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抱得酷郎归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明就里的木叶推门进来,手上拿着碗、筷、汤匙,身后跟着端了个大陶锅的秋风。

    她先将碗、筷、汤匙都放在竹桌上,朝着正襟危坐在床面上的姚静走来,脸上笑吟吟的。

    “少主,您可醒了。木叶看您睡得极甜,一直不敢叫您呢,就在厨房为您熬了米粥鸡汤。齐明跟村民买了只鸡,我将糙米熬成粥,再放进鸡肉煮,熬煮了三个时辰才好,想想您也该醒了,便给送来。”

    没想到这一觉竟睡得这么久呀。姚静看向窗口,估料辰光已过了午时,怪不得肚子有些饿了。

    “啊?李爷也醒了!”木叶继续用着百灵鸟般悦耳的音调轻快的说。“秋风,你盛碗米粥鸡汤喂李爷吧。少主,我们过来这边坐,让木叶帮您梳理头发。”

    姚静乖乖的起身,走到离床不远的竹椅上坐,庆幸自幼服侍她的木叶没发现她脸上的烫热。

    但她现在是没发现,不表示她不会对李岩过度灼热的目光感到怀疑。

    姚静止不住心头的小鹿乱撞,就像个恋奸情熟的放荡女子怕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这么一焦急,脸上的红晕更退不下来了。

    “少主,您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木叶很自然的伸手碰触主人的脸颊,忽然,她感到后背像有什么在刺,迅速的以灵敏的眼光左扫右瞄,竟给她抓到李岩充满敌意的注视,看得她莫名其妙的猜忖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李爷的。

    没有呀,从进来后,不过跟他说了一句话,还要秋风盛米粥鸡汤给他喝,没有得罪 他呀。百思不得其解,木叶索性不再想,从放在一旁的包里中寻到梳子,开始梳理主人那头乌溜美丽的青丝。

    她不知道李岩的心情,在他眼里,木叶是名轻盈俊俏的少年,拿梳子帮姚静梳理头发的姿态,仿佛曾这么做过无数次,实际上也是。然而,李岩根本不知道木叶是名少女,故而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的神态如此亲密,一点都不避男女之嫌。李岩蹙起眉,一道意念跃上他脑中。姚静是女子,木叶会不会也是呢?

    方这么想时,秋风已端着碗走来。先将碗和汤匙放在一边,倾过身来扶李岩。

    秋风与木叶都是姚静的随身侍从李岩将锐利的目光看向秋风的喉头,发现颈项上面的男性凸起时,他心情往下沉。秋风是男的,那木叶

    弥漫在胸腔的妒意仿佛随时都会从喉腔喷吐出来,他忍不住捉着秋风的肩问:“木叶有没有喉结?”

    “木叶?喉结?”秋风瞠目结舌,还是头一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一时间不晓得该怎 回答。

    “这个,有没有?”李岩怕他不明白,指了指两人都有的喉部凸起,秋风望进他阴沉的眼眸,那里仿佛正有一场暴风雨在形成,心中渐有领悟。

    少主喜欢这位李爷的事,他是早就看在眼里。现在看这个李爷的表情,分明也很在乎少主,怪不得他会那么愤恨不平的瞪着木叶,原来是吃味了。

    瞄了一眼全然不晓得自己竟惹人怨恨的木叶,秋风笑嘻嘻的凑到李岩耳边低语:“木叶怎会有喉结呢?她跟少主是一样的。”

    李岩心中疑惑尽去,其实他早该知道的。木叶与秋风虽都是姚静的随身侍从,但从往常的相处模式可看出三人间的亲疏之别,木叶才是贴身侍候姚静的人,秋风有时候要拿什么给姚静,都还要透过木叶呢!

