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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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站在饭店房间的窗门出神的望着窗外,夜已深了,路上的人车熙熙攘攘,比起四年前,这儿繁荣热闹了许多,却也疏离了许多。

    四年了,他再度踏上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

    汀娜,他在心里喊着她的名字,她现在不知道过得如何,是不是早就把他忘了?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另一个爱她的男人结婚了,身边围绕着她一直想要的小孩,过着她梦想中的生活,-个他永远无法给她的生活。

    汀娜,我不是不爱你,我是因为太爱你才会离开。

    他把头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难过的想着,只要让我再看你一眼,看你过得好不好,然后我就会离开,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你会来吗?后天的表演你会来吗?求求你,你一定要来。

    上帝,如果我们俩已经注定不能长相厮守,那就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吧!他强忍住刺痛眼眸的泪水,心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裂成片片散落,既然无心了,为什么还会剧烈的抽痛着。

    “进来。”他收敛起绝望的情绪,站直身回应敲门声,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哀痛了,心想一定是服务生送洒来了,他刚才叫了客房服务。

    “就放在那儿吧。”他拿出钱包抽出纸币准备给服务生当小费,不知道台湾的服务生收不收美金,他身上没有台币,没想列一转身看到的不是服务生,而是他目前最不想看见的三个人——凯西、嘉士和卡尔。他们一定是来阻止他的。

    “你们有空来?”杰森问道,心想只要他们不点明,他就装迷糊装到底。

    门口的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一脸严肃鱼贯走进房间,嘉士带头,凯西居中,卡尔殿后,手上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瓶他刚叫的酒以及四个杯子。

    嘉士——排行老大,冯洱集团董事长,在他们四个人当中最为冷静,负责做决策,深沉而内敛,重承诺,总是一副严肃、不苟言笑的表情,如果不是他有着如此坚定的意志撑着这一切,他们可能早就失去自由,不过结婚之后他变得有人性多了。

    卡尔——排行老二,目前职业为油井灭火员,是一个行动者、冒险家,总是在世界各地旅行尝试新的事物,潇洒不羁的他,睑上老是挂着嘲讽的笑容,与人保持若有似无的距离,无法接近、难以摸透,他的心只对他们三个人敞开,但也不是全然的敞开。

    凯西——排行老么,极富盛名的心理医生,是他们的小鲍主,也是他们四个之中唯一的女生,医学知识极为丰富,执刀手法更是-流,最后却选择了当心理医生,只因她深深的体验到,心伤比外伤更难医,心病比身体上的病痛更难治。

    从前,杰森是他们的阳光,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温馨详和的气氛,温柔、体贴又平易近人是他的特点,现在却不是了,他变成一座冰库,一座比北极还冷的冰库,冻僵了每一个试图接近他的人。

    虽然他们四个人个性都不一样,却是最亲密的家人、战友,从小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却影响不了彼此的感情。被世人拒绝排斥的痛苦孤独,共同隐瞒的秘密,使得他们四人更加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四个人四种不同的外在个性,却有着相同的心结,每个人都用一堵又高又厚的墙将自己的心房牢牢围住,好不容易杰森试着为叶萼打开,还来不及完全撤防,就又被迫再加上一堵更高更厚的墙,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

    他们三个人走进来后,各自随意的找舒服的位置坐下,嘉士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松开领带让自己舒服一点,这表示现在他有时间可以跟你慢慢的磨,杰森忍不住呻吟,没时间的嘉士已经够难应付了,更何况是有时间的嘉士。

    凯西在床上盘腿坐下,板着一张脸,眼睛直盯着杰森看,有着一抹不会被错认的坚定。

    卡尔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很轻松的靠坐在梳妆台,一副打算长期作战的神情,虽然他平常总是吊儿啷当、玩世不恭,但认真起来那股气势也不输给嘉士,甚至有过之。

