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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能动脑子就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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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医到沈府后,给沈灼和韩梅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虽然韩梅一身青青紫紫,又有很多擦伤血痕,看上去很吓人,但还真就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擦擦药两三天就能好。

    反倒是沈灼,看着没伤到几处,却是扭到了筋骨,特别是手指,张太医到的时候,她手指已然肿胀成了一根根红萝卜。

    张太医边写方子边嘱咐:“四小姐的手指近几日尽量少动,小心别再伤到骨头。四小姐肩颈处也有轻微扭伤,记得早晚都要用热油推敷。先静养两日,再外出吧。”

    “还有呀,四小姐可切记不可再从树上跳下直接往人身上砸了。这次是你运气好,才只是扭伤,若不然,怕是肋骨都会折断的。”张太医语重心长地道。

    “我知道了。”沈灼冲着张太医甜甜一笑。

    唉,如此雪玉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偏偏性子顽劣,不是爬树就是打架呢?张永正惋惜地摇摇头。

    “张太医,娇娇身上还有其它的伤吗?”平阳郡主问。

    张太医:“四小姐其它都还好,郡主请放宽心。四小姐年纪轻,只要好生休养,会很快康复的。”

    平阳郡主听了太医这话,心下稍安,让人送走了张太医。

    平阳郡主坐在沈灼床前,抬眼打量了一圈兰亭阁里大小不一的丫头,道:“黄嬷嬷,这几日你就辛苦些,在四丫头伤没好利索之前,你在兰亭阁帮忙照看一二。”

    沈灼闻言,默默地低下头。阿娘连“娇娇”都不喊了,看样子是真被她气到。

    黄嬷嬷是阿娘房中的老嬷嬷,是跟着阿娘从昭王府嫁过来的,也是从小照看沈灼几兄妹的嬷嬷。把她留下在兰亭阁,与其是说是照看,不如说是监管。平阳郡主知道兰亭的几个丫头根本劝不住沈灼。

    留下黄嬷嬷后,平阳郡主离开了。

    沈灼斜倚着床头,唉声叹气地看着被包扎得像粽子的手。

    “打别人,反把自己手打肿成这样,除了你也是没谁了。”一阵调侃声在门边响起。

    沈灼抬眼看过去,只见沈卫,沈希两人联袂而至。

    沈灼悻悻然,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俩专程来看热闹的?”

    沈希走过来习惯性地揉了一把沈灼的脑袋,笑道:“沈四小姐以一敌三,英勇无敌的事迹,可不得传千里嘛。”

    “啪!”一声,沈卫一掌拍开了沈希揉头的手,没好气道:“就是你没事就喊打喊杀的,你身上江湖习气太重,这才把娇娇给带偏了。”

    沈希不忿冷嗤:“骑马仗剑,快意恩仇有什么不好?总比你脑子里永远七歪八拐憋坏招损人要强。”

    沈卫扫了沈希一眼,懒得搭理他。沈卫走过来捧起沈灼的粽子手,垂目看了看,问道:“为何要动手?”

    沈灼道:“她们欺负三姐呀。”

    沈卫又问:“她们可有欺负你?”

    沈灼一怔:“到没有。”

    沈卫继续问:“那她们和你动手了吗?”

    沈灼想了想:“也没有。”

    于是,沈卫又问一遍:“那你为何要动手?”

    沈灼被沈卫绕得脑子有些迷糊,但又好似想通点什么。

    沈卫拍拍沈灼头,道:“一对三,她们不是打不赢,而是她们根本就不敢打,因为你身后是沈府,是昭王府。”

    “既然她们不敢与你打,你又何必动手?”

    “娇娇,你当时只需走出来,站那里就行了。打架是下下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看你这手,没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以后能动脑子的,就别动手。别和你三哥学。”

    沈灼认真想了下,好像二哥说的挺在理。

    她不禁有些讪然,小声解释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再说了,就她们那仨,就算一对三,我不也打赢了?”说完,她还扬了扬小脑袋,很骄傲。

    “好好好,你打赢了。我们娇娇最厉害了。”沈卫口气宠溺,眼里颇无奈。

    “二哥,我手肿了。”沈灼突然举起粽子手,在沈卫面前晃了晃。

    沈卫看了一眼,问:“所以呢?”

    沈灼冲旁边的莺儿眨眨眼,莺儿心领神会的把沈灼的书袋拿了出来,利落说道:“小姐手伤了,怕是做不了课业。另外,小姐还欠着陆小姐,张小姐,萧小姐,孟小姐和温小姐几人的课业呢。”

    沈卫默了默,伸手接过书袋,接着手腕一转,就将书袋塞进沈希怀里。

    沈希:“......”

    沈卫道:“你不是一向自诩诗书画沈氏第一?是时候展示一下你的才华了。”

    沈希气笑了,一抬手就要把书袋扔出去,可看到沈灼笑得甜甜的脸和包得粽子样的手,伸出去的手便改了方向。

    沈希一把拎起沈卫的衣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等好事,自然是一人一半。”

    说罢,沈希就一手拎着书袋,一手拎着沈卫走了。

    沈灼冲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大声叮嘱着:“二哥,三哥,明天一早就要哟!”

    “唉,书院里写诗抄书的课业二公子,三公子还能帮帮忙,那七夕要交的绣品,找谁来做呀?”莺儿发愁道。

    “偏樱桃姐姐这时候又回家探亲了,咱们院子里除她,再没一个绣活儿好的人了。”

    经莺儿一提醒,沈灼才记起马上就七夕节了。鸣山女院早在一个月前就布置下课业,要每个学生在七夕节交一个绣品。若有交不上的,就去书院绣房理一个月的丝线。

    刺绣这种既需耐性又要静心的事,沈灼哪里会做。以往她的女红课业都是由丫鬟樱桃代她绣的。

    哪怕前世她嫁人多年,为人母也多年,她亲手做过的,有也只有荷包而已,而且总共也只做过三个。萧屹一个,曲墨然一个,许皓之一个。

    沈灼这时回想起来,真觉得前世的自己太不孝,竟没给一直疼爱自己父母兄长们做上几个。

    如今,也不知那些荷包让人扔去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