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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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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烟扯开了嗓门大叫“段大人,少爷说谁都不准去打搅他,你不可以进去啊!”擅自闯入云掠空居处的不速之客段凌波,快步在通往锻剑房的长廊上走着,再次把云掠空派来拦人的轻烟的喊声拋在脑后,让急得快跳脚的轻烟忙不迭地追到他的面前,伸长了两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笑病安“地把不死心想阻拦的轻烟推到一旁“我又不是那个惹他厌的宫上邪,他会见我的。”

    “可是少爷说”不想因拦人不力而挨骂的轻烟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很担心自己的下场。

    段凌波友善地拍拍他的肩头“没关系的,出了什么事就由我担待,而你也不用招呼我,我知道路怎么走。”

    “段大人”轻烟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已被段凌波的那只手轻轻一拍后,不知不觉间就被段凌波给点了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样直闯锻剑房。

    “掠空,我的伏羲剑又被封贞观给砍坏了”大剌剌把紧闭着的锻剑房大门一脚踹开的段凌波,才一脚踏进室内,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忙着闪躲迎面飞来的火云掌。

    犹带着火苗的五掌印就烙在段凌波身旁的大门上,让及时闪过的段凌波没好气地看着在炉前搂着指柔的云掠空。

    他不敢苟同地指着身旁无辜的门板“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招呼来客,难怪外头人人都说你学不会待客之道。你就不能改一下这个坏习惯吗?”

    “你没看见我在忙吗?”软玉温香在怀,云掠空以杀人的眼神驱赶着这尊碍了他好事的门神。

    段凌波咧大了嘴坏坏地笑“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在‘忙’什么啊。”和一个美女躲在屋里头卿卿我我,这算哪门子的忙?

    “我”指柔满脸通红地推着搂着她的云掠空“我先出去,你们慢聊,你快点放开我”

    云掠空一把搂回她“该滚出去的人是他。”他可没叫这个大忙人来这里打断他的好事。

    “你这小子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了?”段凌波对紧搂着指柔的云掠空挑挑眉“亏我们还是一块儿长大的死党,好歹你对我说话也客气点,别老开口闭口的要赶人。”

    “死党?”云掠空俊脸上写满了不屑“愈来愈不要脸,难不成你是被宫上邪带坏了?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和你们几个扯在一块儿。”

    指柔在云掠空的怀里侧过身,细细打量着这个自称是云掠空死党的男人。看他的年纪和云掠空差不多,长相斯斯文文的,虽然是一身简便的勤装,却掩不住他的儒文气息,尤其在他的腰际还系了一个寻常百姓绝不会佩戴的官印。

    “这个人是你的谁?”指柔轻拍云掠空的胸膛,边看着那个被人损也满脸不介意的男人。

    “邻居。”这是云掠空唯一能够想到的称呼,而其它的关系,他一概不承认。

    “怎么说是邻居?”段凌波笑笑地挥着手,才不管云掠空的脸色臭不臭,亲切地朝指柔眨眨眼“风姑娘,我段家和他云家是八拜之交,我们两家已经结识了五百年,而我和他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段大人,我云某可没有你这种三不五时就来找我修剑的好兄弟,我想你该知道我家大门在哪。”一看到段凌波暧昧地瞅着指柔的面容审看,云掠空马上把指柔紧搂在怀中不让段凌波再多看。

    段凌波乐开怀地看着他那副防备的模样,开始搔着下巴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云掠空的冷眼警告马上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熟知朝中人物的指柔讶异地看着一脸皮皮的段凌波,马上用全新的眼神来看待眼前的男子。

    “段大人?他不会是当朝红臣段凌波吧?”现在朝中能够佩戴那种官印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六个,而那六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姓段。

    “你听过他的名字?”云掠空酸溜溜地问,很讨厌听她的口中冒出其它男人的名字。

    “当然,身为户部的首辅大臣段大人谁没听过?”见闻详尽的指柔点点头“朝中的户部若是少了段大人,皇上国库里的库银可就没有人看管,而皇上怕是会因此而夜夜难眠了。”六部里唯有户部才是实权掌管朝廷的财政,没有主职保证和管理国家的户部首辅大臣,那么朝廷每年所需要的税收和支出就没人可管了。

