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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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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敌女子学院!”

    咚!咚!咚!几时白鹿书院旁开了间女子学堂,怎么没人来通知一声,她还以为是某户人家赚大钱,准备盖华屋美宅呢!

    原来是学院呀!这匾额上写着无字她是看得懂啦!但是下面这个字就有点迷糊了,以她过人的天赋就自动跳过装懂,反正那自称学院山长的方素心说是无敌嘛!那么姑且信之。

    不过她只要会数数儿,算算铜钱就好,应该不用当个才女,她总不能对着一头猪吟诗作对吧!

    马唯熏三个大字她练得好久才写端正,要她背什么诗呀词的她可不在行,一斤猪肉切得四角方方斤两不差,可是千万别叫她和诗词为伍。

    不知方山长会不会骗人,猛夸她飞刀技巧惊人是个可造之材,千拜托万拜托她一定不要糟蹋天分,无敌女子学院是她最佳的选择。

    瞧瞧这大门多厚呀!肯定非常值钱,她家的门板还没人家的一半厚,束修一定贵死人,她还是要斟酌斟酌,免得付不出束修得卖身为婢偿债,她这一辈子都甭想嫁人了。

    炳!不用束修?

    有这么好的事,只要十项全能运动能赢过隔壁书院便可免费念半年书,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困难,谁不知道她最擅长“运动”了,剁猪肉的手劲没人及得上。

    可是没人告诉她万一输了怎么办。

    呸!呸!呸!呸三口晦气,她绝对会赢,怎么可以输呢?方山长说赢了才能嫁好夫婿,她拚死拚活也要争口气,好把自己嫁出去。

    “嘎!这个五娘师父,这把刀是不是太小了,学院缺钱可以明讲,我家五代卖猪肉就数刀最多。”她阿爹一定不会吝啬的借几把。

    这刀不只小而且轻,叫人家怎么拿。

    “这叫飞镖不是刀,属于暗器的一种,伤人于无形之中。”好声好气的聂五娘不厌其烦的纠正她错误观念。

    镖长成这样,真是太小气了。“可是我又不伤人不用学吧!”

    “十项运动中有飞镖射击,你要不想学可没有免费优惠哦!”她的骨架好适合学武,可惜起步晚未及时扎根,否则武林将有一位女侠出头。

    一听到和银子有关的话题马唯熏马上气短。“我能不能换把重一点的刀呃!是镖啦!”

    太轻了使来怪不顺手,往上掷往下掷都觉得软绵绵没什么用劲,好不习惯。

    像她家剁猪肉的刀多好用呀!一刀剁下去骨肉分离绝不会连着皮,干脆俐落一刀两断,使起来威风凛凛好有威迫感,连地痞流氓都畏惧三分。

    “掷镖的技巧全靠腕部的巧劲,与重量无关,你再试试。”真要教得她使一手好镖,恐怕要有铁杵磨成绣花针的耐性。

    她不是好调教的学生,太好动了,而且问题不断。

    “还要试呀!不是插在板子上就好。”她掷得手都麻了,比剁猪肉还辛苦。

    眼前的圆形靶柱插满不下数十只银镖,虽然无一遗漏的只只中镖,可是杂乱无章毫无规矩,像是小孩子玩乐时插上的,有几只在靶沿似要脱落,勉强的“粘”住一角。

    以她练不到七天的功夫算是可取了,但是在习武者眼中却拙劣得很,难登大雅之堂,需要加强练习。

    而她碰上严苛的女师父,没练到一定的程度是过不了关,她的日子还有得熬。

    “等你十只镖有三只中镖心才能休息,现在把镖拿起来别偷懒。”她会好好督促她进步。

    “什么,三只镖!”天哪!她的手会废掉。

    聂五娘笑得亲切的安慰她“以你的资质不难办到,只要你再用点心。”

    “是吗?”她好想回家喝阿娘煮的河诠汤。

    “凡事起头难,先学好镖法就不难学其他的功夫。”她对她有信心。

    套句方山长的话:她有惊人的潜能尚未发挥,就看师父雕琢的功力如何,好的玉质不怕雕不出观音。

    前提是得先磨掉她的蛮力导入正途,别白白浪费一身的好体力。

    “还有呀!”光是一项镖法就令人叫苦连天了,她又不考武状元,那是男人才有的资格,她只想嫁人。

    “别忘了十项运动,举凡射箭、腕力、鞠球、扛物快跑、泅游等等都在比赛项目之中。”还有几项算是意气之争,不提也罢。

    反正她不学也会,就看她用不用心。

    哇!她是进入贼窝还是上武馆,射箭也要?“五娘师父,你会不会觉得我学得太多了。”

