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爱情纯度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假日的清晨,冷冰心像往常一样早起,然后便兜晃到骆家庭院里,那满园的花花草草,她着实喜爱。

    “那家伙独处时,态度显得从容多了。”刚下楼的骆维彦,不经意的瞥见落地窗外冷冰心的身影,他走近窗前探看,喃念出口。

    “而且比起她刚来骆家时,感觉上,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在厅里的骆维俊也跟着趋近窗前,随即再加了句:“难怪你要冰心摘下眼镜,解开绑缚的头发,她这样美极了。”

    冷冰心过肩的柔亮长发披泄着,没有黑框眼镜压遮得小脸秀秀气气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有没有办法根治她的幽闭恐惧症?”骆维彦询问他大哥,仍停驻在冷冰心脸上的视线,无言的附和他大哥的赞美--那家伙确实是很美。

    “除非冰心能去除潜藏在她心中的恐惧记忆,否则就只有让时间慢慢抚平她心灵的创伤,才有可能根治得彻底。”骆维俊简单的分析,他听过维彦提起冷冰心的发病情况。

    “她最近搭电梯似乎已不会那么紧张,不过我还没要她一个人搭乘看看。”

    骆维彦想转身到厨房,却出其不意的捕捉到蹲在花圃前的冷冰心,唇畔绽出一朵娇甜的笑靥,教他一时又顿住脚步。

    那样眩惑人的笑容,是为了她眼前那一株迎风摇曳的紫玫瑰而绽放的吗?

    “冰心上回不是才在电梯中被吓到,你还逼她搭电梯?”骆维俊指指窗外的冷冰心,责问维彦。

    “我在训练她的胆子。”骆维彦不以为忤的答“对了,那家伙吃早点没?”

    “她说她喝了一杯牛奶。”

    骆维彦的眉头立即皱起。

    一杯牛奶?她的早餐?

    这家伙!没人盯着她,她居然连早餐也偷懒!

    骆维彦二话不说,便走近另一扇敞开的窗子朝外喊:“冰心,回来吃早点!”

    在庭院中的冷冰心蓦地呆楞住,是骆维彦在喊她?

    她微一转头,骆维彦那张蹙着眉的俊逸脸庞,立即映入她眼中,她明白的是,她最好依他的话进屋去,否则他等会儿会吼得更大声。

    “厨房里有稀饭也有包子,看你要吃哪样。”骆维彦双手抱胸,板着脸朝进门的家伙说道。

    冷冰心向骆维俊觑看一眼,她跟骆大哥说过她吃过啦。

    “维彦很不满意你只喝了一杯牛奶。”骆维俊微笑的说,像大哥哥般拍拍冷冰心的头顶。

    “我”冷冰心偷眼瞧看骆维彦,到口的话骤地打住,这句话对他起不了作用的。

    “别告诉我你不饿,我”

    “我管你饿不饿,反正你就是得负责吃一样就对了。”冷冰心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替骆维彦道出他想说的话。

    骆维彦教她低低出口的话,大大的错愕住,这家伙原来也会反驳别人。

    “你的台词被冰心抢走了。”骆维俊轻笑出声,戏谑的向维彦挑挑眉,有些意外冷冰心会这么接腔。

    被骆维俊一说,冷冰心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顿感局促,再偷偷看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骆维彦,赶忙往厨房走。

    她还是选一样早餐吃好了,以免有人要吹胡子瞪眼睛了。

    “等一下,”骆维彦开口叫住冷冰心,在她带着仓皇神色转首时,纳闷的问:“为什么最近我喊你时,老觉得你似乎很讶异又很迷惑的样子?”

    冷冰心把头稍稍一低,小声的说:“因为你曾说过你讨厌我的名字。”

    “我有这样说?”骆维彦反问道,却见冷冰心眼神一黯,转身落坐餐桌前。

    “是有个笨蛋说过。”骆维俊嘀咕一句,也不理维彦有何反应,径自看他的报纸去。

    “什么?笨蛋?”骆维彦不满的含糊咕哝。

    就算他曾经这么说,他现在不讨厌冷冰心的名字了,不行吗?

