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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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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芳生于五岳之一的衡山。本身她的父母在长相上非常的不错,又加上自然山水的潜移默化的影响,18岁年华,出落得水灵灵的,一双如一潭秋水的眼睛,樱桃小嘴,扎着一对羊角鞭,更显得天真和可爱。

    也就是她18岁的日子,她考到了当地的一所师范学校,读中文系;其实阿芳的梦想也就是当个老师,整天和一群烂漫的孩子在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到大学的日子,阿芳的计划是整天泡在读书馆,这是阿芳规划很久的大学。

    开始在大学的日子,当然开始是军训;即使那古板的军装在阿芳的身上,也遮盖不住她的窈窕之姿。诗经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古人的意思是美丽温顺的女子是君子好的配偶。而当时一位身高一米八的男孩阿锋却认为是碰到窈窕之女子,要敢于喜好,要好好去追求,要细心地求她,他向没有经验的大才子冬鸿先生传授着追女孩的“胆大、心细、脸皮厚”他说追女孩子应该实现从奴隶到将军的转化,说什么先苦后甜,什么女人是狗——认识之前是条生狗,你接近她,因为陌生她会咬人的,一旦追到手了,就变成了熟狗,对你摇头摆尾的,连打都不走的。他对冬鸿的才气有些佩服,但极其厌恶冬鸿的迂气。

    冬鸿的爱情观是从将军到将军,就是说坚持表里如一地对待一个女孩子,或者干脆就是从将军到奴隶,他愿意用他的真诚来回报一个女孩子对他的赏识,他愿意一生一世对她的好来换取他曾经尊严地表达爱心。

    阿锋和冬鸿争吵起来了。同学们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你们谁先找到女朋友,谁的理论就是正确的。阿锋和冬鸿都觉得是个好注意。

    先说阿锋追阿锋的始末。

    其实阿锋早就对阿芳有着浓浓的兴趣了,他看透了她的单纯,看透了他的美丽,早就希望名正言顺地追阿芳了。阿锋立下军令状,一个月追下阿芳,如果没有追到就宣告自己失败,从此不谈女孩。我们真的佩服阿锋的勇气,举全寝室之力支持他追求阿芳。

    阿锋首先自告奋勇地接任了班长。不得不说当年寝室的团结,为了成就阿锋,王利主动地以身体有贵恙为由放弃班长的职务,然后推选阿锋为班长候选人,然后我们寝室向辅导员联名推荐阿锋,再接着就是就是寝室集资买瓜子等小吃,拉拢嘴馋的女生,因此在民主选班长的时候,阿锋全票通过了。一下子阿锋成了班里众星捧月的人物,众多女孩子的目光都集中到阿锋的身上。

    阿锋身居高位而从容不迫。

    阿锋摸着阿芳的底,就是喜欢读书,就是希望在大学三年通过自考完成中文的本科学业,也希望自己有一些艺术气质,因为阿芳曾经练过钢琴,而且水平还不错的。阿锋知道兵家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对方的底牌了,阿锋迅速提出了一系列的对策。

    关于读书,他求教于冬鸿才子。冬鸿把读的书告诉他,典型的一次冬鸿曾说过有两个相爱的人,两人中的一个女子背着古诗十九首中“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女的忽然提议他们写一行字,女的先写下“从此与君绝”男的灵机一动,在后面加了三个字,就变成了“从此与君绝对相爱”女的看完后,就倒男的怀中,据说他们过着相敬如宾的幸福日子。冬鸿把此故事告诉那个阿芳的姑娘,只是隐去了男的回答,并改了结尾,男的没有经住考验。于是阿芳想摆不脱阿锋的追求,干脆用这首诗来帮忙,哪知冬鸿先生已经告诉阿锋一个标准答案。阿芳觉得阿锋真是个才子,怀春少女的心初动了。

    紧锣密鼓的是阿芳打听到了中文的自考的全部科目,并买了书和相关的辅导书,当然以致于贫穷的冬鸿是借阿锋的书完成自考的,不过冬鸿在大二的时候已经选拔到某重点大学完成他的本科学业。看到阿锋如此学习,阿芳的心又动了一些。要知道学习是她进入大学的目标,她希望当个冰心式的才女,希望用知识来提高自己的修养。阿锋还买了许多文学书,我们寝室的书尤其是冬鸿的书全部说是阿锋买的。所以文学的书籍有如阿锋高高的个头一样,堆满了他的书桌和床铺。冬鸿寝室把阿锋当作班上第一才子推荐,连一向喜欢文字的冬鸿也从大局出发,也不写什么东西,即使写了也是投向全国的大报,并且改了名。因为冬鸿可以不要文章,但必须要稿费,因为稿费是他生活的主要来源。怀春的阿芳的心又动了些。

