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蹩脚女巫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清冷的大殿里坐着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年纪轻的男子皱眉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张破破烂烂的纸,由于皱得太厉害只能依稀看到八个字--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爷爷,这是什么东西?”巫玮风的俊脸布满困惑。

    “离婚协议书。”巫怀晚双眼冒火,大有将人大卸八块的架式。

    巫仙王国的先人曾有恩于月老,为此月老郑重承诺凡巫仙王国之人最终都会和所爱之人结为眷属。故千百年来巫仙王国已经没有人离婚,而这次王位的继承人居然沦为下堂夫,这怎能不教巫怀晚吐血!

    巫玮风用食指轻按太阳穴,为了救棠耗费他不少法力,本以为回来可以好好休息,怎料刚进入巫仙王国境内便被爷爷召唤过来,讨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被休掉的可怜鬼是谁?”离婚在人类世界不是很平常的事吗?虽然他对这个倒楣鬼并不太感兴趣,但是为了安抚爷爷的情绪,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假装出一副非常好奇的表情。

    “你。”巫怀晚简洁回答。

    “我?”巫玮风自椅子上跌下来。

    他看看那张形同废纸的“休书”又看看神情凝重的爷爷。

    他是不是听错了?虽然他不是很赞同这桩婚事,但他也没想过要离婚。

    悦翩翩!

    虽然在结婚当天,他前往东方去寻找棠,对不起她在先;但也不能表示她就可以和他离婚,这将他男人的尊严置于何地?

    巫玮风一言不发的爬起来,那份饱受摧残的离婚协议书在他掌中化为灰烬。

    “传令下去!全国通缉悦翩翩。”巫玮风沉声下令,闇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他绝对要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

    梦幻舞林的东南边有片枫树林,这里的枫叶一年四季都是梦幻般的紫色,所以这里又被称为紫枫林。

    被列为“头号通缉要犯”的悦翩翩,也就是蔚小楼正躲在这里。

    紫枫林的主人是个长年以面纱掩面的年老女巫,她避居于此,并以配制稀奇古怪的葯水为生活乐趣。

    “水婆婆,求求你帮帮我。”两眼宛如熊猫的蔚小楼只差没下跪了。

    自从逃出王宫后,一连数月她都梦到被一个男人追杀,虽然她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但她可以肯定他就是巫玮风。

    水落落正捧着一本厚厚的医葯大全研读,忘我到无视蔚小楼的存在。

    见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蔚小楼从包包里拿出一颗苹果在她面前晃呀晃,水落落的注意力果然成功地被苹果所吸引。

    “给我。”

    “给我。”

    二人同时把手伸向对方。

    “用解葯来交换。”蔚小楼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她,生怕她会扑过来。

    “咦,魔法骑士?”水落落颤抖地指向蔚小楼身后,裸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盈满惊恐。

    “在在哪里?”蔚小楼下意识的回头张望。

    水落落乘机从她手中拿过苹果,赶紧掀起面纱咬下一大口,口齿不清的假笑“呵呵,不好意思,我眼花了。”

    “你”蔚小楼气结,重重在水落落对面的石凳坐下,瞪着脚尖生闷气。

    那颗苹果可是她最后的存货,现在失去它,水婆婆更不可能给她转颜丹的解葯,看来她要一辈子顶着翩翩的容貌当通缉犯。

    水落落心满意足的啃着苹果,看着她所挚爱的医葯大全,大呼人生真美好。

    “之前就告诉你转颜丹没葯可解。”水落落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世上哪有无葯可解的东西。”一物克一物,这是自然的定律嘛!

    “你为什么要逃出王宫?”

    当初看她不顾一切要成全悦翩翩梦想的样子,她才忍痛把她根据残破古籍配制出来的转颜丹给她,那可是全世界唯一的一颗。

    “反正翩翩现在在人界,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万一他在人间不小心遇到翩翩呢?这也不是不可能。”不少巫仙喜欢到人类世界去度假,更有些巫仙干脆选择人类世界为最后的居所。

    “没那么巧吧!”若真是那样,悦翩翩和巫玮风还真是有缘呢。

    “你使巫玮风沦为巫仙王国第一个被休的男人,有何感想?”虽然她在紫枫林里深居简出,但也多少耳闻有关这桩婚事的传言。

    以她对蔚小楼的了解,她明白蔚小楼是想让巫玮风丢脸,以报他令她变成八卦笑谈之仇。

    “失眠、食欲不振、肤色暗淡。”

    “呵呵,这好像不是感想,而是下场。”水落落毫不同情的嘲弄。

    “解葯,给我解葯。”想到自己的近况,蔚小楼宛若失心疯的掐住水落落的脖子。

    “咳咳咳,放放手。”水落落掰开了蔚小楼的手。“转颜丹没有解葯,除非除非你放手,快放手。”

    一听见有办法,蔚小楼立即松开手,谄媚的倒杯茶递过去“水婆婆,喝茶。除非什么?”希望的火苗在她眼中燃烧。

    “你”水落落上下打量她一遍后,不屑的撇撇嘴“不可能。”

    不是她不想帮蔚小楼,而是她真的无能为力,解除葯力的办法实在是太苛刻。

    蔚小楼听得满头雾水,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不可能?”

