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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智慧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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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东海深处一片氤氲朦胧的雾气笼罩的岛上,整个小岛显得一片的祥和,充满了灵气。这座岛的正中央一座险峻的高山如一把天剑插入大地,陡峭耸立在大地上。水浪一般的云气缠绕曼延在山腰,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山峰上的彩衣。

    郁郁葱葱的密林间,一条清澈明亮的小河蜿蜒着流下山脚,在山脚的树林前形成了一个明镜般的小湖,在小湖四周点缀着许多同样清澈的小湖,星罗密布,如小岛上的珍珠一般。鱼翔浅底,鹰击长空,在湖边林间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葩。

    向远处,地势越来越平坦,青草氤氤,在花草之间星落密布地点缀着许多的小湖。海风拂过,树林瑟瑟,百花承祥,鸟兽合鸣,连腥咸的海风,吹到这里时也沾染上了浓浓的幽香。

    就在山脚众多水澄如镜的小湖的一个旁边,亭台楼榭,点缀着几座精致的小木屋,非常自然和谐地镶嵌在大自然之中。在一个小木屋内,夏雨荷正娇痴握着慈和地微笑着的兰汐雨的双手,半伏在兰汐雨的修长的腿上,嗔怪地埋怨道:“师父真是狠心啊,您就一点也不想见雨汐么?”整个木屋陈设极其简单,却显得清雅幽静,给人以舒适明净的感觉。

    夏雨荷护送肃宗离开长安后,突然接到梵惠清的师父与叶青前辈从柔然而来,前往蓬莱仙岛拜访一云道长的消息。于是她便在肃宗收拢了十万散卒后,立即动身赶往蓬莱,终于在兰汐雨与叶青离开蓬莱隐居前,寻到了两人。

    兰汐雨低头目光柔和慈祥地望着秀目泛显泪光的夏雨荷,伸出一只手抚摩着夏雨荷一头乌黑发亮瀑布般柔顺的秀发,好笑地道:“痴儿!若是让天下人看到你这副娇弱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珠子要掉在地上,师父已经决定退隐天下,对于世人来说便如死了一般,你又何必这般执着?”

    夏雨荷与兰汐雨春兰秋菊各有特色,两人在一起时,若外人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一定会把她们看作是姐妹。兰汐雨虽有百岁之龄,却因为早年的奇遇,服食了叶青为她寻的天下异果墨玉紫碧莲而得以青春永驻。

    只是看着叶青一天天的苍老,兰汐雨却觉得自己宁愿不要青春容貌,陪着心爱的人一起老去,也成为了她另一种奢望。

    “师父真的要随叶前辈一起归隐么?雨汐将来想念师父,要怎么才能去看师父?”夏雨荷舒服地娇吟一声,抬起螓首望着充满缅怀的兰雨汐问道。闪烁着异彩的眸子之中充满了坚定与智慧,却没有一点的柔软,她的心只是享受着与兰犀雨在一起时轻松的感觉,两个人关系是师徒,也是母女。

    兰汐雨爱怜的一笑,轻声道:“蓬莱仙岛就是我和你叶前辈出现在江湖的最后一站,离开蓬莱以后,我们会找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归隐,世上的一切就再也不会放在我们心上了,那是你们后辈的责任了。”

    话说到这里,见夏雨荷难受的目光,心中一软,慈祥地一笑道:“或许等什么时候过烦了单调的日子想出来透透气,自然会来看望你们的。痴儿,自然心法已经被你在短短一年时间内练到了大圆满的境界,怎么还是如此的痴恋?”

    “唉!赵飞龙的一剑圆了多少人的梦,却不知道带给这个世界的究竟是好是坏?”兰汐雨突然充满感叹地道。

    听到赵飞龙的名字,夏雨荷仿佛突然感觉到了他充满霸道,威不可挡的气势。赵飞龙火热而炯炯有神,充满自信与坚定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出现在她脑海里。既而又想到了那个充满邪异魅力,带着动人笑意的屠天行。

    夏雨荷如明镜般橙亮的心中荡起一丝略微的涟漪,微微思索着,顺口问道:“雨汐才不管那么多?师父,爱情真的那么美好么?那是什么感觉?”似乎是求证什么,也同样是迷茫,夏雨荷自幼在兰汐雨面前就百无禁忌,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从宇宙天道,到人世百情,无所不包无所不括。

    尽管飘渺阁,从来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兰汐雨的行为还是有点惊世骇俗。兰汐雨的行为让夏雨荷很不理解,她这样做等于抛弃来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在武林人心目中神圣不可冒渎的形象,尽管要不要维护这所谓的形象在夏雨荷心中也不值得一提。最终要的事情是,这似乎与师父一生追求的至高目标,探索宇宙奥秘的愿望相违背。

    “你这个小精灵,尽问这些问题,想知道什么感觉,自己却尝试一下啊!师父相信这天下追求你的年轻多才的俊杰,将比过江之鲫还要多,与爱人斯守并不代表不能探索天道啊!这个世上还有比你叶前辈走得更远的人么?”兰汐雨注意到了自己得意弟子心中的那一丝涟漪,趁机玩笑道。

