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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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迸罗讲完一通电话,手仍放在话筒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敏锐的察觉到空气间的波动。

    这么心急吗?主子啊他再三叹息,调整好情绪后,才走向恶魔所在之处。

    美轮美奂的总统套房,所有设备一应俱全,就算短暂停留北部,落脚处也绝对不随便。

    贝雷特跷着二郎腿坐在暖色沙发上,手执水晶玻璃杯,摇晃杯中似鲜血般暗红的红酒,若有所思。

    “查到了?”他清澈的蓝眸转为锐利。

    被那双眼盯着,古罗不敢说谎就算是善意的谎言。

    “是何家德董事长千金与泰利银行小开的订婚宴。”

    “嗯”贝雷特手支下巴,嘴角略略上扬,跟随他很久的古罗知道,有人要倒大楣了。

    “企业联姻吗?”玩味低笑。

    会抵挡、会反抗的猎物,捕抓的过程才会有趣,更能激起他誓在必得的决心。

    眼一敛,瞄着桌面上那张烫金的邀请卡。“这件事情,又与艾琳有关”不用多想,他已经决定出席,见见他欲抢到手的东西,还有,探听他得不到的

    “主子,您需要一个女伴。”古罗为难地说:“这也是您不爱参加社交宴的原因。”一个手握庞大资金的资产家,没有女伴相伴与会,是很怪异的,但称职又不粘人的女伴,难找。

    “啧”贝雷特啐了声。

    主仆两人谈着正事时,突地,起居室的门被人轻敲两下。

    “古罗叔叔”知叶探头,看见贝雷特也在,马上朝他吐舌头扮鬼脸。“我先回去了。”竟然在这么贵的饭店!吓死她了。

    贝雷特去学校找她,她跟着他上车,结果就被带到了这里,因为贝雷特有公事要忙。

    想想待在北部也没能做什么,他们也有事情,她还不如先回去,还可以去看奶奶,现在出发的话,还来得及陪奶奶散步和一起吃晚餐呢。

    “嗯”她的出现,让主仆两人把视线转过去,同时发出难以解释的低吟。

    休闲鞋、牛仔裤、白t恤再配一个斜背包包,非常正常而且普通的大学生打扮,还有一头未染烫的黑发,素净的脸蛋未有化妆品的痕迹,当然,连眉毛也没修,皮肤不白暂没关系,皮肤暗沉就

    这唯一而且现成的人选,让见多识广的狼人和恶魔都忍不住皱眉。

    “难道没有更好的选择?”贝雷特对忠仆使眼色。

    “没有。”古罗的回答瞬间摧毁他的希望。

    “啧!”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微恼的灌光杯中的红酒,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要上断头台。

    “可塑性应该很大。”古罗好心地安慰。

    “应该?”贝雷特证据高八度。

    “你们很忙的样子,算了,我先走。”知叶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耸了耸肩就转身走人。

    “等一等!”两个男人同时喊住她。

    “什么事?”她回头,拉拉下滑的背包。

    贝雷特把问题丢给古罗。“古罗有话要跟你说。”然后起身,走进主卧室,把门关上。

    “主子、主子”被推出来接烫手山芋,古罗是一个头两个大。

    “古罗叔叔,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看向歪着头,用纯真眼神望着自己的知叶,古罗只能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女孩子嘛,打扮前跟打扮后,应该差很多吧?

    “是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先别急着走,不要害怕,不要逃,不会对你怎样,只是要你去几个地方,嗯接下来,你应该会很忙。”就算不行,也要努力‘乔’到她为止!迸罗暗暗立誓。

    不知为何,知叶对古罗保留的态度感到非常不安。

    “对了,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可塑性?还有什么选择?我听不懂耶!”

    迸罗没有回答,仅是笑而已。

    十几个小时后,被彻底大改造的知叶总算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烫发、染发、美容spa、化妆、试衣一连串的忙碌行程,让她觉得快要死了,那些美容师之粗鲁,几乎要把她的皮搓下一层来!

