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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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重逢的时刻竟然来得这么快——罗新才刚走,宁馨就被通知,袁不凡要见她。

    这是袁不凡的第一个条件。

    为了表示对袁不凡的尊重,秦观海没让宁馨戴上手铐、脚缭,还让他俩独处,不过即使这样,两人的重逢还是令人感伤——一为座中客、一为阶下囚。

    “宁馨”袁不凡走向她。

    听到熟悉的呼唤,宁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努力武装自己。“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出去。”

    “宁馨,为什么?”袁不凡只觉得心痛,宁馨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问我,我今天来正是要帮你解答所有的疑问。”

    袁不凡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宁馨连声道:“屈娇是我杀的,因为她想害我,所以我把她的武功废了丢到井里,我一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你大哥的腿筋是我挑断的,而且是用你送我的发簪挑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配有脚!”

    宁馨吸了一口气“那晚我跟你上床了,因为我想利用你来报仇,和你有了这种关系,你就会对我死心塌地。”

    “宁馨”宁馨的话让他的心好痛“别再说了。”

    “我本来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出卖;我可以跟你上床、跟罗斩上床,如果能在床第间下手,我甚至可以和秦观海上床”

    袁不凡过去捂住她的嘴巴。“别说了!”

    宁馨拨开袁不凡的手,直视他的眼睛“现在你认清我了,认清我是个多么恶毒又下贱的女人了,我一直在欺骗你,把你玩弄于掌心,现在你清楚了吧?”

    “是,我明白了。”袁不凡流下泪“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诋毁自己,可是我不能答应你。”

    宁馨怔住了,袁不凡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只要能让你活下去,我也可以出卖自己。”他低语。

    “不!”宁馨的动作很快,她从头上拔下发簪就往自己的咽喉刺去。

    袁不凡立刻出手,挡住了宁馨刺往喉咙的动作,却未能夺下她的发簪,一来他忘了宁馨身怀武功,二来他的真气尚未凝聚,三来他不愿伤害她,所以出手软弱无力,发簪就从他的臂上插了进去!

    “袁大哥!”宁馨又急又心痛,眼泪夺眶而出。

    袁不凡把发簪拔出,血立刻流了出来。

    “是我不好,是我伤了你。”宁馨用手帮他按住伤口,真希望受伤的是自己。

    “傻丫头,这只是小伤。”看宁馨哭得泪涟涟,他伸手帮她抹眼泪“不过是一点小伤,你就难过成这样;你可知道刚才你在我面前一直说那些伤害自己的话,那才像是用刀子在剜我的心。”

    宁馨抱住他大哭“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你留在如春堡啊我不能让你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来决定。”袁不凡捧起宁馨的脸,深深的吻她。

    ***

    如春堡热热闹闹的布置起来,因为堡主要嫁女儿了!

    这是袁不凡的第二个条件,他要和宁馨成亲。

    秦观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袁不凡与宁馨的牵连愈深,他愈容易掌控住袁不凡。

    袁不凡表面上是入赘如春堡为女婿,事实上则是卖给了如春堡。

    袁不凡现在每天睁开眼就是练功,因为他知道他与秦观海势必一战,因为几件事让他做了决定——

    宁馨说他无论如何不能帮秦观海做事,否则她宁可死。

    下人则说昨天已抓到了内奸,内奸是侍卫队小队长罗新,因为罗新曾去看过宁馨,而且这一个月他曾私自离开如春堡。

    秦观海目前正在对罗新严刑逼供,想逼问出他的同党。

    秦观海对宁馨防范得如此严密,这让袁不凡明白,除非杀了秦观海,否则宁馨始终都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凭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秦观海的对手——因为自从受伤后,他的真气始终凝聚不起来,而且情况还日渐加剧。

    他真的伤得这么重吗?忽然,敲门声响起。

    “请进。”看看时辰,该是来送午膳的吧!