    水落落喝口茶,顺顺气“转颜丹是一位想改头换面重新生活的巫仙发明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解葯。不过,我在另一本书中看过一个传说,据说若有一个人能用生命去爱服葯之人,葯力便会解除。”水落落再次打量她“所以我说你不可能,以你的条件能有个傻瓜爱你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用生命去爱你呢?”

    不是她故意泼蔚小楼冷水,事实就是如此,巫术她不会,家务她也做不好,又那么凶,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不会娶她。

    “哼!以我的条件,喜欢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巫仙王国外面去。”蔚小楼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自己哪有她说的那么差劲。

    水落落毫不客气的拆她的台“不错,这里已经是巫仙王国的边缘了,再跨不到一步就出了巫仙王国。”

    “喂,老太婆。”蔚小楼将袖子拉到肘部,双手扠腰,一脚踩在石凳上,摆出泼妇状。

    水落落的目光越过蔚小楼的肩膀,她的神情忽然慌张,抓住蔚小楼的袍子颤声道:“巫巫玮风。”

    “巫玮风?我好害怕喔。”蔚小楼佯装害怕的抱紧双臂。

    真当她是白痴啊,同一招半小时内用两次。第一次上当还情有可原,若是第二次还上当,那绝对是智商的问题。

    “真真的,不不骗你。”水落落暗自吞吞口水。

    “是,是,表情还很骇人呢!”蔚小楼顺势接下去,她的丈夫连她都没见过,平时足不出户的水婆婆怎么可能认识?

    “你怎么知道?”水落落错愕的反问,她怎么会知道巫玮风的表情有多可怕?

    呵,越说越像真的。蔚小楼不屑的撇撇嘴。

    “水婆婆,别玩了,我都没见过那个混蛋长什么德行,你怎么会知道?”她没心情陪水婆婆蘑菇,她只想赶快恢复本来面目,摆脱头号通缉犯的身分。

    “现在给你机会,让你看清楚我究竟长什么德行,我亲爱的逃妻。”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逼人寒气,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的主人已经亲昵的揽住她的腰。

    蔚小楼惊恐的回头,迎上一双盛满怒火的深邃黑眸,她一凛,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他是谁,还是忍不住颤声问:“你你是谁?”拜托,千万别是巫玮风。

    巫玮风瞇着眼冷视怀中女子苍白的脸色,唇畔浮起慑人的浅笑。

    看不出这个身高只及自己胸部的小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得为她所做的事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就是被你抛弃的可怜鬼--巫、玮、风。”

    对方的回答戳破她的希望,她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扩散到四肢百骸;他就是她梦里的那个男人,梦里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那种迫人的气势却是一样的。

    “我我们已已经离离婚了。”舌头似乎也不听使唤了,她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懊死的蠢女人,还敢提这件事。

    她的话让巫玮风怒火更炽,他努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当场拧断她的脖子。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同意。小姨,我带我的妻子回去了。”说完,他便扛起悦翩翩,唤出自己的飞天扫帚飞向王宫。

    蜗牛赶紧丢下啃了一半的苹果核,唧唧叫着追上去。

    水落落对着天空无奈的摊开双手,在心底祈祷蔚小楼不会被劈来当柴烧。

    ----

    “放我下去,巫玮风你是混蛋,快放我下去。”蔚小楼伏在巫玮风背上又踢又叫,飞天扫帚亦随着她而晃动不已。

    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聒噪,巫玮风不耐的拧起英挺的眉。

    “放我蜗牛?”蔚小楼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般“蜗牛,快,把这个混蛋男人踢下去,快。”她挤出最和善的笑容,对着奋力跟在后边的蜗牛招手。

