好了。”

    他话刚说完,阿木端着饭进来,脸上的好色表情虽然收敛了不少,但陈鸳鸯看了,心口不由涌上一阵恶心。

    “吃。”阿木将满是鱼虾的饭菜端到陈鸳鸯面前。

    不知道是眼前的饭菜太腥,还是阿木之前行径留下的阴影太强烈,陈鸳鸯立刻别开嘴呕吐起来。

    阿木一愣,脸上一恼,声音也粗气了许多:“大哥叫我别再碰你,我就不会再对你怎么样。我虽然粗,也很想女人,可大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干什么,我就不会干什么。这饭,你爱吃不吃。”

    陈鸳鸯尽量不看他的脸,声音也轻缓了许多:“我是闻不得这个饭菜的味你们自己吃吧我不饿”

    阿木扭头看向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奎哥,这小娘们不吃。她不吃,我们吃,我可饿惨了。”

    被称为奎哥的男人,本在外面抽着烟,听到阿木的呼喊声,走上前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快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的陈鸳鸯。粗黑的眉毛蹙在一起:“你不会怀孕了吧?我老婆当年怀我闺女的时候,也吐的这么厉害。”

    陈鸳鸯苍白的脸挤出了一丝笑:“不是,我晕船”

    奎哥扭头从船头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想你也是没受过苦的人,这船也确实颠簸。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水递到陈鸳鸯面前,陈鸳鸯却没有喝的意思,奎哥也不勉强,只将杯子放到一侧。

    陈鸳鸯看着袅袅的白烟,忽然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奎哥顿顿:“1号,上午8点半。”

    陈鸳鸯额上,顿时冒出了丝丝冷汗。

    她是昨天下午被绑架的,沈俞晔他们,一定发现了她的失踪。

    1号早上8点半。陈鸳鸯立刻想到环卫阿姨,提及的程安安救助方庭的条件之一——与沈俞晔完婚。

    难道绑架自己的,是程安安?陈鸳鸯只觉得心堵得慌,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绑架自己,俞晔迟早会知道。程安安不是愚笨之人,她的目的是结婚,不会笨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做绑架自己,引起俞晔反感的蠢事来。

    那么,绑架的自己会是谁?奎哥只为求财,又说是受人收买。会有谁跟自己,跟俞晔,抑或是方庭,有这么大的仇恨?

    饥饿加上恐慌,让陈鸳鸯筋疲力尽。她闭了闭眼,只望她的俞晔不要做傻事。

    奎哥却看了看外面,说了声:“起风了。”

    陈鸳鸯不知道的是,包括沈俞晔在内的所有人,几乎将静安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她的踪迹。

    沈俞晔刚回公司,安然告诉他,一位姓陈的小姐来找过他。安然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沈俞晔也没怎么听清,他又问了一句,才知道她口中的‘陈小姐’,是鸳鸯。

    想到鸳鸯,沈俞晔的心又柔软了些。他还没有讲与程安安发生的这些纠葛告诉她。她已经受了这么多伤,在他完全处理干净前,他不想再让她为这事伤神。

    可没过多久,他电话打过去,陈鸳鸯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一个上午没跟她通话,沈俞晔有点难受,他又将电话拨到了附属医院。

    可潘阿姨告诉他,鸳鸯没有来过医院。

    心里那不详的预感顿时无限扩大。他已经看到她的了辞职信。家里,医院,甚至杨柳她们,都说没有见过鸳鸯,那她会去哪里?

    这时,程伯伯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鸳鸯把大衣落在了他岳父车上,他正往方庭送衣服,顺便为程安安的疯狂行径进行补救。

    可沈俞晔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他的直觉告诉他,鸳鸯可能出事了。就在安然见过她后的几分钟内,她还打过一通电话给他,那会儿他正跟程安安对峙,没有听到。

    从钧安出来,他立刻回拨过去,她的电话就变成了不在服务区,此刻,还彻底关机。

    陈鸳鸯从来不是做事没有交代的人,即使去见何长笛,她也跟他打过招呼,且和好后,两人已经约定好要坦诚,什么事都不对彼此隐瞒。

    可眼下

    程钧剑刚到方庭,沈俞晔正拿着外套往外走“程伯伯,安安的事情以后再说,鸳鸯不见了。从上午她跟何爷爷去墓地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之前还来过公司,不过几分钟的事,她的电话就联系不上。现在是关键时期,她忽然不见了,我不放心。。”

    “我去保安室调看一下闭路电视。程伯伯,你坐,我不招呼你了。”

    “我跟你一起去,鸳鸯说到底也是我的侄女,她如果真出了事,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还有,安安提出的条件你可以不用理会,她虽然偷了我的方印,将钧安大部分资金攥在手里。可我才是公司的董事长,她再怎么闹腾,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沈俞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快步往保安室走去。

    保安室长立刻调出了方庭外面的摄像资料。很快,陈鸳鸯被两个蒙面男人掳走的画面出现在沈俞晔面前。

    沈俞晔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吓得保安室长大气不敢出。

    “查一下车牌号,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掳人!”

