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婢女异闻录 > 第六十二章林中人

第六十二章林中人

推荐阅读:覆雨翻云风流传特种兵学校密事那一汪肥水的流淌我们夫凄这些年我和30岁女王的故事我的地下情人曰本皇后被奷记异地夫凄香火优衣库真相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花椰道:“柳侍卫在与奴婢谈起同僚时,曾用到‘其它烟云五将’这样的称呼。可是奴婢在与叶大人谈话时,他提到同僚,却一口一个‘我们兄弟’。这不得不令奴婢想到,柳大人在潜意识中,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算作是‘烟云六将’中的一个。”

    柳无阳眼望他处,半响才收目目光道:“这只是个人称呼不同,你不能排除人与人的性格都有不同。”你在奴婢面前,很多时候都没有提防。”

    柳无阳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之前来我房中与我幽会,便是已经在怀疑我,想在我这里套出线索了?”花椰抬头看他,摇头道:“奴婢在柳侍卫面前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奴婢自记事以来便从不说谎。”

    柳无阳苦笑,慢慢点头道:“这还至少是个安慰。”用力搓着面孔,道:“你是怎样开始怀疑的?”

    花椰道:“常胜王第一次召幸奴婢,将奴婢绑在床头,叫了柳大人进来,柳大人看到奴婢的样子,却不敢多看,急忙转身。第二次是在林中召幸奴婢,柳大人将奴婢拐到林深处,见四下无人,便立即将奴婢摁在树上,似乎急不可耐。

    等王爷出现,你却又恢复了那个古板的模样,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奴婢当然怀疑,柳侍卫似乎是有意在王爷面前伪装自己成为另一个人。

    就在那天晚上,奴婢便在王爷口中听说,‘不奉天’不单是个大盗,还有劫色的恶习,加之你对王爷其实一点也不尊敬,自然令奴婢想到,或许‘不奉天’还括着,或许你就是‘不奉天’。”

    柳无阳喃喃自语:“我对王爷一点也不尊敬?”花椰道:“在林中咱们骑马逃出之时,你的马一直抢在王爷之前,这本是不台理的事。那夜在穿堂中你出现在奴婢面前,竟把奴婢比做王爷,语气充满嘲讽,这哪里是一个亲信口吻,说是王爷的敌人也不为过。”

    柳无阳突然阴森森的一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柳某人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想再瞒你。不错,我是柳无阳的双胞胎弟弟柳芜阴,真正的‘不奉天’但你又能奈我何?”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花椰,一把将抱住,在她下巴上摸一把,冷笑道:“我‘不奉天’玩了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女人,我只对你最上心,那日与你欢好,你问我有没有心与你一世相守,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动心了。真的!”说到这里,他抓住花椰的胸,发起狠来用力捏:“可是你呢?你却骗我你这臭婊子不折不扣的贱人!”

    他用力一个耳光,打得花椰跌倒在墙边,从腰后抽出短刀,狞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轻功卓绝,杀了你之后,可以轻易的将你分尸,分藏在整个王府中,到处都是么?”门外突然有人接口:“你杀不了她了。”柳芜阴一惊,门“碰”一声便被撞开,门外立着一个巨人,少说也有一丈三尺高,浑身肌肉好似铣铸,双手各拎一个西瓜大小的铜锤,往门口一站便好似一座铁塔,竟将比门框还高出数分。

    柳芜阴面色大变,颤声道:“蔺无相!”话音刚落,窗户突然被掀开,一个人似乎很是费力的自窗户爬了进来,爬到屋中地上才慢慢站起身。尽管他动作极慢,柳芜阴却丝毫不敢造次,面色发青:“崔无绝!”

    “还有我。”突然有人自柳芜阴身后说话,似乎近在耳边,柳芜阴吃了一惊,急忙后退,却见一个肤色发自,似带病窖,似乎站着都费劲,还不断咳嗽的男子,正自地上将花椰扶起。

    也不知他是怎样进来的,门口明明有蔺无相,窗户又有崔无绝,可是这个人却偏偏就这样进来了,还似乎一早就在房中一般,柳芜阴脸颊上冷汗慢慢流下,咬牙道:“常无言!”