    “唧唧”蜗牛努力向前窜了窜,终于勉强追上巫玮风的飞天扫帚。

    “蜗牛,好样的,现在把这个混蛋男人给我踢下去。”蔚小楼欣喜的大喊,根本就没想过若是巫玮风掉下飞天扫帚,那被巫玮风像沙袋般扛在肩上的自己下场会是怎样。

    “哪”蜗牛张大嘴巴,用力咬住巫玮风飞扬在空中的衣角,表情放松许多。

    呵,终于赶上了。

    “啊?”它居然敢背叛她,蔚小楼怔怔看着被拖着飞的蜗牛。

    蜗牛闭起眼,躲避蔚小楼杀人的目光。

    眼见最后的希望也破灭,蔚小楼失望的噤声以思对策。

    耳际终于恢复安静,巫玮风忍不住暗吁一口气。

    飞天扫帚刚行驶至王宫的上空,蔚小楼突然发出凄厉的求救声:“救命呀,非礼!大家抓色狼。”伴随着尖叫,她再度抡起粉拳为巫玮风“槌背”

    “闭嘴!”巫玮风终于怒不可遏的大吼,这个混帐女人存心要他丢脸丢到外太空。可惜为时已晚,整个王宫里的人统统放下手边的工作跑出来看热闹。

    “救命呀--非礼呀--”看到观众,蔚小楼更加卖力的大喊。

    “闭嘴,不许叫!”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真该遭天打雷劈。”观众甲发出不平之声。

    “我们要不要帮忙?”观众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久没有看人为非作歹,还真是期待耶。”观众丙双眼闪着兴奋的光彩。

    “对,英雄总是在最后关头才出现。”观众丁敖和的点点头“咦?这个色狼好面熟。”

    一语惊醒梦中人,西雅指着渐近的二人开心的大叫:“是王子妃和王子殿下。”

    “我还有事没做完。”

    “唔,头好痛。”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纷纷借故离开现场。

    “喂,不要走--”戏还没演完,观众就退场,是不是她演技太烂?蔚小楼摸摸鼻子反省。

    平稳的降落在地上,巫玮风放下她,抓着她的手腕带她走向寝宫。

    “呜呜,求求你放手,不要--唔唔--”调整了一下情绪,蔚小楼开始低声哀求。

    “噢--”巫玮风推开蔚小楼,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掌心的齿痕。

    哼,活该!蔚小楼洋洋得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敢用手捂住她蔚大小姐的嘴巴,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该死的女人。”巫玮风双手握拳,恶狠狠的瞪着蔚小楼。

    蔚小楼被他阴驽的目光吓得后退两大步“你瞪什么瞪?”就是这种该死的眼神,害她每晚都从梦中惊醒,一时新仇旧恨统统涌上心头,蔚小楼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

    “我想扭断你的脖子。”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不要。”在巫玮风的巨掌离她颈子十公分处,她双眼一闭,软倒在地上。

    晕了?可是他还没有碰到她。巫玮风才不会傻到相信她是被吓晕的,这个女人最不缺的就是胆子。

    “麻烦,还要我把你拖回去。”

    拖回去?她又不是拖布,怎么拖回去?蔚小楼偷偷掀开眼皮,瞄了一眼全身散发邪恶气息的巫玮风,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

    她突觉衣领一紧,上半身被人拎起来,双腿仍留在地上,接着她就这么被巫玮风半提半拖着,走进她曾住了三个月之久的王子寝宫。

    “咳、咳”被重重扔在地上的蔚小楼摸着被勒出红痕的脖子坐起来,这个野蛮的家伙大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妈妈咪,骨头都要散了,

    一直小心跟在后面的西雅跑过来为她检查伤势“王子妃,你没事吧?”

    “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你说有没有事?”蔚小楼苦着脸反问,顺便丢一记大白眼给站在一旁的巫玮风。

    “真的?”西雅亦忍不住谴责的看了一眼巫玮风。

    “嗯。”蔚小楼可怜兮兮的点头,虽然夸张了那么一点点,但也相去不远。

    西雅眼眶一红,泪眼迷蒙的念去痛咒为悦翩翩疗伤。

    蔚小楼吐吐舌,西雅怎么说哭就哭啊!“乖,不哭,也没那么痛。”她手忙脚乱的帮西雅擦泪;还是西雅对她好,不像那个没骨气的蜗牛。

    “王子妃,别动。”西雅鼻音浓重的说。

    顿时,蔚小楼像被点穴,一动也不敢动。

    “王子妃,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西雅擦拭额上的汗水,虚弱的问。

    蔚小楼摸摸胸口又摸摸双腿,她冲西雅粲然一笑“一点也不痛了。”

    那就好。西雅松了一口气,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罢才耗损了她不少法力,她至少要昏睡三天才能补回来。

