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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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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妃大典上。

    斑台下,站着一群意欲飞上枝头当凤凰,嫁给俊俏大皇子的豆蔻少女。

    斑台上,坐着个一如往昔般面无表情,即便是在自己的“好日子”里,仍是端着一副遥不可及神情的楚国大皇子马希尧。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福公公,一脸兴致勃勃,颇有种婆婆帮忙代挑媳妇的热呼劲。

    “底下有几个人?”

    埃公公在马希尧耳边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串,马希尧却只问了这一句。

    “启禀大皇子,这里共有六十位秀女,但这只是头一批。”

    “还一批?”俊眉打结了。

    “不,还四批。”

    老天!他怎么不知道他们楚国竟然有这么多急着想嫁的少女,更不知道怎么她们都生得同一副德行。

    不骗人的,马希尧先是眯眸接着瞪大,再眯再瞪,再瞪再眯,但无论他怎么放眼望去,都像是见着了六十根树桩。

    大大小小,高矮胖瘦不一,上头画着不同五官的树桩。

    老天!见山不是山,见女不是女,莫非他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除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妖女之外,再也看不进任何女人了吗?

    “福公公”马希尧难得会向福公公开口求助“你不觉得她们全都生得一个模样吗?”全部都是树桩。

    “怎么可能会一样呢?不一样,不一样,全部都不一样的!”为了帮主子安下心,不再胡思乱想,福公公急匆匆地将莲花指往左比去。“例如这一位,韦都督的长女,风华绝代,端庄守礼,安静娴雅”

    马希尧举掌打断他的话“我不喜欢太安静的。”太闷。

    埃公公听了暗翻白眼。

    想也知道,他家皇子就是太静,才会喜欢上那麻雀似的小麻烦精,虽说他是觉得安静贤淑的女子比较适合当大皇子妃,但重点还是得大皇子喜欢,这样才能将他家主子的心给留在家里,并且快点为谨言宫里添个小宝宝。

    回想起天骥游那个可爱到爆,却连看上一眼都得付钱的宝贝儿子,福公公心头火热,赶紧将莲花指改往右移。

    “那就这一位吧,姜太尉的独生女,此女自进殿到现在,脸上就没停过笑,五官清甜,身材窈窕,眼神娇娆,嘴角还有颗小红痣,端的是风情万种”

    “你当我现在是上妓院里挑花娘吗?”

    那倒是!埃公公心虚抹汗,重新再挑。

    “那么就祖丞相的外甥女,如同小家碧玉般的清秀闺女”

    “登不得台面。”

    “张将军的妹子,磊落大方,性格率真”

    “我不喜欢和说话太直太冲的人在一起。”

    “那就”

    接下来福公公口水都快说乾,几乎将六十位秀女全轮过了一遍,却见他家大皇子个个都能挑出人家的毛病,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没关系!”福公公强逼自己打起精神,僵着一脸快抽筋的笑容“这一批的都没看上眼,咱们再看下一批。”

    “你让她们都回家去吧。”

    马希尧淡然作声,赫然立起,举步准备离去。

    “大皇子,您不再多看看、多瞧瞧吗?”算奴才求您吧!埃公公那原是僵掉的笑容,眼看都要转为哭容了。

    “不了,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不再多说一字,马希尧踏步坚定离去,抛下一屋子与福公公大眼瞪小眼的美女。

    唉!马希尧边走边叹息,没想到还真让他那无缘的大哥给说中了。

    天骥游说他就算再如何强迫自己去试着接受其他女人,但早已在心头根深柢固的情丝,却是不会容许他这么做的。

    情难自已,心动无由抗拒。

    他头一回在树上看见那个小女人时,他的心,就已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所以他才会在见到各色各样的美女时,全都像是瞧见了树桩。

    也才会在还未能弄清楚飘飘的感情,是否已由别人转回到自己身上时,依然惦记着她不放。

    再去试一次吧!他告诉自己,在她恢复记忆之后,两人重新来过一次。

    这次他会以马希尧的身分去追求她,去爱她,而不需再委曲求全地顶着别人的影子。

    伸手至怀中,马希尧拿出天骧游带着妻儿临走前,交给他的彩色丝环。

    天骥游当时是这么说的

    “找到飘飘时,记得把这条丝环交给她,姣兮当日跳进水里就是为了捡这玩意儿,她听说这玩意儿能为人带来幸福,她跳入水里是为了想帮飘飘捡回幸福。我这傻娘子总觉得对飘飘过意不去,再加上她知道我疼这小师妹,为了想让我安心,总是将能让飘飘得到幸福视为首要之务,姣兮认定你是那个能为飘飘带来幸福的男人,所以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并祝你们能早日把心结解开,长相厮守。”