    “你听听。”段凌波朝云掠空努努下巴“人家把我捧得多好?哪像你一见到我就给我脸色看。”哪个人对他这个握有国家经济命脉的户部首辅大臣不是鞠躬哈腰的,就只有这个不识货的老友把他当成狗一样驱赶。

    “你需要人捧就滚回京里去,少来这里烦我。”云掠空一点也不认为他的身分有多高贵,巴不得能将他赶多远是多远。

    “为什么你有个在朝为官的邻居,而身为八拜之交的你却没半个官职?”指柔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总觉得云掠空能跟一个朝廷重臣这般说话,那么他的身分应该也不只是一个铸剑师而已。

    段凌波马上透露八卦消息给她听“他不是没有官职,他是放着世袭的官职不要,反跑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铸剑”

    指柔甚是意外地看着云掠空,难怪她老觉得他不像个铸剑师,他那一身怪异又威严的气质,原来是其来有自。可是他为什么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反而跑来这荒山野岭铸剑?

    “你为什么不愿在朝中当差?”好奇心都被段凌波激出来的指柔,偏着柔美的脸蛋问着被抖出底细后一脸不痛快的云掠空。

    云掠空淡淡冷哼“因为无聊。”

    “无聊?”这算是什么理由?能够位居高官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而他居然只为了一个无聊而宁愿不当?

    “风姑娘,皇上急着要他这名忠臣之后去掌管工部。”段凌波自袖中拿出由锦黄布巾包里着的手卷“所以我今天不只是来找他帮我修剑,我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讲他出隐。你能帮我劝劝这个嫌当官无聊的人别再躲着吗?”

    “我”指柔很为难地回头看了云掠空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于是她很识时务地不敢开口答应。

    “不准。”云掠空果然一开口就否决“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听。”除了他的话之外,任何男人的话她都不许听。

    指柔遗憾地朝段凌波摇首“段大人,恕我无能为力。”

    碰了钉子的段凌波,满心不舒服地看着云掠空那副跩得不得了的模样。为什么他们这些朋友就得在朝为官,而他这只闲云野鹤就可以爱窝在哪就窝在哪?要是再让他逍遥下去这还得了!

    “你这没人性的家伙,就算你不想当官,也要为我的安危想想啊。”段凌波忙着把他给拖下水“要不是皇上恩准了我的假,我现在还得和那个想杀我的封贞观一块儿站在庙堂之上,你快点来帮我挡一档贞观的剑!”再不快点把这个死党拉去陪他当官,他迟早会被那个想干掉他的封贞观砍得拼不回原样。

    云掠空凉凉的耸着肩“我为什么要帮你?能够看到朝中户部和刑部两位首辅大臣厮杀,这不也挺有趣吗?”

    “唉”段凌波状似忧愁地抚着脸颊长叹“要不是朝廷里有着上朝不得佩刀带剑入堂庙的规矩,我好怕有一天我会在上朝的时候被贞观给大卸八块。”

    云掠空不上当地泼他冷水“凌波,下次在说这种话时,脸上不要摆着那种没有说服力的贱笑。”

    包容力和面皮都很厚的段凌波,随便云掠空的冷水怎么泼都无所谓,还心情很好地走近他们向指柔寒暄。

    “风姑娘,你在这间可以热死人的房间里陪他打铁不热吗?”她可能是天底下第一个能陪着这疯子待在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地方,而且还能够怡然自得的人。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最近她每天都被云掠空捉进来陪他,她已经很适应这种热度了。

    段凌波又关怀地再问!“你右胸上的箭伤好了吗?”

    “都好了”指柔抚着胸口,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曾中过箭伤?”这个人怎么知道她伤口的位置?

    “因为那个伤是我帮你──”段凌波连话都还没说完,便赶忙抄起伏羲剑格挡怒气汹汹的云掠空。

    云掠空不只是两掌掌心里冒着火苗,就连眼底也冒起熊熊的妒火。

    “是你帮她疗伤的?”是这小子帮指柔包扎伤口并敷过藥?这小子曾摸过那个只有他才能碰的身子?