    “等等。”蔚小楼从包包里拿出一只盒子,倒出一粒像巧克力豆般的葯丸“把这个吃了。”剩下不多了,早知道应该再跟水婆婆多要几粒。

    西雅面有难色的看着她,小声说:“王子妃,我正在减肥,不能吃巧克力。”

    “这不是吃了它,这是命令。”知道向西雅解释肯定会浪费掉两大缸口水,于是她直接搬出王子妃的身分。

    “是。”西雅一脸委屈的接过葯丸吞下去。完了!她的减肥计画又泡汤了。

    舌尖的触觉是酸酸甜甜、苦苦辣辣、咸咸的怪味道,伴随着怪味道,一股和煦暖流慢慢在体内流动,随即传至四肢百骸,刚刚失去的体力似乎又回到身体里。

    “王子妃,这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叫它怪味豆。”是水婆婆看她们多灾多难,特意为她们配制的葯丸,却从没告诉过她们这葯的名字,所以她们干脆以它的味道命名。

    “哦,谢谢王子妃。”西雅受教的频频点头,她越来越崇拜王子妃了。

    “别叫我王子妃,我已经和这个自大冷血、野蛮粗鲁的家伙离婚了。”蔚小楼在西雅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嫌恶的看着静默不语的巫玮风。

    “那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巫玮风凉凉开口。他现在也非常、非常后悔娶这个白痴女人,但在他没有惩罚她之前,他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地离开。

    “好,那我们就换另一种说法。”蔚小楼露出甜腻的笑容“我已经把你休了。一看到对方骤然变得铁青的脸,她的笑容益发腻人。

    “悦翩翩,有胆你再说一遍。”巫玮风挽起袖子,准备随时街上去扭断她的脖子。

    “我已经把你”最后的字还不没说出口,巫玮风放大的俊脸已近在咫尺。

    “说啊!”轻柔的口吻带着丝丝寒意,让蔚小楼全身的鸡皮疙瘩起立致敬。

    是你让我说的,别怪我。蔚小楼吞吞口水,把心一横“休了。”

    巫玮风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真的说了。

    “你你该死的悦翩翩,我我要把你变成一只癞虾蟆。”

    随着咒语,一股浓烟将蔚小楼包裹起来。

    “不要,不要,我不是悦翩翩。”蔚小楼抱头蹲在地上,惊恐的大喊。

    “你说什么?”巫玮风挥袖驱散浓雾。

    她不是悦翩翩,那她是谁?她又怎么可能瞒天过海的嫁给他?

    呜呜,完蛋了,变成癞虾蟆就更没有人会爱她,她一辈子都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蔚小楼一害怕,眼泪就掉下来。

    “你说什么?”巫玮风将她从地上提起。

    “呜呜不要看人家的脸。”蔚小楼用袖子挡住脸,抽抽噎噎的说。

    反应真迟钝。巫玮风不耐的翻翻白眼“很抱歉,癞虾蟆怕你的尊容侮辱了牠们。”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变?”袖子后面传出浓浓的鼻音,蔚小楼不相信的问。

    “对。”语气简短肯定。

    “真的?”摸摸自己光滑细致的脸蛋,蔚小楼长吁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什么?”蔚小楼装傻,试图蒙混过关。

    “你说你不是悦翩翩。”他好心的提醒她。

    “哈哈,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不是悦翩翩,我会是谁?唉!真可怜,年纪轻轻就重听”蔚小楼挣脱他的箝制,摇头叹息的转过身,藉以掩饰满脸的心虚。

    “看来某人很想变成癞虾蟆”巫玮风摸着下巴缓缓的说,她的语气神态教他越来越相信她绝对不是悦翩翩,只是他相当好奇谁有那么高的法力,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蔚小楼身体一僵,刚刚“趴下”的鸡皮疙瘩又纷纷呈立正状。

    要不要坦白呢?万一坦白了,这个脾气超坏的家伙会不会把翩翩抓回来施以酷刑?比如:鞭打、在伤口上撤盐巴、砍头、拿割下的肉去喂蚂蚁唔,好可怕。

    看她犹豫不定,巫玮风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她下定决心“嗯,这个癞虾蟆为什么要叫癞虾蟆?”他打了个响指,手中立即多了本动物百科全书,他迅速的翻动书页,小声嘀咕:“在哪里呢?哦,找到了。”

    他假咳两声,清清喉咙,朗声念道:“蟾蜍,通称癞虾蟆,两栖动物,身体表面有许多疙瘩咦?好恶心。”巫玮风夸张的拍拍胸口,嫌恶的嚷嚷:“内有毒腺,能分泌黏液,吃昆虫、蜗牛等”