    可是,直到深夜,沈俞晔也没有找到陈鸳鸯。

    报警,加上何长笛动用政界力量,都一无所获。车牌号是假的,面包车也找到了,座位上也验出了陈鸳鸯的指纹。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瞬间消失。

    就在沈俞晔急得差点抓狂时,一通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忽然打进了他的手机。

    “想要救陈鸳鸯,立刻停止与钧安的合作。你不准与程安安结婚,还要将方庭的董事长之位让给纪婷。只有做到这两件事,你女朋友才会没事。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另外告诉你,她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沈先生,掂量掂量再回答我。”

    “她在哪,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沈俞晔在听鸳鸯怀孕后,整个人跟崩溃了似的。她怀着自己的骨肉,被绑匪绑走。无论如何,沈俞晔都不能接受。

    “沈先生,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必须完成两件事中的一件,我才让你听她的声音。”

    “你要我怎么做?”沈俞晔声音很冷。

    “立刻召开董事会,将方庭的继承权交给纪婷。方庭现在危机重重,我的要求是,你必须让纪婷掌握实际权,而不是现在一副散沙,等她收拾。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想。我会在明天上午股市开市前,再给你电话,你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电话就挂了。

    程钧剑立刻问一旁监测的警察:“怎么样?有没有追踪到疑犯的位置?”

    “没有,他的声音经过伪装,这几段话是提前录好的,他只是按键播放而已。电话卡是太空卡,根本没办法追踪。”

    “为今之计,必须先答应他的要求,等10点他把电话给陈小姐后,我们才能进行定位。”魏平眉头紧锁,脸有无奈之意。

    他是局长钦定负责这次绑架案的负责人,何长笛直接把电话打到公安局局长那,局长再到他办公室强调了整个事情的重要性。被绑架的陈鸳鸯,似乎跟何长笛还有很深的关系,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又牵扯到前市长,魏平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监办公室灯火通明,沈俞晔站着看着窗外的黑夜,沉默不语。

    程钧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绑匪的说辞有一个漏洞,你可以先顺着他的意,将董事长的位置给纪婷。至于现下方庭的颓势,我可以帮忙。这个问题解决后,你再假意和安安结婚。反正绑匪要的是你们结婚时的图片,真结假结,只要能救出鸳鸯,又有什么关系。”

    程钧剑怅然一叹:“我本来就不同意安安逼你结婚的行为,她在害自己,也在害你。很显然,绑匪对方庭的局势很了解,他借口纪婷,有可能是纪婷手下的亲信,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拿她做幌子。俞晔,你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鸳鸯的事是大家的事,我能帮就会帮。”

    “程叔叔,我知道的。谢谢你,一直关心我,照顾鸳鸯。其实董事长是不是小姨,我不在乎。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像她策划的。自从外公中风后,她一直守在医院,我去看外公离开时,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我不相信她真的泯灭了人性,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来。”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不管是谁,鸳鸯的安全最重要。方庭现在最缺资金,我已将钧安的秘密资金拿了出来,算是暂时填了你的空白。不用着急说感谢的话,我不是白给你,以后你要按利息还给我。”

    “还有,我是安安的父亲,她一错再错,我和阿宁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也只有你的拒绝,才能让她彻底醒悟过来。虽然很残忍,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她已经疯狂到我陌生,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彻底粉碎她的梦,她才能看清楚现实,也能看明白自己。”

    “程伯伯,你能这么无私,我很感动。在安安这件事上,我一直没跟你解释,是我不对。如果我早点拒绝她,早点告诉她我喜欢的人是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害她伤心难过,真的很对不起。”

    “成长的路上哪会一直一帆风顺,安安一直在顺境里成长。你是她人生中必须经历的坎坷,唯有在你这里摔跟头,她才会明白爱的真谛,生活的本源。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她会不会恨我。”

    “可唯有这么做,我才能带她回正途。这是我这个父亲,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你也不必说什么抱歉,你根本没做错什么。你跟鸳鸯相爱,在我情理之外,又在我的情理之内,你们不欠安安什么,我才要为安安做出的那些糊涂事道歉。”

    “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你和鸳鸯来家里,我们好好坐下来谈,将一切说开。安安会放下,你们也才能幸福。”程钧剑看着眼前的霓虹,脸上是说不出的动容。

    女儿犯下的错,最后也只能由他这个父亲,来代为受过。

    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奎哥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阿木看着前方天空上的乌云,以及越来越大的浪,不禁有些害怕:“奎哥,眼瞅着就要下雨了,这思海虽是近海,可暗礁很多。我们这渔船可有些年头了。要是再平常,凭我的技术,再多暗礁也不怕。可你看这乌云和海浪,可真邪门。”

    奎哥:“可能是老天知道我们在做坏事,特地发了怒。阿木,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做都做了,多说无益。你放心,如果出了事,我一个会扛下所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