    马希尧盯着丝环,好半天后才挤出话来。

    “我不保证能让她如愿,但我必须说,你有一个很懂事的好妻子。”

    天骧游拊掌大笑。

    “没错!那个天底下最懂事的已经让我给娶走了,所以兄弟呀,你也只能将就那个天底下最不懂事的了,不过不懂事归不懂事,换个角度想,也能算是一种生活乐趣,只是心脏得练强点,因为你得每天接受她给你的惊喜。”

    一番玩笑话言犹在耳,没想到他还真让天骥游给料到,眼里再也看不进其他女子,非天飘飘莫属了。

    马希尧仰天长叹,也该是它放下身段,抛开自尊,去向那小使坏精求和的时候了。

    马希尧骑着绝影,纵马奔驰。

    这一次少了个捣蛋鬼在旁拖延,他只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到了乌龙观。

    只是等他来到观前时,便愕然的瞪大眼,也不过才相隔数日,这乌龙观竟已被改了名。

    悬挂在门楣上的镶金牌匾,上面的“龙”字被撬去,改安了个“贼”字上去,登时让“乌龙观”变成了“乌贼观”

    不但被更名,就连上回他来时那些熙熙攘攘的香客也都不见了,几扇髹漆大门不见影子,台阶上有群正忙着粉刷修缮的小道士,以及一个双手抱头,愁眉苦脸地坐在台阶上的胖道士。

    认出了是仁慈,马希尧翻身下马踱近。

    胖道土抬头先是眼神大亮地喊了声:“游儿!”但看到马希尧摇头后,眼神马上黯下,再度愁眉不展。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乌龙观被改成了乌贼观,告诉人家里头住着一群贼?哪个香客还敢上门来当冤大头?

    “唉!一言难尽,总之是世道不佳,妖孽横行哪!”

    “知道是何方来的妖孽吗?”

    仁慈懒懒地以手扇风,没好气道:“外头的妖孽哪有这种本事?还不就是那个咱们自个儿家里养出的小妖孽!”

    终于明白了眼前一切是谁的杰作后,马希尧在仁慈身边坐下,眸底有着同情。

    “飘飘又给您添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这丫头这次回来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比往常更加恶劣!原先咱们瞧她恢复了记忆,还兴匆匆地帮她办了个飘飘重生宴希望她经此教训后能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使坏,却没想到”

    回想起当日之事,仁慈脸上余悸犹存。

    “这鬼丫头一脸感动,泪眼汪汪地跟我们敬酒,说是谢谢大家,哪知她在酒里搀进了巴豆及睡葯,让咱们大夥全挤在茅坑里三天三夜出不来,拉完了睡,睡饱了再拉,臭气冲天,人人无语,只能泪眼以对,惨况直比人间地狱!”

    马希尧在脑海里想像着那个画面,鼻端彷佛真嗅到了臭气。

    “三天三夜后,等咱们终于有力气爬出茅坑,却见不但是道观大门让她给拆去卖掉,脾匾上给改了名字,她还把神坛上众神明的塑像或添上胡子,或抹黑牙齿,或戴上眼罩,弄得神不像神,个个像鬼,将信徒全都吓跑,尤其是那尊以骧游的模样雕塑成的商神,还被她给扛到观外,套上河谇兜,抹上红胭脂,头顶插红花,脚踏臭狗屎!”

    再也忍不住了,马希尧噗哧一笑,马上得着了仁慈的一记大白眼。

    “笑?你居然还敢笑?亏我当日还想着你就算没本事改变她,至少能将她给控管在身边,这世上我只看过她怕两个人,一个是她大师兄,一个是你,怎知你这小子还真是叫我失望!”

    敛起笑容,马希尧轻咳开口。

    “道长知道飘飘此时人在哪里吗?”

    就算是为民除害吧!他现在愈来愈想将这坏丫头绑在身边,省得她日后因为恶作剧过多,招来天怒人怨,被人报复,甚至是像她那回的误喝忘情汤,而自食恶果。

    因为爱她,所以他心甘情愿承受她使坏的一切,只求她能平安无事。

    仁慈没好气地摆摆手。

    “这丫头坏透了,将观里给闹成这个样子犹嫌不够,还跑到她二师兄、三师兄那里使坏,闹得人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苦不堪言。去!若非这丫头是神人托付给我们的任务,我和她大师父早就大义灭亲将她绑送到官府去了,至于此时她人在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求神拜佛,要她别再回来寻我们晦气了。”

    虽说仁慈并不在意养出个被人怨声载道,又邪又坏的徒儿,但前提得是,那遭到凌虐的对象可不能是自己呀!

