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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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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平和银星熠回到洗剑园后,楚平立刻去找彩衣。白俊和雷德都没有回来。银星熠自己还没有突破结界的能力,回去急匆匆地填饱肚子,换了尘世的衣服,就着急要楚平带他去找温彦芹,发现楚平已经离开了彩衣,正在院子中对雷瑞交代事情,看样子正是要出门。银星熠很高兴,以为楚平已经在准备带他去尘世了,便站在一旁等待。

    没多久,楚平就交代完了,却回头对银星熠道:“彩衣现在还在忙,我也要去天山派一下,暂时还没空带你去尘世。去冥界多少有一些危险,你先抓紧时间在家里练功,等我回来后再说。”

    银星熠有点失望,猜想楚平到天山派多半是探听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用处,便道:“师傅,以前这些事情你们不都是让雷神人帮你做的么?”

    雷瑞好笑地接口道:“我昨天听雷德说你开朗了,还很替你高兴呢!怎么你一开口就是要指派我们的任务呢?那还是让你继续沉默的好。”

    银星熠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头。

    雷瑞满意的地打量银星熠,又笑道:“你真是变开朗了,会笑了,这样子顺眼多了。你年纪轻轻的,哪有那么多心事的?你看看雷德,以堂堂雷神人族长之尊,活了好几千岁,才第一次谈恋爱,就惨遭拒绝,消沉了好几个月,和你喝了一次酒以后,现在不是也没事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次失败了,大可以下次再来就是了。”

    楚平失笑,看出银星熠很尴尬。雷瑞从来也没有偿过感情的滋味,说得真是轻松,雷德是不是没事了还难说得很呢。他知道银星熠不愿意总谈这样的话题,留在洗剑园中大概又要躲起来了,改变了主意笑道:“天山派的人对其他种族的人有偏见,白大哥和雷大哥他们去都不合适,所以要我自己走一趟。你想不想去?我们可以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一个伴。”

    银星熠连忙点了点头,他知道楚平让他去冥界后,就一直很兴奋,根本没办法像楚平说的那样静心练功,能跟着楚平出去,比闷在洗剑园好多了。

    楚平笑道:“那你赶快去换了身上的衣服,我等你。顺利的话,今晚我们就可以回来了。”

    楚平飞行的速度很快,尽管是带着银星熠,还是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到了天山派。银星熠看了看天,此刻还不到午时。

    天山派建在天山山脉乱云峰的山顶上。整个天山山脉很大,山势连绵上千里,在这早春天气里,依然是非常寒冷,哈气成冰,到处是一片冰天雪地。天山派和坤孚派一样,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弟子众多,财雄势大。

    楚平和银星熠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降落,然后安步当车,走到天山派的大门外,通名求见。

    两个守门的弟子虽然不知道银星熠是谁,可楚平的威名却是早有耳闻。见是他来了,吓了一跳,不敢怠慢了,一个殷勤地招呼他们在门厅坐下,一个忙不迭地进去通报了。

    等了一会儿,那个去通报的守门弟子还没有出来。楚平一直在和留下来的那个守门弟子闲聊,说的都是一些生活琐事。银星熠觉得有些无聊,信步来到门外观看风景。他一直生长在南方,看雪的时候不多,像天山这样万树梨花,千里冰封的景色还没有看过,很为大自然的壮美而陶醉。正看得心旷神怡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的山峰有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依稀像是云淡烟,可惜一闪就没了踪影。

    银星熠吃了一惊,一边用天眼通留神察看,一边指着对面大叫道:“师傅,你来看,那是不是云姑娘?”天眼通比纯粹用眼睛看要远多了,也要清晰多了,但他还是没有发现,银星熠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

    楚平一听见银星熠的话,就迅速地用心神搜查了对面的山峰,也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来到了银星熠的身边,问:“星熠,你看清楚了么?”

    银星熠有些迟疑道:“我只看见了一个影子一闪就没了,非常像云姑娘。跟着我就立刻用了天眼通察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了。”

    楚平沉吟道:“那可能真的是云姑娘了,她的隐身术是一流的,后来再也看不见她很正常,若真是其他人或者野兽的话,用天眼通早就应该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奇怪,现在夜光琥珀又不在天山上,云姑娘还到天山上来干什么?”