    丙不其然,下人端来了午膳。“袁相公请趁热吃,小的等下来收盘子。”

    袁不凡点点头。

    “请袁相公务必细细品尝,绝对会有不同的感受。”

    袁不凡觉得奇怪,抬眼看了来人一眼,还是平常那人,只是今天怎么话多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他的身分即将不同的关系吗?

    “厨房特别交代,请袁相公用心品尝。”

    袁不凡看了看他,这人一脸殷勤的神色,或许真的是来讨好他的。“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人慢慢退出。

    袁不凡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细细检查,很快就发现有个烧过不太对劲——因为在几个热腾腾的烧饼中,竟有一个是冷的!

    将冷烧饼掰开,在里面发现一张油纸,纸上是一首诗——

    终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乍看之下是如此,但仔细看会发现这首诗竟然写错了几个字——

    第一句的“不见春”写成了“才见春”;第三句错得尤其厉害“拈”字写成了“占”梅花的“梅”写成了“海”“嗅”字也少了口。

    一首诗写错了四个字,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拈梅嗅”袁不凡在桌上写下这四个字,反覆思索。

    “不拈梅嗅”就是“不嗅悔”写纸条的人暗示他不要去闻梅花。但为什么不要闻梅花?目光不经意落在窗边那盆不知名的花上,他的脑中灵光一闪——

    他的真气一直凝聚不起来,不是因为受伤太重,而是他中了毒!

    难怪宁馨在刺杀秦观海时出手无力,她的房里必定也摆了这种花。

    宁馨被囚禁在地牢后因为不再接触这种花,所以功力慢慢恢复,也所以当他想夺下她的发簪时才会被她刺伤。

    袁不凡走过去将“梅花”和花苞全部摘下扔了出去,谁会想到堂堂的如春堡堡主竟会使出这种招数?

    是谁通知他这件事的?看来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原来他的功夫未必输给秦观海那么多,如些来,也许宁馨有救了!袁不凡彷佛见到一线希望,重新开始运功。

    ***

    如春堡大殿——

    由于时间仓卒,秦观海并未广发喜帖,只是请了堡中重要干部来观礼。

    毕竟不是真的嫁女儿,所以今天的聚会与其说是为了成亲,倒不如说是为了介绍袁不凡给大家认识。

    今天之后,袁不凡就要正式成为如春堡的一员了,而这也代表秦观海进军中原武林的大业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然而一直到了吉时,袁不凡和宁馨都未出现。

    “来人!去催催新姑爷和小姐。”秦观海略显不耐“让在座的叔叔、伯伯等这么久,真是不成体统。”

    众人识趣的陪笑起来,正在喧哗间,忽听有人报告——

    “新人到——”

    众人立刻引颈而望,这一看又是一惊——

    只见他们两人携手同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却没穿礼服,穿的还是当时到如春堡时的一身旧衣。

    秦观海立刻拉长了脸“袁不凡,你敢戏弄老夫!”

    “堡主何出此言?”袁不凡淡淡笑道:“在下刚才已与内人拜过天地了,就在这大殿之外。”

    “没有老夫的允许。谁准你们成亲的?”秦观海从未被如此小看过,不禁老羞成怒。

    “自古成亲只拜天地、拜父母,没听过要拜堡主的。”袁不凡轻描淡写道。

    “袁不凡,你别以为老夫赏识你,你就可以恣意妄为。”

    “在下本就是个不识抬举之人,堡主若是后悔,可以立刻赶我出去。”

    秦观海冷笑“你若是走得出去,老夫不会拦你。”

    在座众人嗅出两人间的火药味,纷纷变了脸色,一个个偷偷往大殿两侧移动。

    袁不凡直言“秦堡主,你一心要留我在此为你卖命,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让我心服口服。”

    “你的意思是?”秦观海挑眉看着袁不凡,神态高傲。

    “这就是我的第三个条件:我要向你挑战!”