    “马大哥是来找我家小师妹的吗?”原本帮忙整修大门的天养,在瞧见和二师父说话的马希尧后,便过来打招呼。马希尧点头。

    “你不怕让她给缠上?”那可是人人敬而远之的使坏精喔。

    “我喜欢”马希尧想了想后,坦白开口“让她给缠着不放。”

    天养眸中出现了浓浓的钦佩及惋叹,惋叹着这样一个大好青年,脑子却给烧坏了。

    “马大哥,若按佛家的说法,你还真是个地藏王菩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哪,成全你吧。”他递给马希尧一张纸“这上头写着的正是小师妹最近在忙的事情,你拿这个就能找到她了。”

    手上捉着天养给他的“入帮申请表”马希尧来到了一间破庙前。

    破庙外头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招,上头写着“混世恶人帮成立大会”

    这丫头!

    马希尧无奈的摇头,如果他再晚点来找她,难道她真要去当个女魔头?

    当个使坏精已经够让世人伤透脑筋,她居然还想升格当混世恶女?而且还组团成帮,就为了那日他骂她是恶女,她就非要当个恶女给他看吗?

    马希尧在庙门外让个身着乞丐装,蓬头垢面的小女丐碗儿给拦了下来。

    “喂喂喂!你穿这样不符我们入帮规定,回去换一套再来。”

    他淡嗓请教“那我该怎么穿才对?”

    “按我家帮主的意思,要穿得愈是惊世骇俗,愈是丑怪可怖,愈是怪诞离经愈好,你穿得像个正人君子,那不是明摆着来砸咱们招牌的吗?”

    “你家帮主是否叫天飘飘?”

    “哇哇哇!”碗儿捉起竹棒跳了起来“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直呼我家帮主名讳!耙情是来找麻烦的?”

    “不这么喊该怎么喊?”

    “她喜欢我们喊她天上地下万劫不复混世邪魔妖精打架霹雳无敌恶女。”

    马希尧强捺笑意“本事!这么一长串念下来居然舌头不会打结。”

    “废话!能进咱们帮来的人帮主可都先筛选过了,牙不尖、嘴不利,舌头不够灵活的都别想蒙混进来,说到了这里,废话一大堆的正人君子,都叫你回去换套衣服了,你还杵在这里做啥?究竟有没有诚意呀”

    马希尧面无表情地自怀里掏出三锭金元宝,搁在桌上。

    “你觉得我有没有诚意?”

    让金元宝的光芒闪得都快瞎了的碗儿,在目瞪口呆兼流口水好半晌后才终于清醒。

    “有有有!诚意十足,十足诚意,纯金般的诚意”

    碗儿快手快脚地将三锭金元宝塞进口袋里,再将腰际上一块烂木牌连同她手上竹棒,全交给了马希尧。

    “恭喜你了,就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是混世恶人帮的八袋长老了,见牌如见人,这块牌子你得收好,我走了!”

    “你要去哪?”

    “脱帮独立!记得帮我跟帮主说一声,说碗儿要她老人家自己保重!”

    话声方落,那叫碗儿的小女丐便在马希尧面前跑没了踪影。

    这是什么帮?

    他不禁要皱眉想,道义摆两旁,利益放中间?果真是恶得可以。

    算了,管它是个怎样的乌合之众,重点是他心爱的女人在里头便成了,于是他举步踱进破庙里。

    前厅空荡荡,后头园林处却是人语扰攘,他循声过去,尚未走进园子,就已先听见了那把会让他心跳加速的俏生生甜嗓。

    “总之,恶人万岁!咱们每个月集合一次,每个人都要提出一个新点子,看要如何整治得那些卫道人士,虚伪君子哇哇跳脚,生不如死。”

    “我反对!”

    马希尧懒懒举手,顿时便将全场,连同站在台上的“女魔头”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给集中了过来。

    “我觉得这么做早晚会引来官府关切,以驱散邪教的名义,请我们去吃牢饭。”

    其他人尚不及有反应,天飘飘便咬牙切齿的开口质问。

    “是谁许你进来的?又是谁给你权力说话了?”

    马希尧气定神闲,将那块他用三锭金元宝买来,代表他八袋长老身分的烂木牌举高。

    “现在,我有权力说话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帮主,这里只有我说的话才能算数!”