    聂五娘笑睨了一眼。“或许你对女红、刺绣比较有兴趣,明儿个带本诗经回去背背。”

    “啊!不不必了,我练镖、射箭,我会认真学习绝不让师父丢脸。”针比镖还小,她拿得起来才有鬼。

    卖起猪肉她在行,下刀剁肉快又狠,直切横抹一刀到底,看得街坊邻居直夸她刀法好手巧,有乃父之风不怕生计无着落。

    但是要她用根细针缝补衣服可比登天还难,细如羊毛的线怎么穿也穿不过去,好几回倒让手指头穿出血窟窿,疼得好些天没法拿刀。

    家里的大大小小事由阿娘一手包办,洗衣煮饭等琐事不用她操心,每天天一亮和阿爹推着猪肉摊到市集叫卖,论斤论两挣些银两过日子。

    直到幼时的儿伴一个个出阁她才惊觉年岁不小了,再不嫁人真成了老姑娘了。

    要不是前几日在市集闹了个大笑话搞砸自己的婚事,她还没兴趣到什么“无敌女子学院”学习,弄得两手长茧像苦命儿。

    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是五代卖猪肉的家境不算太差,起码她天天有肉吃,不怕挨饿受冻。

    “勤能补拙,今日先练镖明日再练箭,师父看好你的才能。”莞然一笑,聂五娘在谈笑间施以压力,让人看不出底下的严格。

    只有马唯熏傻呼呼地当是学习,以为师父是没脾气的大好人。

    “五娘师父,我们为什么要跟隔壁书院比?”嗯!这次瞄准点再掷。

    手腕下压轻掷而出十只镖中三只应该不难。

    一边练习一边偷瞄师父的眼神,好奇心重的马唯熏没一刻安静,当掷镖在拋杀猪刀,很快的领会到用镖的技巧掷得得心应手。

    不过她志在嫁人不在镖法好坏,所以有点漫不经心,明明该中靶心的镖总会偏个几寸,一练再练。

    “因为方山长不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想为咱们女人家争口气。”若是女子也能考状元,这天下哪有男子立足之地?

    眼中闪过淡淡郁色,聂五娘的笑显得沉重。

    世俗加诸女子身上的不公她无法扭转,唯有离去才是她的选择,男子的三妻四妾纵然快活,但是伤心的总是女人。

    没人看见她心底的伤痕,身怀傲人武学又如何,到头来还是走不过情关一劫。

    她不后悔曾爱过一名男子,两情缱绻的甜蜜确实羡煞神仙,可是悲哀的是她的良人也是其他女子的夫,即使拥有宠爱也觉空虚。

    不想嫉妒偏偏控制不住,每当夜深人静良人未归时,啃食的妒意几乎要焚毁她的理智,明知他爱的是自己却碍于情义必须去陪另一名女子,她的悔意就会浮上心头。

    悔叫良人情义两全,与人共夫。

    “五娘师父,我学会十项运动就一定嫁得出去吗?”一脸期盼的马唯熏幻想婚姻的美好,她好想嫁人。

    这孩子唉!天真得令人怜爱。“为人妻子可是件苦差事,不比你练镖习箭。”

    她大笑的拍拍结实手臂。“五娘师父不必操心,瞧我这身气力有谁敢为难我。”

    “这倒也是。”聂五娘失笑的摇摇头,市井小民的单纯不若大户人家复杂。

    一夫一妻同心协力,共同为一家子打拚不分你我,不为妻妾不和而突生事端。

    当初她就是没想透才铸下日后的伤心,以为自己的心胸够宽大,有容人之量,豪气十足的允诺心爱之人得享齐人之福。

    谁知世事难料,她仍是拋下一切出走,宁死也不愿“重生”

    “不过你嘴皮子要动手也得跟着动,师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啊!被逮到了。马唯熏腼腆的吐吐舌头。“人家没有偷懒啦!只是手酸休息一下。”

    “心眼真多,你还想不想嫁人呀?”这诱因绝对诱得她上钩。

    “想。”她点头如捣蒜地怕人不知情,非常用力。

    “那就用心点,相信方山长不会失言于你。”只要她扳回面子。

    “我很用心了,你瞧我手指都发肿了。”她现在拿刀剁肉都有点抖。

    看了一眼,她淡淡的说道:“不打紧,上点藥自然消除,刚学习都是这样的。”

    以前她练得两手都磨破皮还不得停手,父亲的严厉只为磨练她成材,可是她令他失望了。

    “是吗?”好吧!为了嫁人她认了。“五娘师父,你为什么要蒙上面纱,是因为你美得叫人流口水吗?”

