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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四章 杀意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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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开始-->    “痛快,真他娘的杀得痛快!兄弟们,尽展咱们‘虎头营战骑’威风的时刻到了,给老子狠狠的杀他个狗*养的,杀!!!”

    被憋在山头上整整的射了两日箭的典韦,端是郁闷不已,想一想,又有哪次战斗,他典韦不是在冲锋中度过?压抑数日的杀心,此刻,终于能尽情的释放开来,典韦一边大肆的砍杀着敌军,一边高呼着痛快,鲜血染红了他全身上下,真好比血池中爬出的饿鬼、投胎转世的杀星一般!

    “真痛快……”

    再看“虎头营战骑”,哪有一点被包围的样子,挥舞着手中的军械,绽放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唯有悍勇尔!一边砍杀着敌军,一边高呼出声附和着典韦,一声声畅快淋漓的“痛快”。响彻在如地狱般的战场之上,混合着吕布大军的惨叫,演奏着一曲凄人的死亡交响曲!

    “兄弟们,不要恋战,随老子杀出去!”典韦恶狠狠的砸死了呆楞在眼前的几名吕布士卒,抬头正看到三个方向的大军正朝自己的方向包围过来,这此处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连忙大声吼道:“都给老子拿出‘虎头营战骑’的威风来,起军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

    随着典韦的一声令下,“虎头营战骑”一千人齐声唱了起来,这时候,也唯有这样的歌声才能表达出他们内心满腔的热忱!苍劲、嘹亮、甚是热血的歌声在整个战场上空徘徊,即便天上的烈日,此时也为之失色!吕布的大军何时又能听过如此的歌声,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待得听得仔细了,不由得在内心中产生了共鸣,深深受到歌声中的意境所感染,更有甚者,热泪满眶,呆楞愣,浑然忘记了这是战场一般。吕布大军再度挥向“虎头营战骑”的刀枪,力道上却是差了几分。完全没有了方才拼命的架势!

    “典将军,这首歌,是……”臧霸毕竟是才投到凌风一方没两天,根本不知道这歌声的存在,只听人说过,凌风的大军中广为流传着一首很好听的歌,但却从未听人唱过。今天听到“虎头营战骑”高声唱了出来,臧霸闻听也不禁热血沸腾,心道:这才是男人该唱的歌!

    “哈哈!臧霸,你是问这歌何人所写的吗?告诉汝吧,此乃是主公所写,怎么样?好听吧!”典韦听臧霸相问,大嘴一咧,笑着回道。

    岂止是好听!臧霸心中暗道,今天即便是战死在这重围之中,我臧霸能听到如此歌声,也不枉我来这世间走一回!只是,不曾见得主公凌风,却是我臧霸唯一的遗憾!

    “这歌声是?”山脚下正注视着上面战局的陈宫、吕布也为热血、嘹亮的歌声所感染,他们往日听来的,不过皆是歌姬所唱的咿呀小调。诱惑有余,却哪是男人当听之曲?比起眼下的歌声,往日所听者,无疑使男人身坠温柔乡、英雄冢!而这歌声,却是金戈铁马、大气磅礴,焕发男人的热血、英雄的气概!

    “不好,大军被这歌声感染,士气大跌,‘虎头营战骑’要冲到山脚下了!”只这片刻功夫,借着嘹亮歌声的感染力,“虎头营战骑”又本为骑兵,再加上猛虎下山之势,几乎没有任何阻挡一般,眨眼间就要冲到了山脚所在!好可怕的歌声!陈宫不由得大惊,连忙对刚刚引军到了近前的郝萌三将吩咐道:“你三人,速引本部军马,多带弓弩,不求射杀敌将,但射虎腿,只需令其等落了坐骑,我军再无忧矣,速去!”

    “喏!”

    这一千来个人,端是难缠!见典韦率领“虎头营战骑”已然冲到山脚处,三将不敢怠慢,领了令,略做整顿了下兵马,向“虎头营战骑”的所在扑杀过去。

    望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大批弓弩手,正兀自冲杀的典韦冷笑一声,浑然不惧。好喝一声,“兄弟们,给老子狠狠的杀!再一个冲锋,咱们兄弟就能回家了!”