    跟着出来的守门弟子和楚平聊了一会儿,知道他生性随和,插嘴问道:“夜光琥珀是什么?云姑娘又是谁?”

    楚平这时已经知道龙志清是认识云淡烟的,很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个弟子道:“夜光琥珀是你们天山派的宝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么?云姑娘是想偷夜光琥珀的人。上次龙志清龙兄带着夜光琥珀在乌衣镇的时候,差一点就让她得手了,所以我才来你们天山,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守门弟子愣了愣,显然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夜光琥珀和云淡烟的名字,正要多问两句,天山派的掌门卢杰兴已经带着一群大弟子出来了,人还没到,爽朗的笑声已经到了:“楚平公子真会说笑话,我们的事情怎么敢劳动楚平公子的大驾呢?”

    他看来有五六十岁的年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气度看来比和他齐名的坤孚派的掌门强多了。此刻虽然是笑容满面,却瞟了楚平旁边的守门弟子一眼。那守门弟子慌忙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楚平立刻知道他的心机也比坤孚派的掌门强多了。

    卢杰兴脚步不停地来到楚平身边,打量着楚平和银星熠,抱拳笑呵呵地道:“乌衣镇的事情,真是多亏公子援手,才保全了我们的宝物。小徒志清已经写信回来说了,天山派上下人等都非常感激公子的大恩。今日又得楚公子屈尊枉驾就更不敢当了。”他的话说得极是客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请楚平和银星熠进门,身后二十多个大弟子身子站得笔直,都虎视眈眈地瞪着双眼,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楚平看了看那些弟子,自己认识的云志高并没有在里面,笑了笑,拱手道:“卢掌门太客气了,乌衣镇只是小事一桩,根本就不值一提。倒是借此机会让我和彩衣见识了异彩流动的夜光琥珀,又认识了天山派的英雄,很是让人开怀。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多结交一些朋友更令人开怀的呢?”

    卢杰兴大笑道:“楚平公子说得真是对极了,今天老夫能够结识威名赫赫的楚平公子和银星熠小兄弟,也是非常高兴,但我们天山派荒山野岭的,连个招待客人的地方也没有,不得不怠慢了。我们也不敢太耽搁公子的时间了,公子有何贵干,不妨直言。天山派能办到的话,一定不会违背公子的吩咐。”

    银星熠听了心中不禁有气,卢杰兴带了一大群弟子示威不说,还一开口就撵人走路,冲着卢杰兴冷哼一声,转身恭敬地对楚平道:“师傅,徒儿虽然只跟了您半年的时间,但也不敢忘了您平时的教诲。您慢慢和卢掌门叙话,徒儿不放心对面,要去察看一下。”也不等楚平答应,卖弄身法,升上半空还对楚平躬身一礼,然后才一个跟头翻走了,迅速没入对面的山峰之中。

    卢杰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不住地打鼓,才半年就有如此成就,那楚平是什么样的程度?脸色忍不住变了,回头看来看手下的众弟子,暗忖,能不能保全他们,就要看楚平是否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一个不滥杀无辜的人了。

    楚平不太明白卢杰兴的敌意由何而来,看银星熠平时外表冷漠,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没想到脾气居然还挺大的,不过给卢杰兴一个下马威也好,忙对脸色惨白的卢杰兴解释道:“刚才星熠在山对面发现了云姑娘的影子,太远了,也没有看真切,所以才急着跟过去看看。他自保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卢掌门不用为他担心。”

    卢杰兴没有听见楚平和守门弟子的前半截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虽然强自镇静,脸色还是更难看了。干咳了一声,假装没有听出楚平的意思,顺着楚平的话道:“名师出高徒,看了银星熠小兄弟的身手,担心也是多余的。公子说的云姑娘是否就是在乌衣镇窥视我们宝贝的那个女贼?银星熠小兄弟能找到她么?她还会对志清他们下手么?”

