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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流萤之比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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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后特意的着了件子簇新的团子大夹袄,内套的是对襟福衫子,或是衣衫做的肥了,许是老太后瘦了,那衣衫总是显得有些肥大不怎么合身。挽个燕回头的发髻,简简单单的斜插个钗子而已,也不似那种满头珠翠的模样。

    内外皇亲、一众的宗室、大小臣工、高低嫔妃、一应的宫人俱是俯首为礼,黑压压跪倒大片大道吉祥话儿。“福寿永昌”“康泰绵长”的话儿早是潮水一般的汹涌而至。

    孬好也自己的老丈母娘,占了个老字,李二虽是不曾对大宋神宗皇帝见礼,却对这老太后俯下身去行礼。

    老太后见李二成礼,甚是欢喜,甩脱了两旁搀扶的宫娥彩女,矍铄的过来展臂在李二肩膀上一搭:“驸马也忒客套了,记的前番曾于你们夫妻言过今日是要做寿的,也好热闹一遭。驸马这孩儿还真是个有心的,竟然是一直惦念着哩,旁人还说驸马事繁,断不会来,我却说驸马一定是要来的,可不这就巴巴的来了么”

    李二自然明白老太后话中之意,满面堆笑的岔开话头:“太后清瘦了些,却是好事。老来瘦病自走,太后清瘦些对身子可是有好处的哩!”

    老太后爽朗的笑道:“可不是就瘦了的么,这些个时日老是听些烦心之事,静不得心,饭也食的少,便是佛爷座前的香火供奉的也不及时的。今日刚好趁了这个光景,做个法会,一来祈请佛爷保佑,二来彰显我朝诚心事佛之心!”

    不一刻的功夫,水陆全场的大法会便开始,自然是由报慈寺的当家师傅----大宋国师惠恩主持。

    延福宫地界宽敞,法会的场面也是甚为壮观,但见幢幢佛幡映日翩翩而舞。顶顶华盖道道飘摇,再衬以真佛金身罗汉玉容,果然是的场面。

    果品糖酥小山一般地堆满彩案;檀香烛火彩云也似的直透清霄,诸般法器齐鸣,佛家梵唱整声,真个是无边宣妙法,无际沐佛恩。

    这些个高僧真是高明。跌坐在法台处足足两个时辰,才把这大法会做的齐整,李二虽是早就不耐,看旁人都是如醉如痴的仿佛真的是沐浴在佛光之中,自己也只能安心等待法会结束。

    诸位有道的高僧撤下法台。合什成礼:“恭祝太后千岁寿诞”

    “福如东海水”“寿比南山松”之类的陈词滥调被翻了出来,众人齐齐上前称贺,场面煞是热闹。

    “恭请太后饮此寿酒”

    老太后擎起大牛角樽,李二本以为老太后会豪爽地一饮而尽,不想老太后却是面色极其郑重的双手捧樽中气十足的说道:“这第一杯酒敬谢天地。正是因天覆地载,才有我万物苍生。天父地母风调雨顺,我大宋才得国泰民安。才得衣食丰足”

    老太后恭恭敬敬的以指弹酒少许,再将酒浆缓缓泼在地上,又擎起第二樽:“这第二杯酒敬谢黎庶臣工,正是因为天下百姓俯首农桑,诸位臣工勤于政事,我大宋江山才得祥瑞平和”

    朝廷众臣双手捧了盏子同饮。

    第三樽擎起:“这第三杯酒敬谢我大宋兄弟之邦,正是因各友邻之邦于大宋为善,我万千子民方得安居乐业。愿诸友邦于我大宋和善万代,永为睦邻”

    外国使节亦饮。

    三杯酒过后,老太后面上已现红晕,紧接着便擎起第四樽酒,微笑着说道:“这杯酒谢过诸位内外宗室。以感诸位对我老婆子的挂怀,来。来,来干了这杯”

    看老太后欲饮,李二大声道:“干”

    却不见旁人相应,只有自己一人出声。原来天家最讲究个高低尊卑,定要等老太后饮罢才能饮用,李二一时忘却,端了酒盏一饮而尽。

    闲话少叙,话说众人纷纷现礼,真个是金玉满堂,辽国四公主耶律玉容捧了个狭长地锦盒上前:“太后华诞,特觅一宝物奉上,聊表寸心,呈请太后一览。”

    “好俊的公主,”老太后笑呵呵的说着打开那锦盒,面色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果然是个好物件儿”

    老太后取出那锦盒中物,却是柄长刀,黑黝黝的也不见如何华贵,老太后呵呵笑了霍的将刀抽离出鞘:“好刀”

