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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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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完话,在奴仆问建立威严,又与公婆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后,慕容晴才偕同齐砚离开大厅,穿过层层回廊正准备回他们的院落时,一名奴才突然迎面跑了过来。

    “少爷、少夫人,后门有人找少爷,不知少爷见是不见?”两眼下垂,神色恭敬,可见是被方才的威吓起了作用,奴仆们终于明白自己的本分,不敢稍有怠慢之态。

    找齐砚?心中已隐约知道是谁,慕容晴还是故装不知的瞧向齐砚,谁知他也一脸不解地直搔头。

    “可知是谁?”柳眉微挑,故意笑问。

    “是张怀生公子。”那名奴才战战兢兢答道,心中对这位少夫人还有着惊惧。

    “啊!是怀生来找我了!”齐砚非常高兴,完全没想到为何几天前张怀生才来找过他,没几日又来了?

    瞧他一脸的开心样,不用问也知他要去见朋友,慕容晴并不阻止,反而笑道:

    “齐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见你的朋友吗?”

    “好啊!好啊!”齐砚毫无心机,满心欢快可以让最喜欢的阿晴和最好的朋友认识。

    微笑点头,她挥退那名奴才,手腕轻勾着齐砚的,两人有说有笑往后门行去。

    不一会儿,另一名守在门边的奴才一见他们身形靠近,便赶紧打开后门,随即退了下去。

    “怀生!”远远瞧见那抹伫立在门外的熟悉身影,齐砚高兴大叫,飞快奔了过去。

    “齐砚。”瞧着眼前这张无忧无虑、不愁吃穿的开心笑脸,候了许久的张怀生没注意到随后还有抹娉婷身影缓缓朝他们而来,想到等会儿要向他开口的事,心下不免有几分妒意。

    为何满腹文才的他,始终怀才不遇;而痴傻、样样不如他的齐砚却能衣食无忧,什么也不必努力就拥有令人称羡的家世、财富,甚至还能迎娶到苏州富商的闺秀

    “齐砚,这就是你的朋友?”

    忽地,一道清雅笑嗓乍起,将怔然出神的张怀生给惊醒,定睛一瞧,却差点没被已经来到齐砚身边的慕容晴给吓得掉下眼珠子。

    “你、你、你是那天那位公子?”他指着她惊叫。虽然装扮不同,但明明是同一张脸,他不会错认的。

    “哪位公子?张公子,我们见过面吗?”她佯装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表情。

    “怀生、阿晴,你们认识?”一旁,齐砚疑惑地瞧瞧那个,又瞧瞧这个,不懂张怀生为何一直瞪着阿晴?

    “当然不认识!”慕容晴藕臂轻轻勾上齐砚的,瞅着他柔声微笑。“我从没见过你的朋友,怎可能认识呢?”

    “对喔!”齐砚心思单纯,马上相信了,开开心心地对张怀生笑道:“怀生,她是阿晴,是我的媳妇儿呢!”说到“媳妇儿”三个字,俊脸泛起淡淡的晕红。

    齐砚的媳妇儿?若是齐家进门末久的少夫人,怎可能会一身男装独自在大街上闲晃?想到这个,张怀生不禁动摇,怀疑是否真是自己认错人。

    “你不是当日在字画摊前的那位公子?”忍不住再问一次。

    摇了摇头,慕容晴露出一脸恍然大悟,掩嘴轻笑。“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见过我那不成才的胞弟了。见过我们姊弟的人,都说我们简直是同一人分扮男女装呢!对了!我那胞弟没给张公子你添麻烦吧?”

    阿晴的弟弟?他怎么没见过?齐砚有些纳闷,然而相识以来一直奉她的话为圭臬,从来未曾去怀疑过,当下也就没出声质问。

    张怀生怔怔看着她俏美笑颜,这才恍惚想到是了!那天,那位公子的态度是那般的傲气轻狂,怎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娇美柔顺的女子呢?

    还有,当日夜晚,他在沈香阁瞧见六王爷的相貌时,才发现原来白日在字画摊前的紫袍男子就是六王爷!而拿画来给六王爷瞧的小九,当时嘴里不住地提起“舅爷”这个人,洛阳城内也传言着与清雁子相熟的舅爷就是齐家少夫人的胞弟。看来,真是他错认人了!