    有人敲了敲柳芜阴房间卧房中的另一扇窗,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传来:“老柳可别想从这里溜了,老娘我在这里候着你呢。”

    柳芜阴却突然笑了,道:“茶无潮很好,很好你们都到齐了那么爷和叶无雨也来了罢?靖边根本便没有什么‘不奉天’作案,这根本就是为了捉我,而设的套”

    门外叶无雨高声道:“不错”蔺无相只怒视着柳芜阴,叶无雨推他几次,终于道:“老蔺,给我让我一点让我进去。”

    蔺无相这才知觉,忙侧身,叶无雨从他身边挤进屋中,纸扇张开,微微扇风道:“前夜王爷听了这婢子的分析,便设下此计,命这婢子今日单独前来,果然便套出你的实话。”说着神色一变,厉声道:“算我等五人有眼无珠,竟与一个令人不齿的江湖败类共事七年,居然都没看出破绽”

    门外常胜王的声音响起,冷冷的道:“这有什么出奇?师博反对弟子参军,自然不许弟弟再与哥哥来往,可是弟弟与哥哥却是亲兄弟,互有书信往来也非奇事。

    弟弟早已在信中对你等五人相貌性格十分熟稔,二人又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要模仿对方的言行也不是什么难事。”‘烟云五将”同声道:“王爷英明。”柳芜阴只一直冷笑,道:“说完了吗‘”

    叶无雨扇子一指他道:“你还不快快服法?难道你有把握同时与我五人为敌?”柳芜阴冷笑道:“我自然没有把握。”顿了顿,却又道:“可是你们却忘了一件事。”

    蔺无相好奇道:“什么事?”柳芜阴看也不看他,冷笑道:“你们忘了,我是‘不奉天’!”

    话音未落,他突然短刀一挥,向花椰刺去。叶无雨和常无言一惊,双双抢上,柳芜阴的脚却又勾起一只凳子,向蔺无相砸去。蔺无相举锤一挡,但在此时,柳芜阴纵身而起,双手护头,竟将房顶穿破。

    房中三人抬头上望,又是钦佩又是恼怒,却听房上柳芜阴唁唁大笑道:“我若要逃,只怕还没人拦得住我”说罢他足下不停,只一跺脚,便窜出数丈有余,在房顶上便向外窜去。正在此时,耳边却突听一个稳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贫道倒想试试看”

    叶无雨脸色大变,猛然转身,将花椰挡在身后,纸扇一摆,与面前那人打个照面,吃了一惊,却听身后花椰惊叹一声:“是你。”

    语意虽是惊讶,却冷漠的听不出半点感情。叶无雨也没想到,面前站住的,却是一个长髯飘动,双饼鬓自的道人那道士站住之后,双目如电,在叶无雨面上一扫,竟似穿透他的躯壳,看到他的内心一般,随即那道人皱眉道:“这林中煞气冲天,似有不少人死在此处你若是这里的负责人,怎得不去防范!”

    叶无雨不知怎得,竟一句推脱之辞也想不出来,面红过耳,却听身后花椰转过他的身子,向那道人福一万福,道:“玄羽道长,我们正在发愁,要怎样去除这煞气。道长可有什么妙策?”

    玄羽看到她,先是一怔,随即怒视她道:“是你?你怎得又在此处?”叶无雨忙又抢在她身前,道:“道长,切莫为难一个弱女子!”

    玄羽不去理他,上下打量花椰,怒道:“你身上媚气又更重了可是又媚倒不少男女?”花椰福身道:“道长,请帮助这里百姓,摆脱这恶林!”

    玄羽又瞪她一会,才收回目光道:“这林中若再死几人,这妖物就可成形那时就是白天,恐怕也会出现,行凶杀人!”叶无雨惊讶道:“有这等事?道长可知这林中的怪物是何妖所化?”

