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虹之彼端 > 第十四章国王浮出水面

第十四章国王浮出水面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所谓铁臂军,是直属国王切比雪夫二世的嫡系部队,除了左臂上双头鹰标志碟臂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看过他们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而有权驱使他们的,除了国王本人之外,别无可能。

    “可是那么可怕碟臂军,居然在我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海尔嘉不禁有些狐疑“还有,那么多人,我根本就打不过,那个铁臂居然就那么轻易地,受到我的胁迫?”

    可疑,真但可疑了!

    而在z的卧房里,一股暧mei又伤感的情绪悄无声息地滋长着。

    薇罗妮卡在为他处理伤口。

    而他却毫无知觉。

    修长白嫩的手指,滑过他纤瘦的胸膛。光滑的皮肤下面,包裹着凹凸分明的骨头,以及,一颗微微跳动而火热的心。他的额上也被细心地包上了一层绷带,脸上,微微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一定很痛吧?薇罗妮卡想着,因为,他开始发热了。

    他的伤口开始感染。

    该如何是好?薇罗妮卡陷入了沉思,对于这种情况,通常会采用放血疗法(注:对于传统的放血疗法来说,如果真正能够及时地在病菌感染早期便开始实施放血疗法,在实际中则可以从一定意义上减少葡萄球菌吞噬铁元素的数量,进而通过“饿死”致病菌的方法减慢人体内病菌的感染速度。可以说放血疗法实际上就是早期的抗菌治疗。——转自国际健康委员会碟元素医学专家tracyrouault的评论)可是,z他之前已经失血过多,如果再行放血的话,难保他不会因为失血而死

    她凝视着z那苍白的脸庞,缺乏血色而显得发青的嘴唇。那嘴唇,就是那天晚上在她的耳边吐出甜言蜜语,是亲吻她一整个晚上的恶魔之唇吗?当时性感,充满活力,男子气概十足,又散发出邪恶黑色的,她那最爱的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呢?

    神啊,请你救救他吧!她发自内心地呐喊着,就算折损我的寿命,就算让我明天就死去,也请你一定要保佑z,度过难关!她伏身下去,泪水早已悄悄打湿z瘦弱的胸膛,拜托你!她想,一定要活下去!

    “咦”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薇罗妮卡连忙抬头。

    海尔嘉正站在门口!

    她的脸都青了。

    在她此刻的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没有注意到薇罗妮卡过电一般,猛地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擦掉脸上的眼泪,慌慌张张地向她解释。

    她说了些什么,海尔嘉完全都没听到。

    她的脑中,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那个画面,不停地重播,再重播。

    薇罗妮卡伏在z的胸口上。

    她是在为z做诊疗吧?一定是的,海尔嘉宽慰自己说,估计是听续之类。别忘了,薇罗妮卡可是受到自己的拜托,才会救治z的。

    可是,那种目光是怎么回事呢?她那幽怨,哀愁,又脉脉含情,仿佛久违了的情人一样的目光那也是诊疗时所必需的吗?

    “公主殿下请您不要见怪,我在为z大人听诊续”她终于听到了薇罗妮卡的解释。

    “是吗?”海尔嘉根本不敢看她,看她的表情是否异样——其实她们俩现在的神色都非常古怪,一个靛青,一个通红。她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张笑脸,有气无力地吐出了三个字:

    “有劳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薇罗妮卡走了之后,海尔嘉全身的力气突然一下子都抽光了。她猛地瘫软在地。

    不,不会错。那决不是医师该有的,对待病人时冷静而怜悯的神情。一个想法攥住了她的内心,难道薇罗妮卡她?

    她正这样想着,突然,一袭黑衣翩然出现在窗口。接着,一个黑色短发,绿眸如鬼火,面无表情的男人跳了进来。

    凯泽!

    他看也不看海尔嘉一眼,径直走到王弟的床边,伸手下去。

    啪!海尔嘉挡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她怒视着他,出于目前种种的不幸遭遇,她已经失去判断敌友是非的能力了。她几乎是扑在了z的身上“不许你碰他!”

    凯泽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眼下的状况,由不得他不开口。

    “我不是敌人。”他说。

    “怎么可能?你不是希尔伯特堂兄的部下吗?难道,你一路上都在跟踪我们?!”

    凯泽摇了摇头“我是他的。”他指了指床上的z。

    也难怪海尔嘉不知道。在约当山隐居的时候,赫夫曼,也就是香农城未来的城主,曾经被海尔嘉擒获。为了从他口中套出凯泽的秘密,王弟曾利用海尔嘉的初ye为诱饵——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海尔嘉被赫夫曼打昏了。在她昏迷的期间内,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凯泽被z收服为自己的部下。

    的确,这一路上,凯泽一直默默地跟随在他们身边。他只有一次出手过,那便是蔷薇之城,对付洛伦兹医生的时候。除此之外,他都是一双透明的眼睛,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注视,却又无法影响到任何东西。

    他就是一扇玻璃。

    “既然你都看到了,”海尔嘉揪住了他的斗篷“为什么不救他呢?凭你的剑术,只要你出手了,z根本不至于伤成这样啊”凯泽那双孤傲的绿色眼珠冷冷地凝视着她。他站得笔直,根本不理会她,任凭她把他的身体摇来晃去。突然,他动了。

    他宽大的黑色斗篷,本来鼓鼓囊囊地藏了什么东西。他这一动,斗篷里隐藏的东西便显露出了原形。

    那是一个大皮囊。当它掉落在地板上的时候,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皮囊里盛满的东西也全都展露了出来。

    那是铁臂。

    满满一皮囊,大约有二十来个,刻有双头鹰标志碟臂。

    海尔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便是铁臂军最引以为自豪的标志——铁臂吗?她谨小慎微地捡起一个,没错,黑褐色的双头鹰上,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液体,如今,却已粘稠。

    那是血迹。

    刚刚流淌,还未彻底凝结的血迹。

    “你,杀了他们?”她着问道“那些袭击z碟臂军,你把他们统统杀掉了?”