    楚平心中更是奇怪,龙志清认识云淡烟,卢杰兴难道不认识她?同时也很好笑,夜光琥珀现在在洗剑园中,云淡烟就算是对龙志清下手,也不会有收获,但这却不能对卢杰兴十分担忧地道:“卢掌门不知道么?云姑娘可不就是普通的女贼,她的身手十分了得,擅长隐踪匿迹,藏起来的话,连我也找不着她,星熠就更是找不着了。俗语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夜光琥珀只怕是真的很危险,所以我们才来天上,找卢掌门商量商量,想知道龙兄要把夜光琥珀送到什么地方去,夜光琥珀有什么作用,看看可不可以稍尽绵薄之力,帮龙兄迅速达成目的。”

    楚平的话说得很客气,但卢杰兴却更是害怕,沉吟了很久,还是言不由衷地道:“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夜光琥珀的事情一定要靠我们自己解决,只好辜负公子的美意了。其实夜光琥珀只不过是一块漂亮的宝石,就是真的让人得了去,顶多是损失一些钱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平很奇怪卢杰兴惮度,扬眉微笑道:“是么?可是我听说夜光琥珀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还关系到天下人类和妖魔的命运,心中着实是好奇得很,卢掌门可以告诉我它的来历么?”

    卢杰兴似乎是吃了一惊,强笑道:“公子可真会说笑话,一块普通的琥珀哪会和天下的命运有关联。夜光琥珀是我们天山派一代代的传下来的,就是有来历,也早就湮没了,反正我是不知道了。”

    楚平见他推得一干二净,又不好用强,暂时拿他无法,淡淡道:“我也希望我只是在说笑话,可惜卢掌门心里清楚得很,我根本就不是在说笑。卢掌门也许还不知道,有一个叫五柳村的地方,就因为是令徒和坤孚派联络的一个地方,全村子的人都已经死于非命了。”

    由于天山派传递消息的法术很慢,卢杰兴还没有收到龙志清有关五柳村的汇报,闻言震呆了,也顾不得掩饰了,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问:“他们是不是七窍流血,面露惊恐之色?”

    楚平点点头道:“是的,他们的眼珠都突出在眼眶的外面,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他们死了以后,尸体很快就腐烂了,最后什么痕迹也没剩下来。”暗忖五柳村的惨祸果然和夜光琥珀有关联,所以卢杰兴才能一口道出尸体的状况,却不知是怎样的关联,云淡烟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看着卢杰兴道:“卢掌门现在不否认夜光琥珀关系重大了吧?”

    卢杰兴证实了噩耗,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深深叹了一口气,收起虚假的笑容,昂首茫然道:“承认如何,否认又如何?反正公子已经早有定见了,非是老夫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消除的;正如老夫对公子的印象,也不是公子花上片刻时间就可以挽回的。久闻公子乃儒雅君子,当不会强人所难吧?老夫还要安排后事,公子请自便。”拱拱手,居然就那么带着一众弟子回去了。

    卢杰兴离开后,楚平没有耽搁,也离开乱云峰到对面的山峰去找银星熠。他有些奇怪,卢杰兴的反映和赵瑞升如出一辙,他们究竟隐瞒了什么秘密?是他们都不怕死,还是他们认为说了只有死得更快?他在来之前也早料到这会是卢杰兴的一种反应,用心神锁住了卢杰兴,要看看他回去后会怎么做。上次在坤浮山的时候,白俊虽然知道这样做一定可以探听到很多的秘密,但却没有能力长时间远距离地监视赵瑞升的行动,所以只偷听了一会儿,见没有收获就离开了。

    银星熠其实不过是在树林中欣赏风景闲逛,并没有找云淡烟。既然楚平说了云淡烟的隐身术非常高明,他觉得自己也不必浪费精力了。想到去了冥界可能就回不来了,他分外珍惜眼前的美景。见楚平没用多长时间就过来了,他不由得诧异地挑了挑眉,看卢杰兴惮度,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吧?

    楚平好笑地道:“我看你还是没怎么变,有问题就不能开口么?”