    “‘虎头营战骑’!威武!!!”

    然典韦还是小觑了陈宫的厉害。

    “回家?哼,做梦!看我郝萌送你们归西!”郝萌冷冷一笑,猛然一挥手,喝道:“弓弩手放箭!专射虎腿!挠钩手、绊马锁何在?还不上前更待何时!”

    “不可以啊,郝将军!”一起奉命来到的侯成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前方亦有我军将士!”

    郝萌淡淡的看了侯成一眼,毫无人情的说道:“妇人之见!侯将军莫非忘记了主公方才的嘱咐不成?主公说了,不惜一切代价留下‘虎头营战骑’,这时仁慈,万一‘虎头营战骑’逃遁,责任要你来担负不成?还愣着干什么?放箭!”

    听到郝萌的第二次命令,弓弩手们再不敢犹豫,一阵急射,箭如同暴雨一般,直啸而下,片刻之间前面哀号之声顿起。因为有吕布大军掺插其中,典韦众人无一受伤,而这一拨箭雨,却是只将“虎头营战骑”周围的吕布大军士卒射杀了干净!

    这吕布好狠的心!壮士断腕,有气魄。有胆色!典韦眼神一凝,挥动手中的两把兵器将射来的箭支尽数拨开。领军“虎头营战骑”多年,典韦自然知道“虎头营战骑”的弱点何在,唯猛虎之脚尔!纵横在敌人大军之中,有敌军士卒的掩护,“虎头营战骑”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弱点的曝露!可是,眼下,敌军士卒尽被射杀,那……方才他可是听得明白,对面敌将所喊的命令正是射虎腿,这岂不是糟糕?“兄弟们。别再犹豫,杀,杀出重围!!!”

    事已至此,再作犹豫也是无益,唯有冲锋,方有一线生机!

    “哼!”郝萌冷哼一声,大喝说道:“继续放箭!给我射虎腿,瞄准了射!休要停歇!我倒要看看他们‘虎头营战骑’能挡得几次!”

    “诺!”吕布大军的弓弩手虽然心中对前边同伴的死愧疚不已,但是,再不射箭,亡命的就是他们!想到这里,遂将仇恨尽数放在了“虎头营战骑”的身上,将手中的弓拉满、弩上箭……

    “……”宋宪、侯成双目微红的看着眼前的凄凉惨局,黯然别过头去,先前他们射杀士卒,已然心中不忍,无奈军令如此!这些士卒,竟是死在自己同泽的箭下,主公,你叫这些将士如何瞑目?

    “该死的!”望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典韦大骂一句,奋力挥动着手中的一戟一刀,将周身上下护了个严严实实,双脚猛然一磕胯下猛虎的小腹,猛虎吃痛,本来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的速度骤然再增一筹,虎啸着冲进了吕布大军弓弩手的阵中。

    典韦知道,这拨的箭雨下去,又是射向虎腿,恐怕一直不曾出现伤亡的“虎头营战骑”此番再难以讨得好处!心疼之下,典韦恍然如同疯了一般,两柄兵器轮动,杀开一条血路,他还记得喊出这条命令的人是谁,典韦双眼赤红的盯着阵中的郝萌,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就将郝萌毙命!

    “吼……”

    身后。传来一声声凄厉的虎吼之声,每响起一声,典韦的心就仿佛被人刺了一刀一般,他知道,一声虎吼,就代表着一名“虎头营战骑”的坐骑受了伤,没了坐骑,盔甲相对甚厚的“虎头营战骑”此刻也怕是再难讨得好处!多年的兄弟情深,这无疑于在割他典韦的心头肉一般!

    “绊马索起!挠钩手上前!”

    “扑通!”

    “吼!”

    “扑通!”

    ……

    随着郝萌再一声令下,典韦身后不断的传来凄厉的虎吼声,摔落尘埃的扑通声。又有兄弟落下坐骑了吗?典韦虎目微酸,恶狠狠的看着郝萌,暴喝道:“竖子敢尔!”

    暴怒的典韦,将左手中的大刀抛飞而出,巨大的力量,使得列在前面一名弓手如遭雷殛,大刀透胸而过,再度插入身后的一名弩手的胸膛……大刀的势头,直到在第三个士卒的后背上探出刀头,方才止住!