    在座众人闻言均脸色大变,纷纷开始斥责袁不凡,整个大殿像炸锅般沸腾起来。

    “凭你?”秦观海压下了众人的声音,轻蔑道。

    “我知道我的功夫不如你,但我仍要为我和我妻子争取最后一个机会。”袁不凡说得毫不犹豫。

    “你说。”秦观海冷冷道。

    “如果我输了,我将终生为你卖命,但你必须放我妻子离开。”

    “办不到!”秦观海斩钉截铁的拒绝。

    “宁馨已经嫁与我为妻,从此就是我袁家人,宁家堡的恩恩怨怨再也跟她无关。”转头对宁馨道:“出嫁从夫,你要听我的话。”

    “我听你的,”宁馨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你不能抛下我,让我与你并肩御敌;你担心我,我又怎会不担心你?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袁不凡抱了抱宁馨“好,那就这样。”转身对秦观海道:“若是我夫妇输了,我们一起自刎于此地。”

    秦观海哼了一声。

    “可是如果我们侥幸赢了一招半式,堡主须让我们夫妇离开,同时终生不得再为难我妻子。”

    秦观海沉吟不语,须知他部署许久都是为了引袁不凡入彀,可是若照袁不凡的提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下袁不凡了。

    正想拒绝,忽然有人说话了——

    “堡主,您千万不能答应袁公子的提议,”是安兆宇“堡主神功盖世,区区两人怎会是您的对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犯不着给人可乘之机”

    这话表面上听来是在为他着想,实际上却是在暗示他未必能赢。

    秦观海不悦的盯着安兆宇,安兆宇虽仍恭谨的低着头,但他的嘴角却慢慢的扬了起来。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内奸

    是啊!他早该想到,有机会接触裴可晴的只有安兆宇,是他安排了这一切!

    “好个安总管!”秦观海暴怒之下一掌劈出,安兆宇连忙后退,袁不凡立即跃上接下这一掌。

    “秦堡主,在下就当你是答应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老夫就成全你!”秦观海不愧是身经百战,一旦接受了袁不凡的挑战,立刻沉着下来,当然也是因为他发现袁不凡已恢复了功力。

    “以快打快,勿拚内力。”袁不凡在宁馨耳边交代。

    宁馨点头,随即跃上。

    宁馨的身法轻巧,如蝴蝶蹁蹬在秦观海周围,出招快速得令人目不暇给。

    尽管她的身手看来密密层层,却始终伤不了秦观海分毫;而每当秦观海回击时,宁馨便立即跃开,秦观海因自重身分也不追击。

    看了一会儿后众人均暗笑在心——

    这哪里是在比拚功夫,根本就是顽童在与大人嬉闹;更奇怪的是,当初指名要挑战秦观海的袁不凡,大部分时间都在外侧观战,只有在他女人应付不了时才出手化解危机。

    原来堡主对他的女儿和女婿还是手下留情的,有人自作聪明的想。

    袁不凡不是惧战,他一直都在观察秦观海的气息流动——

    秦观海的气网或许没有罩门,但必须藉由呼吸才能带动全身气息流动,在两次换气之间必定有一次极短的停顿,这就是秦观海的气网会出现漏洞的时候。

    在这个时刻截住气网的源头,也许就能破除秦观海的防护气网,让宁馨一击成功。

    一二;一二,袁不凡在心中默数。

    终于,时机到了!

    袁不凡闪电般出手,点上秦观海的迎香穴,虽然只能暂时阻住秦观海的呼吸,但以宁馨的速度来说已是足够。

    秦观海在暴怒之下双掌齐出,袁不凡与他双掌相交,拚上了内力。

    “宁馨,快!”袁不凡催促宁馨,他的内力本就不如秦观海,这一说话立刻胸中气血翻涌,已经受了内伤!

    “不”宁馨却停在原地不动——她明白秦观海若在此时遭遇攻击,死前反击将会全部从掌上传到袁不凡的身上,那么袁不凡必死无疑!

