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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安魂曲中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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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电脑上一直循环反复的放着一首歌。

    寒冷依旧穿过窗棂的空隙,直抵端坐在窗前我的身体内。

    好冷,我说。

    周在上海的那端,发过一个笑脸。大部分的地区都已经降温,天气越来越冷,注意多加衣。

    是。这寒冷终是卸不去我的负累。

    于是,我等待,一个漫长的季节。把头靠在手中,支撑着。想要让自己处于安睡的状态,来支撑自己对快乐的迷恋。

    窗外,格外的阴沉,空旷中是那大片灰白黯淡的阴影掩映着天空。

    雨点及时的蔓延。仿佛痛楚般的撕裂外面的这片天空。

    恐慌中就是黑暗的来临。

    沉郁的小屋内,微弱的光透不进来。

    惟有音的旋律,在黑暗中沉闷的震动着回音。

    这首威士忌安魂曲,一波一波,如大海发出的声音。在幽寂的深处,以潮状淹没我的灵魂。

    初次的倾听,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仿佛进入一个白色的梦田。悲伤的是能量的薄弱,它在茁壮的枝桠上开不出一朵朵绚丽的花。

    然,可以感染一种气氛,生死之间的平静仿佛是手指抚摸在嘴上的一个细小的动作。幸福便是嘴角的余味。而一旦喝醉,任何的一个人都会对这个世间变得有着极为的勇气。如果此刻说我爱你,不是在幻觉中看见自己的寂寥的身影,那是一种温柔的至极,它可以舔动所有的隐秘的伤痛,象潮水疯狂的涌动。

    欢喜到温暖。滑落着没有根基的诺言。

    或者,就是这样的:最终他喝完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爱她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一首歌仅存的温度。让我泪流。

    二

    开始幻想一个镜头,在午夜燃烧的香烟中,一个男子喝着酒,因为爱人的离去。用余生去忘记她,这样的深情,大过了短暂的生命。他走了,喝完了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固定这个镜头。它轻易的感染我,让我渗入到那样的意境中。体会这样的哀愁,将我淹没在幽暗的洞穴。

    清醒的是灵魂脱去衣裳的舞蹈。象一个迷失的孩子,难过的掉下眼泪。

    活着,敬畏着生的温暖,一遍遍的假想或是试图改变逼近的真相。

    最后的过程,只不过是通向彼岸的途径。而死亡,不过是肉体与思想突然的停顿。

    对爱的人来说,却是痛入骨髓。

    歌词的下篇是她出现的那瞬间,仿佛是被遗忘的一道电光。背负着所有的自责,年复一年她沉溺于酗酒。最终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喝完了她心中的苦。可她却从未喝到足以让他从她的心中离去。

    最后以同样的方式消逝。

    谁比谁清醒?在一场流光的爱中,仿佛是对峙的伤口,可以望得见,一种残酷。

    爱。总有一个人先溃败。

    即使离开,彼此在记忆的骨子里粗野的表达着一种辛辣的爱的动向。

    如果当初珍惜呢?

    肆无忌惮把玩生命,这是对死亡的态度。他们怎么会这样的心安理得的离去?

    种种世间景象,无法过滤人的一生。

    我们把她安葬在低垂的柳树下,紧靠在他的身旁,那刻天使们唱起了威士忌安魂曲。

    他们终于在不清醒中相随着选择在安魂曲中沉没。

    三

    安静。一次一次的倾听。

    害怕自己的语言难以表达出对这首歌的意境。

    任由安魂曲的旋律象细沙在小屋中忧伤的流动。手指抓不住,覆盖的气息。

    周说,一定要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吗?

    是。时常会。

    我心里好慌,一种空空的感觉。她说。

    是因为这样的歌吗?

    我相信我们都会沉浸在这样的幻觉中,太爱了不好,不爱也不好。这种心境感觉很熟悉,对爱的留恋,以至于相信它的芳香凛冽,会盛放成心中婉约的样子。相信在彼此相见的刹那。

    沉醉是离开的时候。在幻觉以外,就象那些开在黝黑的枝桠上的大朵的粉白的花,即使知道要离枝而死,明了这最后的期限,也会开出颓靡的精彩。而我们,如此的盲目,不想给自己停顿的感觉。要将爱在最后的余音中奔腾着汇集流向平静的湖泊。

    周说,心理空空的真可怕。

    其实,想,明天会更好。即使寂寥,可是你至少还有爱。

    也在想,一切的好坏与我无关,所以不盼望明天。周再度说。

    经常会有这样的时刻发生,人的孤独感随着时光增加,所有自我建立的堡垒都会脆弱到不可以依傍,包括爱。

    爱,从来不是归宿,也不是谁的救赎。可是它却有一种自私的倾向。所以,我们才会沉浸在一首歌或某一个故事中有苍老有绝望的感触。

    生活在每一个人的背面,都隐藏着深渊。

    直到生命的最后。

    屏住呼吸,安静的体会安魂曲带给我的那份悲伤中的宁静。

    沉入它的灵魂。

    听,再听,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