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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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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原发觉自己真的不能对这个叫君悦的女人掉以轻心!

    原以为,她去出版社交了稿之后,多少能换回他以往的平静;岂料,事隔不到三天,麻烦又找上门来!

    铃

    半夜两点,手机突响。

    睡梦中的他迅速看了来电显示一眼。

    是陌生的门号。

    斑原的反应是关机,丢开。

    但脑际突闪过了什么,令他动作一顿,突又改变主意。

    “喂。”似乎隐约猜出那头是谁,他劈头就没好口气。

    “高原!”

    “我想不出还有谁那么倒楣。”倒楣到得在半夜正好眠时,受他人打扰好梦,他自嘲。

    “高原,我麻烦大了!”

    是啊!她哪次不是为了找麻烦而来?

    天晓得,自己当初干嘛把手机号码给她,还找死的加了句“有事打给我”!

    “说清楚。”

    “哇~~不行了!你快过来!”

    什么?

    抓着裤子杵在门口,高原瞪着手机,无法相信那可恶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挂他电话。

    他不懂,实在不懂。

    为什么自己老是被找麻烦?

    他看起来有那么好相处吗?

    不,他怀疑原因绝对出在那女人的眼睛上!

    只是

    “shit!为什么就不能不管她!”

    黯淡月色下,高大身影行动灵巧如兽。

    斑原两、三个大步,直接翻墙而过

    啪嚓!是某种植物被踩断的碎裂声。

    俊容微僵。

    不想被某个笨女人念到耳朵长茧,就着记忆中的印象,以及双眼的敏锐性,行动起来如猫轻盈的男人,尽可能的痹篇脚下那些无辜的花草。

    进屋前,高原先在屋外摸了一遍,确定无虞后,才踩上石阶,按下门铃。

    半夜两点,被找麻烦

    说真的,他的脸色绝对不会好看到哪里!

    所以,大门一开,他劈头就是冷冷一串--

    “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你快跟我来,麻烦大了!”惊慌无措的女声大得盖过他的。

    斑原一愣,下一秒已被拉着走。

    他被动的被迫跟着小跑步起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拉进了厨房呃,有点像刚淹过水的厨房。

    斑原疑惑地盯着脚下湿漉漉的地砖,剑眉微拧。

    忽地,女声惊呼拉回了他的注意。

    他愕然抬眸,感觉手一瞬间被放开,跟着,某种冰冷的玩意猛然击中他胸口!

    矗立在厨房中央的他,毫不设防的被喷得一身湿!

    斑原黑眸圆瞠,表情僵硬,无法置信。

    罪魁祸首--

    也就是不小心弄坏水笼头,然后企图用毛巾暂缓水势的君悦。而当她看见绑在水龙头上的毛巾突地掉下来时,第一个反应当然就是闪人啰!

    结果,很可耻的,她竟然忘了背后被自己搬来的救兵!

    君悦张大水眸,愣瞪着表情瞧来狼狈至极的高原。

    她感到好愧疚。

    这时候,任何还有一丝良心的人,都不应该再落井下石的。但是,君悦却控制不住自两边嘴角向上拉的动作。

    她发誓,那像根木头般杵在当场的男人,愕然瞠眸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像在说:天啊!发生什么事?

    君悦水眸一眨,终于再也忍俊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斑原阴沉的皱起眉头,额角青筋跳动。

    他阴森的眼神徐缓投向那不知适可而止的女人,女性轻咯戛然而止。

    糟糕!

    暗叫声不妙,她拔腿想逃。

    可恨的是,她再快也不及敏捷的野兽快。

    剎那间,冰冷的水柱猛然迎背袭上,逃脱不及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这张可恶的小嘴真该受惩罚。”

    隐含怒意的森然男声,随着冷峻俊容猝然罩下。

    她瞠眸,半启的朱唇一瞬已教蛮横封缄。

    ----

    君悦学到教训了。

    千万别把任何事看得太,简、单!