    那刀不似寻常刀子那般地宽阔厚重,却是要狭长了许多,一望而知便是柄斩马刀!是契丹骑兵最喜之物。

    “承太后盛赞,此刃乃是先祖圣文皇帝兴宗之物,曾立下战功无数,特赠与太后为礼。”耶律玉容煞是诚恳的模样:“本说锋锐之物为贺礼有所不妥,想太后也不会以为意,之便冒昧的献了出来,太后勿怪”

    “许久不曾见过这般锋锐之刃地了,难得公主这般的心思,既是大辽圣文皇帝所用之物,自是不同凡响,哪有什么不妥,来人呐,收将起来”

    皇家寿礼上献刀确实不妥,仔细想来应该没有这种可能。不过耶律洪基时代确实赠于大宋一把辽兴宗所用的长刀(是送于大宋皇帝而不是太后,更不是这般的当面取出)。引用而已,小说所言本不可信。

    此时宋辽开战已有些时日,然双方战是战了,却互不宣战,两国边贸往来依旧,使节依旧,好似边境上根本就没有战斗一般。

    宋辽双方都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大战一场,只不过是以武促谈,战争不过了为己方争取更多的谈判筹码而已。

    战争是手段,谈判才是目的,宋辽或战或和已有百年之久,无不如此。

    众人心思却是活动开来,辽过四公主在寿礼上献刀为贺究竟是何用意?

    西夏梁太后上前道:“听闻老太后寿诞,早就准备了寿礼的”

    老太后十分亲热的拉了梁太后坐在身旁:“这么大老远地能来便是足见心诚,比甚么样的贺礼也是金贵,二十年前便闻得西夏梁氏的名头。今日才得相见呐,真个有缘的紧了”

    西夏梁后来宋可算是近日地大事,至少表面上现出了大宋“万邦来朝”地“鼎盛局面”而西夏梁后身份可不只是皇太后这么简单,此次前来完全能够代表西夏庙堂,比大宋皇帝的身份也不低,能够前来“朝”宋。宋廷上下自然是要大肆地鼓吹。何况梁后此来声势浩大,光是随从人等便有两千之众,自然是在汴梁掀起热潮,不仅是神宗皇帝亲迎,万千汴梁百姓更是走上街头。一睹大宋“盛世”光景。

    更有无数****之士署文,亦颂此大宋盛世。

    “老太后所言大善的呐,此来汴梁本是专为贺寿,以结两国永世之好。听闻我过国姓将军亦是大宋驸马的李二有些许的琐碎之事缠身,顺便也看看地。”梁后得体一笑:“特为太后献上一舞。因舞者众多,恐有人说了闲话,不曾带了宫中。还在宫外候着”

    “哎呦哟,说甚的闲话,这延福宫便是几万人也容得下哩,”老太后笑道:“快把原来之朋请了进来,大伙儿都一饱眼福,看看西北之舞。”

    时辰不大,宫中侍卫“护送”西夏舞者进来,这些个西夏舞者却是于别个不同。俱是身着铁甲,腰佩长刀,个个是魁梧剽悍之士。

    “来呐,来见过大宋官家太后。”

    那些个舞者共三十三人,行动间整齐一致。甲胄叮当作响的过来跪拜。

    梁后笑道:“为防有些个爱嚼舌头的说了闲话,舞蹈所用刀枪一并换成了木制。还请太后验看”

    “哎呦哟,还验看个什么劲头,便是带了真刀真枪的进来也是无妨。”老太后十分“大度”地笑道:“看这架势,想来梁后是要舞那“青天卅三骑”的吧?”

    “老太后还眼光,正是那青天卅三骑,舞来博太后于大宋官家一笑罢了。”

    “青天卅三骑”的名头便是李二也曾几番听闻,据说是雄浑刚劲天下无匹,此舞成名于三十年前。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自称青天子,创立西夏文字,在辽宋两大国之间生生的开辟个国家,也算是雄才大略一代英豪。这李元昊不仅能文能武,更是精通音律,这“青天卅三骑”便是李元昊亲创,描述当年武烈景皇帝率三十二名骑兵征战沙场的故事,又名“开疆十万舞”

    “青天卅三骑”名头虽是极大,见过之人却是屈指可数。该因此舞所描述地背景十分特殊:当年李元昊率党项一族开辟西夏国土,与大宋征战七年,连斩大宋三名主帅。大宋宝元七年正要迫的大宋和谈之时,北地辽国契丹突然挥师十万对筋疲力尽的李元昊动武。李元昊损兵折将之下为辽人所困,终于亲率三十二骑出其不意地俘虏了辽国主帅----大辽驸马都尉萧胡靓,同时和宋辽和谈,奠定西夏今日局面,开辟了夏、宋、辽三足鼎立之势。(史实)

    坐在下首的耶律玉容所知者广所熟者博,自然知道这段历史,有意无意的说道:“梁后真个是好心思,便看看今日如何舞这青天卅三骑的吧。”