    以往不觉得有任何奇怪,及至现在恍然大悟,更不足为奇了。他心神一宽,正要舒开眉头,秋风了然、促狭的目光就递来,李岩被他看穿心事,难为情的微微涨红脸。

    知道这位李爷生来脸皮嫩,秋风没有进一步取笑,扶他坐好后,吹凉手里的汤碗,开始喂食。

    不晓得是木叶的手艺太好,还是错过了早、午膳的关系,李岩吃得极快,一碗米粥鸡汤很快就见底了。秋风去盛第二碗时,木叶也帮姚静将一头长发梳理成平常的--样,绑上儒巾,绝色佳人就变成飘逸的美男子。

    李岩怔怔的瞧着她,心里仍有些不确定。虽然亲手抚过那纤细柔嫩的颈项,确定上头没有男子才会有的喉结,可是认识了姚静五年的男子身分,一时间倒对她的女儿身患得患失,深怕一个转眸,她又变成男人了。

    到时候他要怎么办?

    好不容易深藏在心底的爱与恋能光明正大的探出头来,可不想再重回暗无天日的无底深渊,再去尝绝望的伤痛。那种痛苦他是再也受不了!狂烈的爱意一旦爆发,是再也收不回来了。不管姚静是男是女,他都管不住自己!

    仿佛意识到他心头的疑虑,姚静朝他嫣然一笑,那笑就像地底的清泉洗涤了他,祛除了他所有的不安,心中再无怀疑。

    他迎上她眼里的款款情意,无声的语言轻软细甜得如一阵温柔的风,在两人眼波间来回往返,旋转又旋转

    “少主,您一定饿了。快过来尝尝我做的米粥鸡汤。”一只扫兴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打断了两人深情的对视,木叶还不晓得自己破坏了什么好事,热情的拉着主人到竹桌边坐下,秋风则边叹气边摇头。

    但知情的三人,谁也没出声点醒木叶,姚静接过她递来的碗,尝了一口香浓的汤汁后,好脾气的说:“木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不过,煮这么一大锅汤得费不少事吧?”

    要熬一大锅的粥得煮不少米,偏偏米粥鸡汤只要粥液,米粒都得捞起。姚静想问的是,那些失了味道的米粒,木叶是怎么处理的。

    从小跟着她的木叶,当然明白她心中所想。

    “不费事的,少主。捞起的米粒,我给做成杂菜饭。村民都很捧场,搭配他们自制的酱菜,我们吃得可高兴呢!”

    “真的呀!哪天我也来尝尝你做的杂菜饭。”

    “不行啦,那种粗食怎么可以给少主吃,木叶会心疼的啦。”

    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秋风不屑的想。粗食不可以给少主吃,就可以给他们吃吗?不过那个粗食还满好吃的就是。接着又想,幸好李岩已经知道木叶是女的了,否则这话准惹来要命的飞醋。忙将眼光看向李岩,他脸上哪里有什么飞醋,只有放松的线条,原来他不知何时睡着了。

    咦,怎么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不过,这倒给他机会尝尝木叶做的好料,谁知汤匙一舀,发现碗底早就朝天了!

    呜呼哀哉!

    悲叹声中,听见姚静道:“我看这个小村落存粮有限,这样浪费不行。”

    “少主放心好了,张盖已经先返回笑天堡张罗了。”木叶回答。

    “他回笑天堡了?你可有叮咛他小心点吗?”

    “这些我都想到了。李爷的伤势沉重,万万不能受惊扰,张盖清楚得很。”

    “那就好。”姚静微一颔首,将眸光转向床上的李岩,却看到秋风将他扶躺在床上,原来是睡着了。

    想他脸上的疲累线条,眼睫下方深浓的阴影,昨晚受的掌伤以及刚才受到的冲击,都让他身心疲累,极需要睡眠。

    也罢,睡眠本来就是最好药方。他要是清醒,只怕又有许多事情扰得他无法休息。

    轻手轻脚的用完木叶的精心料理,姚静道:“去把齐明找来,有一些事我们得合计合计。”

    “是。”木叶以眼色召唤秋风帮忙收拾桌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姚静想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以免他们的谈话打扰到李岩的安眠。