    好比说--

    半夜被渴醒的她,原本只是想下楼倒杯水喝。

    不料,却发现流理台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猛漏水。

    她马上翻箱倒箧挖出扳手,几分钟过去,她心喜的享受着自己轻松搞定水龙头的成就感。

    不料,早该汰旧换新的水龙头突跟她发起脾气来,很不赏脸的“砰”一声,整个掉下。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瞠着眸,看着水柱像猛虎出柙般瞬间冲了出来。

    她站在一旁虽免受其殃,可厨房的地板却湿漉漉一片,而且很快就水流成河。

    她脸色发白,弯着腰,急得团团转,忙找开关。

    然而,结果令人很沮丧,于是她只好往楼上冲。

    楼梯爬了一半,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呜~~不行啦!

    自己怕爬高,怎么上水塔去?

    沮丧得差点没拔光头发之际,一张冷僻的酷容突窜进了她脑里

    上了楼顶关了水。

    斑原抬起水龙头看了几眼,最后宣告放弃的将它放到一旁。

    从这栋保养得宜、古色古香的屋子来看,就明白她是个惜情的人。

    不过

    就一个水笼头也不至于如此吧?

    “有没有新的?”剑眉微蹙,高原不抱什么期望的问道。

    杵在他身后的君悦,压根儿不知道他在说话,几分钟前,她的注意力就全跑到他背上去了。

    久未得到回应,高原记起似乎未见她戴助听器,正欲旋身再问一次

    突见他精硕的雄躯,君悦像被触动了什么,原地一僵。

    俊容冷峻的神色微变,高原想起自己湿透的上衣已被自己丢在楼顶!

    君悦心中甚是讶异,他宽阔的熊背上,竟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她不明白,一个平凡的男人身上为什么会带着这些伤痕?

    像是受到蛊惑般,她冰凉的指尖轻触上一条瞧来特别鲜明的伤痕,心不觉怦怦然。

    冷僻黑眸,闪入某种光影。

    峻酷的男人在那只不知适可而止的小手方触及自己的裤腰时,猛一旋身,握住了它。

    你最好别那么做!

    君悦愕然,在他幽亮的深邃黑眸里,清楚读见他的讯息。

    她美丽的羽睫轻轻一扬,视线从他微绷的俊容,徐缓滑落到男人性感的喉结,再到那片精壮的古铜色胸膛

    这里也有其他伤疤吗?

    像在呼应她的好奇般,她讶异的双眸在靠近他肚脐的地方,看见一条粉红色的疤痕!

    那疤痕有些丑陋,而且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斑原结实平坦的小肮一绷!

    鹰般大爪一瞬攫获她另一只造反的小手。

    双手先后被制,她湿漉的身子被迫压向他精硕的体躯。

    君悦杏眸圆瞠,男人灼热的温度透过睡衣,熨烫了她的心!

    她心跳失序,呼吸顿时变得紊乱。

    “你”她困难的咽了下口水,黑眸燃亮的某种炽热令她顿觉口干舌燥。

    斑原呼吸轻轻一窒,感到不妙!

    他发誓,这样抓着她真是个错误的举动,因为她柔软的上半身几乎服贴在自己胸膛上!

    如果不想引火自焚,他该马上放开她的!

    而他,确实也那么做了。

    然而可恼的是,这天真的女人对他的用心良苦似乎一点也不领情。

    他酝酿着某种火光的炯亮黑眸,狠狠瞪住未有丝毫动作的她。

    “还想保有你的纯洁之身的话,你最好现在就躲回楼上去。”

    斑原轻愣,几乎无法相信这显得格外低沉瘩的声音竟是自己的!老天希望他的表情不会蠢得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君悦眨了眨眼,他黑眸里的灿亮令她浑身不觉热了起来。

    “你怎能确定我还是纯洁之身?”