    可当她容光焕发的穿着合身小礼服,麦色肌肤经过美体师用力磨皮去角质后,散发着健康的光泽,整个人美得不得了,连她自己都看呆了。

    “我的眼睛有这么大吗?”眨眨刷了浓翘纤长睫毛膏的睫毛,双眼大而诱人。“还有我的”她瞄了下被挤出来的乳沟。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料,看来美丽真的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被吓到的人不只她而已,古罗看见她被造型师带出房间时,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满意的露出微笑,点点头。

    “太好了果然女孩子化妆后判若两人。”心中暗自庆幸,这现成的人选还算天生丽质。

    她原本的黑发染得浅了一些,修剪过层次,头发长度只到肩,但为了造型,发型师留下一些发尾,自然地垂在右肩。

    包别说彩妆师有多厉害,把知叶人得各平时完全不一样,五官立体、大眼、挺鼻、樱桃小嘴,不开口的时候超美超有气质。

    “古罗叔叔。”知叶走路也很矜持,穿着这种礼服很自然的收敛。“为什么要把我搞成这样?”

    结果,她一开口就破功,讲话的语气很稚气。

    “因为主子需要一个女伴。”在大事底定后,古罗才告诉她真正的目的。

    “蛤?蛤?”她马上发出很不满的质问声。“我?当她的女伴!”

    “我的选择不多。”贝雷特穿戴整齐自房间中走出,当看见她难得淑女的一面时,更易跟古罗一样错愕。

    “被我迷住了吧?”逮到他错愕失神的小把柄,知叶女性的虚荣彻底被满足。

    很难形容涨满心头的那种感觉,不只是开心而已,还多了她不太能解释的感受,总之就是很开心,原来自己也有能让他惊艳的能力!

    贝雷特回神,嗤了一声,随即露出坏笑,习惯性的挖苦欺负她。“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在你身上吗?”明示她现在这身装扮,全都是他的功劳。“你穿着女人的衣服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真的是人类,而且还是个女的。”

    “喂”她差点就要撩裙子冲过去揍他。

    怎么么有这么讨厌的人?一定要惹她生气就对了。

    “哼,今天懒得理你。”她要留点气质给人探听。

    “有自知之明,很好,等踏出饭店后请你安静,不要说话,你一开口就惨不忍睹。”

    “你你你”伸出颤抖的食指,她苦无夹脚拖开扁。

    “主子,时间不早了。”古罗打断他俩的斗嘴,因为觉得知叶挺可怜的。单纯天真的小镇姑娘,怎么斗得过嘴坏恶毒的大魔王?看了真令人鼻酸啊。“司机、车子都准备好了,在饭店门口等着。”

    “知道了。”贝雷特看她生气的模样,就觉得很有趣、好玩,乐此不疲。

    将她指着自己的小手掌拉过,她一愣,他面露微笑,难得没嘲笑她,将她的手置于臂弯。

    他没看错,她为此红了脸,别扭害羞,跟平时扑不来痛打他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为何人类女孩总会对他这样的举动脸红呢?真的难以理解。

    贝雷特强势地领着她走,知叶只能紧跟在他身边,除了打架,她没有跟他这么接近过。

    她觉得这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尤其身边俊美贵气的贝雷特还刻意行经饭店附设的珠宝精品店,挑了一条项链,亲自戴在她颈子上,让她尝到被人羡慕的感觉,一颗芳心更为此悸动不已。

    “身旁女伴没有配个像样的珠宝,有损我的面子。”在为她戴项链时,贝雷特贴着她耳朵低声就:“如果为了这种事情爱上我,我会很困扰的。”

    你对小叶挺好的嘛。

    伊恩带着诡笑的声音再度打进他脑中,贝雷特手一颤,不小心碰到她颈后细嫩的肌肤,手指像触电般马上放开,

    他对她真的很好吗?没吧?

    但在飞机上听见她尖叫,他马上回神不想艾琳,下意识的将她拉回来护在身下,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谁要爱上你啊?”知叶反击,就得自己都心虚。“当你女伴我才委屈耶,这样谁会来追我?我还要钓金龟婿耶!”她夸张的挥着手,掩饰心底的焦虑。

    只是权充他一晚的女伴而已,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带她到珠宝店挑首饰?交给古罗不就行了吗?哪人这么多的[顺便]?

    她很清楚,自己看待他的心情,跟当初被骗定下契约时,已经不一样了。

    当俊美贵气的贝雷特出现在宴会场入口时,马上引起议论。

    他是谁?从没见过这个人,怎拿得到何家发出的邀请函?