    典韦右手短戟交到左手,探右手自背后抽出五支小戟,口中喝了一声“着”,单手一扬,前面的五人纷纷咽喉中戟,绝气身亡!

    “那敌将,休走,可敢通名受死!”典韦看着又近了些许的郝萌,在旁边敌军士卒手中再夺过一把长枪,点指着郝萌,劈头问道。

    “哈哈,本将军有何不敢!典韦你且听好,某家乃是我家主公吕布麾下大将郝萌是也!”郝萌自恃人多势众,哪里会怕典韦,听到典韦问话,大笑着回道。

    “哈哈,你就是郝萌?俺典韦还倒吕布麾下大将都是有种的汉子,想不到,却是个只会躲在大军后面的贪生怕死之徒!如此之辈,也敢枉称大将,真真是笑死俺典韦也!在俺眼中,你尚还不如眼下这些士卒,无胆鼠辈,你又何堪大用!”典韦一边大肆砍杀着敌军,一边高声叫骂道。

    “……”郝萌羞臊难当,让他上前,他敢么?典韦的悍勇,他可是亲眼所见!吕布什么能耐,尚且在典韦手中吃了败仗,就他那两下子,上去岂不是白给!一时间,再也无颜来反驳典韦的喝骂。

    “郝将军,这乃是典韦的激将法,切莫要上了他的当!”侯成被郝萌方才骂为妇人之见,心中正自不爽,听到典韦的喝骂,心中不由得暗笑,这郝萌,两军阵前怯战丢人,可谓是丢大发了!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侯成不得不劝劝郝萌,真万一他忍不住冲杀出去,非被典韦宰了不可!

    “典将军,兄弟们来助你一臂之力,典将军只管冲杀便是!”

    却是典韦冲进了敌阵,搅乱了敌人的阵脚,趁着箭雨稍缓,部分的“虎头营战骑”已然跟上了典韦的脚步。有了他们,典韦所承受的压力顿时感到了轻松。

    “好兄弟!看俺老典击杀敌将!”典韦连头都不曾回,听得是“虎头营战骑”弟兄的声音,心中大喜,双眼死死盯着前面的三员将官打扮的郝萌三人,心中不由附道:吕布手下的大将已然被俺杀了三个,收了一个,有个叫成廉的据主公说乃是吕布亲近之人,鲜少离吕布的左右,眼下这三人估计就是吕布手中最后的大将!若是能将其三人击杀,吕布大军必然自乱!对,这应该就是主公所说的擒什么贼先擒王,就这么办!

    “好一个‘虎头营战骑’!竟然在二万多大军中兀自支持到现在,一千人对二万,何其壮哉!可惜了,这样的一支精锐,若是能为主公所用,那该有多好!”看着眼前被大军重重包围,仍兀自砍杀不停的“虎头营战骑”,宋宪不禁感叹道。死在“虎头营战骑”手中的大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之众了吧?好可怕的军队!

    “哼!莫要做梦了,‘虎头营战骑’乃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如若不然,主公也不会令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等留下!若是走掉…”郝萌重哼一声,说道。

    “啊!不好,典韦冲过来了!”忽然他心中一突,猛的甩头看向战场之中,耳旁传来了侯成的惊呼声。在郝萌惊愕的眼神中,只见“虎头营战骑”飞也似的直直向自己这方冲杀而来,前面的,正是典韦!

    只见典韦,左手不知道在哪夺来的一块巨大铁盾,右手一柄短戟猛地冲入阵中。巨盾将周身上下护卫周全,借助猛虎的前冲之势,典韦索性将短戟挂在鞍桥之上,双手擎定巨盾上下飞舞,撞飞者,拍烂者比比皆是,但凡拦截在典韦面前的吕布军兵,不出一回合,无一能安然站在原地者!

    “给我抵住!”望着越来越近的典韦,郝萌终于感到了害怕,惊恐的对身边的士卒嘶吼道。

    “郝萌,与俺死来!”典韦看了看与郝萌的距离已不是很远,猛然双脚一踏镫,在虎背上力了起来,双手拼全力一轮手中的巨盾,待得力满,撒手掷出。

    只见那巨盾,在空中打着旋,携带着风声阵阵,越过士卒的头顶,闪电般向郝萌飞来。

    “啊!”郝萌大惊,失声叫道,欲拨马向旁边躲闪,然他却不曾想到,因为他方才的一道命令,所有的士卒以他为中心,密密麻麻的将他与宋宪二将围在圈内,却是苦了郝萌,胯下之马竟是被挤的一动也动不了!