    “掠空,请你先把你那双冒火的手收回去行吗?”段凌波很怕还没把话讲清楚就被人给烫熟了,忙不迭地把两眼冒火的云掠空推远了一段距离。

    云掠空步步朝他逼近“碰过她的人是你而不是宫上邪?”当初他还以为替指柔疗伤的人是宫上邪,白白吃了好一阵子的醋。

    “你误会了上邪?”段凌波还有心情幸灾乐祸“难怪上一次上邪一来,你的脸色就像是被他欠了八百万两”

    云掠空小心的将指柔推至一旁,随后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张握着手掌瞄准段凌波的身上。

    “等一下”段凌波不平地大叫“那个时候我是因为急着救她才不得不碰她的伤口。你想想,要不是我救得快,你现在能够这么享受的和美人在一块儿吗?”

    “你要是再不滚,我马上叫贞观过来把你砍了。”这家伙再不走,他可是一点也不会惋惜烤了或是砍了这个青梅竹马。

    段凌波将手中一直要给但他不肯收的圣旨扔给他,并且句他转告“掠空,皇上这个圣旨你是可以不管,但战尧修叫你把圣旨接了去掌管工部。”

    “他为何要我拿下工部?”手握着圣旨的云掠空脸色突然大变,不情不愿地盯着手中的烫手山芋。

    “我没问,我只知道战尧修要你管工部你就得去。”段凌波的神色也忽地一冷,不容拒绝地握紧了手中的伏羲剑,嘴边泛着一抹残笑。

    “掠空?”被他们两人间急速改变的气氛吓着的指柔,担心地拉着他的衣袖。

    云掠空握紧了拳,不情愿的低吐“告诉战尧修,端午过后我就领旨入朝。”

    “就要同朝为臣了,你高兴吗?”段凌波霎时又恢复了满面的笑意,高高兴兴地凑在他身边打落水狗。

    云掠空回头就想赏他一掌,但段凌波却将手中的伏羲剑递给了他。

    “你先把我的剑修好,往后我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过招。”再不快点把剑修好,只怕下回他又对上了封贞观时,他会死得很难看。

    云掠空冷瞪了他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抽出伏羲剑,泛满红光和热力的掌心在剑身上头来来回回抚过上头的缺痕,没一会儿工夫,原本被砍得缺口斑斑的剑身变得像是刚打造好般完整无缺。

    “拿去。”云掠空将剑收好后又扔回去给他。

    “这样”指柔频揉着双眼“这样就修好了?”他不过是把手放在上头一会儿,这样就能修剑?

    段凌波见怪不怪地摆着手“他向来都是这样修剑的,而他铸的剑也只有他才能修,以后你看久了就会习惯。”能够造出这种剑的人本来就是怪物了,因此对于这种特异的修剑法看习惯就好。

    “剑修好了,你还不滚?”云掠空的眼神在他和指柔的身上晃来晃去,暗暗示意他识相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段凌波嘴边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意“云大人,你不用亲送我这位贵客,我会识相一点自己走出去,你继续忙刚才的事,告辞。”

    段凌波前脚才刚走,指柔后脚也跟着要走。

    “你要去哪里?”云掠空妒恼地环着她的腰把她拖回来。

    指柔不好意思地掩着赧红的俏脸“我不要继续待在里头陪你‘忙’来拜访你的人这么多,谁知道等一下又会有谁来?你不要让别人胡思乱想我们俩大白日就躲在里头做什么。”大白天的就把她拉进来,而他什么铸剑的正经事都没做,就只会频频窃玉偷香。

    云掠空听了随即俯下身,故意抬高她的下巴又在她的颈间吻出数个红紫的吻痕,就是要让别人乱想。

    指柔赶忙掩住他为恶的嘴“你不要又乱来”

    云掠空忽然拉下她的手,面色凝重地指着她颈问的风玉“端午之前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放风云两块玉的地方。”将她揽入怀里后他用力地吁口气“往后就不会再有人因风云两玉来打搅我们。”

    “在把玉放好之前还会有人再来找你吗?”指柔靠在他的胸前,感觉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像是在防范着什么。

    “还有一个。”

    “谁?”还有人想伤害他?指柔听了就忐忑难安。

    “不要急。”云掠空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很有把握地向她保证“他很快就会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