    那张邀请函上有隐藏的雷射识别码,用来识别执有都的身份,当识别码显示出此张邀请卡拥有者的名字时,就见接待人员如临大敌,诚惶诚恐,改由年纪稍长的总招待亲自迎接。

    今天宴会的主人翁何家德,得到消息后也马上丢下亲家和宾客,亲自出来迎接。

    “雷特先生,欢迎欢迎,请,这里请。”他热切得近乎巴结的态度,让人忍不住侧目。

    这特殊待遇,让待在贝雷特身边的知叶相当不可思议。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全台湾十大企业的大老板另眼看待?平时不出门宅在乡村小镇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最后他们甚至被带到主桌,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知叶显得局促不安,但身为男伴的贝雷特并没有发现,只是自顾自的和何家德就起话。

    “雷特先生亲临,让我受宠若惊。”涎着笑,何家德巴结的口吻一听就明了。

    “有雷特先生的祝福,我代小女谢过了。”

    “客气了。”贝雷特轻扯嘴角,眼瞟身宴会四周。

    他并未感应到艾琳的气息,她究竟在哪里?这一世,她会转生面什么模样?

    “雷特先生难得到台湾,我们不妨谈谈合作的可能”称霸家电市场三十多年的何家德向来势利,目空一切,但今天却冷汗涔涔的面对一个年纪不过三十的年轻人。

    他周身的氛围沉重得令人感到压迫,尽管他面露微笑,斯文有礼,却有股就不上来的诡异。

    传闻中,雷特家族是天生的掠夺者,目光精准,善于弄权,操弄人心,没人能预测到这家族下一步要做什么。

    “今天不适合谈公事。”贝雷特浅浅一笑,蓝眸直视眼前人。

    他怎会不知何家德的意图?发邀请函给他,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也是示威试探他是否为此动怒,示威他有强而有力的后盾,一个银行小开,将是他的女婿。

    被忽略的知叶,把泠冰冰的贝雷特看在眼底,觉得他陌生得可怕但她似乎,也没有多了解他?

    她只是与了有契约的‘主人’,如此而已,思及此,不免感到沮丧。

    这时贝雷特像是感应到她的不适,回头瞥了一眼,可什么话都来不及问,头顶上的水晶灯瞬间熄灭。

    当灯熄灭的那一瞬间,知叶看见黑暗中他的双眼如猫般透着诡异蓝光,随即消失不见。

    他不是人她再一次面对这个事实。

    但是,她仍在意他怎办?

    聚光灯打在入口处,身材颀长,长相斯文的准新郎,偕同美丽的准新娘入场。

    那位社交名湲知叶一眼就认出,她叫何依湲,声名大噪的不只是她台湾十大富商的父亲,她惊人的美貌和完美的个性,让她成为社交圈和媒体的宠儿,但她个性低调,不爱出风头,不跑趴也不爱夜店,没有负面新闻,是个乖巧的女孩。

    听说这位大小姐十八岁以前没有一个人上过学,二十岁经过朋友介绍认识泰利银行小开祝铭凯,两人相恋五年,门当户对的交往,双方家长自是不反对,金童玉女的组合可就是羡煞旁人。

    天生美人胚子的何依湲,在今天的文定之喜上更为美丽。

    浓密的黑发扎着浪漫的法国公主头,眼弯弯笑盈盈,五官精巧得像混血儿。

    连知叶都不能否认,何依湲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连她都看呆了,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看她看得两眼发直。

    但那些男人里,她没想到也会有贝雷特。

    “艾琳”在幽暗的灯光下,她看见他狂热的盯着何依湲,神情几近疯狂,紧握拳头的双手表现出他的狂喜。

    新人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戒指,也在众宾客的起哄下甜蜜热吻。

    头顶上的水晶灯亮了,知叶的心,也渐渐凉了。

    她害怕贝雷特那疯狂执着的眼神。

    “爹地。”何依湲挽着准夫婿,娇羞地走向父亲。

    她声音甜甜软软,不是甜腻的娃娃音,但听起来就是很舒服,让人想讨厌她都难。

    “依湲、铭凯,来,介绍个贵宾给你们认识认识。”为了特别表示重视,何家德把女儿和准女婿叫到跟前来。“这位是远道而来的雷特先生。”

    “雷特?”这特殊得令人感不妙的姓氏,让祝铭凯挑了挑眉,对眼前的金发男子心生防备。

    凡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听见雷特这姓氏莫不变色,如果这个男人真是‘那个’雷特,又怎会出现在这?出席他的订婚宴,所欲为何?