    在迈出最后一步时体悟到人生真谛的兰汐雨,非常想与自己的弟子分享自己的领悟,只可惜人生的感悟,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清楚。自己这自小就有主见的徒弟,也未必将自己的话听的懂,听的进去,那毕竟颠覆了她一生坚持的东西

    “呵呵这个问题师公可以证明!若雨汐与师公、师父生在同一个时代,师公就要为难了。”叶青毫无拘束地推门而入,目光中带着通彻天地奥妙的神光,对惊讶的师徒二人,呵呵一笑道。

    现在的叶青比在柔然时显得平淡了许多,却更加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感觉,那种莫以名状的神秘感觉,连夏雨荷都无法保持心中的平静。叶青举手投足这样普通的动作之间都透彻着一种,宇宙神秘的气息,在他平淡而随意的动作之中,每每都能引起人深刻的暇思,他的存在,似乎已经成为天道的一种人间表现。

    在另一间房屋中陪天星老道下棋的叶青,忍耐不住谈了半天的师徒二人,随无心下棋,找了个借口从一云老道哪里溜了出来,回到住处刚好听到师徒二人谈论这个话题。

    兰汐雨望了眼动作自然流畅地站了起来,让人几乎没有察觉地已经退到一旁的夏雨荷,向叶青啐了一口,笑骂道:“真是为老不尊,越老越像一个小孩,你不是在与天星道长下棋吗,怎么跑了回来扰我们师徒谈心?”

    叶青若无其事地一笑,像一个普通老者一般,走到木桌旁边为自己倒了杯茶,上前坐到兰汐雨身旁,含笑摇摇头答道:“那老道越老越没有棋品,下棋还想着从我老头这里偷偷套出点东西给他的两个宝贝徒弟,实在让人不爽,这棋不下也罢!”

    “师公!”夏雨荷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自然盯着叶青叫了一声。

    叶青充满充满知足地望着兰汐雨的的眼神让她非常的触动,这是一个曾经领导了整个时代的绝世霸者,即便是现在一些绝世存在的天级高手,在他面前也不敢大声说话。有人说的冷酷无情,有人说的邪恶嗜杀,有人说他残忍暴虐,然而他望着师父的眼神是如此的轻柔,这就是爱么?

    似乎感应到了夏雨荷的存在,叶青喝了一口杯子中的茶水,神情悠闲地望着夏雨荷,爱屋及乌地道:“雨汐修炼的应该是飘渺圣地最神秘奥妙的自然心法吧!”

    叶青并不等夏雨荷回答,望着夏雨荷接着问道:“雨汐对于自然心法的领悟是什么?”

    “天道自然,不可强求!天心自然,顺天心而自悟天心!”夏雨荷望着叶青那双充满禅机的神秘眼睛,淡淡地道。

    叶青摇摇头,不满地道:“这只是一般人的见解,以雨汐你的才智,当不会只看到这些。什么是自然?怎么样才是顺其自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趋苟,强盗要拿刀杀人,你救是不救?万物沉沦自有其理,生生灭灭自有其道,这理是什么?道又是什么?雨汐认为是天心莫测还是人心更加的莫测?人心之别与天心的最大区别在哪里?”

    叶青双目炯炯有神,突然暴射出玄秘的光芒,紧盯着夏雨荷的秀目连连追问道,他没有为夏雨荷解释任何的疑问,甚至不给娇躯轻颤的夏雨荷思考的时间,金接着又追问道:“雨汐入世已经有半年有余,这半年内有什么感觉?”

    兰汐雨担忧地望着两人,这些问题可以说是叶青一生思考的结晶,她明白,叶青已经给予目光,将这些问题答案的种子,种到了自己爱徒神思深处,早晚有一天会开枝发芽。

    这同样也是能让夏雨荷有天上的仙子,变成地上的仙子的种子,兰汐雨突然想看看自己爱徒将来那幸福的微笑。这种玄妙的方法,就如同当初符可大师传递给赵飞龙的宝贵财富,他使赵飞龙进入了传说中最神秘的境界,究竟最终给赵飞龙带来什么,任何人都不知道。

    叶青的话如暮鼓晨钟,让夏雨荷突然有种醍醐灌顶忽然开朗感觉,来不及思索顺着叶青的话,恭敬地答道:“各大势力丛横盘结,整个天下已经乱成一团,在时代的大变迁中,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

    没有等夏雨荷说完,叶青突然受了惊般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大步推门走了出去,瞬间已经站在了院内,等夏雨荷眨眼间,兰汐雨同样神色装肃地跟了出去,与叶青并肩望着西方。吱呀一声,不远一个精致的楼搁内,天星道长同样神色沉重地大步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仙子一般的花忆月与秦龙云,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如花似玉的三个年轻人,彼此望了一眼具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