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梦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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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府人仰马翻、雁翎瑟瑟发抖、春歌咬牙切齿的时候,小莫正在做梦,一个在她看来匪夷所思的梦。梦里面有两个姐姐,一个粉衣,一个绿衣,面对面的站在小莫面前争吵。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小莫一直听的模模糊糊。只知道争执的核心是梁尘飞,绿衣的姐姐面带悲愤怨毒,扯着粉衣的姐姐不停的叫嚷。而粉衣的姐姐则是一脸的恬静释然,拍着绿衣姐姐的肩膀,看起来像在安慰她。虽然引起争执的梁尘飞,可小莫更多的疑惑却是:怎么会出现两个姐姐?她左边看看、右边看看,顺便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一个姐姐结果是当然是没有!她、姐姐、弟弟是一卵同胞难不成还有个早夭的姐姐她不曾知道? 小莫在郁闷的时候,那两个争吵的姐姐似乎突然发现了小莫的存在。绿衣的那个猛地扑了过来,小莫摇晃了一下没站住,跌坐在了地上。面前的姐姐满脸怨毒,面孔扭曲的甚是可怖,眼中疯狂的光芒刺的小莫禁不住撇开了头原来自己怨恨起来竟是这样一幅丑陋的模样。 “杀了他!杀了他,小莫!”绿衣莫愁疯狂的叫喊道。 小莫蓦的瞪圆双眼了,姐姐一向温柔,就连无法成型的山精野怪都不忍伤害,现在却在要她杀人! “浑说什么!”粉衣莫愁也冲了过来。16k。手机站一反方才地恬静,面露焦急的扯开绿衣莫愁的手,大声说道:“你怎可让小莫去做那样的事情!给我滚开!” 小莫又惊了!姐姐粗口了!她惊诧的发现,方才只是动口的姐姐们,现在开始动手了!什么大家风范,什么温婉娴雅,统统都不见了!两个莫愁就好像泼妇一般扭打在一处,绿衣的叫粉衣的叛徒。粉衣地则称绿衣的是疯子。两个人在地上滚做一团,乍一看有些像小莫脖子上的碧玺坠子。 小莫在梦中惊异的观看着两个姐姐大大出手的同时,梁尘飞也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个空气中飘满了稻花香气的江南水乡。远处的山绿艳艳的,为水墨般地风景填上了重彩的一笔。田间的地头上,母亲胸前裹紧了最小的弟弟,正在料理农事。五岁地妹妹则追着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欢快的跑来跑去,梁尘飞一怔。低头看到自己满是泥水的双手,和挽起的裤管,听到母亲含笑地声音,他弯了弯嘴角原来那些血雨腥风都是一场梦真好。 突然。面前地景致忽变,黑洞洞地茅草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灯芯上微弱的烛火闪动着,噼啪间带起一阵阵黑烟,飘出一股股刺鼻的气味。弟弟妹妹安静地在床上熟睡。小小的梁尘飞趴在门边。电脑站看着院子中母亲痛哭着跪倒在父亲的脚边。而他那个秀才出身,整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父亲只是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母亲,将一张白纸轻飘飘的丢在地上。转身离去。梁尘飞轻轻的走上前,扶起母亲的同时看到地上那张纸。那是一张借条,一张五十两纹银的借条。五十两,对于那些酒楼赌坊中的大爷来说,还不够打个赏的。可对他家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最最可怕的是,如果那五十两无法还清,那些人就要将他的娘亲卖到青楼中去还债! 如果没有了娘亲,他那五岁的妹妹要怎么办?那还未满周岁的弟弟又要怎么办?九岁的梁尘飞脸上展开一抹和他年纪不相符的苦笑,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则是,认命。多么恶俗的故事,多么可笑的原因,五十两就断送了他的一生!而那个来领人的人牙子甚至只愿意出八两银子,只因为他长的太瘦!还是母亲哭泣着哀求他,那人才同意将价钱长到十两,因为他意外的发现,这个瘦弱的孩子竟然识字。 再之后就是暗无止境的训练,血雨腥风的生活。手中的武器穿透一颗颗鲜活的心脏,滚烫的鲜血一次次温暖着他冰冷的心,直到它慢慢也麻木的停止了跳动。后来,他遇上那个孩子,那个与当初的他一样年纪的女孩子。满脸的惊恐无法遮掩她的娇俏,眼中的惊慌在他举起剑的同时,慢慢的退去,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像朵旋转着盛开的牡丹花,就连周遭的烈焰都抵不上她的眼来的明亮,她对他说:“不要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万事都有定数,我今日注定死在你手上,与其可怜我,不如帮我一个忙。” 