    看着直飞而来的巨盾,郝萌吓的亡魂皆冒,无奈之下,郝萌振奋精神,双手一顺手中的大枪,猛然轮将起来,运全身的力量狠命的向巨盾砸了下去……

    “当!”

    “嗖!”

    郝萌的力气哪能比的上典韦?更何况这巨盾上蕴涵的乃是典韦最大的力气所在!大枪狠狠的撞在了巨盾之上,却被巨盾上所携的巨力反弹而回,郝萌只觉得双手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手中的大枪再也攥不牢靠,脱手飞了出去。

    “不!”那巨盾,只是被砸的稍稍偏下了一点,所砸向的方向,还是他郝萌!看着已然到了近前的巨盾,郝萌惊骇欲绝,圆瞪双眼,一脸的绝望。

    “当!”

    “当!”

    正当郝萌绝望之时,自他的两旁突然伸出一刀一枪,准确的架在了典韦飞砸来的巨盾之上,合两件兵器上的力道,险险的将巨盾挑飞,“呼!”擦着郝萌的鼻尖飞过。

    “我…..我死了吗?”。郝萌顺着两件兵器看去,见正是宋宪、侯成,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的郝萌却是惊魂未定,嘴里嘟囔着问道。

    “……”宋宪一阵,看了眼正兀自冲杀过来的典韦,冷冷的看了眼郝萌,“再不走就真死了!”

    说完,和侯成一起,也再不管郝萌,一拨马,向两边逃去。和典韦斗?算了吧!二人感受着手中的阵阵发麻,心中早早的打定了主意,说出天花来,也不和典韦打照面!

    看着如虎似狼般扑杀过来的典韦,郝萌再也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心,狠狠的一拨马头,也顾不上围在身边的士卒,扬起巴掌,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来了一下,战马吃痛,撞开四下倒霉的士卒,追着宋宪跑出了圈中。

    “哈哈!吕布大军的士卒们,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军中的大将,一个个不过是无胆的鼠辈而已!只会顾得自己逃命,却置你们的性命于不顾,你们如此拼命又所为何来?还不速速给老子让开!”典韦经常伴随着凌风左右,征战沙场,多曾与多智之人有所交集,见郝萌三将逃走,他虽是粗憨,却也知道这是打击敌军士气的一个良好机会,遂大声吼了起来。

    然,这一喊却是再毒辣不过!吕布大军闻听典韦的呼喊,再向三将看去,正看到三将狼狈的模样,再对典韦的话没有了怀疑,主将都跑了,自己等人还在这拼命,所为何来?

    士卒也是人,是人就有贪生之念,这一刻,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斗志,敌军如此凶勇,上去无疑于送死的行为,主将都逃了,自己还等什么?围定典韦等人的士卒,“呼啦”望两旁一闪,随着三将败退下去。

    “这招还真是好使啊!”望着眼前闪现出的道路,典韦的嘴一咧,知道机会难得,再不做犹豫,大喝一声,“兄弟们,莫要恋战,随俺老典杀出去!”

    没有了阻拦,再也束缚不住“虎头营战骑”的速度,这一刻,“虎头营战骑”仿若脱缰的野马一般,呼啸着在大军中穿梭……

    “废物!”在下面观战的吕布,见郝萌三将竟然如此,不由得破口大骂道:“郝萌等无能,坏我大事矣!成廉何在?”

    “末将在!”自吕布身边转出一彪壮的大将,来到吕布面前拱手答道。

    “令你速去引一支军马,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正在逃逸的‘虎头营战骑’给我拦截住!”吕布快要被手下将领的无能表现气疯了,面目狰狞的吼道。

    “喏!”

    “慢!”陈宫见成廉领命欲走,忙出声止住。

    “公台,莫非你有良策不成?”吕布诧异的看着陈宫,我的命令没有错吧?为什么公台他还要阻拦?