    玄羽冷然道:“什么妖物只是一个枉死鬼罢了。”顿了顿继续道:“最初的力量只构害死孩子,但却似乎还是给他害死了。吸了那孩子的怨气便又涨大,如此不断害人不断吸其怨气不断变强大。

    若再死数人,怨鬼便会变为妖蘖,白天也能行凶,再吸得数人怨气,那妖孽便不只在林中,就是林外,也能行凶了”叶无雨惊骇道:“有这等事?”玄羽瞪他道:“不然你以为怎样,死了几个人,天下就太平了?”

    叶无雨手足无措:“道道”他突然跪下,连连叩头,道:“还望道长发发慈悲,保佑这里一方水土太平”玄羽眯眼,缓声道:“你且不必急,贫道就是为此而来的。”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摞黄裱纸,张张上面都有朱砂画满了奇特的图案,递给叶无雨道:“你且分给你的部下,每隔百丈便贴于一棵树上,一直将符贴到这山中去。”

    叶无雨接过,感激道:“多谢道长”又道:“这样便可保佑这里百姓了玄羽又瞪眼道:“咄贫道还未说完,你且急个什么?”

    叶无雨不敢接口,只一直唯唯颔首。玄羽又道:“这里最初死的那枉死鬼,杀他的凶手是谁,尸骨可还在?”叶无雨又是面红过耳,嚅嗫道:“还还未”

    那玄羽大怒道:“什么?都已事过数年,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还未抓到凶手?”花椰为叶无雨解围道:“不然。奴婢已知道凶手是谁,只是那凶手轻功天下无双,只怕要捉他且不容易。”

    叶无雨瞪大眼睛看她,玄羽却不知前因后果,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要尽快将那凶手捉拿归案,将他的头发剃下,扎九十九个草人,第个草人都放入一缕那凶手的头发,每到一个月圆之夜,便在这林边架法台,做法事,将那草人身上穿扎九十九根钢针,如此九十九个草人全部用完,如果所有的符都化黄为白,并且烂落于地,那这林中的怨气,便全部消散。”

    叶无雨叩首道:“谢道长指点!”玄羽长叹,又自怀中拿出一只木制的小剑,递给他,道:“若是所有的符反而变红,你教人立即祭起这剑,贫道自会马上赶来,再想办法!”叶无雨连连扣首,玄羽转身便走,刚刚走出一步,却听花椰叫道:“道长请留步”

    玄羽只走出一步,便已走出大约十丈的距离,听她呼唤,却不转身,只后退一步,便又目来,手捋长须道:“还有甚事?”花椰道:“不知道长这轻功浸淫几年?”玄羽一怔,叶无雨起身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椰继续道:“不知和当年‘不奉天’相比,孰强孰弱?”二人睁大眼,玄羽怒道:“吠你怎得拿贫道与这等无耻之徒相提并论!”花椰抬眼看他,认真道:“奴婢没有开玩笑,奴婢怀疑,凶手就是当年大盗‘不奉天’”

    叶无雨惊骇莫名,花椰继续道:“当年朝廷派兵围缴他一人,居然都被他逃脱,奴婢只怕虽找得到他,却抓不到他”玄羽眯起眼,捋着胡子道:“若是他,贫遭到有信心与他一会!”

    柳芜阴足下不停,只一跺脚,便窜出数丈有余,在房顶上便向外窜去。正在此时,耳边却突听一个稳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贫道倒想试试看”柳芜阴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却只见一袭灰袍,似一把快剑,向自己刺来。柳芜阴跺脚,斜躲出去数丈,怒道:“你××是哪来的野人,敢来管老子的闹事?”

    那灰袍人冷笑道:“你欺凌妇女,强夺财物,弑兄杀亲,人人皆可管之!”口中虽说着话,脚下却丝毫不慢,只一晃身,竟然又欺到他的近前,双掌一错便向他头上按落,道:“下去!”

