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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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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丁琪艾依和沐亚杉秘书确认的时间,在午后来到“双盟”

    “双盟”早已不是当年窝在破旧房子的小公司,搬进宽敞大楼,玻璃光亮,空调舒适,大理石地砖冰冷地铺展,员工泰半换过了,没一张她认得的面孔。

    她来到沐亚杉的办公室前,两张秘书办公桌只有一张有人,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帮她拉开办公室的门。“请进,总监正在等你。”

    她提着保冷箱走进去。办公室划分为两区,左边乱七八糟,她一眼就认出是总经理喻以钧的风格,心头一阵温暖。这里还是有些她熟悉的东西。

    办公室右边,沐亚杉坐在办公桌后,正在讲电话,他招手示意她坐着等他。她踅到高级沙发边,坐下来,保冷箱搁在脚边地毯上,打量办公室摆设。

    “嗯,是吗我知道,她一个人住无聊,会想跟邻居串门子,你就用轮椅推她到中庭,让她跟人家聊,记得注意她身体状况”沐亚杉眉头一皱,嗓音不悦沉下。“她想怎么说随便她,总之你照顾好她,这是我请你的理由。有什么状况,再跟我报告。”

    他挂了电话,按下通话键,吩咐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然后才走到沙发边。“久等了。”

    “不会。”丁琪艾打开保冷箱。“我带了八款蛋糕来。”

    一见型录上的蛋糕,他脸一沉。“我说过不要店里已经有的东西。”

    “请你尝看看,也许外表不起眼,却意外地很合你口味,如果你不满意,至少可以作个参考——”

    “你们店里都这样强迫推销吗?或者你仗着跟我有交情,就不把我当客人尊重?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他拒吃,把五个样品蛋糕直接推开,看她的眼神很冰冷。

    她很难堪,无法否认自己的确有这种心态,没想到他毫不留情地揭穿。

    秘书送了咖啡进来。沐亚杉拿过第一个蛋糕,切块品尝,顺便啜饮咖啡。

    又不是在喝下午茶,她提出建议。“想要试味道的话,最好配白开水,咖啡会混淆味道——”

    他扬手制止她的话。“你也许很会做甜点,但是论吃过的甜点种类,你绝对不及我,怎样判断口味,不需要你教。”

    这倒是事实。连续碰钉子,丁琪艾不敢再讲话。

    倒是沐亚杉开口了。“孩子们这两天怎样?”

    她愣了下,才意识到他在问双胞胎。“老样子,都不错。”

    “那天的事,你处罚了捷恩吗?”

    “当然,罚得很重,我禁他两个月足,还没收零用钱。”

    “你管孩子这么严啊”他含着一口蛋糕,似乎微微笑了。

    “不严不行,捷恩很调皮的。”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点,瞧向喻以钧的座位。“总经理呢?”

    “他明天要去度蜜月了,今天回家收行李。”

    “我有看到新闻,他好像娶了一位相亲认识的副教授?”

    “嗯,教化工的,姓元。”

    “我一直觉得总经理很难定下来,没想到他结第二次婚了。”以前她可能会因为他暗恋的男人结婚,但“新娘不是他”而为他难过,现在她把同情心省下来。这家伙男女通吃,根本不寂寞。

    眼看他尝过三款蛋糕,表情没有异状,她问:“觉得哪一种好吃?”

    沐亚杉抽面纸擦净了嘴,淡淡道:“都很难吃。”

    青天霹雳,以前她随便弄炸吐司裹糖粉,他都吃得津津有味,她精心制作的蛋糕,岂有难吃之理?!

    他绝对是故意找碴,但她不得不毕恭毕敬地请教。“请问,是哪种不合你口味?”

    “全部都不合。我怎么说的?我要特别的,这些草莓、蓝莓、蜂蜜之类的,都太普通了。”

    “那你想要什么口味?”

    “至少要两种口味。我要在一块蛋糕里尝到两种味道,例如椰子加蜂蜜,芋头加百香果,我只是举例,口味你自己搭配。外观也要做出两种风格的组合,不要单调地抹个巧克力酱或撒糖霜。还有,造型要可爱一点。”

    “你不是只要是甜的就够了吗?”几时变得这么讲究?

    沐亚杉眸色一凛。“看来你真的因为我是熟人,态度就很随便,不把我的意见当一回事。只要甜的就好,我不会买一盒方糖回来嗑吗?还需要这么麻烦订蛋糕?”他下颔抽紧。“要怎样你才会认真听我的话?是不是要我找你老板沟通,再由你老板向你下命令?”

    对,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因为他们熟,擅自推测他的喜好,她被教训到汗颜,低头收拾桌面。“对不起,我回去重新制作,过两天再来”

    “等一下,你要把蛋糕带回去?”

    “啊?”对喔,他吃过的拿回去也只是扔掉,她改收他没动过的蛋糕。

    “都留下吧。全部。”

    “为什么?”他不是都不屑吃?

    “‘莓果’这么小气,样品都要回收?”

    “当然不是”多说多错,她留下蛋糕,丧气地提着空保冷箱离开了。

    办公室大门一关上,沐亚杉嘴角浮现浅笑。

    其实她带来的蛋糕不难吃,只是都没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他斥回。

    但她做的点心,他没有不爱吃的,他很愉快地把蛋糕在小桌上排列整齐,享受这顿睽违八年,她为他准备的下午茶——

    丁琪艾回去翻食谱,重新做了四款蛋糕。这次沐亚杉没说难吃,他说

    “太甜了。”

    她傻住,这只蚂蚁竟然会嫌太甜?!这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看她一脸很有意见的样子,他淡问:“你想说什么?”