    为之一楞的聂五娘苦笑的抚抚她的发。“怎么不说我有一张见不得人的丑颜呢?”

    “我也想这么问,可是你是我师父呢!我多少要尊敬你一些。”瞄呀瞄,她很想扯下面纱瞧个仔细。

    “你这孩子未免太老实了。”她啼笑皆非的轻摇螓首。“人的美丑不在于外表而在心,拥有一颗善心比外在的容貌更重要。”

    不懂的马唯熏再度发问“既然外表的美丑不重要,那五娘师父为何要蒙上面纱?”

    “这”单纯的问题却叫她无言以对,无心的探索加深心中的苦涩。

    何必呢?看不破还是看不破,情字扰人。

    “还有呀!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学十项运动,学院招不到学生吗?”有个人分散师父的注意力,她也不用练得那么辛苦。

    “呃!我”她该如何启齿才好。

    总不能回答是因方山长的意气用事才成立此学院吧!

    一般学生用些“特殊”方法还勉强招得到,可专攻运动项目的只找得她了。

    “五娘师父,我们还要练多久?”她肚子饿了,想吃阿娘的鲁肉饭。

    顿了顿,聂五娘会心一笑。“马同学,你为什么执意唤我五娘师父而不是先生或师父就好。”

    “因为因为亲切嘛!师父就像学生的娘一样。”她干笑的不说纯粹好玩而已。

    只是少了阿娘的大嗓门,轻声细语地让人头皮发麻,好象不听她的教诲很不应该,会遭天打雷劈。

    “妞儿,你这点小心机留着哄你爹娘吧!”还不到火候。

    迷汤灌不倒她。

    “五娘师父,你饿不饿?”有事弟子服其劳,她一定跑第一不落人后。

    瞧她一脸贪嘴样,聂五娘故意取笑的说道:“再练个把时辰,师父不饿。”

    “啊,”她的双肩马上往下垂,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样。

    “不过今儿个天气炎热,就放你一堂假吧!”省得她心不在焉。

    一听到有假可放,兴奋得跳起来的马唯熏像只猴子蹦呼着,两手的酸痛不翼而飞,直差没跳上天大叫,看得聂五娘好笑又好气。

    她想起十六年未见的亲儿,目光不自觉飘向一墙之隔的白鹿书院,他今年二十四了吧?

    岁月催人老,红颜转眼白头。

    相见不相识。

    “嘘、嘘!小声点,别推、别推啦!等我看完再换你看。”人好多哦!到底是哪一个?

    “可是你看好久了,该我了啦!”怎么都看不到,黑压压的一片。

    “哪有很久,我才看一下下而已,你不要一直往我这边挤。”也不瞧瞧她的体型有多大。

    “你那边看得比较清楚,借我踩一下。”哎呀!这叶子怎么老往她头顶落,存心和她过不去。

    踩!她想闹出人命不成。“小胖,你的肥猪脚往右挪别踩我的石头。”

    “柳柳,我叫柳柳,不要叫我小胖。”明明很美的名字都被她叫丑了。

    无风而晃动的校头冒出两颗鬼鬼祟祟的人头,怕人瞧见的直拉树叶掩面,你推我的攀在墙上睁大双眼,不时地朝底下打量。

    两人找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找着最佳的观测点,一可掩身二来蔽人耳目,视野极佳地足以看遍整座白鹿学院,她们心以为傲。

    只是身形悬殊容易碰撞,垫脚的石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纳两个体形相当的姑娘家绰绰有余,但是