    闷热的午后,毫无预警的下起滂沱大雨,冷冰心在屋内看着看着,慢慢的走向雨中,然后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

    像在美国时一样。

    以前,每遇上下大雨,她总会奔入无人的雨中,因为只有在这种大雨落得劈里啪啦的时候,她才能将心中积淤许久的不痛快,借着放声大哭,尽情的驱逐而出,不会吵嚷到她的母亲,不会又挨一顿刮

    冷冰心蹲下身子,任由雨水兜头淋下。

    想起以前,她的心,还是会痛、还是会冷。

    可是,今天的她,不会想哭。

    是因为这里是台湾?是因为母亲不在了吗?

    冷冰心得不到解答,只是那样恍惚的淋着雨。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冰心突感一阵寒栗,她暗呼不妙。

    她的身子骨向来就弱,她记得她每淋一次大雨,好像就要卧病一场的。糟糕!这个说不透什么原因的毛病,连在台湾,也一样吗?

    冷冰心瑟缩着站起身,她想,赶快泡个热水澡,应该就没事了吧?

    同一时刻,刚由公司回来的骆维彦,才将车驶入骆家庭院,就瞧见浑身淋得像落汤鸡的冷冰心。

    “老天!这家伙在干嘛?玩水吗?”

    莫名的气焰突地窜入胸中,骆维彦匆匆停好车跑往屋檐下,刚好接扶住那因脚步踉跄,往前滑跌的湿漉漉身子。

    “该死!好端端的你干嘛跑出来淋雨?”他稳住她的身子,蓦然瞧见她泛紫的嘴唇,劈头又是一吼:“你这家伙,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我好冷我想上楼泡澡。”冷冰心抑不住的打着冷颤,连声音都颤抖着。

    “该死!”骆维彦随口低咒,想也没想的拦腰抱起浑身打着哆嗦的她进屋,快步往楼上走。

    这家伙怎么老出状况?

    他临时想到有一件紧急的合作计划书没处理,才会在假日的午后到公司待了会儿,怎知才多久的时间,这家伙就淋成一身冷冰冰的!

    早知道就该要他大哥带这家伙一起去机场,接今天从美国回来的父母才是。

    “赶快用热水温热身子,然后出来把头发吹干,听到没?”骆维彦直把冷冰心抱回她房里的浴室,才放她下来。

    “好。”冷冰心扶着他的手臂,悄声的回应,只觉冷得连头都隐隐抽痛着。

    “浴室门别锁,知道吗?”骆维彦为她关上浴室门前,不禁又叮咛了句。

    不知为何,骆维彦就是突然有种她随时会倒下的感觉。

    也因为这样,原本要离开她房间的他,走到门边,又拐弯回来,依他看,他在她房间先等等看再说。

    而在浴室内的冷冰心一边往浴白注水,一边打开莲蓬头冲洗头发,等浴白的水注入得差不多时,她赶忙跨入,将冷飕飕的身体浸入冒着热气的温水中,才终于觉得全身舒适了些。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头疼好像丝毫末减,变得有点儿昏昏重重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冷冰心房里等候的骆维彦,从浴室内的哗啦注水声歇止时,便暗暗计时,十分钟后,他认为冷冰心应该起身了才是。

    于是,他挪步到门边,准备一听到浴室的开门声,就离开她的房间,以免造成她的不便。

    怎奈他移站门边好一会儿,就是听不到该有的声响。

    “该死!这家伙准备浸泡多久?”

    压不下心底无端升起的不安,骆维彦踱到浴室前,敲门问道:“冰心,你洗好没?”

    浴室内一片悄然无声。

    “冰心”骆维彦捺住气再敲喊一声,回应他的,仍旧是诡异的静默。

    “拜托,现在是大白天,也没停电,她该不会昏倒了吧?”