    “哎!主公,来不及了!”陈宫摇了摇头,叹息道:“典韦等人已到了大军的边缘,眨眼间就会突围而去,已然是来不及了!毕竟,我们大军此次所带的军马都为步军,又如何能追的上逃遁出去的‘虎头营战骑’?”

    望着那已经冲出重围的“虎头营战骑”,即便是吕布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却摆在了自己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用步兵去追击骑兵?连吃尘土的份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公台,如今我军当如何是好?”

    “主公,一将无能,拖垮全军啊!”陈宫苦笑着道:“如今,只有尽快剿灭大军中尚在挣扎的‘虎头营战骑’,方才我宫目测了一下,发现逃逸出去的‘虎头营战骑’只有三百多人上下人,大半还在大军包围之中,当速击杀之,然后率大军回中牟早做准备,恐怕,凌风的报复要来临了!”

    “哎!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成廉,速去穿令与郝萌三人,速将余孽剿灭,否则,提头来见!”吕布言语中透露着杀气,他现在就恨不得将郝萌三将直接杀掉,方才解心头之恨!

    “喏!”

    再说郝萌三人,自然是听到了典韦的取笑,又焉能不有羞恼之意?但是,再借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和典韦比划,丢脸总比丢命来的好!见到典韦绝尘远去,三将这才将心放回了原处,知道这一次他们的举动,定会引起吕布的震怒,三将无奈之下,唯有苦笑。看见那些落了坐骑,正在大军中挣扎的“虎头营战骑”,三将眼前一亮,或许,这是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三将连忙整顿溃散的大军,向尚被围堵在大军中的“虎头营战骑”杀了过来。没有了典韦,三将早已将惧怕丢到了九霄云外。

    只剩下这区区七百来人,又没有了坐骑,能成什么气……

    最先到得近前的侯成心中暗道,然还不待他想完,只见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失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只见这群一个盔甲样式失去了坐骑的“虎头营战骑”,手中擎着那柄往日都是倒插在鞍桥上的巨刃大刀,如虎狼扑入了羊群一般,号称天下大军中精锐的并州军,竟被打个落花流水!

    “哼!两军阵前也敢失神,当真是找死,如此,臧某不客气了!”

    这在侯成失神之间,一名穿着“虎头营战骑”盔甲的人蹿到了侯成近前,手中和“虎头营战骑”不一样的大刀席地卷来,正砍在了侯成的战马马腿之上!

    “扑通!”

    侯成战马悲嘶一声,摔倒在地,兀自失神的侯成,自然也讨不到好处!被摔的晕呼呼的侯成还不待他从地面爬起,一柄大刀当空劈落,正砍到侯成的胸膛之上。

    “啊!臧……臧大哥……”

    使大刀之人,正是臧霸!相处日久的侯成又岂会分不出臧霸的声音,侯成双眼暴突,到死,他也不感相信,往日那个对他不错的臧大哥会对他下手!

    “侯兄弟,对不起了!战场上你我各为其主,臧大哥唯有对不住你了,你安息吧!”臧霸上前,轻轻的将侯成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

    本来,以臧霸的武艺,其断不会落得被围的下场,但是,“虎头营战骑”的坐骑,他初次骑乘起来,自然驾驭的不甚妥当,很不幸的,他也跟着那些“虎头营战骑”一样,落了坐骑,被围在大军之中。

    “侯将军!”正正赶到的郝萌正看到侯成的惨死,不由得心生悲凉,手中自士卒手中借来的长枪一抖,恶狠狠的扎向身边的“虎头营战骑”。

    “当!”

    “虎头营战骑”又岂是易与之辈?在凌风特意请人**下,这些人的刀法哪个又会太差?

    刀枪相撞,郝萌只感手中一沉,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郝萌虽然武艺比不得典韦等人,却也是历史上吕布手下的“八健将”,有勇将之实,眼力还是有的!郝萌沉声喝问道:“尔是何人,报上名来!”

    “‘虎头营战骑’李政!”那名“虎头营战骑”冷冷的答道。

    郝萌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政只露在外面的一双血红的眼睛,疑惑的问道:“居何职?”

    “士卒!”