    在他醒来前,她会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好,不让他忧烦。

    暗沉的夜色里,月光自窗口泄下,姚静运气调息完毕,感应到黑暗中灼热的视线,知道李岩醒了。

    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或许是早就熟悉了他总是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注视的眼神,那炽热的凝视已经深深烙印在她记忆里,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

    不知他醒了多久?她想。

    从未时睡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滴水未进的他一定口渴了吧。

    她轻盈的走到桌旁倒水,回到床边扶他起身。

    “来。”

    靠在温软的怀抱,李岩鼻间闻到的尽是她独特的少女馨香,使得入口的水液醇郁如酒,饮了几口便有种醺然的醉意,目光迷离了起来。

    “还要吗?”

    他摇头,睁着漆黑的眼眸痴痴的望着她,仿佛她的美是他是一辈子也看不够的,更像是怕她随时都会消失,除了看紧她外,他无计可施。

    她就像他失而复得的无价宝,以为今生无缘,岂料转了个弯,一片痴心会找到托处。是苍天可怜他吗?即使是现在,仍有种如梦似幻、患得患失的感觉,深怕一切只是他的幻想在作祟。姚静依然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天边月,一个他不能碰触的禁忌。  但这是真的。

    修长颈项上没有男性的喉结,柔软的胸膛触感更跟他硬累如石的胸肌不一样,那双羊脂白玉般的修长柔荑,滑腻、光滑。更别提她一身好闻的香气,仿佛汇集了百花的精华,有说不出来的动人心魂。

    总之,她从头到脚都像个女人,除了那两泓过于明亮、饱含智慧,充满自信的眼眸外。

    “干嘛这么看我?”被他深不见底的眼光看得浑身燥热,一抹红霞飞上姚静胭脂不染的颊面,更添丽色。

    “你好美”他动情的道。

    这是两人认识五年来,他头一次赞美她的美貌。姚静虽然是个极富自信的少女,从小到大被人称赞美丽、聪颖的机会多得难以计数,然而,因为这句话是来自李岩,是占据她芳心深处、少女初恋情怀的情人,便显得格外重要。甜蜜的情话仿佛温柔的一阵风,吹得她心湖涟漪轻旋,从小圈扩散成大圈的涡漩,都是盈然的情意呀。

    然而,调皮的她仍要逼他说出更甜的话。“哪里美了?”

    “无处不美。”

    轻轻的四个字,将她蕴藏多年的少女心事全都打翻了,脑中电闪过五年前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形。

    跪在师父灵堂前的李岩忽然抬起头,将那双黑色慑人的眸子投进她眼中,震慑了她的神魂,也打动了她的心。情苗在不知不觉中滋长,随着更了解他的为人,情根扎得更深,终至无法自拔。

    如今那双黑色慑人的眸子还多了抹难得的温柔眼神,更令她心神俱醉,神魂都跌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了。她感到呼吸急促,眼神迷茫,全身无力的偎向他,任他举起的手指轻触她脸颊,爱抚她柔润的唇办。

    “我记得”他嗓音低沉而浓浊。“可不确定。在梦里,我尝过这双唇的味道,好甜好甜”

    姚静呀的一声,羞红脸颊。当时他的气息几乎没了,为了救他,哪顾得了男女之防。可他明明昏了过去,怎会知道的?

    “我可以确定吗?”他一本正经的问,轻轻托起她因羞赧垂低的头,当两人的视线相遇,彼此心中的温柔情愫让他们再无法忍受寸许的距离,不晓得是谁先移动的,总之,在他们意识到四唇迭在一块时,他们已经吻得难舍难分了。

    相较于姚静为了救他,覆住他嘴巴灌气时的纯情,这一吻显得香艳火热。积累在李岩胸臆间的热情,在四唇相接时猛然引爆,他贪婪的吸吮着她口颊里的芳香,与她唇舌缠绵,一只手更肆无忌惮的在她体肤上游走,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正经、严肃。