    “呕--”他未说完,蔚小楼已经扶着桌子大吐特吐。

    “西雅,赶快收拾一下。”巫玮风皱起眉,捏着鼻子吩咐西雅,却发现西雅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他只好认命的念起清洁咒。

    蔚小楼终于止吐,她抓起茶杯漱口,然后将满口的水吐在地上,对巫玮风做了个“顺便”的手势。

    “你到底是谁?”清理掉地上的水渍后,巫玮风坐下来,伸长腿。

    “我我是悦不、不,我是悦翩翩的朋友。”收到警告的眼神,她百般不愿的说出实情。

    哼!巫玮风冷哼一声,示意她往下说。

    “我叫蔚小楼,和翩翩是好朋友,她不想嫁给你,所以我就代替她嫁给你,就这么简单。”为了表示诚恳,她努力瞪大眼睛,眨也不眨。

    “完了?”巫玮风扬起层问。

    “嗯。”蔚小楼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你是怎么变成悦翩翩的模样?”像能洞悉她的内心,巫玮风抢先出声。

    “不要告诉我,你们本来长得就很像。”

    混帐,没事那么聪明干什么?蔚小楼撇撇嘴,在心里暗骂。

    “这个那个”她绞着手指,抬头瞪着天花板,苦思借口。

    “需不需要帮忙?”巫玮风用指尖敲击着桌面。

    “不、不用了。”蔚小楼僵笑着后退两步,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以策安全。

    “我自己自己用法术变成变成翩翩的样子。对,我自己变的。”她挺起胸,理直气壮的说。

    “哦,看不出你还是个出色的巫师。”巫玮风浅笑。

    “当然。”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了。

    “那么念个最简单的变形咒来听听。”巫玮风好整以暇地道。

    “啊?”蔚小楼傻眼,她哪知道什么见鬼的变形咒,她又没学过。

    “简单的不会,就来一个难一点的吧!”他善解人意的为她解围。

    “嘿嘿,谁说我不会。我只是学得太多,一时想不起来。”蔚小楼干笑着找台阶下。“变形咒,我变、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呱呱。”

    两声响亮的蛙鸣打断她的念念有词,她一呆,以为自己听错。

    “呱呱。”

    蛙鸣再次响起。

    蔚小楼缓缓低下头,两只肥大、丑陋的癞虾蟆正一步一步地向她爬过来。

    “妈妈咪,救命啊!”她慌乱的爬上桌子,俏脸血色尽失,美眸布满恐惧。

    她蔚小楼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种黏不拉几的爬虫。“走开,走开!快让牠们消失。”她挥舞着双手,因为恐惧,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巫玮风打个呵欠,懒懒的提醒:“伟大的巫师您忘记了吗?只要打个响指,牠们就会消失。”

    “滚开,快滚回去!”蔚小楼疯狂的打着响指,地上的癞虾蟆却有增无减。

    “呜呜,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她无助的蜷缩在桌上,把头埋进膝里,开始低声啜泣,

    巫玮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念咒驱散掉癞虾蟆,走到蔚小楼身边,轻抚她的背,柔声道:“别哭了,牠们已经不在了。”

    “真的?”蔚小楼可怜兮兮的抬起泪脸,怯怯的问。

    “真的,不见了。”巫玮风露出温柔的浅笑,她的眼泪没来由的让他心痛。

    “哇--真的好恐怖。”蔚小楼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好大的,还长着两只角的癞虾蟆,牠拼命的在我后面跳呀跳,我怎么跑也甩不掉牠,后来我掉进河里牠还是一直跟着我。”

    她不自觉的讲出两岁时的遭遇,这一直是她心底的阴影,所以她一直很怕水和癞虾蟆。

    好大、长着角、哭泣的小女孩,河琐碎而模糊的片段划过他的脑海,渐渐串连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以后我会保护你。”巫玮风紧紧的拥住她,许下承诺。

    “真的?”蔚小楼停止啜泣,扬起脸,怀疑的看着他。

    “真的,我保证。”巫玮风一脸严肃。

    “以后都不许用癞虾蟆吓我。”提到癞虾蟆三个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好。”

    “那也不能对我凶,对我大吼大叫,不许欺负我。”标准的得寸进尺。

    “好。”

    得到对方的承诺,蔚小楼长吁一口气,对他展现纯真的笑容。

    “你真好。”嘻嘻!她是怕癞虾蟆,可是还没怕到这种地步。

    “你”“唔,好困。”蔚小楼倚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不久便坠入梦乡。

    巫玮风小心的把她抱到床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间,

    听到关门声,原本沉睡中的蔚小楼张开眼,吐出一口长气,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巫玮风对她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她明白今天总算是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