    有空的嘉士加上认真的卡尔,看来今晚杰森必输了。

    由于四个人都不讲话,使得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终于,杰森开口打破了寂静。既然没人愿意先开口,那他就先吧,反正早说晚说都要说,不是吗?他太了解他们了,不是不开口他们就会打消劝他的念头,他们会慢慢跟你磨,磨到你开口为止。

    “我不会放弃台湾的演出。”一出声就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凯西轻声的问道,她十分清楚他目前的想法,他想见她最后一面,然后凯西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我没有。”杰森边走动边挥手加强说话的语气“我在台湾表演的都是一些旧把戏,已经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表演,怎么会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们不要穷操心了,我表演到现在还没有失手的纪录。”

    “那些表演对平常的你来说易如反掌,可是在你心神不宁的情况下,一点点的疏忽都会要了你的命。”凯西看到他张口准备辩解,举起一只手做出阻止他的动作,继续说道:“不要告诉我那些表演只是-些骗人的把戏,或许别人会认为那只是一种幻象,可是我们大家心知肚明,那些都是危险性极高的演出,别忘了我做过你的助理。”

    当他还在小剧场客串表演时,她曾经因为好奇硬是缠着要当他的助理,他被她缠怕了,只好冒着被嘉士及卡尔砍头的危险,让她当了一次助手,表演结束后他就后悔了,卡尔在后台送了他两拳以示薄惩,现在他更后悔了。

    谈判获胜的机率跟你了解对手的程度成正比,跟对手了解你的程度成反比,不幸的,他的对手对他的了解程度唉,看来他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他一点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别担心,我没事的。”杰森走到凯西身边,向她伸出手。

    “没事,没事。”凯西拍掉他的手,忍不住激动的吼道,一声比一声高“四年前你也说你会没事,结果呢?你把感情彻彻底底的封闭了,连我、嘉士和卡尔都被摒除在外,这次你竟然散发出一种求死的讯息。”说到最后,凯西跪坐起来。“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你们窥伺我的想法。”杰森指控道。

    “没有。”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卡尔开一说道“我们一到你附近就感觉到了,你求死的意念竟然那么强烈,连你自己所筑的高墙都挡不住。”

    杰森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自己求死的意念竟然这么强烈,他只是不想再过下去了,他实在是身心俱疲,他想休息,好好的休息,不用再想任何事,也不用再对任何事、任何人感到愧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杰森崩溃的坐在床沿,双手捧住头,声音中饱含着痛苦,沙哑的诉说着“我一定要再见她-面,我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想见见她,我想见--她--”他将头深深埋进手里,手肘抵在腿上,相思的折磨溢于言衷。

    “杰森——”那么深沉的痛,那么绝望的悲,令他们只能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帮助他才好。

    除非他自己想通了,否则旁人说再多部是枉然,只不过白费唇舌罢了,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想劝劝他。

    “我们帮你除去一切有关她的记忆。”站在一旁静观一切的嘉士发出惊人之语。不愧是谈判专家,先在一旁观察情势,再于最有效的时机提出一针见血的意见。

    杰森诧异的抬起头望向说话的嘉士,然后哀凄的摇头一笑。

    卡尔和凯西想也没想过嘉士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也都惊讶的看着他。

    “要我忘记她我做不到,忘了她比死更难过。她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论再苦我都不愿忘记任何有关她的事。”除去有关她的记忆,他不知道他还剩下什么。

    杰森走到桌子旁边,拿起卡尔刚才端进来的酒,倒满-杯仰头-饮而尽。

    “既然你不能接受四年前所做的决定——与她分开,那么唯有忘记她,除去有关她的记忆,你才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嘉士语气坚定的说道:“如果在你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么她对你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太好了,我们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凯西很高兴终于能使杰森不再痛苦了。

    “这的确是一个解决的法子。”卡两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附和道。

    “我不要,我不要忘记她。”杰森声音沙哑无力的抵抗着说道。

    “为什么?只有这样你才能从痛苦中解脱,为什么你不要。”卡尔着急生气的说道,他不想再看他活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杰森,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对凯莉也曾挣扎过,最后我们选择了长相厮守,相互扶持,既然你选择了分开,那么就把她忘了吧,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嘉士语重心长劝道:“现在的你如同行尸走肉,忘了她,找回以前的你,我们陪你重新来过。”