    凯泽平静的表情下,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波澜。他这次之所以一改以往作风,嗜血成性,是因为——

    那是王弟的要求。

    主人希望他们死,他便只能杀了他们。

    “礼物,”凯泽说“收下。”

    海尔嘉木然地点点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凯泽竟已将那些铁臂军悉数杀死,并将铁臂搜集齐全——好可怕的男人!她的内心不由滑过一丝疑虑,z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才收服了这样一个奇人呢?

    凯泽翻身跳上了窗台,就在他即将跳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回头了。

    “那个人,没死。”他说“那是他的敌人,我不插手。”

    他跳了下去。

    在海尔嘉、薇罗妮卡以及帕斯瓦尔三个星期的悉心照料下,王弟的伤势渐渐平复了。在这期间内,由于帕斯瓦尔的举荐,薇罗妮卡来到芙蕾雅公主的身边,为她诊治肌无力症。对付这种顽固的疾病,她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只是熬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膏,给公主服用。尽管没有显著的效果,然而芙蕾雅公主的病情似乎受到了有效的抑制。她几乎天天随侍在芙蕾雅公主的左右,名义上固然是为了随时监控她的病情,而实际上

    她是为了避开z。

    自从她上次真情流露,被海尔嘉公主撞见之后,她便选择了自动离开。尽管她仍是海尔嘉的寝宫侍女(寝宫侍女:每天晚上在王后或公主旁边的一张临时搭起来的床上睡觉,以备不时之需),但她们两人,却有意识地避开某些话题。她们俩,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除了在帕斯瓦尔的陪伴下开药,上药之外,她很少去z的房间看望他,更不用提单独照料他。

    看护z的任务,完全落在了海尔嘉和帕斯瓦尔的头上。

    由于海尔嘉对王后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克拉丽丝对这个不守规矩,一意孤行的妹妹似乎也死了心。她不再阻拦海尔嘉的一切活动,好像她的所作所为都与她这个姐姐完全无关。海尔嘉获得了空前的自由,而且,还了解到宫廷里一些公开的秘密,特别是高傲的德尔菲娜。

    她竟是当今国王,切比雪夫二世的私生女!

    在克拉丽丝之前,切比雪夫早已娶妻生子。不幸的是,第一个儿子早夭,第二个儿子则是个傻子,反应迟钝,远逊于同龄人。他如今已经二十出头,国人却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国王只当他不存在。

    克拉丽丝王后则未生产。切比雪夫唯一健康的后代,就是这位德尔菲娜公爵小姐。她继承了死去母亲,一位公爵夫人的偌大家产,身份又高贵得难以撼动,自然在宫廷里拥有超然的地位。

    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众所周知,雪宫是一座供皇家休憩的宫殿,因此,使得贵人们舒服,便是建筑这座宫殿的首要目的。隐藏在墙壁和天花板中的,看不见的暖气管使走廊和房间保持响的温度。很热,到处都铺了厚厚法兰绒的地毯。尽管双层玻璃窗户外便是寒风凛冽,房间里仍然可以让人脱guang衣服散步。

    这件事,发生在海尔嘉沐浴的时候。

    浴室是一个八角形的小厅,墙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是桃红色大理石的,中央是几根螺旋形的柱子,支着一个高大的黑色大理石华盖,遮着一个黑色大理石的浴池。浴池中央有一个很细的喷泉,香喷喷的温水慢慢地注满了水池。

    黑色的浴池更使她雪白的皮肤显得皎洁。

    她躺在温热的池水里,懒洋洋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早在向克拉丽丝宣布“爱”的誓言时,她便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计划,那就是,孤身深入提坦国,救回父王!

    因此,她藏身于z的雪橇,就是想趁机逃出宫去。虽然没有和z挑明,但是她想,忠心耿耿的骑士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结果,z竟遇上了暗杀。

    也罢,她呼啦一下站了起来,隔着薄薄的雾气,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体越发充满了诱人的魅力。她披上云绸的浴袍,一边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想着,等到z的身体差不多康复了,再和他们商量吧。然而,无论他们说什么,只能对行动的具体计划提出建议。

    而行动,则无取消的可能。

    她也累了,索性躺倒在银质瞪椅上,躺在那白缎子的椅垫上。当她疲惫地闭上双眼时,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一个轻轻的,故作谨慎的脚步声。

    仿佛有人蹑手蹑脚,企图依赖这细碎的流水声,来遮掩他行踪的声音。

    “谁?”她猛地坐直。

    没有人。

    世界仿佛了死寂。

    只有那涓涓的细流,依然慢条斯理地流淌着。

    她起身,像一个忠诚的士兵一样,将整个浴室进行了地毯式搜查。这本是个密闭的房间,以保证温暖的蒸汽不至于外泄,唯一的通风口兼采光点则位于小厅的顶部,黑色大理石华盖的上方——那里不应该有问题,否则来人无需发出脚步声。海尔嘉搜查完整个房间之后,将目光投在了门上,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浴室之前,为了防止侍女们的骚扰,曾亲手将房门锁上,而且,还是反锁。她分明记得,门锁曾当啷一声,扣得死死的。

    而现在,门俨然开了一条缝隙,一条细细的,从里面不大容易分辩,而从外往里却可看得一清二楚的缝隙。

    而一串金质的钥匙,正挂在门上,和着走廊上吹来的微风,发出叮当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