    想到那位舅爷在六王爷面前给他的丹青字画下了“尔尔”二字的评语,让他失去了受赏识的机会,张怀生不免怨愤。

    “令弟才高八斗、文才傲人,在下只不过是路边摆字画摊、难登大雅之堂的没没无闻之辈,就算受了些气,哪有资格说什么!”向来蜡黄的脸色,如今是铁青的。

    心下暗笑,慕容晴却一脸抱歉柔笑。“舍弟年轻气盛不懂事,若有冒犯张公子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赔罪了。”话落,盈盈欠身施礼,诚意万千。

    想到坏事的并非是她,自己却把气出在她身上,又见她歉意十足赔罪,张怀生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脸上尴尬万分的直摇头。“算了!这和你无关,反倒是我迁怒,该向你致声歉才是”

    “张公子言重了。”柔声微笑,话锋一转。“对了!张公子找我相公是有啥事吗?”

    “是啊!怀生,你找我啥事?”一直插不上话、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齐砚笑咪咪询问,心中挺开心的。

    “我”瞧见一旁的慕容晴,张怀生脸色为难,心中的请求在她面前说不出口。

    慕容晴是何等慧黠之人,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立即想起前些日小九自沈香阁回来时,曾顺口提起见到张怀生也在那儿,登时心下已然猜出他今日前来找齐砚的目的了。

    呵肯定是将那十两银花在沈香阁,身上没钱过活,想再来找齐砚帮忙吧!

    柔美上扬的唇畔隐含着让人察觉不出的嘲讽浅笑,清楚张怀生绝对不可能在她面前向齐砚提出借钱之事,肯定会东拉西扯一堆废言,直到她离开让他们能单独谈话。

    算了!看在齐砚尚当他是朋友的面子上,当作接济穷人吧!

    不愿与他穷耗,又料想他除了借一点小钱,也不可能干出啥对齐砚不利的事。再说,若真有心想知道他们谈些什么,等会儿只要她问,齐砚肯定老老实实全盘道出。

    思及此,慕容晴心中已有了决定,当下神色自然对齐砚笑道:“哎呀!我忘了还有许多事得忙呢!你和张公子聊,我先回房去了。”

    “哦!”信以为真,齐砚完全没多想。“阿晴,那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和怀生说完话就去找你。”

    “好。”微微一笑,柔情款款帮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襟后,她颇有深意地瞧了张怀生一眼,这才身姿娉婷地走了。

    暗喜她有事先离开,张怀生暗暗松了口气,可目光却迟迟移不开渐行渐远的婀娜身影,想到她娇美的丽颜与柔情万千的性情,心中妒意又起,而且比方才还更加深好几分

    凭什么?凭什么齐砚这个样样不如他的傻子,不争不求就能拥有一切,甚至还能娶到如此美丽温柔的闺秀当妻子?就因为他的好家世吗?

    上天实在不公平!给了齐砚一切,却让除了家世外,什么都比齐砚强的他穷困潦倒、三餐不继,只能摆个小小的字画摊维生,甚至还要被嘲笑自己的丹青字画只是“尔尔”

    “怀生?”见他迟迟未语,齐砚忍不住轻声叫唤。

    “啊?”从恍惚出神的思绪中惊醒,张怀生瞧了瞧齐砚,勉强挤出笑来。“齐砚,我我想再向你借点银两,不知你方不方便?”真悲哀!前些天向他借的十两银,已经花在沈香阁上了,他若非真的捱不下去了,不会这么快又来请他帮忙的。

    “好啊!”一如往常,齐砚马上憨笑着答应了,而且还很得意地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怀生,给你!”嘻嘻,自从上回他向阿晴讨钱后,阿晴就开始在他的衣袋放钱,若是花掉了,还会马上补足呢!

    接过沉甸甸的银两,看他如此不当一回事,想也不想就能掏出十两银给人,张怀生心中又妒又羡,然而更有股长期以来被接济的卑微感涌上,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万分复杂。

    “齐砚,你和你媳妇儿处得好吗?”不知为何,他突然冲口问出这个问题,心中莫名有股强烈希望他的回答是不好。

    “很好啊!”齐砚憨憨笑咧了嘴,想到阿晴,脸上满满的幸福“怀生,我告诉你喔!阿晴对我好好呢,我好喜欢她!”

    讨厌!这种幸福无忧的笑容真令人厌恶!