    “杰森,答应吧!”凯西语带乞求的说道。

    “你如果不答应,我们就把你弄晕了带回去,等一切完成后再叫醒你。”卡尔的语气十分强硬,霸气十足,却有着浓浓的关爱之意。

    “不,你不能。”杰森认为他只是说说罢了。“别忘了,我们四个曾经相互约束过,除非对方同意,否则任意进入别人的思想是要接受处罚的。更何况在我们四人之中,我的精神力最强,你控制不了我的。”

    “那再加上我的呢?”嘉士附和道,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违规之后我会自我精神禁锢一年,以一年的时间换你的一辈子,太划算了。”连违规后自我处罚的方式都想好了,卡尔毫不在乎的说道,嘉士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杰森被他们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精神禁锢”是非常难过的,为了他,他们竟然愿意自我精神禁锢一年。

    “别逼我,我不要,我不要。”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他们,眼神狂乱来回看着他们。

    “我们不是在逼你,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们是在帮你呀,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凯西说道。

    “我能从痛苦中解脱?那汀娜呢?”杰森发出了一声令人心酸的大笑后,反问道:“汀娜要如何才能从被背叛、抛弃的伤害中解脱?我情愿陪她一起受苦。更何况这苦是我造成的。”他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肉体的痛比不上椎心刺骨之痛。

    “也许,她——她已经恢复了。”凯西迟疑的说道。他们真的忽略叶萼了,四年中他一直在他们身边,他的痛苦、自责他们都看在眼里,感触特别深刻、强烈,可是叶萼呢?她从杰森的背叛中恢复了吗?

    他们都忘了,当年被背叛的是叶萼,不是杰森,她的痛苦岂能少于他,可是他们真的都忘了,只想到杰森,因为他们不认识她,他们爱的是杰森,所以也只看到他的苦。

    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只看得到亲人的苦痛、朋友的难过,即使他们带给别人的痛苦更胜千万倍。

    不能怪他们,真得不能怪他们,这是人的天性。

    “如果她没有呢?”

    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没有人能肯定的回答他的问题,汀娜呢?

    “那么后天当你上台时,让我们在旁边帮你集中心神,先撑过表演,再看看汀娜怎么样,如果她已经恢复了,那么你就让我们替你除去记忆,我们将不再过问。”嘉士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可是”杰森还在犹豫着。

    “这是最后的方法了,”卡尔打断杰森的话“如果你再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合力把你弄回去。”语气强硬到毫无转圜的余地。

    杰森无奈的点点头,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辩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切就交给命运去安排,随他们去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有摆脱过命运的捉弄,从出生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过。

    杰森一手拿酒瓶,一手拿杯子,酒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

    卡尔终于看不下去,走过去盖住杯口说道:“杰森,够了,酒不是这样喝的,像你这样喝会醉的。”

    杰森侧过头,斜睨他一眼“不是这样喝,该怎样喝?”看着酒杯心有所思的样子,半晌,他放下酒杯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要像嘉士以前这样喝。”他举起酒瓶,向大家点了一下头,做个敬酒的动作,瓶口就嘴直接喝了起来,一些来不及喝进嘴里的就沿着嘴角流下。

    “你——”卡尔被他气得伸手想要抢下酒瓶,却被嘉士拉住了。

    卡尔不解的回头看着嘉上“让他喝吧!喝醉了大睡一觉,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醉解千愁,可是醉了之后真的能解去心中的愁吗?看杰森越醉却蹙得越紧的眉头,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

    演出当晚会场外车水马龙,排队的观众挤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兴奋讨论着杰森各种不可思议的魔术的人,不只是魔术,连杰森本人都是讨论的话题,他神秘不为人知的私生活、忧郁的神情,在在吸引人们的目光,成为观众嘴边谈论的焦点。

    “他今天不知道会表演哪些魔术,我真是等不及了。”在排队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对同伴兴奋的说道。