    “我是考虑过你喜欢的甜度去制作的,我以为这样刚好”她谨慎措词,以免又被他削。

    “只抓我喜欢的甜度去做,你太投机了吧?我的意见上次都讲得很清楚了,请你好好考虑整体性再制作,可以给我们彼此省点时间,好吗?”

    “是”结果还是被削,丁琪艾留下蛋糕,苦着脸离去。

    不论她挖空心思制作出如何美味的蛋糕,沐亚杉总能挑出毛病。“不够甜”、“装饰得不漂亮”、“香气不足”、“有蛋的味道”种种他大爷说了算的理由——这男人很古怪,极端厌恶吃蛋,蛋是甜点重要的材料之一,但只要让他吃出蛋的味道,他会当场变脸。

    她秉持顾客至上的精神,屏除遇到奥客的质疑,到处找食谱,其他师傅也提供私房食谱给她,她不信搞不定他挑剔的嘴,直到数不清第几次的试吃,他的评语让她的理智濒临断裂。

    “我觉得上上上次那个香橙口味的比较好。”

    “你那时候不是嫌它难吃吗?!”

    “当时觉得难吃,现在觉得还不错。有时候需要一点时间沉淀,真正的感觉才会浮现。”见她一副想拿叉子戳爆他头的模样,他扬眉。“我没有改变感觉的权利吗?还是你宁愿我继续讨厌它?”

    “有,当然有,你是客户你最大,你喜欢就好”她恼得发抖,这是他第n次推翻前论,上一回批得一文不值的,这次就拉到合格范围里,他的喜好究竟有没有个准则?还是他根本在整她?

    口口声声欣赏她,所作所为都是在刁难她,她受够了,不干了!

    她霍然站起,他忽然又道:“对了,这蛋糕的订单我想再追加三百份。”

    “我——”她张着嘴“不干了”突然消音。

    “后天中午我们要订餐盒,三十五份,下礼拜也要订二十七份,都记下来了吗?”他吩咐完,淡淡瞧她一眼。“站着干么?”

    “没事”她很孬地坐下来,不说这张弥月蛋糕的订单,他三天两头向他们订餐盒,还帮他们推销,不少公司也向他们下单,最近“莓果”业绩多一倍,让唐益夫非常高兴,连她几乎天天来会旧情人都不计较。

    她忍不住想,沐亚杉刻意的照顾,是出于旧情吧?

    她没暗示他这么做,也没期望用他的人脉来做生意,但生意变好是事实“莓果”与她都承他的情,就算他很机车,搞得她灰头土脸,她还是忍。

    最近,她见了唐益夫总在谈工作,聊一下沐亚杉的订单进度;见了沐亚杉,总见他在吃她做的蛋糕,现在他都当着她的面把蛋糕吃完,纵使他老是嫌得没一处好,可那表情分明是享受,骗不了她眼睛。

    这教她想起以前,做甜点给他吃的日子,有点感伤,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眼神很满足,她还是很高兴。唉,她的奴性真不是普通的坚强。

    他们之间变了许多,又像什么都没变。他的公司壮大了,他成了名人,收入丰厚,他拥有了这许多,可是笑容没有更多。

    “干么盯着我看?”沐亚杉并未抬头,却很清楚她盯着他瞧。她不时对着他看得出神,他都知道,只是假装没发现。

    “没事,只是觉得你好像吃蛋糕吃得很高兴。”

    “当然,就算不好吃,毕竟是甜的我都喜欢,你不是很了解我这只‘蚂蚁’吗?”因为他嗜甜,她常戏谑地叫他“蚂蚁”

    “是吗?我了解你吗?”她沉思。“我觉得好像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他静了静。“怎么这样说?”

    “就是这样啊,除了你很喜欢吃甜的,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他抬头看她,表情严肃。“你看过我的身体,这样还叫一无所知?”

    “我不是说那种了解!”她脸蛋爆红。“我是说,比如说你的童年、你念书时是怎样,你从来不讲”她曾想和他聊这些,他总避而不谈。

    “我的学生生活就是拿不完的奖状奖杯奖牌。”

    “对啦,知道你很聪明,可以吧?那你小时候呢?”

    他镜片后的眼眸微微一闪。“小时候就是比现在矮很多、小很多,搭火车可以买半票——”

    “进电影院只能看普遍级,便利商店不卖烟酒给你,对不对?好极了,看来我其实很了解你嘛!不必你讲我都知道!”反正他就是不想讲,她忽然觉得自己想关心他很傻,干么以为他会突然开窍想和她交心?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迷恋他,他从不想沟通,他只想把她拐上床,大色狼!

    她绷着脸起身。“我先回去了。”

    “我还没吃完——”

    “你慢慢吃,蛋糕都是你的了,反正今天的你也不满意,我早点回去找食谱,明天再来。掰啦。”她离开了。

    “琪”沐亚杉想唤住她,一开口声音就缩了。他要拿什么理由留她?只能看着门在她身后闭上。

    他的童年不愉快,他的学生生活很平淡,他的过去很贫瘠,因为有她才灿烂。真正值得提起的,只有和她共度的时光,她不知道过去的他,无损于现在的他,因为他一向对她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怀,她认识的已是全部的他,这样还不够吗?

    他连对她盲目热切的渴望都不曾隐藏,还能拿什么向她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