    天飘飘见了那块烂木牌后火头更高,在心底将碗儿臭骂了千遍,骂她这么轻而易举就让敌人给收买了。

    包可恨的,饶是她平日诡计多端,慧黠善言,却在一见着这该死的男人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

    可恶!她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赶走?才能让他别再来騒扰她!

    “大家听我说”天飘飘念头一转,水眸看着台下四、五十名帮众,想以众人之力来赶跑这讨厌的男人“这个家伙是个大坏蛋”

    没想到马希尧一个提气开嗓,硬是将她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没错,诚如帮主所言,我是个大坏蛋,正是本帮最需要的人才,现在我就将方才我在来此的路上,听见的好消息跟大家分享,就在乌龙观喔,不,乌贼观前,仁慈道长因为被逆徒气到了神智不清,正在开金柜,广发金砖,想要得到金砖的就得赶紧过去,去晚了,怕连个金屑都捡不着。”

    他这话才刚说完,眼前众人便一哄而散,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及一双互瞪着的人儿。

    “你”天飘飘恨得握紧拳头“你居然撒谎?”

    马希尧定定觑着她“是你逼我的。”

    “我?!”天飘飘气得跳到他面前,眸中怒火炽烈“我怎么逼你了?”

    “你说你要成立混世恶人帮而且只收恶人,为了符合你的要求,成为你忠贞不二的门徒,我只好从撒谎开始学起。”

    “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姓马的!咱们不是说好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了吗?”

    “那是你说的,我并没有同意。”

    “是你自己说的,你说我是个恶女,你说你”吸气吸气,她不许自己眼睛出现水气“后悔爱上我,难道你也喝了忘情汤,所以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光光了吗?”

    马希尧神情不变,眼神却专注得彷佛可以燃起火焰。

    “我没忘,只是人生里有太多会让人后悔的事,我长这么大,最后悔的就是那时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你,还说出那种混帐的,非我心意的气话。”

    “所以你现在已能分得清楚青红皂白?所以你现在后悔打了我?所以你现在是想向我求和?马、希、尧!”天飘飘一字一字地森冷出口。“你是太瞧得起自己,还是太不了解我?你以为我是个会吃回头草的笨马吗?见了人家反悔来祈求原谅,我就能云淡风清当作一切没发生吗?”

    “我知道你不是!”马希尧叹口气,眸光带着无奈“飘飘,这一次我来,是抱着要来捱苦受罪的心。”

    “哼!可笑!如果我连能捱苦受罪的机会都不打算给你呢?”

    “我知道你不会。”

    马希尧淡淡扯笑,抛了个香饵过去。

    “因为你生命中素来以整人为至高目标,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能够折磨你最恨的人的大好机会呢?”

    天飘飘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有些被他给说动了。

    但他那句“能够折磨你最恨的人的大好机会”实在是令人心动了,不得不动摇她原本打算一辈子不再理他的决心。

    他说得没错,恨一个人,气一个人,光是恨在心里对方又不会少一块肉,甚至还能更逍遥快活地少个人来烦,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小使坏精。

    而气得内伤的人是她自己,搞不好时间一拖长后,对方压根就忘了你这一号人物,也忘了曾经伤害过你。

    唯有亲近相处,然后伺机报复,才有可能让对方痛不欲生。

    唯有这样,才是报此血海深仇的最佳方式,对不?

    他给了她一巴掌,还伤透她的心,她誓言要以两项加起来百倍以上,不!万倍以上的痛楚归还给他。

    非得要这么做,才能不枉她“天上地下万劫不复混世邪魔妖精打架霹雳无敌恶女”天飘飘的盛名。

    那么,什么又是整人使坏的至高表现呢?

    对于一个皇子而言,权?他有,钱?他比你还多。

    无论是长相、力气、武功,智力,他样样都高人一等,少了一点也无所谓,那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痛不欲生,被伤到了极致呢?

    答案就是

    偷走他的心,掘光他的灵魂。

    让他对于人性下再抱存任何指望,让他愤世嫉俗到了极点,让他觉得死了会比活着快活,让他跪爬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痛哭,说是宁可她多甩他几个耳光也不要离开他,不要抛下他不顾。

    愈想愈觉得意,天飘飘忍不住两手擦腰,仰天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我能将你这笑,解释为同意吗?”

    马希尧带着无奈的嗓音,终于将她由想像中的快乐画面给拖回现实。

    “没错!我同意!”

    天飘飘得意笑着,满心蜘蛛行将攀上蛛网,将缠黏在蛛网里的猎物,吞落腹里的快意。

    马摇摇!你完蛋了!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