    从来不曾觉得他的笑容是如此刺眼,张怀生心中猛然窜起一股恶意,只想狠狠毁掉他脸上满满的幸福。

    “齐砚,你真傻!像你这样的傻子,怎会有正常的女子喜欢你?你难道都没听见外头的流言吗?人人都说齐家要被舅爷给侵占家产了!她嫁给你,其实是要联合她胞弟来谋夺齐家的家产。你果然是个傻子,还以为她是真心待你好的吗?”嫉护的情绪蒙蔽了心智,让他脱口而出恶毒言语,原本还算斯文的嘴脸此刻竟扭曲纠结,显得异常丑陋。

    伤人恶言一出,霎时就见齐砚像被吓住似的愣愣瞅着他,方才开心憨傻的笑脸此刻已然僵凝。

    “怀、怀生,你你说什么?我我刚刚好像听错了一些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僵硬强笑。

    一旦满心的妒意溃了堤,便如泛滥江潮不停涌出,再也难以控制,而张怀生便是如此!

    但见他脸孔扭曲,满心怨妒地恶笑起来。“齐砚,你果真是个傻子,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却还硬说自己听错了!我告诉你,你根本没听错!我笑你是个傻子,一个呆得以为有女子愿意嫁你、真心待你好的傻子!若不是想谋夺齐家的家产,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傻子,毁了自己一生幸福?齐砚,你太天真了!”

    “怀生,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阿晴她她不是这样的人”猛摇着头,齐砚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喜欢的阿晴绝对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哈”地一声大笑,张怀生更加恶意道:“齐砚,像你这般傻不隆咚的,怎会有姑娘倾心?会嫁给你,肯定是有所企图!”

    不愿相信地猛摇头,听他一再恶言质疑慕容晴对他的真心,齐砚忽地悄悄红了眼眶,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拳头,浑身颤抖了起来。想反驳他的话,可向来就言词笨拙,此刻心情激动下,更是语不成句,只能不断重复--

    “不是的不是的阿晴不是你说的那样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当真这么觉得?”瞧见他脸上失去笑容,张怀生莫名感到一阵畅快,恶笑补充“那你怎么解释外面传言舅爷插手齐家商号的事?这不是和你的媳妇儿里应外合,准备侵占齐家家产,还会是啥?齐砚,你实在傻得让人受不了,莫怪大家都要取笑你。”

    红着眼,齐砚吶吶无法解释,可还是一心认定慕容晴待他的好绝对不假,登时只能呆呆地看着张怀生,想到他刚刚不断笑他傻,神情充满鄙夷之色,就与那些爱欺负他的人一个模样,突然觉得他变得好陌生

    “怀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一个对他好、不嘲笑他是傻子的朋友。

    “朋友?”张怀生像是被刺了下,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神情显得有些狼狈,没多想便直接脱口怒道:“谁、谁会将傻子当朋友?我我只不过同情你、可怜你罢了!”话声方落,乍见他受伤神色,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而有些后悔,可却已经无法将说过的话收回了。

    原来怀生真的也和其它人一样,只是把嘲笑、鄙夷藏在心中

    怔怔凝看眼前这个一直被视为“好朋友”的人,齐砚难受地想哭,然而更强烈的却是被背叛与伤害的愤怒情绪,让他不禁失去了往日的温和憨傻,发狂地朝张怀生狠狠推了一把,大声怒吼--

    “怀生,你坏!你好坏!我讨厌你”不对劲!

    失去了平日惯有的憨傻笑容,齐砚头低低地一进房就脱鞋上了床榻,闷不吭声面朝内壁侧躺着,让率先回房看账册的慕容晴瞧了不禁大感奇怪,来到床沿边坐下,轻轻将他朝内的身子扳了过来,却见他竟然红着眼眶,眸心净是委屈,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怎么了?”关心地柔声轻问,精明的脑袋已在快速运转这个爱哭鬼刚刚才和他那位“好朋友”在一起,如今却受尽委屈样地回来,肯定是和他那位“好朋友”出了问题了。

    “阿晴”一见到她的脸,齐砚委屈地轻叫了声,眼眶越发地红了,薄泪已在眼底打转。

    “嗯?啥事让你不开心了?”低柔笑问。

    “我我和怀生吵架了。”他抽着鼻子,隐隐含着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