    “快!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袁不凡勉强说了这句话,血已从他的鼻子流了出来。

    因为他用力咽下涌上喉间的血,咽不下的就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不要!”宁馨哭了起来,霎时明白了袁不凡早就打定主意要牺牲自己来救她,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袁不凡心中又急又痛,难道命中注定他与宁馨终究只能丧身此地吗?他不甘心,他赔上了自己的命,却还是救不了宁馨吗?

    “我来!”

    话声刚落,一道血柱冲天而起,秦观海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众人全都吓傻了,不知过了多久,当众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出手的是安总管。

    袁不凡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宁馨又惊又恸,也昏了过去。

    这,这该如何是好?

    大殿一下喧腾了起来。

    ***

    一年后——

    深夜,一辆马车在荒僻的小路上急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几名山贼围住了一辆马车。

    车夫立即弃车逃命。

    “救命啊!”车中女子发出惊人的尖叫声。

    可惜没人听见。

    “瞧瞧,这妞儿长得挺不错的。”

    山贼将女子拉下马车。

    “救命啊!救命啊!”女子声嘶力竭的叫着,眼看就要遇害

    “嗖!”的一声,不知从哪儿射来的一枝小箭射伤了一名山贼的手掌!

    “是谁?藏头露尾的不是好汉!”山贼吃痛,立刻四处搜寻。

    林中传出一口清亮的口音——“放下姑娘,滚!”

    “放屁!”山贼大骂道:“你说放就放,我们黑虎帮还要不要做贼了?”

    “那就别做了。”

    几名山贼闻言全都愣了一下,然后清醒过来“是哪个小贼胆敢戏弄你爷爷,快报上名来!”

    “大爷姓袁,江湖上有名的‘要钱不要命’袁不凡是也!”

    “没听过”

    “就说你们平常要多读点书,不然就只是草包一个。”林中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

    “书中有袁什么的这三个字吗?”山贼还很认真的问了这个问题,但转瞬间更气了“我管你是谁!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来,如果你赢得了大爷,这个姑娘就归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之所以不露面正是不想伤人性命,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我只好勉为其难下来了。”林中人又道。

    “你来啊!谁怕你”一群山贼仰头上看,忽然一柄匕首已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我来了!现在你怕不怕?”

    “我大爷,我错了。”山贼立刻求饶。

    “没劲”姓袁的似乎咕哝了这么一声。“滚!再落在我手里,就没这种好运气了。”

    山贼忙不迭的跑光了。

    “袁不凡”抹抹手,正准备离开。

    “公子!”忽然有人唤他“袁不凡”回头,看见是那个姑娘。

    “多谢公子搭救,公子可否送奴家一程,奴家很怕路上再遇到坏人”

    “世上哪有这么多坏人?”“袁不凡”道:“你可不要喜欢上我,我是没办法对你负责任的。”

    闻言,女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三条线

    只听“袁不凡”又道:“这都得怪我长得太帅,所以常惹上这种麻烦,不过我已彻底检讨过了,所以你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傍别人一个虚假的希望,并不是在帮她。

    女子忙不迭爬上驾驶座,心想今天真是倒霉,先遇上山贼,后又遇上疯子女子驾车落荒而逃,还扬起了一大片灰尘。

    “袁不凡”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再见。”对马车挥手。

    又做了一件好事,这是今年的第二十一件了呢!“袁不凡”心满意足的边走边想,满心欢喜。

    冷不防一个高大的人影矗立在“袁不凡”面前!

    “什么人!”“袁不凡”道:“敢挡你大爷的路,是不要命了吗?我可是‘要钱不要命’的袁不凡是也!”

    “唉!”只听黑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袁不凡再不出来,他的名声就要被你给破坏光了。”

    “袁不凡”霎时像是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黑影一步步朝她走来,直到来到她的面前。

    “袁不凡怎么成了个女人呢?”虽是戏谑的口气,声音中却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仍能立刻知道他是谁;她好想走向他,可是脚却抬不起来。

    黑影抢先她一步,把她拥在怀里。“宁馨”

    从他嘴里吐出了她最想听到的两个字,宁馨紧紧的抱着他,再也不肯放手。“我不是作梦吧?”喜极而泣“你不会再扔下我了吧?”