    一句简短的回话,让郝萌无比惊愕,怎么可能?郝萌心中一震,按对方的实力,在自己的军中,做一名小将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是士卒?

    “当、当、当!”

    刀枪急撞数下,郝萌冷哼道:“武艺不俗,做一名士卒倒是可惜了!不过,你自信能抵挡得住我么?实话告诉你,我乃是温侯吕布麾下大将郝萌是也!”

    “哼!那又如何?”李政淡淡的哼了一声,随即双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大声高呼道:“兄弟们,这小子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郝萌,杀了此人,大功一件也!”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自己打不过本将,就想呼朋唤友!郝萌微微一愕,随即脸色涨红,怒道:“找死!”

    正要摆枪来战李政,不想数百来名靠此处甚近的“虎头营战骑”,听到李政的喊声,仿若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双目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怪叫着扑了上来!惊人的杀气,直令郝萌胯下的战马一阵阵的不安躁动。

    “混帐,找死!”被围上的郝萌,心中没来由的一惊,转而化为震怒,手中的大枪一摆,狠狠的扎进一个扑到近前的“虎头营战骑”的胸膛之中。

    “哼!”这名“虎头营战骑”却只是闷哼了一声,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郝萌。

    郝萌耳中清晰得听到发自这名“虎头营战骑”口中的“咯咯”的咬牙之声,头盔上露出的一双通红的眼睛,闪现出一抹疯狂之色,“砰”,扔掉手中的巨刃长刀,死死的攥住长枪不让郝萌拔出。

    “杀!兄弟们,给老子杀了这个兔崽子,别让老子白死!”这名“虎头营战骑”头盔边缘不住的向外滴淌着鲜血,恶狠狠的声音,自内传出,“傻蛋,砍马啊!”

    “不!”郝萌一阵大急,没了坐骑,他和这些“虎头营战骑”还有什么分别?可是,无奈手中的长枪一时之间难以在这名“虎头营战骑”身上拔出,惊慌的郝萌连忙自腰间撤出了配剑,连连遮挡。

    但是,毕竟“虎头营战骑”人多势众,郝萌手中的长枪又受人所累,双拳难敌四手,郝萌一个没注意,战马的两条后腿被“虎头营战骑”的巨刃大刀齐跟斩断。

    “扑通!”

    “啊!”

    猛然摔落到地面郝萌惨叫一声,急切之间就想站起来,却不想一名“虎头营战骑”飞身压了上来,轮拳就揍,二人翻滚到一处。没想到,武艺甚高的郝萌却是吃了大亏,无奈“虎头营战骑”的盔甲坚固,打上去人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而自己……急切的郝萌,双手猛得一下抱住了这名“虎头营战骑”的头盔,狠狠地拔将下来……

    “啊!”郝萌刚拔去这人的头盔,冷不防这名“虎头营战骑”张开嘴,森然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了郝萌的脖颈上。直痛的郝萌失声大吼,双臂连连砸着这人的头颅,无奈被这人压住,双臂间却是用不上力气,砸在这人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但见这名“虎头营战骑”,有一口没一口的一口口撕咬着郝萌的脖子,战场上,郝萌的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生机皆无。一员大将,纵横沙场,下场竟是被活活咬死!

    “可恶!”刚刚赶到的宋宪,被眼前的惨景惊的冷汗直流,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还能培养出这样悍不畏死的军队?真好比野兽一般!想到这,他宋宪再也不敢冲杀上去,手中大刀一挥,喝令道:“枪阵,上!”

    随着宋宪话音落下,一千名枪兵、一千名刀盾兵排列着整齐的组成一个方阵,在宋宪一声令下,朝着“虎头营战骑”步步逼来。

    面对着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的枪阵,“虎头营战骑”竟然无一人后退,咆哮着迎着枪阵,杀将上来。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再没有任何退路了,唯死战尔!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虎头营战骑”如虎似狼般的硬撼着吕布大军的枪阵,阵阵的兵器撞击声,不绝入耳,纵是“虎头营战骑”的盔甲再是精良,也终是饮恨枪林之下……一名名的捍勇之士相继不甘的倒下了……

    主公,我们没给你丢脸……

    “兄弟们,休要惊慌,俺典韦回来了!‘虎头营战骑’!听俺的命令,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