    众人虽不曾见过这青天卅三骑之舞,却大多知道此舞的由来,又是击宋又是抗辽,还夹杂了“驸马”这个噱头,众人心底都是明白这是影射今日的局面。梁后将青天卅三骑搬了出来,实在是含有深意的。

    大宋神宗皇帝如何能够不明?不过如今的西夏已经对大宋称臣,也算是扬眉吐气地,努力做出微笑的模样:“舞来也好,今日观昔日之景也是别有个滋味的。”

    青天卅三骑果然是非比寻常,还不见舞者已是好一通密集短促鼓点,夹胡琴和板胡之深邃,犹如密匝匝乌云压城,又似泼喇喇无情火发,鼓点声中,三十三名黑甲舞者摹得齐齐出现。

    这先声夺人的气势果然极甚,众人俱是摒气凝神的看这名动天下地青天卅三骑之舞。看看究竟是何等的气势。

    青天卅三骑之曲以鼓和板胡为主要乐器,最是沉重震撼,那鼓点如风雷一般地急促紧迫,板胡却是悠长深远,似波澜怒吼狂风悲鸣一般,那三十三名黑甲舞者或擎刀枪或持弓矢的挤在一处,却杂而不乱。脚步沉重的缓慢移动,便如真地是面对万马千军孤身奋战一般。

    鼓声渐渐放缓,深邃的板胡带了凄凉的长声,三十三名舞者且战且退,弓腰缩肩仿佛背负了万千之重。胡声愈发的绵长苍邃。舞者已挤坐一团退到了法台的最后角落。

    这青天卅三骑于那秦王破阵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一出场便浓墨重彩的描绘那不利地战局,极力的渲染兵临城下孤军奋战的悲壮。

    众人看的亦是心头压抑非常,正为这面对十万敌军的三十三骑担忧之时,猛然间便是一声炸雷一般地鼓声响起。

    仅仅是一个鼓点便如乌云之下的一道闪电,鼓声稍微一顿。所有的乐声齐齐止住。

    那三十三名黑甲舞者顿时挺直了胸膛,步履坚定齐整,便如怒海狂涛般的舌绽春雷大吼一声“杀”!

    还是只有鼓点之声相和。单调的鼓点没有半丝地变化,直接用的便是那战阵之上催军前进之法,简洁直接的鼓点直如敲打在众人心房,使人忘却生死,血为之沸。

    李二听其声观其舞,想象着几十年前那一战地惨烈悲壮,此时应该是舞到了李元昊率几十名骑兵孤注一掷的时候。

    在鼓声的间歇空当之中,诸般胡器齐奏。专一走那慷慨激昂的路子。锣鼓铿锵有力旋律昂扬三十三名舞者劈手扯下身上铁甲,裸露了胸膛猛然爆一个“杀”字,真的是惊观舞之人一个寒战。

    陡然间,乐声大起,舞者为之昂扬振奋。便如怒海狂涛之中一叶扁舟,又似狂风暴雨之下不屈浮萍。不住有人栽倒再奋起扑出。其动作已经没有了任何变化,完全就是直上直下的胡乱劈砍,真是再现了那定国一战的血腥激烈。

    恍惚间便如到了那黑烟漠漠红焰腾腾的沙场战阵,旌破旗残,马死人伤尤在奋勇当先地拼杀。直如赤壁鏖兵垓下大战,雄浑慷慨已经演绎到了极致。须臾间,破空之声大做,犹如漫天箭雨齐发,舞者却不退缩,口衔刀剑相互间挽手结成一面血肉之墙壁,任他风狂火盛杀起透云亦不得破。一舞者破壁而出,几番翻滚几番跳跃乐曲之声已在不知不觉间加入了和声,起初时微微荡荡不易察觉,到后来已是慷慨大作成为主调。

    如此这般翻江搅海裂石崩山之舞远非中原那些风花雪月可以比拟,和那些红红绿绿的中原曲调大为不同,最是雄壮慷慨。先不言其气势,便是所描绘的意境也是凋花折柳倒树摧林的大场面,不是那些个文人的小情小调。

    众人皆知这演绎地便是李元昊在万马军中力拎萧胡靓的那段传奇故事,不由感慨:西北好雄壮!

    果不其然,乐曲转为热烈欢腾、昂扬激奋,这表现地便是战场大逆转之后的欢喜。

    鼓点由紧急短促转为绵绵密密,猛地一收,诸般声响全无,三十三名舞者刀枪齐出,振臂高呼一声,这青天卅三骑总算是舞的罢了。众舞者躬身行礼,齐整的退下。

    众人虽只是观舞,却也看的热气上涌血为之沸,仿佛亲自参与那绝对乾坤的一战。

    梁后面带得色:“此物如何?可为一观否?”