    柳芜阴无处可借力,只得下坠,脚一拈地却又复跃起,手中短刀一扬,便向玄羽刺去。玄羽却借着推他之力,自己又高纵数尺,等复下落,已换过气来,缩掌半寸,五指变掌为刀,自柳芜阴月问穿过,又落在他头顶,柳芜阴新力未生,又复下落。待“烟云五将”

    与常胜王等赶到,只见二人不住高跃,斗在一处。但玄羽明显技高半筹,足不拈地,已接连将柳芜阴推落三次。待到柳芜阴第四次跃起,玄羽故意向旁边打偏一点,柳芜阴暗自心喜,举月向他腹上捅落,玄羽却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长吸一口气,上身不动,下肢却突然后缩尺余,一脚便中他手腕。

    柳芜阴手腕一痛,短刀脱手,玄羽第二脚又跟着踢到,当面便是一脚,踹得柳芜阴仰天跌倒。

    “烟云五将”趁机拥上,将他按住。柳芜阴被按住在地,尚且大骂:“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哥哥靠不住,女人也靠不住说什么我们是一母所生,比其它兄弟还要亲密的兄弟,却要将我进交官办说什么要与我一世相守,结果却还是将我出卖世上人心皆恶,人心皆恶苍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花椰此时已自房中追出,高声回答道:“不是这样的!”众人望向她,却见她弯腰抬起那把短刀,走到柳芜阴面前,垂首道:“你们放开他一下,可以吗?”

    余人望向常胜王,常胜王望向玄羽,玄羽冷笑一声,背转身子,一个纵身竟隐而不见,似乎根本不在意。常胜王挥挥手,众人松开柳芜阴,柳芜阴站定身体,晃晃肩膀,冷眼斜睨她道:“你又待怎样?”

    花椰抬眼望他,早已泪流满面,柳芜阴吓了一跳,道:“你你的眼睛!”余人皆吃了一惊,以常胜王最甚。花椰的那双眸子,原本漆如墨染,此时却一只发着耀眼的翠绿色光芒,而另一只却又闪着妖异的血红色花椰伸一手罩住,哽咽道:“奴婢天生如此。

    待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奴婢无法再忍耐,眼睛便会变色。夫君请莫怕。”柳芜阴障讶于她的妖瞳,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怔了一怔,道:“什么?”

    常胜王冷哼一声,甩袖背过身子。花椰哽咽道:“奴婢不,妾说要与你一世相守,绝非欺骗你。妾生来从不说谎。”柳芜阴深吸口气,颤声道:“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花椰将那刀递上,道:“夫君若不信,请带妾一同离去就是。”众人吃了一惊,常胜王转身骇然道:“什么!”

    柳芜阴却伸手抓过那刀,狠狠道:“好,多杀一个不多,反正我也是犯了死罪之人,你就随我一起去地府做夫妻罢!”

    花椰惨然一笑,有如娇梨带露珍珠颗,转盼万花羞落!众人神驰目眩,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常胜王却几欲晕倒,高声道:“无阳‘不奉天’,你且莫一错再错!”

    却见花椰握柳芜阴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脖颈上,插手也来不及了。柳芜阴望着眼前娇人,竟不自觉目想起与她相处种种。第一次见面之时是替王爷传话,那时他还一点也没有将这面貌平凡的婢子放在心上。第二次见他之时是在“苍幽苑”中,奉常胜王之命与她交欢似乎自己一直隐忍的欲火又再一次被她勾起,竟对她产生了浓浓的眷恋。在房中与自己相会,环住自己的脖颈,眼神迷离,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娇艳的美丽,那相台的幸福,恐怕直到来生也是难以忘却。

    如今,却恐怕是最后一次见她了。柳芜阴下定了决心,低头与她深吻,花椰闭眼,任他舌尖舔吮自己口中第一分角落,却突然听众人一声惊呼,便觉脖子下面似乎有热热的东西流动,喷溅自己一身。

    花椰大惊,急忙睁眼,却只感觉柳芜阴的头软软的搭在自己肩上,轻轻在自己脖子上咬了一口,便即不动。

    他的整个身体,沉重在压在自己身上,他的体温,正随着他身上大量涌出的鲜血,而一分一分变冷。花椰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咬着自己的唇,用力强忍着啜泣的声音。

    她的那双金眼妖瞳,艳如珠玉,亮如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