    银星熠微笑道:“我是想有师傅亲自出马,不管卢掌门是多么难缠,一定已经解决了问题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楚平气得捅了他一下,笑骂:“臭小子,你明明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还要来消遣我?卢掌门明着是不会透露的了,我只好留在这里偷听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银星熠知道自己是没本事在这么远的距离偷听的,笑了笑,也不打扰楚平,缓缓地继续在树林中飘行。

    在这洁白奠地间,他觉得自己的心灵也被净化了,变得空灵起来。很多的动物都冬眠了,天地间一片静谧祥和,使他一直兴奋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他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就是云淡烟仿佛就在旁边。他很奇怪自己的这个感觉,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从前他也能光凭感觉就确定乔娜是不是在他的周围。他不愿意破坏了四下里的环境,一直是离地半尺在林中飘行的,没在疏松的雪地上留下半个脚印,楚平顺应他的感觉,到了这里以后,也采用飘行的办法前进。奇怪的是,雪地上只有一些小兽留下的脚印,也没有留下任何云淡烟来过的痕迹。

    楚平的注意力没有在树林中,他的心神一直跟着卢杰兴。

    卢杰兴回去后,立刻吩咐召集所以的弟子集会,然后还派人一一去请来了天山派的长老们。

    一会儿功夫,天山派所有的人都已经在广场上集合好了,长老们也在台上坐好了,卢杰兴登上高台,沉痛地道:“今天是我们这么多人最后的一次集合了,全体天山派的弟子,除了在外面办事的龙志清和齐秀蕊以外,都在这里了。今年春节我没有让你们一个人离开,你们一定都猜到了,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的确,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们天山派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关口。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不仅仅是我们天山派,就是天下所有的人类,都会是一个灭亡的结果,所以我们责无旁贷地必须全力以赴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来解决这件事情,这样就免不了有重大的牺牲。我不勉强大家,是留下来还是各奔前程,你们自己做一个决定。一个时辰以后,把你们的结果告诉你们的师傅,然后在通知我。现在在这里的弟子,进门最晚的也有三年时间了吧?大家同门一场,我也不妨告诉大家一句肺腑之言,留下来的一定会面临的危险,离开的也不一定就没有危险。就我私人来说,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们的离开而难过,相反,我希望你们尽可能选择离开,为天山派保存一些力量。好了,大家散了吧。”

    卢杰兴的话很短,却让所有的弟子都震呆了,但他们慑于卢杰兴的威严,却不敢发问,只是各自围着自己的师傅响成一片,但他们的师傅竟然也是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人能问出所以然来。

    与弟子们不同的是,天山派的长老们不需要顾及什么,立刻包围了卢杰兴,但卢杰兴却道:“各位元老请原谅,不是老夫不相信你们,只不过这件事情关系委实是太重大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可能。天下的能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我们的功夫又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有很多高明的人可以借助天耳通的法术,轻易的偷听几十里以外的声音,老夫就是多说一遍,也要多很多泄密的可能。何况知道这件秘密也不是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情,从恩师选中了老夫做天山派的掌门,老夫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就没有一个晚上踏实地睡着过。”拱手穿出人群,独自回房了。

    楚平见卢杰兴真的是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还防范得这么严密,更好像是料到了自己在偷听,既好笑又惊奇兼更迷惑,亦多少有一些失望,但依然不肯就这么放弃,心神跟着卢杰兴来到他的房间中。

    卢杰兴回房后,并没有闲着,而是在整理天山派的秘籍。整理完了以后,他用一块红绫将所有的秘籍都包好,带着包裹离开房间,来到天山派的祠堂内,将包裹放在香案上,恭恭敬敬给天山派的历代掌门上了香,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

    楚平发现天山派的祠堂外竟然下了一个简陋的护罩,可以防止人偷听,不过这个护罩太简陋了,依然阻挡不了楚平。楚平反有些兴奋,卢杰兴到了这样的一个所在,应该不怕人偷听,要说实话了,凝聚精神努力倾听,可惜卢杰兴的祷告根本就没有念出声来,楚平自然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卢杰兴祷告了很长时间,才站起来来到祠堂的门口,对依然在门口值班的弟子道:“你还在这里值班?打算是留下还了离开?”