    阿锋所走的第三步就是向艺术发展。阿芳小提琴、口琴和吉他等都懂一点。他征询智慧爷爷冬鸿的主意,选哪个方向可以打动阿芳。冬鸿从阿锋的口中知道钢琴是阿芳的强项,所以建议他学习吉他,因为学校有吉他培训班,而他的基础也相对比较好。阿锋坚持要学钢琴,说什么志同道合啊。冬鸿一阵狂笑,告诉他事物有相辅相成,但也有相反相成的,比如天地,比如男女,并戏称阿锋总不会切掉那阿芳没有的玩意儿和阿芳一样啊。本来志同道合好,但如今要扬长避短,冬鸿简述了中国文学史经历了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小说,因为被别人发挥到极致的东西,一般难以得到别人的认可,比如宋朝的人去写诗无论如何也超不过唐诗,恐怕宋代的文学早已在文学史上除名了。冬鸿要阿锋去参加吉他培训,这样阿芳因为不懂吉他就只好对阿锋悠扬的吉他声唯有叹为听止了。

    这样在我们寝室的集资下,阿锋买来了一架贵重吉他。阿锋勤加练习,半一个月就有小成了,恰恰碰上我们大学的第一次的班会。我们集体推荐阿锋的节目,还选拔了寝室的歌星为阿锋陪唱。那次班会是很成功的。阿锋成了艺术家,是班里的主角。女孩子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英俊才高的阿锋身上。

    这些在阿锋的策划下,在全体同学的配合下,阿锋已经取得了进展,这大致就是阿锋所谓的心细罢了。

    接着,就是胆大了。阿锋曾经在一个部队培训了,说了兵痞的故事,简直就是胆大包天,随意地损害老百姓。阿锋是个悟性很好的人,这些东西迅速领悟。打仗是用枪,欺负老百姓用的是拳头,可是对着要追的女孩子,该用什么呢?在一个星期天,我们来到一座大山放风筝,我们同学故事把阿锋和阿芳丢到后面。冬鸿是阿锋非常佩服的人,他汇报了他的情况,当阿芳的风筝挂在树上的时候,阿锋就迅速帮她想办法,并趁机抱住了阿芳,当然阿芳迅速挣脱了。事后阿锋从阿芳那里得知她第一次被男孩子抱住也是害怕、惊喜和幸福的。他告诉冬鸿有些事情。女孩子也是渴望的。所以,阿锋总是怂恿保守的冬鸿,甚至说什么只要和女孩子干了某事,她就会死心塌地跟你。虽然冬鸿的理论对阿锋产生了明显的作用,但是冬鸿却天生在感情方面迟钝,却没有领会到阿锋的讲话的精神。

    再下来的,阿锋的战略是脸皮厚。其实冬鸿也常常说自己脸皮厚,可能是好钢没有用到刀刃上。请看阿锋,开始了记日记的习惯,把他对她的思念,真的也罢,假的也罢,动情也罢,矫情也罢,统统记到日记里面。然后托人送给阿芳,希望打动她。他无数次或直接或委婉对阿芳表白自己海枯石烂永不变的心。他在睡梦中呼唤阿芳的名字,只是迷糊的人,却格外清楚的声音,于是我们还录音告诉了阿芳。阿锋有时躺在床上,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套鬼把戏,冬鸿在心中暗笑。阿锋有一次在阿芳不好的时候,把饭菜和读书笔记都给她准备,甚至低下大男人的头,为她洗脚,成为阿芳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然而阿芳也许是读了“与其在神坛展览千年,不如在恋人的肩头沉睡一晚”或许是听了“一个小时轰轰烈烈的爱情胜过一个世纪沉闷无聊的生活”的哲人感叹。所以阿芳的心宛如地球两极的冰雪终因为气温的不断上升,有融化的趋势,有向下流的欲念。所以阿锋在31天的追求,终于虏获了阿芳的芳心。当然那个月是大月,整整一个月,阿锋成功了。

    在往后的岁月,阿锋逐步实现了从奴隶到将军的过度——阿锋的一日三餐都是阿芳效劳的,阿锋免费找了个奴仆,对阿锋的生活服侍地井然有序,否则就是拳脚相加。

    再来说冬鸿。他迷信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发狠地呆在读书馆,他说他要用自己诚实的山乡少年给他相爱的人一生的幸福,他要以知识的修养给他的爱人如浴春风的感觉,他说他用自己的知识创造财富,让他的爱人不象他一样受苦。而结果是,依然孑然一身,已经过了法定婚龄的他,依然孤独。

    冬鸿失败了。

    冬鸿记得古人笔下高洁的蝉,在树上不厌其烦地展示它美丽的歌喉,然而却只有一个月的光芒和灿烂,因为它曾经在地底度过了四年的黑暗岁月。难道女人风花雪月的恋爱就是一个月吗?因为冬鸿打算用一生来陪伴相爱的人,也许是很多人觉得太平静了。

    其实自命才子的冬鸿忽略了写文章的一个原则:文似看山喜不平。也许在行文中他会运用波澜起伏的笔法,但是他觉得人生应该风平浪静,当然有艰难,天生苦命的他自然不会逃避——可能至死也不会改变。

    忽然阿芳在电话中说,要帮不会假意浪漫的冬鸿介绍女朋友,因为她认为冬鸿是个不错的青年。

    冬鸿说了句谢谢,然后苦笑,然后继续他的文章和他的学业。