    轻轻抽开身,她嘴角展露一抹醉人笑花,一双柔荑轻轻贴上他性感的古铜色肌肤,潜藏的欲望从心底跃上她如星般灿亮的美眸。

    是的,她承认。

    她承认这男人的身体对她一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其实她一直渴望能碰触他!也渴望被他碰触。

    斑原呼吸一窒,垂眸低凝着熨烫着他胸口的柔荑。“你想从这句话透露什么讯息给我吗?”

    莫名的,她话中的含义令他眉头皱了起来。

    “高原,你觉得一头饥饿的野兽,不急着撕裂牠到嘴的猎物,是为了什么?”杏眸一睐,秋波微转,她叹息的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俊容绷起。

    他的眼,以令人发毛的目光盯住她。

    “犹豫。”她想了一下道。

    “哦?”“而犹豫是因为害怕。”她向来乐于挑战他的极限。

    “你认为野兽为什么要害怕?”

    说这话时,他蒲扇大手分别扣上她腰窝,然后使力一提。

    一瞬间,两人之间又是密不可分。

    这会儿,她除了睡衣再无任何阻隔的女性柔软,几乎完全贴乎在他贲起的胸肌上。

    “那、那得问他自己。”

    君悦呼吸轻轻一停,感觉胸腔里的空气瞬间被榨光。

    “你认为自作聪明去挑衅一头野兽的下场会是如何?”野兽低吟,表情是准备吞噬猎物前的狰狞。

    这该死的女人从来就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

    他的手滑下俏臀,往前使力,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勃发的欲望,向她宣告就算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会如何啊?

    当那对炽热黑眸徐缓逼近时,君悦心口发颤的想着。

    应该会被

    生吃活吞吧!

    ----

    懊怎么形容呢?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轰隆”一声,激情在两人之间瞬间引爆!

    往楼上卧房的沿途,散落着从两人身上剥除的衣物。

    当纠缠的两人纷纷跌进柔软的床铺时,他们早已赤裸得就像新生的婴儿般。

    斑原发誓,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这样急躁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但是这个女人实在需要不,是很需要被教训!

    她该死的该被好好教导什么叫适可而止!

    还有什么叫玩火自焚!

    君悦粉颊鲜艳似火,娇喘吁吁的几乎无法思考。

    这样的吻和以往大不相同。

    蛮横贪婪的猛浪索吻,激烈霸道得几乎抽去她的灵魂,令她脑袋瓜数度一片空白。

    斑原十三岁就开荤,在男女情欲方面是老手,而君悦实在太嫩,嫩得几乎对他熟稔高超的挑情技巧招架不住!

    感觉她搁在肩背上的双手倏然收紧!激烈的索吻,缓下了速度,她尝起来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冷唇近乎贪恋的掬饮着她甜美的唇,在他骨节分明的蒲扇大掌罩上她浑圆柔软的美丽酥胸时结束这个吻。

    “告诉我,其实我的身材常常让你看得目不转睛、口水直流,对吧?”

    他不轻不重的揉抚着掌心里的饱满,为两人的脸庞拉出些距离。

    她轻喘的攀住他。

    虽然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他不疾不徐的唇型读来,再加上他那对出奇炯亮的眸光,她彷佛就像能感受到,他那因欲望而粗哑的性感语音!

    目不转睛,口水直流啊好吧!我承认。

    她没开口,只是用凝在唇角的笑意告诉他。

    “其实,你早就哈我哈得要死对吧?”

    是的,我承认。

    “其实,你常常幻想如何把我推倒在地,任你凌辱对吧?”

    呃,其实不算常常。

    “其实你是故意敲坏水龙头的吧?”

    “哦下,这我绝不承认。”

    她一怔,晕黄的室内顿时充斥着她银铃般的清脆低笑声。

    老天!

    原来这冷情冷心的男人其实也懂得幽默的。

    一股冲动令她拉下那张酷酷的俊容,在黑眸微讶的注视下,她以生涩的吻封缄住他的唇。

    他一愣,有片刻只能任由她摆布。

    不过,说实在的,她生涩的吻技真的有待磨练!