    值班弟子挺胸道:“我要留下来!祠堂是我派最重要的地方,不能没有人。”

    卢杰兴苦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手道:“你去把二师兄云志高找到这里来,我有事情找他。”楚平曾经在黄映雪住的寒梅岭见过云志高,知道他在天山派中可算是高手,却非常傲慢,又最不喜欢非人的种族。

    值班弟子答应了一声,没多长时间就和云志高一起来到祠堂中。卢杰兴吩咐值班弟子道:“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也不可以进来。”小心地关紧房门,和云志高来到里面。

    卢杰兴是知道祠堂有护罩的,在这里果然不担心有人偷听。他看来是一个相当干脆的人,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直接对云志高道:“当着天山派历代掌门的面,志高,你确切的告诉我,你是打算留下来还是离开?”

    云志高在蒲团上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躬身道:“师傅,你也知道我也没有地方去,自然是要留下来了。”

    卢杰兴盯着云志高,追问道:“你已经决定了?不再更改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背叛天山派么?”

    云志高有些忐忑地问:“师傅,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当然不会背叛天山派。”

    卢杰兴依然紧盯着云志高,一字一顿地道:“志高,你也许不知道,我在收你做徒弟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其实不是人类,道法比我高多了,我根本就教不了你任何东西。”

    楚平听见吃了一惊,看云志高的样子,最是憎恨其他种族,原来他自己也不是人类,那他为什么还那么憎恨非人种族呢?

    云志高没料到自己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比楚平还要震惊,大骇之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提起功力惶恐地道:“师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平立刻察觉到他的功力果然比卢杰兴要高多了,看来卢杰兴所言不虚,立刻也把自己的短剑疾风拿在手中,预备云志高一有异动,就御剑去救卢杰兴。

    旁边的银星熠见了,还以为楚平发现了什么,也把手按上了缠在腰际的吹雪上,提高警惕利用天眼通的能力四下打量。这一打量,还果然给他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

    由于他们一直都在飘行,速度比一般走路要快多了,他们一直是围着乱云峰在飘行的,这时已经离开了云淡烟出现的山峰,飘行在另一个山峰上了,来到了乱云峰的背后。银星熠他们开始并没有搜查过这里,此刻他惊奇地发现前面远处的山坡上,一只正在洞里冬眠的黑熊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山洞中了,死状和五柳村的人一模一样,也是七窍流血,眼球突出在眼眶外,大张着嘴巴,只是血迹颜色乌黑,已经干了,看样子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了。大约是由于这里天寒地冻的缘故,黑熊毛色还维持的原样,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银星熠正要和楚平商议,却见楚平又将疾风插回鞘中了,连继续朝前迈步也忘记了,在全神贯注地倾听。银星熠不愿意打扰楚平,也停了下来给楚平护法,想到黑熊反正也不是刚刚才死的,迟一点去看也没有关系。

    由于护罩的关系,楚平若是光偷听到还可以兼顾其他,但他还想看见天山派祠堂中的情景,加上这里离乱云峰毕竟还有那么远的距离,他就必须全力以赴了,竟然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银星熠的发现,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天山派祠堂中的对话吸引了。

    卢杰兴见云志高后退了一步,失笑道:“志高,你的功力比我高多了,我还知道整个天山派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现在我揭露了你的秘密,我都不怕你杀人灭口,你怕什么?”

    云志高镇静下来,跪在卢杰兴面前,低头再次道:“师傅,徒儿不明白你的意思。”

    卢杰兴听他自称“徒儿”显然是不准备背叛天山派了,心中很是欣慰,伸手要扶云志高起来,道:“你别急,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对你说的。”

    云志高却不肯起来,依然跪着道:“师傅,你放心,徒儿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会背叛天山派。你要是不相信,徒儿可以发誓。”举手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云志高在此对着天山派的历代掌门发誓,永远也不背叛天山派,若违背此言,让我”

    后面的惩罚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卢杰兴给打断了:“志高,你先起来,不要胡乱发誓,誓言真的是会实现的!我要是不相信你,也不会把你叫到祠堂中来了。”

    云志高感受到卢杰兴对他的爱护,站起来道:“师傅。”

    卢杰兴看来心事很重,负手来回缓缓地踱步,沉声道:“我刚才在广场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天山派和人类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你,所以不打算隐瞒你什么,可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的,有问题你尽管开口。”

    楚平最关心的自然是有关“生死存亡”的一切,就盼望着云志高问出来,可惜云志高心中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另外的问题:“师傅,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知道了又为什么还收我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