    “不会,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袁不凡亲吻她的脸颊,他也热泪盈眶了。

    良久后袁不凡才放开宁馨,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再也不肯放开;袁不凡也用力的回握她的手,她才安心的笑了。

    两人一起坐在林中的大石头上,宁馨偎在袁不凡怀里。

    “安兆宇跟我说你死了。”

    袁不凡摇头“我受了重伤,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恢复。”

    那天与秦观海拚斗,在听到安兆宇大喝的刹那,袁不凡用尽全力击出一掌,然后撤掌后跃。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秦观海的掌力给狠狠击中,所以受了重伤;这半年来他一直留在如春堡养伤,等醒来后却发现人事全非。

    如春堡又改成了宁家堡,但宁馨却不是堡主,堡主是安兆宇。

    安兆宇说宁家堡本来就是他和宁远合建的,当初说好十年为期,宁远退下后就由他来接任堡主,可是中间杀出了秦观海

    安兆宇说他一直图谋恢复宁家堡的光荣,为此已忍辱了多年;这次若非他谋画得当,也不能一举成功。

    安兆宇说宁馨虽是宁家堡少主,但她年纪太轻,无法整合各方势力,这件工作就只有他能完成

    安兆宇说他保证新的宁家堡绝对不会进犯中原武林,在他有生之年,宁家堡也绝对不会改名。

    安兆宇说他已去函中原各大门派示好,并且洗清了袁不凡的冤枉,他随时可以重回中原武林。

    安兆宇说了很多,无非是想告诉袁不凡——宁家堡是他该得的!

    可是这些袁不凡全都不关心,他只问了一句——

    “宁馨呢?”

    袁不凡明白,宁馨才是宁家堡真正的继承人,安兆宇要当上堡主,势必要由宁馨手中接过堡主之位,才能减少议论的声音,为此他让宁馨亲手报仇,再在最后一刻出手,更为了让宁馨无心接任堡主,甚至欺骗宁馨他已死了。

    至于安兆宇为什么要留下他的命?袁不凡心想,那是因为他对宁馨还是有着一丝愧疚吧!

    果然,宁馨立刻将堡主之位传给安兆宇。

    在这一年里,她循着过去和袁不凡走过的路,一程一程的复习着他俩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就连罗新想陪她,也被她拒绝了。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要变成你了。”宁馨亲吻着他的下巴,又靠在他的怀里“你还活着,真好。”流下感激的泪水。

    “傻瓜!”袁不凡回吻她,也流下了眼泪“我是要你好好的活着,并不是像这样的活着啊!”“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快乐。”对袁不凡深刻的思念使她唯有变成他,才能得到安慰。

    而也正因为宁馨一路上都打着他的名号,他才能在历经半年的寻找后,再次与她相见。

    宁馨何其脆弱,又何其坚强!袁不凡很感谢上天让他活下来,他会用剩下的日子来回报她的深情。“以后我想我要改个名号了。”有感而发。

    “改什么名号?”宁馨温柔的看着他。

    “我想就改成‘爱妻不要命’,以后只有为了你,我才会拚命。”

    宁馨捂住他的嘴“不准、不准,绝对不可以拚命!要爱我就要长命百岁,才能永远照顾我。”

    “也是。”袁不凡想了想笑道:“有了!我想就改成‘爱妻万万岁’。”

    “爱妻万万岁?”

    “对呀!”袁不凡笑着说明“我爱妻,所以长命百岁;我的爱妻要被我爱,所以也要长命百岁才行,一语双关,爱妻觉得这样好不好?”

    “嗯!这还差不多。”宁馨伸手拭泪,并开心的笑了。

    但若真改成这种名号,这辈子大概也别在江湖上混了!

    不过不是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吗?有了心爱的人在身边,连神仙都可以不当了,闯不闯江湖也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