    “对呀!不知道他会不会表演火屋逃生?那样站在燃烧的屋子里,任由火在身边燃烧,一点紧张害怕的神情都没有,当屋子[轰]一声倒下来,人跌到半空中就不见了,然后缓缓的从地面灰烬中站起来,喔,真是帅呆了。”另一个女孩说得口沫横飞还外加比手势。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模样酷毙了。”一个女孩崇拜的说。

    “不过,他真是个神秘人物,从不接受访问,也没人查得到他的私生活是什么样子。”一个男孩说道。

    对杰森来说,魔术只是一项消遣,出不出名都无所谓,接受访问是活受罪,更会侵害到他的私生活,万一没道德的记者存心要挖他的底,他可承担不起这种后果,所以,他干脆谢绝一切访问,没想到,这么一来反而引起更多观众的兴趣。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无法知道的事,越是会想尽办法去把它挖出来,摊在阳光下的事反倒没人感兴趣。

    “我倒是看过一篇有关他私生活的报导。”另一个人忽然想起那篇报导。

    “什么报导?”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问道,他们从来没有看过有关他私生活的报导,对于这个消息十分好奇,连不认识的人都围过来听。

    “咳!咳!”一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他,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他清清喉咙装腔作势一番才说道:“去年我在美国住饼一段日子,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访问,其实他所透露的也不多,他谈到开始电视表演以前是在一家剧场做玩票性质的演出,正职是某家公司的职员,他是一个孤儿,和其他三个孤儿一起由一位善心人士养大。”为了不让他们失望,他努力回想那次访问的内容,-下子成为众人的目光所在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原本没什么肌肉的胸膛挺得高高的,试图摆出一个完美的姿势,结果并不怎么成功。

    “那次的访问有一段令我印象深刻,他说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孩子,可是后来却重重的伤害了她,他叙述的时候,那表情真是令人难忘,充满了悔恨与伤痛,看来他还是爱着那个女孩。”他摊一摊手说道:“这就是访问的全部内容。”

    迫褐谝惶故事讲完了,又各自散开就刚才所听到的内容进行讨论。

    “真是一个痴情男广,如果我是那个女主角该有多好。”

    “被那么酷、那么痴情、有个性、又帅毙了的男人深爱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就像在天堂,一定是这样的,想想看他那深情的目光痴痴的望着、凝视着,喔!天啊,我一定会醉倒在他的目光之下。”一个女孩两手在胸前交握,带着既向往又肯定的语气说道。

    “当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眼中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人,喔,只要一次,只要他能这样看我一次,就死而无憾了。”另-个看起来才二十岁的新潮女孩用如梦似幻的声调诉说着心中的幻想。

    一群女孩幻想着与杰森相恋的情景,不远处的阴影下,穿着一袭飘逸白衣裙的女郎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一年的甜蜜换来四年的折磨,不知该怎么算。

    原来距离就是一种美,幻想往往比现实美好,她不也曾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吗?曾几何时,她不再有梦,一次的心碎夺走了她作梦幻想的能力,剩下的只有残忍的现实。

    入场时间已经到了,观众们往入口涌进,那位白衣女郎与身边戴墨镜身材顺长的男士却一动也不动。

    “要进去了吗?”身边戴墨镜的男士微低头问那位白衣女郎。

    “再等一会儿吧!我不想这么早进去。”白衣女郎看着入口快要进场完毕的观众道。

    等待是最难挨的,与其这么早就进去焦虑的等着,倒不如在外面待到最后一秒再进去,至少夜空不会给她那么大的压迫感。

    “你撑得住吗?”身边戴墨镜的男士关心的问那位白衣女郎。

    “放心,我没事。”那位白衣女郎紧紧的依偎着他,他也搂着她的肩。

    “喀察!喀察!”一连串的相机快门声惊扰了那对男女,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这可是一条大新闻,当红巨星叶华携女友共赏魔术表演,不知道有多少歌迷要心碎了。”原来是一位手持照相机的记者,一脸得到独家新闻的模样晃着手中的照相机,这一条新闻价值非凡,叶华出道四年来从没听过他跟哪位女星有牵扯,也没闹过任何绯闻,这次他不但亲眼目睹,更有照片为证。