    牛柳柳是城西布商的女儿,从小家境富裕特别得宠,爷爷疼姥姥爱的拚命进补,不到十岁已长成圆滚滚的小胖猪形。

    此后情况并未改善反变本加厉,习惯大吃大喝的她依然食不离手,横向发展的肥肉如同马唯熏家的大母猪,胖得几乎看不见五官,只有一张嘴巴拚命进食。

    这会儿石上站了个人还有点空间,可是加上一人抵三人的牛柳柳,瘦的那人没被挤下算是臂力惊人,为了一探对手实力而硬撑着。

    “小胖,你可不可以别再吃猪腿,油滋滋的油滴到我了啦!”阿娘一定会开骂,染上油渍的衣服最难洗。

    “牛柳柳,你要我提醒几次,我不是小胖。”娘说她只是比别人丰腴了一点。

    “好啦!好啦!随便你,你这人真是爱计较。”明明胖得像猪还不准人家叫她小胖。

    她才没有爱计较呢!名字怎么可以乱改。“你看到了没?”

    “一堆人在玩鞠球,可是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嗯!好丑的家伙,千万别再笑了。

    鸡皮疙瘩掉满地,隔壁的学生长得不怎么样嘛!哪有和她一样厉害十项全能的运动健儿,分明是夸大其实,冠军她是拿定了。

    “你没问清楚吗?”哇,男人耶!好多哟!叫人看了心口怦怦直跳。

    “如是说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腰间还系着一只蝴蝶形状的玉佩。”啧!扁听就知道是不学无术的纨褲子弟,故作风雅系什么玉佩,又不是姑娘家穿金戴玉。

    太这了,她得凑近点瞧。

    嫌垫脚的石头不够高,猴子转世的马唯熏两手轻轻一攀跃上墙头,色彩单调的绣花鞋在墙的另一边晃呀晃的,只见一双小脚外露不见人。

    要是胆小之徒刚好往她的方向一瞄准吓破胆,连跑带爬的呼天抢地,直说见鬼了。

    “小熏,我也要上去,你拉我一把。”看她坐得四平八稳好象很惬意。

    她!“你你在开玩笑吧!有谁看过母猪上树。”

    “马唯熏”

    “嘘!小声点,好象有人走过来了。”咦,这人好面熟哦!

    “你不要骗我了,拉我上去瞧瞧。”她才不相信她,老爱批评她的身材。

    “拉你”马唯熏冷抽口气地瞄了一眼庞大的肉瘤。“小胖呃!柳柳,你不会以为我力大如牛拉得动你吧!”

    牛柳柳使性子的扯上头的枝叶。“我不管,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享你的头啦!我家的猪都没你胖啊!别摇呀!我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

    “来不及了,我生气。”可恶,视线都被她挡住了。

    “柳”

    柳柳两个字只剩余音,抑住尖叫的马唯熏担心被人发觉,死劲的抱住一根树干怕掉下去,两脚直踢地抖落不少树叶。

    她根本没料到牛柳柳会狠心地推她一把,一个没注意连人带树枝地往下滑落,剥离的声响大如丧钟,她两眼一闭不敢面对现实,口中默念诸路神明的法号。

    不过她的运气背到极点,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来到跟前,她拉开小小的眼缝瞧见一双比她脚大上两倍的黑色大鞋。

    “原来你仰慕我仰慕到不惜攀墙,叫我好生感动地直想落泪。”

    奇怪,这声音挺熟的,好象在哪里听过?

    “也许我该给你一次机会认识我,瞧你抱着树的模样还真可爱。”她不会摔傻了吧?

    瞧瞧这墙的高度摔不死人,顶多破皮瘀青罢了,以她皮厚的程度来看应该伤不到筋骨,傻人通常有傻福。

    “我才没有抱着树啊!是你。”连忙将树枝丢掉的马唯熏抬头一看,差点吓掉魂当认错人。

    “是我,姑娘对在下念念不忘之情叫人动容,在下何德何能能得姑娘青睐,实属三生有幸。”司徒悔伸手欲将她拉起。

    可惜人家不领情地挥开,灵活有神的大眼像见了猪会飞似的惊讶不已。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没死吗?

    笑得有点可恶的他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病态。“因为我晓得姑娘倾慕我已久,特来此等候你的深情告白。”

    “我的深情告别”马唯熏让唾涎梗了一下咳声连连。“你不要害我喘不过气来”

    天哪!她为什么倒楣地遇上他,明明已经到庙里上过香了,菩萨的护身符居然不灵。

    “慢慢来,不要急,我会等你的。”自动送到眼前的小兔儿岂有不玩之理?