    迷失在热吻下的姚静也没察觉他的放肆,只觉得心神俱醉,像一朵美丽的花无邪的为他绽放。

    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在她齿鼻之间细细的流荡开来,他急躁的抚触为体肤带来一波一波的酥麻,软弱了她的意志,也软弱了她还握着杯子的手指,那只陶杯就从她的掌握滚出,越过床缘,在静寂得只闻得见他们彼此的喘息声中,掉落于地,刺耳的匡当声打破了包围住他们的亲密氛围。

    这一声惊醒了他们的理智,姚静猛然发现李岩的手放在她胸前,隔着两层衣物搓揉她女性化的胸脯--因为夜了,她便将胸上的绑带取下,除去限制的乳房在他恣意的爱抚下如花朵盛放,一阵透心而入的刺激,使得她浑身炽热且颤抖不已。

    姚静推开他,李岩的脸色涨得通红,黑暗中闪闪发亮的黑眸里有着无法掩藏的欲望,如潮浪般的吞噬向她,有短暂的片刻她想不顾一切的再次投入他怀抱,若不是一道鲁莽的影子闯进门内大声的喳呼,后果还不知如何呢。

    “少主、少主”急匆匆闯进来的声音是木叶的,她就睡在房间外头,大概是听到杯子摔破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庆事,急忙进来一探究竟。

    由于室内只有个温着粥的红泥小火炉,昏暗的光线下,木叶并没有立刻看清楚两人的情况,这给了姚静整理自己的时间。然而,火热的颊、迷乱的心情,岂是短短几个眨眼的时间可以整理好的?

    方这么想时,秋风也揉着惺忪的睡眸走进房里。姚静叹了口气,幸好齐明在下午时就被她打发下山办事,否则这会儿自己只有挖个地洞钻了。

    “我听到声音”木叶的声音有些嗫嚅,大概是意识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劲。

    只见她向来敬爱有加的少主和李岩并坐在床上,两人的表情笼罩在阴暗中看得不甚分明--但这是一般人的视力,木叶三岁就开始练武,虽然室内光线阴暗,她还是可以清楚看到两人的神情很不自然,而少主的鬓发、衣袍都显得零乱,还有那微微红肿的嘴唇,都启人疑窦。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仿佛能看透她心中所想,姚静挤出声音道。

    “可是”木叶的视线落向溅了一地的碎杯子。

    “木叶,你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是少主不小心打破杯子。”秋风可不像她那么二楞子。他到底是个男孩子,平常有着什么姑娘不宜的事,少主一律派他去办,可比同伴多了点见识。

    他一进门就嗅到不寻常的气息,少主跟李岩挨得那么近,八成是两人你侬我侬、情意款款时,杯子不慎掉落,没想到轻微的落地声却引来木叶惊天动地的大呼小叫,把他也从睡梦中惊醒,跟着莫名其妙的闯进来。

    唉,这个木叶太不识相了,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也就算了,还要追根究底,没看见少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吗?

    秋风频向同伴眨眼睛,可惜后者根本不明白他在眨什么,还以为他眼睛有毛病呢!

    “我们别打扰少主和李爷谈话了。”秋风索性伸手拉她,想把她带出房外。

    “你都看到地上的碎杯子屑了,还拉我出去干嘛?”木叶用力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还不快把油灯点亮,找扫把清理干净。李爷醒了,肚子一定饿了。炉上温的鸡肉粥正好端起来给李爷吃。还有”

    秋风越听越头痛,木叶指使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不会看场合跟时机吗?

    “你还杵着干嘛?快动手呀!”