    骆维彦喃喃低念,在仍得不到冷冰心回话的情况下,他浮躁不安的旋开门把,随即瞧见低头趴扶在浴白边缘,一动也不动的人影,胸口顿时揪成一团。

    “老天!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维彦疾步走近,急忙扳扶起她的小脸,拍唤道:“冰心,冰心,醒醒,冰心”

    冷冰心连眼皮都没眨动半下。

    骆维彦下意识的摸向她的额头,立即被那滚烫的热度惊得缩回手。

    “我就知道!也不想想自己单薄得可以的身躯,没事淋什么雨!”骆维彦边拉下挂勾上的浴巾,边责怪那发高烧昏迷的家伙。

    就当他要将她赤luo的身子用浴巾包覆起来时,猛然入眼的景象,教他惊骇得顿住手上的动作。

    “我的天!她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拂开她背上沾附的长发,那白晰的背上赫然是一条条交错的鞭痕。

    骆维彦不由自主的伸手拂抚上那教人震慑的伤痕,心底紧紧抽痛着。

    是怎样反复的伤害,才能让这些伤痕顽强的烙印在她纤弱的背上?她过的,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

    骆维彦重叹一声,将浴巾由她身后裹向前,不意又瞧见她心窝口处的一道狭长伤疤,教他猛地又是一震。

    “这”骆维彦无法出声,感觉心里头很不舒服,只能紧抱起昏迷的冷冰心走出浴室。他得找老妈谈谈这个家伙,好好的谈谈

    骆维彦等母亲探视完仍然昏睡着的冷冰心后,便将母亲请回他的卧房,谁知他都还没开口,母亲的数落已当头罩下。

    “你这孩子怎么照顾冰心的?亏你大哥还跟我们称赞你很关照冰心,怎知我们才从机场回到家,就见冰心发烧成那样?”何文媛不客气的叨念着,眼带苛责的睨向儿子。

    “拜托,我是去公司处理点事,我怎么知道那家伙会突然跑去淋雨,还一淋就马上出问题?真是的!难不成要我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她?”

    骆维彦愈说愈气闷的踱到窗边。

    依他看,那个让人料想不到下一秒会出什么问题的家伙,还真该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盯着她。

    “冰心那孩子身子向来就弱的,唉”何文媛低叹口气,在沙发坐下“你要妈到你房里,有什么事?”

    骆维彦脑海倏地又浮现那教人不忍的伤痕。

    “冰心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她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家人呢?为何她会独自来台湾?”骆维彦落坐在他母亲对面,一连串的问。

    何文媛有些讶异的望着儿子“儿子呀,你怎么突然想问妈这些事?”

    “冰心的个性太封闭、太退缩了,她刚到骆家时,根本不敢抬头和人对视总之,那家伙问题一大堆,每次提到她母亲时,她的眼神便哀戚得可以,她在美国也是这个样吗?”骆维彦是打定主意,探问到底了。

    何文媛沉吟半晌,叹息说道:“其实冰心是个私生子。当年她母亲不顾家人的劝阻,硬是爱上从美国来台经商的花心华裔,不在乎对方已有家室,不在乎对方的虚情假意,天真的想以孩子绑住对方。”

    “结果人家根本无动于衷,还死不认帐?”骆维彦替她母亲接口,明白那样盲目的想用孩子当手段束缚他人的人,不可能多懂得母爱的。

    何文媛感慨的点点头。

    “但冰心的母亲不死心,她什么都不管,只要和那个华裔在一起就好。我记得我和你父亲去看才出生不久的小冰心时,那粉粉嫩嫩的娃儿也许知道自己不受父母的期待喜爱,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看人。”

