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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夜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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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天黑无月,四野里一片漆黑。

    跋走了一大半人,军营里变得很是冷清,我带着小和尚、龙倾城快步穿过演武场,在林峰和李良的陪同下,向着军营地地牢处走去。

    军营里的牢房,一般是用来关押犯了军法的官兵的,有的官兵很有几下子功夫,所以这大牢修得比一般衙门里的坚固。

    牢房前的守卫并不怎么严密,赶了一大半官兵回家种地的代价就是,人手变得不怎么足了,看牢房的人都少了许多。

    不过我并不担心,一般而言,敢壮着胆子进军营牢房里劫人的,那还是没有几个的。

    进了大牢,顿觉一股阴森潮湿的血腥气迎面扑来,牢房的地面几乎都是暗红色的,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一路走过去,一间间囚室里关着不少面目呆板的犯人,也不知哪些是犯了军法的军人,哪些是给这些后痦陷害了关进来的。

    说起来,我似乎也把两个人陷害进了大牢,倒是没什么资格指责别人的。

    一直走到大牢最底层,到了一间狭窄、昏暗的囚室里,潮湿的石壁上点着两只昏暗的火把,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狱卒坐在火把下打着瞌睡。

    林参将跑去两脚踢醒了狱卒,大声呵护:“混帐东西,大人来了还不赶紧给大人让座?”

    狱卒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飞快地把椅子端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大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地铁囚笼。

    栅栏足有儿臂粗的铁囚笼里关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没有任何铺垫的石板地面上,面目青肿地分辨不出本来的样子,气若游丝,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断气。

    我问那狱卒:“有没有给他们用刑?”

    狱卒点头哈腰地道:“回大人,小的们没得到吩咐,所以没给他们两个用刑。”

    我点头道:“嗯。不能用刑,这两个废物已经是关死的人了,再用刑可能就真的死了。留着他们还有大用,明天叫几个军医过来给他们治治吧,瞧他们现在的样子,就算不用刑也活不了几天了。”

    那狱卒忙不迭地点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么大人,要不要给他们东西吃呢?这两天都只给他们喂了清水”

    我皱了皱眉头:“你们给他们清水喝?用得着吗?给泔水就可以了,别把他们当人。好了。你先下去。本官要提审这两名人犯。”

    那狱卒忙点头告退,等到狱卒离开了囚室之后,我伸手弹出了两缕指风。打在囚室里两人的天灵上,两个人慢悠悠地张开了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地眼睛先是向墙上的火把望了一下,接着转望向我们。在看清我们之后。那两个人嘴里发出嘶哑的吼叫声,挪动着四肢爬到囚笼前,用头撞击着铁栅栏。

    我呵呵一笑:“你们两个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嘛!果然不能给你们清水喝,本官真是太英明了!”

    林参将和李参将马上马屁如潮,抓紧一切时机拍马屁。

    燕青山低吼道:“狗官,你敢这么对我们,你不得好死!告诉你,得罪了我们海王帮。你绝对没有好下场!”

    海灵儿用已经完全变得沙哑不堪的声音叫道:“狗官,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一个小小的五品参将,我爹杀你就跟杀一条狗似的。别以为你上面有人就能护住你,我们海王帮咳咳”却是说得太激动,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

    这么好的表忠心的机会,林参将和李参将当然不会放过了。两个离狗官还有一定差距的家伙冲上去对着两人地脑袋就是几脚,直将两个废人踢得倒翻到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妈的,竟敢辱骂我们赵大人,你们两个混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参将义愤填膺地吐了一口唾沫。

    “海王帮了不起?海王帮不就是仗着刑部的大佬在背后撑腰吗?告诉你们,这里是南陵城,老子们头上是王爷他老人家,刑部那狗屁大佬他算个屁!”李参将义正词严地训斥。

    “好了好了,下手轻一点,他们只剩几口气了,别真把他们打死了。”我阻止了准备捡石头扔燕青山和海灵儿地林、李二人,微笑着对着燕青山和海灵儿说:“坦白说吧,你们两个本身并没有犯什么罪,把你们抓起来,一是为了立威,二来嘛,则是本官存心要陷害你们。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不管你们背后有谁做靠山,你们海王帮本身都只是民间的组织。说得好听些,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说得不好听一点,我可以告你们聚众谋反。但是本官天性善良,这诬人谋反,令人满门抄斩地罪名本官是不忍心扣下来的,可是刺杀朝廷命官,这罪名你们已经是坐实了的。爽快点吧,告诉本官你们海王帮主要经营的生意,以及背后与哪些朝廷大员往来,本官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听清楚,是你们暗中做的生意,那些摆在台面上的,没有什么猫腻的生意,本官不大感兴趣。”

    海灵儿呸了一口带着血块的唾沫,尖叫道:“狗官,你休想从本姑娘这里知道海王帮地任何事情!有种你就杀了我们,我爹会代你们报仇的!”

    我摇了摇头,保持着君子相,微笑道:“在本官没有得到想知道的东西前,本官是不会杀你们地。燕青山,你的意如何?说,还是不说?”

    燕青山沉声道:“狗官。你别妄想了,你要动手就快些吧,怕死就不是英雄好汉!”