    秋风翻了翻白眼,她没救了。

    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姚静心中的羞赧与紧张都因这缓冲而消失,恢复了向来的镇静。

    她很快说:“秋风,你先拈亮油灯,找扫把来清理碎杯子。木叶,你把炉上的锅子拿到桌上,盛碗粥给李爷,他一定饿了。”

    说着,她在秋风愕然的目光下,从床上起身,一只手还被李岩握在手上。她扭身看向他,感觉到他在手心上写字,是抱歉吧。

    她朝他轻摇螓首,嫣然一笑。这种事是一只巴掌拍不响的,总要她心甘情愿,才会让事情进展到那里呀。

    看到她脸上、眼里的笑意,李岩这才释怀,他很担心她会怪他。

    这么一放松,紧迫的生理需求接着而来,他欲言又止的望着姚静,后者当然是一头雾水,直到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正在拈亮油灯的秋风,姚静才对他眼里的求救意味恍然大悟。

    她清了清喉咙,示意他放开手后,对秋风道:“秋风,你过来。李爷有事吩咐你。”

    她走到桌旁看木叶盛粥,秋风跟李岩交换了几句耳语,便搀扶他离开房间。

    “李爷好像恢复得很好。虽然还要秋风搀扶,可我看他的脸色比被少主救上岸时好很多了。”木叶以闲聊的语气道。

    “嗯。”“是少主炼制的寒玉丹有效吧。”木叶又道,偷觑向姚静仍然红肿的唇瓣,纳闷会是什么造成的。“李爷的伤势比起五年前的谢老爷,不知孰轻孰重喔。”

    “当年我被爹带到擎天庄时,义父只剩下一口气,而我那时候的医术修为只能用针药减轻他的伤势,勉强保住他的命。幸好外公接到我的传书及时返回药王谷医治他,义父经过五年的调养终于能恢复功力。李岩的情况则不同,他虽然被火云掌正面击中,但从掌伤看来,那掌并未落实,加上他功力充沛,不若义父是在油尽灯枯下遭人偷袭,后来他又落下寒潭,寒潭之水正好可克制火云掌力的火毒,加上寒玉丹的功效,内伤反而没义父当年严重。”姚静答道。

    “我看若不是少主及时赶到,就算寒潭的水可克制火云掌力的火毒,李爷只怕葬身潭底了。对了,少主的嘴是不是被虫给叮咬到了,要不要木叶去拿药来帮您擦呀?”

    怎、怎么扯到这里来?

    还说她是被虫给叮咬到?

    姚静脸颊一片热烫,好气又好笑的瞪向木叶无辜、忠恳的脸,偏偏后者还一副随时准备去拿药过来帮她擦的热心模样,弄得她不晓得该骂人还是怎么样。

    最后,她吐出了一口长气,板起脸道:“去拿扫把来扫地!”

    咦,那不是秋风的事吗?但既然秋风扶李岩外出方便去,她只好乖乖的扫地。

    不久后,李岩被秋风扶回房间,他跌跌撞撞的脚步害秋风差点就扶不住。一见到姚静,他劈头就道:“锻金有危险!”

    没头没脑的话,听得姚静一头雾水,但看他神情灼怛,便知道情况严重。

    她以不失冷静的口吻道:“我扶你到床上坐下。”

    “我怎么坐得下?”他暴躁的低吼,神情焦虑且充满自责。

    他怪自己沉浸在男女之情,浑然忘了师妹还置身狼口。若不是刚才小解时,被冷风一吹,猛然想起这件要紧事,还不晓得要误多少事呢!

    “你急也没用,现在深更半夜,就算再急迫,我们也办不了事,倒不如慢慢讲清楚。”

    “再慢就来不及了!”只要想到师妹会遭遇到的危险,李岩就无法慢下来。

    “我跟你一样担心吕姊姊的安危,可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譬如你不将话说清楚,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如何拿主意?”