    贝雷特客套地笑,没有示好的伸出手,蓝眸飘向祝铭凯身旁的娇美女子,笑意,更深了。

    艾琳,总算找到她了。

    七百多年来,她艳丽无双的面容从来没变过,一样纯真,一样清纯,也一样残忍。

    “这是我女儿,依湲,这位是我女婿,铭凯。”何家德殷勤的介绍着。

    完美千金何依湲对贝雷特微笑,按着国际礼仪,女士要先伸手,男士才可以握手。“雷特先生,欢迎您来。”她说的英文带有浓厚的英国腔。

    贝雷特双眼大亮,微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低声道:“恭喜。”

    字正腔圆的中文,让准新人惊讶。

    “你的中文说得真好。”单纯的何依湲真心夸赞,没有发现手仍被握住。

    但是她的未婚夫发现了最近他有听到传言说,雷特家族看上了何家,看来传言是真的了,否则,岳父不会这么巴结讨好。

    祝铭凯不敢得罪,但不悦地略略皱眉。

    “这位是?”何依湲好奇地看向贝雷特身后的知叶,对她微笑得很亲切很美丽。

    经她这么一提,贝雷特才想到,他有女伴。

    “这位是白小姐。”

    知叶快哭出来了,她没有忽略何依湲问他她是谁时,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他根本,忘了她。

    勉强露出笑容,她点了点头“你好,何小姐,恭喜你。”

    “你好,谢谢你来。”何依湲笑得温暖亲切,真心诚意。

    但是看在知叶眼中,却很难过。

    就算身着华服,她骨子里仍是小镇姑娘白知叶,永远不可能成为名湲千金,永远不可能让贝雷特露出那种狂热的神情。

    此刻悠扬的音乐响起,是轻快的华尔滋,照理,准新娘要选择一个人开舞,通常是新郎,否则就是父亲。

    但是

    “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今天美丽的准新娘跳支舞吧?”贝雷特握着她的手仍没放开。

    “欸?”何依湲闻言错愕,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拉进舞池。

    “依湲”祝铭凯变了脸色。

    见状,知叶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她觉得好痛苦,好无助。

    她就这样被丢下她被丢下了

    心痛的看着他微笑,不是戏谑逗弄的那种,而是有些深情款款的,领着美丽的何依湲旋转漫舞,她的脑子也像有人在里头跳舞一般,将她转得头晕又头痛。

    贝雷特舞技精湛,何依湲困惑,仍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俊男美女,十分登对。

    “艾琳,你还是这么喜欢华尔滋。”大掌抚着她的背,贴近自己,贝雷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庞。

    “艾琳是谁?”何依湲一头雾水,但仍在他的带领下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我不是艾琳,你认错人了。”

    他笑得无限深意,不发一语,蓝眸直视着她,这让无防备的何依湲心生胆寒。

    “你认错人了。”不知何时,她的恐惧扶摇直上,转出他的掌心,何依湲欲顺势退场。

    “你怕吗?”他不放手。一拉一扯,将她扯回舞池。旋转再旋转。“你心中是否仍有疑虑。”

    “你在说什么?”

    “你看着他时,总着只要有他,什么都不要。”

    “你到底是谁?”何依湲慌了,他一语道出她对未婚夫的爱意。

    “但是你仍不满足,想要更多。”他笑,让她转进自己的怀里。“我能为你做更多,我的艾琳。”

    “你要做什么”她迷惑了,他说的话似是而非,却一语中的,恐惧不禁更深,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么想逃离一个人。“我不是艾琳。”

    “你是。”他语气肯定。“我的艾琳。”

    “我不是你的”她好慌、好怕。“我不是艾琳。”

    蓝眸倒映出她的惊慌的小脸,贝雷特笑容加深,为自己造成她的困惑混乱而感到身心舒爽。

    “嘘”食指点在她的唇上,他要她噤声。“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艾琳,不能哭,哭了,会带来恶运的。”

    “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她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恐惧、狂乱,还有厌恶。

    舞曲停了,两人停在舞池中央,四周静得鸦雀无声。

    贝雷特明目张胆的伸指滑过她精致的脸,没有错过她害怕颤抖的反应。

    她怕他眼一黯,他倏地轻笑,伸手扣住她后脑压向自己,唇贴着她耳畔,用着很轻的语气说:“我的艾琳,千万别忘了我,记住我是你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