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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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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事情就是按照简优的预想发展的,自从上次李莫言那一句‘提起他我就恶心’过后,每天都有来自各班的女生堵在她们班门口‘围观’李莫言,时不时还来两句窃窃私语,以李莫言的性格她怎么受得了这些,有好几次要不是简优拦着她都要冲出去,搞到最后她还是绷不住站在教室里冲着门口大骂,叫她们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简优跟她说过做人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要做得太绝,但是李莫言现在心里除了恨就是恨,她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心情坏的要死,整天拉着脸比前一阵子更吓人。

    简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担心的要命,李莫言的性格是口无遮拦型,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就不经大脑,或者是正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心,但是听得人可不会这么想,甚至他们会添油加醋的把这些话传给张海铭,那他该拿什么眼光看李莫言啊。

    眼看着高二一年过去大半,所有人都在用功备战高三,但是只有李莫言的时间是停滞不前的,她的一切仿佛都在与张海铭分手的那一刻停住了,期中考试成绩就在前几天发布,李莫言想过不会很好,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差,几乎是班级的后二十名,这与她上学期最后一次期末考差点进全校前二百的名次相差甚远,连班主任都有些生气,下课将她叫到办公室,把成绩表扔到桌上,她坐在座位抬头看向一脸没有表情的李莫言。

    “说说吧,成绩怎么回事!”

    班主任双手抱胸拉长着脸,李莫言从上高二开始状态就不好,难道真跟学生们背地里传的那样?

    李莫言微低着头心里暗暗叨咕,成绩不好还有什么理由,就是没学习呗,但是嘴上又不能这么说,她只想快点离开办公室,最近她心情烦躁的要命,没事还想骂人呢,别说是现在了。

    强打起精神,李莫言小声说“没考好”

    班主任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大声稻了口气,拉过身旁的椅子让李莫言面对自己坐下,她语重心长的说“莫言啊,学生时代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有什么事情还能比你的学业和前程更重要的呢,你”接下来就是那套老师固有的长篇大论,什么人生观价值观,大到理想未来,小到生活作息,就没有她管不到的,李莫言心里的烦躁之火马上就要喷出,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不耐烦,但是搭在椅子两旁的手已经蹦出淡淡的青筋。

    “恩,知道了”

    李莫言几次想要站起身结束这次谈话,但是班主任像是来了兴致般唠唠叨叨一直说个没完。

    “老师,我头疼,先回去了!”

    在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之后,李莫言终于耐不住刷的站起身皱着眉说道。

    班主任并没有很惊讶,在将近两年的相处中她已经了解像李莫言这类孩子的心理,总的来说,叛逆的很。

    李莫言见她并没有阻拦,点了个头就要转身往外走,但是这时班主任却突然叫住她。

    “分了就分了,你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实在不行老师帮你找一个!”

    李莫言猛地顿住脚步,有些懵,她回过头看向班主任的眼睛,班主任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嘲讽,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不知为何,李莫言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好像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瞬间爆发,趁着眼泪还没掉下来,李莫言快步转身离开,样子有些狼狈。

    自己是有多悲哀?连班主任都这样说,虽然她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但是李莫言却突然醒悟般,觉得自己这大半年来一直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顺着楼梯往楼下走,她一直在思考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丝毫都没看见拐角处站着的张海铭,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从楼上下来,眼圈泛红的她。

    “李莫言!”

    李莫言直直的从他身旁经过却没看见他,最后他只能出声叫她。

    李莫言本能的回头,在看到张海铭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不自觉的变得很难看,冷着一张脸,她不动声色的看向他。

    他们有多久没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了,十个月?还是一年?他比以前瘦了但神色却很好,他穿了黑色的衣服,印象中他并不喜欢这个颜色,他

    李莫言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延伸,她想要看起来不在乎一些,但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张海铭到底为什么来找她,难道是要和好吗?是要跟自己道歉吗?

    张海铭见她回过身停顿了几秒钟然后问道“你下节有课吗?”

    李莫言心脏跳得很快,她在想他这句话的含义,但是脸上却越发的没有表情,她站在比他低几节的楼梯处,看起来比他矮的更多,抬起头她语带不耐烦的说道“没有,干嘛?!”

    她在说谎,她下节明明有课,但却怕说有课而影响两人现在的发展,她在高傲的隐藏自己内心的恐惧,恐惧他可能会随时离开自己。

    张海铭仿佛没听见她语气中的不友好,双手插在裤兜,他看向楼道另一边的水房“我有点事儿跟你谈谈”

    张海铭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李莫言却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不好的预感,他不是来道歉的,她本能觉得。

    没有回他的话,李莫言径自往水房处走去,她下定决心无论好坏今天必须要做个了结了,她再也不想每天都这样半死不活的生活,长痛不如短痛。

    张海铭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水房,现在是上课时间因此这里空无一人,张海铭也是看准这个所以才来找李莫言的。

    两人面对面隔着几步站着,水房里只有水滴滴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张海铭看向李莫言说道“李莫言,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做朋友”

    李莫言心一顿,不仅是因为他直接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更是因为他此时说话的语气是带着一丝不情愿吗?

    “你什么意思?!”

    她皱眉问道,难道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张海铭随后的一句话却彻底把她惹怒了。

    “分手了也不一定是仇人,我们可以当朋友,你要是嫌面子挂不住对外说我先提出的也行!”

    张海铭脸上明显挂着嫌恶与不耐,这种表情裸的刺伤了李莫言的自尊,她几乎是用吼的喊道“你说什么呢你,有话说明白了!”

    她万万没想到张海铭想跟自己说的就是这个,而且他的表情

    张海铭把头侧到一边嘲讽的笑出声音,他看着李莫言说“李莫言,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人,分手就分手了呗,你至不至于满学校说我坏话啊,还嫌丢人不够啊?!”

    李莫言脸上的表情由愤怒瞬间转成呆愣,他说什么?坏话?丢人?

    着声音,她盯着他的脸说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切!”张海铭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模样“李莫言,好聚好散,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但是希望你以后管好你那张嘴!”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甚至连再看她一眼的余地都不留,李莫言浑身着,想要攥紧拳头却发觉使不出力气,眼泪终于如断线般落下,她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他说他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李莫言却发觉,也许并不了解对方的人是自己,也许她从没有认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