    但是很奇怪的,他却被吻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哦不,在这场游戏中,他才是握有主权的那一方。

    而他向来如此。

    斑原闷哼一声,很快便修正了这样的错误。

    ----

    当当当!

    迸老的吊钟,在宁静的客厅敲出十记响亮洪音。

    轻盈的脚步一顿,继续拾阶而上。

    绕过散落在门口的男性长裤,无声的闪入房内。

    敞开的窗口,阳光灿亮,绿叶翠嫩可爱。

    和风宜人,徐徐撩动白色窗幔。

    迷人的光线,映照得床铺上的小花栩栩如生,绽放美丽。

    无息脚步停伫在床尾。

    偏着头打量的可爱表情,有些迷惑,不明白自己暗恋的酷man为什么会出现在主人的床上?

    莫卡灵现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偏着头又思忖了一下,然后似想通了般,骨碌碌的眼一瞠,绕到另一侧,四肢一蹬。突然掉在胸膛的重力令高原尚未睁开眼,一手已先习惯性的摸向枕头下方,却发觉自己摸了个空。

    猝然睁眸的男人,花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

    精厉黑眸进射出肃杀之色,瞪向莫卡。

    “臭小子,你以后若敢再用这种方式打招呼,我绝对会很乐意一枪毙了你。”

    笨猫似乎真听懂了他的话,将脸一偏,摆明不屑。

    斑原一怔,不相信这笨猫竟然如此轻蔑自己的警告。

    这笨猫这笨猫

    为什这一大一小全然不受自己的恫吓所影响?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令高原不由微勾起唇角。

    瞧见笨猫上前准备用口水叫醒一旁那天使般的睡颜

    天使?

    一觉醒来,他竟觉得令自己头疼的麻烦人物,其睡容竟可爱得像天使。

    头疼的揉着额头,高原及时揪起笨猫,掀被下床。

    “你一定不知道被一头野兽欺凌了一夜的感觉吧?别瞪我,我知道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相信我,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急急召唤到这里来,原本我也以为在她眼中很好用的自己,又从工匠摇身一变成为万能的水电工,搞定麻烦就能走人,怎料,竟会有后面的插曲发生不,我不是条肥鱼,别对着我流口水。

    “老实告诉你好了,就算哪天我突然对同性起了兴趣,对象也绝不会是你”杵在房门口的高猛雄躯,微微一僵。

    老天,他在干什么?竟对着一头小畜牲喃喃自语起来。

    拧眉瞪了口水直流的小家伙一眼,高原如弃敝屣的将牠往旁边一丢。

    妈的!他果然不该和她上床下,和她上床的感觉真他妈的好极了。

    斑原冷容露出微恼,低咒的拾起长裤。

    这下可糟了!为什么他有股想吹口哨的冲动惨了!

    都怪那女人,竟有本事把他激昏了头

    shit--。

    他甚至什么防护都没做,还有她胸部侧面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

    老邻居陈奶奶的眼珠子简直快要掉出来了!

    捧着自家种的新鲜青菜前来敦亲睦邻的老人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按的是邻家女孩的门,出现的却是这位冷情寡言的英俊小子。

    老天他甚至还衣衫不整。

    瞧见屋外的访客,高原冷峻的酷容还是一贯的冷。

    他冷瞳淡扫了老人家一眼。“她现在没空见客。”

    简单的一句话,高原顺手带上已上了锁的门,酷酷走人去也。

    对于那眼珠子几乎掉出来的老人家会如何想,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行至半途,慵懒的脚步想起什么似的一顿,转了个方向,翻墙而过的俐落身影,在湛蓝的天空底下,划出一道令人赞赏的弧度。

    还呆愣在原地的老人家轻抽口气,下巴掉下来。

    老天

    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这方--高原尚未进屋,就先听到那叫得满天响的刺耳电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