    我不由叹了口气,这贪狼国地民间草莽,还真是个个都是硬骨头,比起上面那些当官的真是强太多了。

    “死,并不可怕。”我慢悠悠地说着,啜了一口林参将给我倒的茶“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我站起身,走到铁笼子前面。狞笑着看着两人:“你们信不信,本官有几千种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燕青山,本官知道你骨头硬,不怕折磨,可是你师妹呢?她身娇肉贵的,那一身细皮嫩肉给折磨起来,想必你一定很心痛吧?”

    其实我想知道这些东西,大可不必用这种威胁的手段,用“勾魂摄魄”功直接催眠他们就是了。但是现在林、李二人都在一旁,我可不想自己的实力这么早就完全暴露出来。天知道他们背后有没有勾结别人。在贪狼国中,我能信任的,也就只有白依等人了。

    燕青山看了海灵儿一眼。里咕咙了几声,没有说话。而海灵儿则用非常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强自镇定地说:“本姑娘不怕折磨。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我狞笑:“好,很好!你这丫头虽然现在给老子地人打成了这个样子,但本身长得倒是不赖的,妈的,细皮嫩肉的,身材又好,嗯,反正你现在的武功也废了。手筋脚筋也给挑了,老子就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身上的皮外伤,接好你的断骨。把你扔进最下三滥的土窑中去。嘿嘿,最下三滥的土窑啊,可是那些下九流地赖皮混混最喜欢光顾的。有点钱的。哈哈,想想看啊,几十个赖皮混混排着队轮着上你,你却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床上任他们操,那种感觉,一定很销魂!至于你的收入嘛,非常不好意思,本官缺钱得紧,当然都归本官了!”

    一番话说出来,燕青山顿时以头撞地,愤怒地吼叫起来:“狗官,你不得好死!”

    海灵儿则是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眼睛中像要喷出火来。

    “啧啧啧,到底是世家子弟,骂人都没办法骂出新意。”我摇头“至于你燕青山嘛,本官也不想怎么折磨你,嗯,就把你拴在海灵儿接客的房间里,让你一直看着你小师妹是怎样接客的吧。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本官会考虑每天给你一次和她亲热的机会地,哈哈哈”燕青山喉咙里发出一阵猛兽般低沉的怒吼,努力睁大眼睛,和我狠狠地对视着,最后终于低下了头,低声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这次海灵儿也没出声阻止,看起来,她也给吓住了。

    “嗯,这才乖嘛!”我嘿嘿笑着,坐回椅子上“你们海王帮背后的靠山是谁?不要跟我说是什么刑部大佬,就算是刑部尚书,恐怕也没资格做你们地靠山。”

    燕青山哑着嗓子道:“我们在刑部的靠山是刑部侍郎柳永,至于柳永后面还有没有人,这件事太过机密,我虽然是师父的首徒,但也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答案不出我的意料,机密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真好的。“你们海王帮暗中都做些什么生意,跟哪些人有生意上的来往?”

    来了海王帮,自然要接管他们的生意,不知道和海王帮做生意的对象,那生意也是没办法做下去的。

    “我们海王帮主要是做海运生意,也有两个大盐场,开了三个铁矿,从海上运盐和铁到南方”

    燕青山估计是豁出去了,把海王帮暗地里做的那些生意一五一十抖了个干干净净。贪狼国律,贩私盐者抄家,男丁充军,女眷蜂官窑,而私自贩铁者,灭族。海王帮做的,果然都是些亡命生意。

    而跟他们交易的对象,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但是仔细一想的话,如果是真的有来头的人,做这些足以招致灭族之祸的交易,自然是要让外围的手下出面的,正主儿是不会出面的。所以倒是没办法借着那些人物动什么脑筋。

    避他的,以后海王帮的生意由我来接手,那些生意人,失去了海王帮这个货源和运输商,那还不得来找我?

    用脑袋硬记下了燕青山报的那些人名,眼看着燕青山越说越是火大,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好像一个超级怨妇在看着冷落了她几十年的老公一样。

    我越看燕青山的眼神越讨厌,等他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之后,我询问了一句:“说完了?”

    燕青山非常光棍地说:“完了,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看着办吧!”

    我点了点头,说:“嗯,很好 ,你可以去死了!”一抬手,食指尖射出一颗真气弹,正中燕青山脑门,将他的一颗头炸成了粉碎,脑浆和鲜血溅了海灵儿满头满脸,海灵儿顿时尖叫起来:“狗官,我师哥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我冷笑:“谁让他用那种眼神看我的?再说了,我有答应过你们告诉我这些事情就免你们一死吗?只是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罢了。现在看起来,你师哥他死得倒是挺痛快的,可怜把你留下来受苦。”

    不理海灵儿的尖声咒骂,我站起身子,拍拍手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回去洗了睡吧。这丫头,嘿嘿,等我们灭了海王帮,那卖去土窑子赚钱的计划还是要执行的。要善于运用一切资源嘛!”

    罢准备领着人往外走,忽听囚室外传来一声嘶哑的惨叫,一个满身是血的狱卒双手捂着脖子,指缝间不住地往外渗着鲜血,呼吸器踉踉跄跄地跑进了囚室中,眼珠子向外激凸,嘴巴大张着,艰难地吸着气,嘴角不住地冒出血沫。

    林参将大惊,目前一步扶着那狱卒,大叫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谁干的?”

    狱卒呀呀地叫了两声,一头栽倒在地,随即一声冷哼自囚室外的走道传了进来:“哼,赵锋狗官,你把自己陷进了死地,在这囚室之中你无路可逃了!”

    伴随着这把苍劲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天蓝色长袍,面色红润,有着花白胡须的老者背着双手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