梁尘飞静静的等着她开口,他很好奇,这样一个明明身体颤抖的仿若枯叶,双目却恬静清澄的小姑娘会让他帮什么忙? “我有个妹妹,她总是说人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所以她从来不笑,她说如果老天爷要她笑,那就就算她不想笑,也还是会笑的。将来你要是碰到了她,请帮我告诉她,这世上,只有人真心快乐的时候才会笑,这是哪怕连上天都无法控制的。” 梁尘飞点了点头,这很简单,但前提是她的妹妹能够活下来。而能躲过擒梦轩杀手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几个。手起刀落,一个年轻的生命便如星子般陨落在这血红的天空之中。梁尘飞已经杀过太多的人,他早已知道如何躲避飞溅的血液,可苍莫愁的血还是溅在了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他感到不是温暖,而是心痛、愧疚,以及一抹无法言语的哀伤。苍莫愁用她临死前最后一个清浅的暖笑拯救了一颗本已冰冷的心,梁尘飞的心又重新开始跳动了。他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人可以麻木,但心不行! 这个梦沉静、悠远、又漫长,梁尘飞几乎将他那精彩的十多年重新回顾了一遍,到了最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听说只有要死的人,眼前才会出现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肩上的刺青,想起了好友临走前的忠告,想起了那两高一矮的三人组合,最后,他想到了小莫,那个本可以拥有清浅笑容的女孩子,一脸冷漠的将他拒之门外。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他竟然开始害怕,害怕这个女孩子会知道她的姐姐就死在自己的手中,害怕他再也无法见到那抹清浅的笑。 梁尘飞用尽力气张开有如千斤般沉重的眼皮,哪怕是自己真的就要死了,他也要再见小莫一面,他要将她姐姐最后的话告诉她,他要告诉她,她也可以如盛开的牡丹一般美丽耀眼,告诉她,女孩子生来就该是被人疼在手心中,肆无忌惮的欢笑,就像他追逐彩蝶的妹妹一般无忧无虑。而他,梁尘飞,将会给她这一切,作为夺去她姐姐的补偿,也作为自己的重生的奖励。 出人意料的,梁尘飞见到了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他的呼吸顿了一下,再出气的时候,似乎用力大了些,那团毛球中一个突起的尖耳朵抖了两下。 梁尘飞觉得胸口一轻,那个毛球动了动,他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无情的、冷冽的,同时也是惺忪迷惘的。 ap。
就在程府人仰马翻、雁翎瑟瑟发抖、春歌咬牙切齿的时候,小莫正在做梦,一个在她看来匪夷所思的梦。梦里面有两个姐姐,一个粉衣,一个绿衣,面对面的站在小莫面前争吵。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小莫一直听的模模糊糊。只知道争执的核心是梁尘飞,绿衣的姐姐面带悲愤怨毒,扯着粉衣的姐姐不停的叫嚷。而粉衣的姐姐则是一脸的恬静释然,拍着绿衣姐姐的肩膀,看起来像在安慰她。虽然引起争执的梁尘飞,可小莫更多的疑惑却是:怎么会出现两个姐姐?她左边看看、右边看看,顺便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一个姐姐结果是当然是没有!她、姐姐、弟弟是一卵同胞难不成还有个早夭的姐姐她不曾知道? 小莫在郁闷的时候,那两个争吵的姐姐似乎突然发现了小莫的存在。绿衣的那个猛地扑了过来,小莫摇晃了一下没站住,跌坐在了地上。面前的姐姐满脸怨毒,面孔扭曲的甚是可怖,眼中疯狂的光芒刺的小莫禁不住撇开了头原来自己怨恨起来竟是这样一幅丑陋的模样。 “杀了他!杀了他,小莫!”绿衣莫愁疯狂的叫喊道。 小莫蓦的瞪圆双眼了,姐姐一向温柔,就连无法成型的山精野怪都不忍伤害,现在却在要她杀人! “浑说什么!”粉衣莫愁也冲了过来。16k。手机站一反方才地恬静,面露焦急的扯开绿衣莫愁的手,大声说道:“你怎可让小莫去做那样的事情!给我滚开!” 小莫又惊了!姐姐粗口了!她惊诧的发现,方才只是动口的姐姐们,现在开始动手了!什么大家风范,什么温婉娴雅,统统都不见了!两个莫愁就好像泼妇一般扭打在一处,绿衣的叫粉衣的叛徒。粉衣地则称绿衣的是疯子。两个人在地上滚做一团,乍一看有些像小莫脖子上的碧玺坠子。 小莫在梦中惊异的观看着两个姐姐大大出手的同时,梁尘飞也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个空气中飘满了稻花香气的江南水乡。远处的山绿艳艳的,为水墨般地风景填上了重彩的一笔。田间的地头上,母亲胸前裹紧了最小的弟弟,正在料理农事。五岁地妹妹则追着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欢快的跑来跑去,梁尘飞一怔。低头看到自己满是泥水的双手,和挽起的裤管,听到母亲含笑地声音,他弯了弯嘴角原来那些血雨腥风都是一场梦真好。 突然。