    “抱歉,她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不是女朋友,看来你的独家新闻泡汤了。”叶华一脸好笑的解释道。

    记者不相信的来回看着他们,肯定的说道:“不,不可能,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像不可能是双胞胎,你别想骗我了,这个新闻我写定了。”

    这倒是实话,但这是指外表而言,他们的内在想法、思考方式可像极了。

    “娃娃,把你的身分证拿出来。”叶华无奈的对叶萼说道,叶萼从皮包里拿出身分证递给叶华,叶华也从皮夹里拿出白己的,把两张身分证同时递给记者“你自己看吧!”

    记者把两张身分证翻来覆去仔细看清楚,相同的出生年月日、相同的地址,更重要的是连父母栏都相同,最后失望的发出一连串的呻吟“我的独家新闻飞了,你们真的是双胞胎兄妹。”

    看到记者夸张的样子,叶华忍不住大笑,叶萼也露出浅浅的微笑,看他那么失望于心不忍,便含笑的对他说:“你还是有-条新闻可以报导。”

    “什么新闻?”记者闻言兴奋的问道,叶华也惊讶的看着叶萼。

    “没人知道叶华有个双胞胎妹妹。”叶萼一语惊醒梦中人,记者如梦初醒。过去叶华怕叶萼被打搅,从不提他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对呀!”记者拍了一下大腿“如果你们能一起接受访问,那效果就更棒了,”他搓搓手不好意思说道。

    “可是”叶华有点迟疑,不知道这样对叶萼好不好,她一向很排斥新闻媒体。

    “没关系。”叶萼抬头对叶华笑-笑,她现在正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于是伸出一只手指对记着说:“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许刊登我的照片。”

    记者考虑了一下“你那么漂亮,照片刊出来效果一定很好,或许还会被星探发掘,我认识几个导演,可以帮你引荐。”记者尽力的想说服她,心想当明星是每个女孩的梦,说服力应该很够。

    叶华一听记者这么说怎会不知他的企图,可惜他不了解叶萼,这对其他女孩或许有用,但她一点当明星的欲望都没有,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星探找她拍电影,都被拒绝了。

    这也是叶萼跟他不同的地方,她不喜欢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当初唱片公司想说服她跟他一起搭档唱歌都遭到拒绝了。今天他运气好,叶萼需要一点事来分散即将面对杰森的紧张情绪,否则地是不可能接受访问的。

    “不,我坚持。”叶萼声音很温柔,但很坚定的说道。

    “好吧。”这个结果对他来说虽然不满意,但还能接受,当场就对他们两个进行一场访问。

    “谢了。”做完访问记者对他们道谢,说完忍不住对叶萼赞美道:“你真是漂亮又有内在美。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很显然的,在这一场短短的访谈中,叶萼已经迷住那位记者了。“我叫卓裕翔,”他对叶萼伸出手自我介绍。

    “朋友。”叶萼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叶萼原本紧绷的心因为这有趣的插曲而轻松不少,叶华看着她的表情较为放心了。

    “我们该进去,表演时间到了。”叶华对叶萼说道。她刚放松不久的身躯又紧绷起来,僵硬的点点头。

    “你们的座位够前面吗?我想办法弄到了一张工作证,想在散场后到后台去,试试看能不能访问到杰森,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我还是要试一试。要不要我顺便带你们去后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喔,可以一窥世纪魔术背后的秘密。”卓裕翔好心的邀他们同往。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先走了。”叶华非常有礼貌的拒绝了,微一点头致意,便扶着叶萼的腰走向会场入口。叶萼用微微发抖的声音勉强的跟卓裕翔道再见,随着叶华进去了。

    “真是奇怪。”卓裕翔对于他们后来的反应觉得十分困惑,耸耸肩,他也跟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