    “好舞术,舞的好!”老太后忍不住的开口称赞。

    “此舞虽名为舞,却是重现当年场景,和真正的浴血拼杀也差不多的了。”李二真诚说道:“端的是好舞术了。”

    “能得国姓将军金口一赞,青天卅三骑增色不少。”梁后笑道。

    这青天卅三骑虽然是再现西夏开国皇帝于宋辽大战的场面,终究还是重点表现和契丹十万大军的那最后一战。

    耶律玉容定然不会相信这个传奇故事真的如同所说的那般,是李元昊以三十几人的力量抗衡辽国十万人马。若是直接的这么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小气,沉吟半晌道:“此舞一味的重杀戮而少祥和,虽是有几分气势终究是落了下乘地”

    “大辽公主是说青天卅三骑舞的不好?”毕竟众人都清楚此舞极佳,梁后也不必和耶律玉容争论:“耶律公主可是天下至高之舞?可比我西北之舞要强多少?”

    梁后言下之意便是这个青天卅三骑为天下舞中之最!

    耶律玉容顿时语结,虽不愿承认西夏之舞是天下之最。却真的说不出比这更好的来。

    “青天卅三骑却是不错,奈何杀伐之气太重功利之心过甚,实在已经是堕入末流,阿弥陀佛!”说话的竟然是大辽国师,小暴龙的师傅佛普大师!在梁太后执政初时,正是夏辽两国的蜜月时期,佛普曾数次到西夏传法讲经。梁后自然是识得。

    先是礼数周全地合什为礼:“国师佛家高僧,佛学佛理最是精湛,竟然对于歌舞也有涉猎,既然国师说青天卅三骑不好,那定是还有瑕疵”

    “非也。老衲素不喜歌舞,也不知青天卅三骑之舞如何方能更佳。只不过近日观得一舞,有感而言罢了。”

    众人尽皆知晓老国师佛普的秉性,那真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大师佛普说有别个舞术比西夏这青天卅三骑更佳。那自然是有的。

    小暴龙大为欢喜,孩子一般的扯了老和尚的衣袖:“好师傅,是个甚么样地舞蹈?弄了来把西夏人比下去的吧”

    只有李二知道老和尚佛普说的就是那天舞之舞。这青天卅三骑和自己的天舞之舞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想不到还有比青天卅三骑更佳之舞,”梁后也不在意地说道:“老国师既如是所言,那舞术定然是比西北之舞强了不少的吧?”

    “强了不少?”老国师面无表情的不住摇头:“完全便是没地可比,若说青天卅三骑一无是处那是违心之言,纵是有一星半点的光彩也是荒野流萤,如何可比当空皓月?若此舞强要于我见那舞相比。便是流萤之对皓月,滴水之见江河”在老和尚眼里,那天舞之舞完全就是专为佛家而舞,是教化众生的佛家至宝。若得发扬光大必然能够将释家三宝佛、经、僧变成释家四宝:佛、经、僧、舞。

    想这小小的青天卅三骑如何够资格和佛家至宝相提并论?冲天杀气怎能与祥和慈悲比肩?在佛普看来,那这等血污杀戮之舞比那佛女飞天的天舞之舞。这本身就已经是十分的荒谬了。

    众人皆是知晓这佛普老和尚不是妄言之人,心里都在想象老和尚所言究竟是何等模样的舞蹈之术。竟然有如此的魅力,能叫老国师推崇倍至。

    “师傅?那舞者是这汴梁地么?”

    “然!”

    “好哩,好哩,快把那舞者劈过叫来一舞”小暴龙说话已经成了习惯,总是不知不觉的带出个“劈”字,到了要用这个“劈”字之时,却是要接连的重复几遍。

    “此舞为我佛至宝,当迎请的。”

    诚然如此,对于经书法器等物,佛家都是用个“请”字,以示尊崇,老和尚早就把那天舞当成了佛家度化世人的不二法器,自然是要用那个“请”字地。

    “那就劈请来的呀!”

    “创此舞者非是为师,乃是驸马李二,观李施主之意,此舞还不曾大成,能不能面见世人还是要问李二地。此语一出,满座皆惊,众人虽是知晓李二有神鬼莫测之才,去想不到还能创出舞蹈,真个是叫人意想不到。

    老太后喜道:“原就说驸马是个有才的人儿,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既然佛普法师如此盛赞,不如驸马就将那舞术于大伙儿一观的吧。”

    李二本是无意将天舞之舞于皇家扯上干系,正要寻个机会将天舞隆重推出。仔细想来既然是佛普已经将天舞道出,在这种场合之下推出也算可行。

    “也好,我这便去准备准备,太后稍候便是。”

    李二急急的出宫去往罗芊芊处:“诸位姊妹,今日天舞可见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