    这番话终于将他从自责的深渊拉回理智的岸边,任她扶往床边坐下。李岩深吸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叙述丁?君与他在凉亭的谈话中有关吕锻金的这部分。

    姚静边听,边从木叶手里接过碗,轻轻的吹凉碗里的鸡肉粥。每当李岩说到一段落,她便眼明手快的把粥喂进他嘴里,轻灵敏捷的动作就像一招无迹可寻的闪电招式,即使后来李岩有了防备,还是避不开她同样的把式,被迫吃了满嘴的粥。

    这是什么招法?他暗暗心惊。连看了好几次仍是破解不了。以往只知姚静智计过人,没想到她的武功造诣竟也如此莫测高深。

    “现在不是破我招式的时候。”姚静微微一笑,表情一整后问:“照你刚才说的,丁瀚霖就是杀害令师的凶手,所以他要杀你跟吕姊姊是不是?”

    “没错。”李岩回过神,专注于正在讨论的主题。“这次师妹离家出走,正好给了丁?毅可乘之机”

    “如果是这样,丁瀚霖有许多机会可以杀你们,为什么直到五年后才动杀机?”

    “他本来就想杀我们,是丁?毅跟丁?君”丁?君的名字令李岩犹豫的停顿了一下,立刻有三双眼睛同时盯牢他。

    其中两对是来自一旁侍候的秋风和木叶,两人正对他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了下来,自是露出一副急于知道下情的模样。

    另一只是来自姚静,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想法,微微扬起的唇角透露着一抹耐人寻味,令李岩心情忐忑。

    将碗内的最后一匙鸡肉粥喂进他嘴里,姚静将碗交给木叶,示意她再添一碗,这才慢条斯理的替他说出下文“执意要救你们,对不对?”

    李岩含含糊糊的点头,嘴里塞得满满,理所当然的没办法说话嘛。

    “最后因为你逼得太紧了,所以丁瀚霖对一双儿女下了最后的通牒。你是担心丁?毅会对吕姊姊下杀手?”

    李岩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对丁?君并无情意,可面对姚静眼中的似笑非笑,他竟感到一阵心虚。幸好她没有针对丁?君询问,反将话题转到吕锻金与丁?毅。

    “师妹任性的出走,离开笑天堡不久后就被丁?毅盯上。丁?君告诉我,丁?毅为了保住锻金的性命,定然会不择手段的让她成为丁家的媳妇”

    姚静是何等聪明的人,从他这句话便联想到丁?君是不是也曾对李岩不择手段过?丁?君的痴情她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但她决定暂时不追问,先将吕锻金的事搞清楚再说。

    “我到达笑天堡时,李总管告诉我吕姊姊离家出走的事,还说你派了精练的手下沿途保护,并送信到擎天庄,希望我能前去接吕姊姊。”

    “我不知你会来,才会送信通知你师妹离家的事。原本以为师妹离开大理到昆明去会比较安全,没想到早知如此,我就赶上师妹,不让丁?毅有可乘之机。”

    “就算你赶上吕姊姊,丁瀚霖一家也会有别的手段对付你们。其实得知你在点苍山遇袭的事,我就知道不妙。若不是寒玉丹还差一时辰才能出炉,我早就出发了。没想到我赶到时,你已经去赴丁?君的约--”

    那件事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忆,李岩连忙转开话题。“现在最要紧的是锻金的安危。”

    姚静锐利的目光投向他,瞧他那副不自在的样子,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在她赶到寒潭前,他跟丁?君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碍于一旁的秋风、木叶,她没有往下逼问。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虽然不在,可擎天庄还有我大哥。他对吕姊姊一往情深,接到你的信后,必会快马加鞭的赶去保护她。”

    李岩听得一怔,他是万万没想过谢锋鎏会对吕锻金有意。

    “别那么吃惊。”姚静微笑的道,将吹凉的鸡肉粥再一次成功的塞进他嘴里。“我这位大哥五年来勤练武艺,可都是为了吕姊姊。他还誓言要打败丁?毅呢,这下机会来了。”

    他行吗?

    李岩又是一惊,丁?毅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中声名仅次于他的,谢锋鎏能打败他吗?

    这么一失神,姚静又结结实实的塞了满满的一口鸡肉粥进他嘴巴里,让他暂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