    骆维彦突觉心口窒塞的牵抽着,那家伙

    “冰心的父亲既然不承认她,为何冰心后来会到美国呢?”骆维彦困惑的睇看他母亲。

    “因为冰心的外婆家看不过去她母亲仍执迷不悟的和对方纠缠,愤而与冰心的母亲断绝关系,所以当冰心的父亲回国后”

    “不会吧!冰心的母亲就这样带冰心追到美国?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哪有余力在异地好好照顾冰心?”骆维彦圆睁双眼的大嚷,可以预见冰心的成长路,必走得坎坷无比。

    “事实就是这样。后来我间断的得知,冰心的父亲为她母亲取得绿卡,就连冰心的居留权,也是她那个依然不认她的父亲靠关系弄来的,但一切就只到这里”

    “什么叫一切就只到这里?”骆维彦急急的又截下他母亲的话。

    何文媛略微皱眉的摇头“之后我就联络不到冰心的母亲,只从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中,依稀知道冰心的父亲会寄些钱给冰心的母亲,但很少理睬冰心的母亲了。”

    “那冰心为何现在会在我们家?”骆维彦情急之下的问话有些语无伦次,他想问的是,他母亲为何又会碰上冷冰心他们。

    何文媛会意的说:“前年吧,我和你父亲到美国,突然接到冰心母亲的来电,要我去医院帮她照顾冰心。”

    “医院?”骆维彦琥珀浅蓝的瞳眸一闪,捕捉到他母亲眼底的悲伤。

    “那孩子的背部整个皮开肉绽哪!唉.....”何文媛重重叹息出声,微闭的双眼仿佛历历浮现那一条条鲜红的血痕。

    骆维彦倒抽口气,那家伙背上的伤痕,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吗?

    “怎么伤的?”骆维彦抑住心底的起荡,低声的问。

    何文媛定定地盯望她儿子良久,伤感的叹道:“冰心的母亲用皮带、藤条鞭打成伤的。”

    房里的空气突地降到谷底。

    骆维彦倒抽着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老妈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位医生偷偷地告诉我,冰心的伤不是头一回了,她母亲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冰心是她母亲的出气筒.....”何文媛和儿子对望的眸里,盛满心疼不舍。真是苦了冰心那孩子呵!

    “该死!”骆维彦蓦地大吼,跳离沙发,愤然的说:“难道就没人去检举那个虐待女儿的疯狂母亲吗?”

    “是冰心求那位医生别说的,她说她母亲够可怜了,深爱她父亲却得不到回报,她母亲其实过得很辛苦。”为爱走入崩溃的边缘,何文媛很替昔日的朋友惋惜。

    “那个笨蛋!她母亲可怜,她自己就不可怜?她自己就过得不辛苦?该死!”

    骆维彦满腔的怒火中掠进了不舍,为了她那为爱飞蛾扑火而致使精神错乱的可怜母亲,那家伙连小命都不要了吗?

    “冰心的母亲在半个月前,选择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是想对冰心做个弥补吧?她拜托我带冰心回台湾,让那个从来不曾真正拥有亲情的孩子,享受点家庭温暖”

    一阵敲门声,陡地打断何文媛语带伤悲的话。

    “妈,冰心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骆维俊打开门在门边喊,他刚帮冷冰心换好另一瓶点滴。

    骆维彦看着他母亲着急的走出房间,却没跟着移动步伐。

    他的心情仍沉浸在之前的对话情境里,很愤慨、很烦乱,很郁结。

    他突然觉得自己比冷冰心幸运太多太多了,至少他被他那狠心的父母丢弃后,还能让好心肠的骆达远夫妇捡抱回来,幸福的被爱护着,扶养成人。

    而冷冰心那家伙呢?

    在完全没有爱的环境里挣扎生活,被自己最亲的母亲一再的伤害着,她的心能不冷吗?她的心灵能不封闭、不胆小、不怯懦、不退缩吗?

    别丢下我一个人

    骆维彦的耳里突然撞进冷冰心在台风夜昏迷时的呓语呢喃,陶中的紧窒又旋压上一层。

    漫漫岁月,冷冰心是如何一个人撑下来的?