    少了胭脂的她更见清丽,上回怒气冲冲的泼妇骂街记忆犹新,这回抱树的可人神情令人莞尔,让人无法不多份心牢记。

    原本想两人的缘分大概只有市集的一面而已,虽然觉得她挺有趣的却未进一步逗弄,以为这段插曲如以往的萍水东流,一去不可得。

    岂知在他逐渐淡化之际主动送上门,他要是客气就不是司徒悔,这朵小花儿注定要受他摧残。

    “等你的猪头猪脑啦!你不是病得快死了,连上街都要人扶?”站起身拍拍裙襬灰尘,马唯熏口气不快的指着他鼻头。

    可她还是一样活泼、有朝气。“我的身子骨是差了些,但还没到了快死的地步。”

    “骗人,我刚才看你和一群人玩鞠球一点事也没有,你的身体哪里差了。”根本健壮如牛。

    啊!牛!

    她忽然想到无情无义的牛柳柳,竟然因为她不肯拉她一把而推她,待会非找她算帐不可。

    “这要看情形咯!我的病时好时坏没个准,大夫说我这是多年宿疾没得医。”真糟糕,被她瞧见了,不拖她下水都不行。

    马唯熏怀疑的瞟瞟他上下。“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对我的爱慕之心叫我受宠若惊呀!”不骗你骗谁,傻妞儿。

    适才玩鞠球时瞧见她在墙上探头探脑像在做贼,两颗骨碌碌的眼珠子东瞟西瞄,没一刻安静似在寻人,时高时低的窥伺白鹿书院。

    向同侪告罪之后,他假意休息的踱到墙边,不动声色的瞧着她猴手猴脚地攀墙,丝毫不顾忌姑娘家的身分一跃而上。

    罢一开始他还会担心她会失足往下掉,两只小鞋荡呀荡的叫人揪心,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关心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家。

    不过两人的对话让他一时兴起,弹出一片叶子折断不怎么牢靠的树枝,她哗地连人带树地滚到面前。

    瞧她两眼紧闭的神情十分逗人,口中念念有词地求神明保佑,浑然不知她的恶运出自他的捉弄,尖声连连地不敢见人。

    欸!她的不幸就要开始了,他该不该给予同情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几时爱呃!喜欢上你,我是不小心掉下来。”心跳得好快,她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都是他啦!一定是他把病传给她,所以她才会脸红面躁直发热,全身上下不舒服极了。

    “姑娘家矜持我明白,我绝不会四下渲染你的心事。”司徒悔有模有样地就地起誓,神态诚恳。

    奥!他到底在说什么,摔下来的人是她不是他。“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别脸上贴金了,我才不呃!不喜欢你”

    哎呀!他的脸怎么越靠越近,害她像得了风寒似的头重脚轻,整个人都快浮起来了。

    “口是心非是人之常情,我能谅解你的言不由衷。”眼神一闪,他的笑意中多了一丝慑人的感胁感上贝怪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他。

    但是个性率直的马唯熏感觉不到他的威迫感,大剌剌的喳呼替自己辩白,一再重申对他绝无非分之想,她真的不是来找他。

    可是她越解释司徒悔的神情益发开心,像是她欲盖弥彰掩饰真正的情感。

    但实际上他的笑意越浓了表示他此刻的心情越糟,众家千金巴不得攀上的乘龙快婿在她眼中居然一文不值,这对一向自傲的他可就有点伤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正在激怒一只狡猾的狐狸,他的笑别有用心,一步步朝她逼近。

    “我是来下战书的,我们无敌女子学院一定会大败你们白鹿书院,叫你们那个十项全能的不必出来丢人现眼了,我是赢定了。”她信心满满地大发厥词。

    “战书!”原来是任夫人的学生,她真和山长杠上了。

    马唯熏不知天高地厚的拍拍他肩像哥儿们。“去叫穿藏青色衣服,腰系蝴蝶玉佩的家伙过来,本姑娘要下马威吓得他屁滚尿流。”

    司徒悔失笑地取下玉佩在她面前一扬。“姑娘指的是这只玉佩。”

    “咦!真是翠绿蝴蝶,你怎么会有”啊啊他穿藏青色的衣裳。

    “姑娘见笑了,在下正是你要找的人。”拱手一揖,她当场僵化成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