面前地景致忽变,黑洞洞地茅草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灯芯上微弱的烛火闪动着,噼啪间带起一阵阵黑烟,飘出一股股刺鼻的气味。弟弟妹妹安静地在床上熟睡。小小的梁尘飞趴在门边。电脑站看着院子中母亲痛哭着跪倒在父亲的脚边。而他那个秀才出身,整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父亲只是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母亲,将一张白纸轻飘飘的丢在地上。转身离去。梁尘飞轻轻的走上前,扶起母亲的同时看到地上那张纸。那是一张借条,一张五十两纹银的借条。五十两,对于那些酒楼赌坊中的大爷来说,还不够打个赏的。可对他家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最最可怕的是,如果那五十两无法还清,那些人就要将他的娘亲卖到青楼中去还债! 如果没有了娘亲,他那五岁的妹妹要怎么办?那还未满周岁的弟弟又要怎么办?九岁的梁尘飞脸上展开一抹和他年纪不相符的苦笑,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则是,认命。多么恶俗的故事,多么可笑的原因,五十两就断送了他的一生!而那个来领人的人牙子甚至只愿意出八两银子,只因为他长的太瘦!还是母亲哭泣着哀求他,那人才同意将价钱长到十两,因为他意外的发现,这个瘦弱的孩子竟然识字。 再之后就是暗无止境的训练,血雨腥风的生活。手中的武器穿透一颗颗鲜活的心脏,滚烫的鲜血一次次温暖着他冰冷的心,直到它慢慢也麻木的停止了跳动。后来,他遇上那个孩子,那个与当初的他一样年纪的女孩子。满脸的惊恐无法遮掩她的娇俏,眼中的惊慌在他举起剑的同时,慢慢的退去,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像朵旋转着盛开的牡丹花,就连周遭的烈焰都抵不上她的眼来的明亮,她对他说:“不要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万事都有定数,我今日注定死在你手上,与其可怜我,不如帮我一个忙。” 梁尘飞静静的等着她开口,他很好奇,这样一个明明身体颤抖的仿若枯叶,双目却恬静清澄的小姑娘会让他帮什么忙? “我有个妹妹,她总是说人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所以她从来不笑,她说如果老天爷要她笑,那就就算她不想笑,也还是会笑的。将来你要是碰到了她,请帮我告诉她,这世上,只有人真心快乐的时候才会笑,这是哪怕连上天都无法控制的。” 梁尘飞点了点头,这很简单,但前提是她的妹妹能够活下来。而能躲过擒梦轩杀手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几个。手起刀落,一个年轻的生命便如星子般陨落在这血红的天空之中。梁尘飞已经杀过太多的人,他早已知道如何躲避飞溅的血液,可苍莫愁的血还是溅在了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他感到不是温暖,而是心痛、愧疚,以及一抹无法言语的哀伤。苍莫愁用她临死前最后一个清浅的暖笑拯救了一颗本已冰冷的心,梁尘飞的心又重新开始跳动了。他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人可以麻木,但心不行! 这个梦沉静、悠远、又漫长,梁尘飞几乎将他那精彩的十多年重新回顾了一遍,到了最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听说只有要死的人,眼前才会出现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肩上的刺青,想起了好友临走前的忠告,想起了那两高一矮的三人组合,最后,他想到了小莫,那个本可以拥有清浅笑容的女孩子,一脸冷漠的将他拒之门外。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他竟然开始害怕,害怕这个女孩子会知道她的姐姐就死在自己的手中,害怕他再也无法见到那抹清浅的笑。 梁尘飞用尽力气张开有如千斤般沉重的眼皮,哪怕是自己真的就要死了,他也要再见小莫一面,他要将她姐姐最后的话告诉她,他要告诉她,她也可以如盛开的牡丹一般美丽耀眼,告诉她,女孩子生来就该是被人疼在手心中,肆无忌惮的欢笑,就像他追逐彩蝶的妹妹一般无忧无虑。而他,梁尘飞,将会给她这一切,作为夺去她姐姐的补偿,也作为自己的重生的奖励。 出人意料的,梁尘飞见到了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他的呼吸顿了一下,再出气的时候,似乎用力大了些,那团毛球中一个突起的尖耳朵抖了两下。 梁尘飞觉得胸口一轻,那个毛球动了动,他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无情的、冷冽的,同时也是惺忪迷惘的。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