    再次从蒙胧的意识中醒转,冷冰心瞟见墙上的时钟指着十点整。窗外暗暗的,现在是晚上-?

    感觉自己似乎已躺了许久,她徐缓的从床上坐起,探脚下床。

    “你在干什么?”

    “呀--”冷冰心教耳中忽然窜入的沉吼声吓一跳,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惊呼出声。

    她一抬头,看见骆维彦挺拔颀长的身影已走近她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她瞅着他眼里闪动的浅蓝光影,疑惑的问。

    “我正要回房,经过你房间,顺道进来看看你的情况如何。”骆骆彦这回放低了嗓音,将她甫踏地的双脚再转挪回床铺上。

    “你烧才刚退,不睡觉起来做什么?”他帮她拉上薄被,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我发烧了?”冷冰心呆怔一下,低喃出口:“对了,我跑去淋雨”

    “没错,你竟然跑去淋雨!”想到她无缘无故跑去淋雨,骆维彦就有气,不自觉的又提高声音。

    冷冰心被他低吼得肩膀微缩了下。

    她记起他当时看见淋得湿答答的她时,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伯母嗯,伯母他们回来了,对不对?”她小声的问,想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骆维彦点头回答,正想告诉她,她的问话声太小时,她又悄声的问下一句:“那个我是怎么昏倒的呀?”

    冷冰心只记得她在泡澡,之后她便没有印象,她甚至不记得身上的睡袍是不是自己穿上去的。

    “我想进来问你需不需要喝点姜汤祛寒时,就见你穿着睡袍昏迷在房间地上,大哥接机回来后,为你打了一剂退烧针,之后你一直昏睡着。”

    骆维彦大概能猜得到她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含糊掩去他抱她出浴室及为她穿睡袍,再为她擦拭湿发的情节,免去她的尴尬不自在。

    “哦。”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没问题的话就赶快休息。”他催促的说,伸手按向她的肩头。

    “呃,等一下。”冷冰心怯怯地推覆他的手臂,在他皱起眉时急急说道:“我睡不着,而且而且我已经躺了好久,可不可以起来走走?”

    望着她美眸里眨闪的畏缩光芒,骆维彦的胸口不由升起一抹怜惜,他在想,她的心里话,大概从来不曾告诉别人吧,包括她的母亲

    “是是你说的,有问题就要开口说的。”见他不说话,冷冰心低下头,细细低喃。

    “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谈,在美国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从今天起,把它抛得远远的,没必要埋藏在心底,知道吗?”骆维彦托起她的下巴,低柔的说。

    冷冰心闻言,胸中“怦咚”的撞击出声,他的话以及那双看来好温柔的漂亮俊眸让她感觉好温暖。

    可是骆维彦不是很不满她到骆家的叨扰吗?怎么会

    “下来吧,我妈帮你熬煮了稀饭,你下楼吃点儿也好,等一下再服用大哥开给你的药怎么,有什么问题?”瞧她定楞的望着他,骆维彦质疑的问。

    “呃,没有。”冷冰心摇摇头,虽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但她说不上来他到底哪里不同。

    她顺势滑下床铺,左脚才踏地,他的大手便已扶上她的背部,冷冰心的心突地怦跳起来,她狐疑的轻触一下心口,不明白自己的紊乱心跳,是怎么回事。

    “下次不准你再跑出去淋雨,听到没?”骆维彦加重语气,低声嘱咐,牵起她往门口走。

    “嗯。”冷冰心轻应一声,低下头盯视他的大手。

    “还有,你要再多吃点东西,你根本还是轻的一塌糊涂,听到了吗?”

    “哦。”冷冰心模糊的答,视线仍停驻在他牵着她的大手上。

    他的手,温温的,真的好暖和。

    那么别人的手呢?是不是也和他的一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